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变了
半岛咖啡。
环境优雅,百叶帘里露出淡淡的阳光,郝馨穿着一袭长裙坐在卡座的沙发上,让李四诧异的是,这小妮子竟然蓄起了长发,而且还做了一个发型,栗色的长发,波浪卷,李四瞬间被雷住了。我勒个去,这不是小柔柔的代言发型吗?李四吞了口唾沫,不得不说,郝馨整了这么一个发型,还真是比以前漂亮了很多啊,至少比以前短发的时候看起来淑女多了。草绿色的长裙,带着黄色的斑点,看起来格外的动人。
“呆子,你看什么?”郝馨斜着脑袋,手指轻轻勾着秀发,一副邻家有女初长成那般清纯。李四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笑道:“我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
“瞧你那傻眼,赶紧坐下来吧!”郝馨捂嘴而笑。
不知不觉,郝馨的性格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以前的郝馨一向是大大咧咧,而且大手大脚,见到李四一直都是以暴力相向,自从那一次在海地回来之后,她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李四一时有些难以习惯。李四在郝馨的对面坐了下来,双手合十,愣在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想喝点什么?”郝馨笑问道。一旁的服务员原本想问话,却被郝馨给顶替了,她急忙站到李四的身旁,开始向李四推荐本店的一些特色咖啡和一些特色小吃,不过李四依然点了一杯常喝的蓝山咖啡。服务员离开之后,李四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一脸笑盈盈的郝馨,突然之间,李四发现郝馨竟然如此漂亮,似乎从来没有发现她也有这么漂亮的一面,一直以来,郝馨给李四的感觉就是暴力,霸道,而且没有一点女人味。
眼前的郝馨,让李四忍不住在想坐在眼前的这个丫头是不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呆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老盯着人家看呢?”郝馨娇嗔了一句。
“我在想,什么时候你转性了?竟然变得这么淑女,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啊!”李四呵呵一笑。郝馨一听,脸上立刻泛起微微的红潮,这个家伙,上次见他的时候还一本正经,看起来似乎十分的沧桑,有故事。没想到,苏柔醒了,孩子救回来了,整个人又变回去了。
“你也变了!”郝馨勾着嘴角。
“有吗?”李四一愣,摸着自己的脸,笑眯眯的说:“那你倒是告诉我,我哪里变了?”
“你变得更圆滑了,更像一个坏人!”郝馨抿嘴而笑。李四立刻就傻眼了,不是因为郝馨的话,而是因为郝馨笑起来的时候确实很迷人,栗色的波浪卷,有苏柔当初的三分气质。
“你变得更漂亮了!”李四发自内心的说道。
“是吗?”郝馨坐在那里,双手托着香腮,笑道:“那……你喜欢我吗?”
“呵呵,喜欢和不喜欢有什么区别吗?”李四淡淡一笑。手捧着刚送上来的咖啡,轻轻的泯了一口,然后苦笑道:“人生如梦,总有醒来的一天;人生如戏,总有落幕的时候;人生如棋,总有结局的时刻!”
听着李四一口气说出来的三句人生哲学,郝馨浑身一阵微微的颤抖,脸色都有些情不自禁的刷白,她急忙端起咖啡,想要用喝咖啡的动作来掩盖脸上的难堪。可是,刚喝一口咖啡,立刻被呛到了。
“慢点喝!”李四急忙起身,在郝馨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着。郝馨立刻感觉舒服了很多,在李四轻轻的抚摸之下,郝馨总算是好了下来,郝馨轻轻挪了半边翘臀,让出了一个位置,轻声道:“坐下来吧!”
李四在郝馨的身旁坐了下来,带着微微的尴尬,他问道:“哦,对了,你在短信中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
“嗯!”郝馨点了点头。
“那赶紧说吧!”李四笑了笑,手中把玩着咖啡杯。
“我……”郝馨抬眼看着李四,贝齿轻咬着红唇,道:“我……我要结婚了!”
哐当!
李四手中的杯子立刻摔在了地面上,乳白色的咖啡杯立刻成了无数碎片,咖啡溅了一地。服务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急忙躬着身子对李四道:“先生,怎么了?是不是我们的咖啡不合您的胃口?”
“不是,是我不小心摔了杯子!”李四摇了摇头,说:“把杯子的价钱记在账上吧!”
“那我再给您上一杯!”服务员说完,一阵小跑离开。
郝馨垂着头,刚刚说完那一句话,确实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气力。李四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沉默着,李四不知道该说什么,阻止吗?可是,自己有什么权利去阻止?不阻止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又有着那么一丝丝的痛苦,仿佛心头上有一块肉被人活生生的切走。
“其实,四年前我去海地当维和警察,我和我爸爸吵了一架,他想让我嫁给中央一个委员的儿子。可是我不想,我跟他说我年纪还小,不想这么早结婚。后来,从海地回来,我爸爸依然对我提起这个事情,为此,我和他抗衡了三年!”郝馨平静的讲述着,也许,没有人知道在这三年中她所受的委屈。她如此倔强,如此偏执的和自己的父亲抗衡只为了等待一个人,等待他来实现曾经的一个诺言。郝馨拨弄着手中的杯子,继续说:“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和我爸爸抗衡了,我也老大不小了,确实应该找个人嫁了。我以为,我等待三年,可以等到他的一句承诺,等到他的一句答复。可是他没有给我!”
李四深深的垂着脑袋,此时、此刻、此景。他能说什么。他没有办法给她任何承诺,更没有办法给她太多的幸福。所以,他没有说话的资格。李四是一个男人,但凡男人都多情,但凡女人都痴情。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男人多情但痴情;女人痴情但绝情。不管男人喜欢多少个女人,他永远会忠于他第一个深爱的女人,不管女人有多痴情,一旦和相恋的男人分开,那么将会彻底的和对方分开。
李四是一个真男人。他很想搂着郝馨说:‘你留下吧,我会给你幸福!’
但是,他却不能。因为,他有自己的小柔柔,他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他无法背叛自己的爱情,更不可能抛弃小柔柔而跟其他的女人私奔。
“祝福你!”李四不轻不淡的说了一句。新上来的咖啡有些烫,但是他依然凶猛的喝了一口,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精,很苦,但是很醇香。如果这是忘情水,那该多好,一口下去,可以把自己对郝馨的那一些情感全部清理。只可惜这不是忘情水,也不是孟婆汤。
“这就是你对我说的吗?”郝馨抬起头,眼神内露出一抹绝望,一抹不甘,还有一丝泪水。
“也许,我想还有别的吧!”李四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郝馨绝望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希望。
“我……我还不知道!”李四再次摇头。然而,这一次摇头却让郝馨对李四彻底的失望了,贝齿轻咬着红唇,眼眶内的泪水淌了下来,她看着李四,失望的说:“李四,你知道,我很喜欢你,这一种喜欢是爱。我明知道三年的等待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我依然傻傻的等待,就因为你曾经对我说过一句‘我喜欢你’!现在,我知道这四个字的背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了。其实,今天,只要你说一句阻拦我的话,我都会,甚至是毫不犹豫不顾一切的守着你,但是,你没有。”
李四沉默,他咬着牙齿,继续沉默着,欠下的情债,总有偿还的一天。
“李四,我恨你!”郝馨怒视着李四,心情十分的激动。她突然站了起来,想要冲出去,然而,她没有,她站起来足足在原地待了十秒钟,然后捂着嘴巴,呜咽的跑了出去。
郝馨走了,她走得很伤心,也很绝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伤心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失望过。天空之中,突然一阵滚滚惊雷,乌云瞬间云集,然后一阵阵倾盆大雨下来。
“呜呜……”郝馨冲进了大雨之中,青草色的长裙瞬间被雨水淋透。雨水溅在地面上卷起一阵阵的黄泥撒在郝馨的长裙之上,她一边大哭着,一边奔跑着。冲出了咖啡厅,冲上了马路中,路过的车流疯狂的按着喇叭,她就像不怕死的人一样在车流中疯狂的奔跑。
嘎吱……
车子险些将她撞倒,好在车子带有abs防抱死系统。车主探出脑袋,骂道:“草,干什么呢?找死也别选我的车啊!”
扑通……
刚跑过马路,郝馨整个人摔倒在了泥水之中,高跟鞋卡在了人行道上的下水道井盖上。郝馨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来,新的发型已经凌乱了,发梢沾着泥水贴在脸上,因为鞋子卡在了下水道井盖上,她便索性把鞋子给脱了下来丢在一旁。光着脚丫子往前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