038 沦落青楼
就这样,秦子岑在客栈居住下来,每天出来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
果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没过几日,她终于找到一份工作。
秦子岑暗自高兴一个晚上,这份工作,就是司徒灏把京城掘地三尺也不会找得到。
要问她做的是什么工作?
刷马桶!
刷醉红楼的马桶!
醉红楼,是京城里屈指可数的大妓院,着急找一个刷洗马桶的下人,可应征的人,寥寥无几,多数人都闲那工作脏兮兮,没地位。
但秦子岑可不这么看,她要的是一份收入,还要隐蔽,尽量不在人前露面,待风声一过,自己也攒足银子,然后,再伺机回狩猎场,寻找回家的路,而这份工作,正巧满足她的要求。
秦子岑还是女扮男装,并在自己脸上抹上几道烟灰,当然是受小雪豹启发,尽量把自己扮丑,然后,带着小雪豹就去了。
刷马桶,是醉红楼里最最低贱的差事。秦子岑每日的工作就是在每天清晨,把各个房间门口的马桶收集上来,然后,把尿液倒进大桶里,等着有人来拉走,她只要把倒空的马桶逐个刷洗干净,就算完活。
这工作,虽脏,但不累。她什么苦,什么累都受过,这根本就难不住她,在加上她嘴甜,会来事儿,与这里的人没什么过节,日子倒也过得踏实。
日子就这么天天流过。转眼,就来到了六月初。
天,越发热起来,可秦子岑还是每天都窝在这个偏僻的院落里,很少出去。黑夜里,还能隐隐听见前院传来的男人和女人们的嬉笑声。
妓院,在封建社会,是合理合法的,秦子岑也没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相反,她对那些沦落成妓女的女子们抱着一份怜悯和同情之心。
最近,又进来许多新木桶,秦子岑给自己留下一个大一点儿的,留着天热的时候,用来洗澡。
每天,她都在上午的时候,把一天的活计做完,然后,把整个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儿。
每日来这里收集尿液粪便出城的李大爷,都夸秦子岑干活利索干净。他夸奖这里,根本就不像是藏污纳垢之处,反倒像是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秦子岑骄傲的看着这院子里,自己亲手移栽的各种花草,还有那几颗胳臂粗的小树,那都是在她来了之后,每日用刷洗马桶的水浇灌,才愈发翠绿葱茏。
这天,天色将晚,秦子岑听见前院开始热闹喧哗起来。
夜色美好,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
看了一下午的书,眼睛也累了,秦子岑小心翼翼的把从李御医那里拿来的书包裹起来,她顺着角门,离开自己的院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随便的散步溜达。
她当然不能去前院人多的地方,只是捡偏僻的小路,随意的走着。醉红楼虽大,也有尽头。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走走停停,人就站到另一处院落前。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一道女声传来。然后,遍有一群孩子的声音,抑扬顿挫响起来。
秦子岑会心的笑了。没想到在这烟花之地,还有这方净土,书香浓厚,书声琅琅。
也很好奇,教书的先生,竟然是女子!
心底好奇,也就信步走了进去。
站在窗外,听着一群稚嫩的童声,朗诵着,仿佛多年前的自己,在孤儿院里,坐在院长妈妈身边,听着妈妈讲红军长征的故事。
心底,莫名的涌上一股热流,一股感动,还有一股淡淡的寂寥怅惘。
没一会儿功夫,朗诵声结束了,就听女先生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你们是第一天来这里,以后,要努力学习,以后,我们醉红楼就靠你们发扬光大,你们一定要像清月姐姐学习,她就是因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今,被王爷选中,有幸伺候逍遥王,将来,很可能进入王府,成为王府的女主人――”
秦子岑心里突然冒起阴风一阵,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不是私塾!
而是,培养醉红楼后备力量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里的孩子,从小就开始培养,将来,就直接到前院去接客!
“先生,我不要在这里,也不要伺候王爷,我想回家!”一个女孩子怯怯的声音。
“陶小桃,你注意,这些人里,就你不听话――”女先生威胁到,“要是你胆敢再跑,抓回来,我就直接让你接客!”
“哇――”哭声传来,“我不要接客,我不要接客,我要回家,先生,我要回家,不回家也行,先生,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会洗衣,做饭,打柴,喂猪――”
打死她,她也不想接客,因为来时,娘哭着告诉她,进了醉红楼,就再无出头之日,一辈子待在那里,任有钱男人的欺负。
虽然年纪不大,但她已经隐隐明白,娘口中的“欺负”的含义。这一群孩子中,她是比较大的,看的也就越发明白些。
“喂猪?洗衣?”女先生没有了刚才教书时的和颜悦色,裂开嘴角,狰狞的笑着说道,“你长的这么标致,老鸨妈妈怎么舍得你去喂猪?加以调教,将来,你比清月姐姐还要有出息!”
女先生看似爱恋的摸摸陶小桃的发顶,“大家一定安心的呆在这里,用功学习,在过几年,大家就可以自己挣钱,不但可以养活自己,还可以寄钱给家里!”
突然,到比陶小桃还稚嫩的童声响起来,“我就不走,伯伯告诉我,说这里有吃的,有喝的,长大了,还能赚钱,这么好的差事,哪里也找不到,要不是我长的好看,伯伯说,我一辈子也甭想进这里来!”
一道脆生生的男孩子的声音。
怎么还有男孩子?
秦子岑更是震惊!
难道?
“红姐――”又一道女声响起来,并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
秦子岑一个闪身,就躲进暗处。
这里,除了一群孩子,也没外人,进来的那名女子也不遮掩,大声说道,“红姐,刚才来的贾老爷,听说这里新进了一批新人,还有男童,非得要一个,让他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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