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1.由于部分书籍书名不一致,可以通过第一章节的内容来搜索。  2.书籍详情页的催更按钮可以手动提交更新请求,以便系统检测长期未更新的书籍
  • 追书
  • 捧场
  • 手机阅读本书

左贤王赫连御舜

殿门缓缓开启,顷刻间,那万丈的光华和钟鼓丝竹交织而成的靡靡乐音流淌出来,伴随着一声通报,大殿之上的所有丝竹之乐竟全都停下,所有的目光尽聚在她一人身上,微微的心悸后,举步上前。

众人皆为震惊,他们看到的是一白衣少女翩翩而至,身上仿佛还笼著殿外月光明亮的碎影,衣袂随着她轻浅的脚步飘舞翻飞,每一道弧都是自然而柔美的书画,有着超脱尘世的淡然清雅。众人只觉得仿佛有一束耀眼的光突然进驻了眼底。

楚凌裳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眼波流动间,轻轻欠身屈膝一礼,银罗纹的衣袖飘然而动,“民女楚凌裳见过皇上。”清丽沈静的音色如冬日里冰封的河面下缓缓流动的水流,震撼人心,从进大殿到给皇上请安,她虽未抬头,也没有左右顾盼,却总感觉有一双眼眸在紧紧盯着她,莫名的熨烫感落在她的脸上,这种陌生的感觉很令她不安。

眸光微微一顿,下意识朝殿上望去,却准确无误地与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相对。那双深如暗海的琥珀色眼眸,流转着一种惊艳和赞叹,有几分兴味甚至还有一股毫不遮掩的欲望!

她的心一惊,竟后退了一步,淡若清风的双眸也透着暗惊,这双眸她认得,那晚的桃林之中,他也是这般神情。

怎么会这样?他坐在主宾之位,难道?

“楚姑娘,这位便是左贤王,他听闻姑娘博学多才,很是敬仰。”景帝开口,其实当楚凌裳进入大殿的时候,他的眼神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又见左贤王的眸光太过灼热,心中不免泛起微微酸楚之意。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向一直紧盯着自己的男子,“民女楚凌裳见过左贤王,恭祝王上万寿无疆。”

原来他就是左贤王赫连御舜!

“你叫楚凌裳?凌裳……”头顶低沉的声线响起,令她微微抬眸看去,却又在空中撞上了他那道狂肆的目光,他眉舒唇绽,状似细细在品味着她的名字,微微挑起唇角,却含有淡淡的笑谑,“人如其名。”

他故作初识,笑容,意味深长;

后半句话,更是意味深长……

楚凌裳微微欠身退后,回到皇上下赐的位置上坐下,可即便如此吗,她还是能够感觉得到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眸紧紧盯着不放,令她呼吸倍感困难,只觉得灵魂仿佛也被他尽数收去,白天那双恍若被注视的莫名之感又油然而生。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酒香四溢,声声燕尔,看上去一派其乐融融之象,然而上至皇帝下至群臣,有几个不是心怀鬼胎?

静静端起酒杯,她抬右袖微微遮住脸颊,借助喝酒动作悄然打量正坐对面的左贤王赫连御舜,见他谈笑风生,举手投足尽是贵雅之气,丝毫没有半点匈奴蛮夷的野性,不由得心中暗自思量,此人果真掩藏至深,身上分明散发着杀气,却令人丝毫无法察觉。

通明的灯火交织在他含笑的脸颊之上,瞬间,她竟然有一种想要推算他命运的冲动,窦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此人绝对留不得,既然皇上也宣她前来,想必是早已知晓窦太后的想法。这个左贤王会不会真的死在她的手中?

下意识攥紧了手指,自己差点被心中的想法给吓到,她一向不愿意为他人推断命运,今儿是怎么了?竟会害怕……

想来,放下酒杯,眸光不经意又扫过那男人的脸,却发现不知何时他早已将眸光转向她这边,四目蓦地相对,他的唇畔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眸底闪过一抹笑谑。

手指轻轻一颤,差点将酒杯打落,她连忙敛下眼眸,却听到耳膜都被心跳鼓动的声音……

两人眸光擦肩而过……

一道淡然……

一道深沉……

赫连御舜放下酒杯,众多公主的倩影似乎都不及她一人,薄唇一勾,“听闻楚姑娘刚一入宫便被圣上赐封为寰妤,官阶等同于太傅之职,一介平女竟有如此能耐,是在令本王好奇。”话说间,他的眸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颊半刻。

景帝一开始便有心让楚凌裳坐在靠近自己的位置上,由此很清楚能够观察她的神情,可惜从她进入大殿到现在,面色一如平静如水,他见过无数女人,却从来没见过像她这般冷静漠然之人,转头便看向赫连御舜,声音爽朗威严,“左贤王有所不知,楚姑娘是鬼谷传人,长于岐黄养生,通晓纵横捭阖之术,又有洞悉宿命之本事,着实令世上太多男儿都自叹不如。”

楚凌裳朝着景帝微微一欠身,“是皇上赞誉了。”

赫连御舜眸底却腾起一丝兴味,“哦?如此说来楚姑娘果然奇人之士,皇上能得此奇人相助实为大汉的福气。”

皇上哈哈一笑,殿下大臣们又借此寒暄了几句,却听到薄皇后轻声开了口,“皇上,今晚是和亲盛宴,我们也要选出合适公主才是,左贤王一表人才,自然要精挑细选才行。”

薄皇后的声音不大,却起到了最佳的效果,端坐正位的她身着也倍是富贵,素纱中单,锦丝为金红,领口袖口均为艳丽之色,裙摆只袭脚面,配以淡淡素色革带,头梳朝凤髻,黄金贯白桂挂及累金丝椽罕见珍珠的凤钗倍有威仪之态,耳配夜明珠,她看上去倒很年轻,只是脸色显得稍稍苍白一些。

“是啊,皇上。”一边的栗妃娘娘也意外开口,很难得地与薄皇后的口径保持一致,相比皇后略显苍白的脸色,栗妃可真谓是明艳照人了,可见她极为得宠,说话间还故意拉过皇上的龙袍,娇言道:“臣妾听闻左贤王对中原的琴棋书画、歌艺舞技都极为感兴趣,那今夜不妨让华阳公主献上一曲如何?”

景帝还没等开口说话,薄皇后倒先开了口,相比栗妃娘娘的娇颜媚笑,她的脸色微微冷却了一下,轻声开口道:“皇上,臣妾认为今夜应有舞技为伴较好,南华公主不但琴棋书画样样了得,舞技更是出神入化,想必左贤王会更加喜欢。”

两位娘娘均是轻声细语,表面看上去都极为皇室和亲着想,局面倒也和谐。楚凌裳不动声色地看着大殿上的这一幕,心中也明白个七八分之多。薄皇后口中的华阳公主是出身波氏族人,素来与皇后走得最近,她未能给皇上诞下一男半女,地位早已是岌岌可危,想来就准备拿着这位华阳公主和亲之用,这位左贤王是大汉的心腹大患,和亲自然是要牵制于他,和亲的人选如果出自自己人的话,那么皇上真有废黜皇后的心思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栗妃娘娘口中的南华公主的确是一位绝代佳人,琴棋书画着实了得,平日来也经常到寰妤殿走动,此人性情温良,没有半点公主的架子,与青袖也会开开玩笑。只不过今天却被栗妃娘娘拿来利用,想必栗妃娘娘也为了太子和皇后之位做着积极打算。

想到这里,她的唇畔不由得微微勾起冷讽的弧度,人心险恶,尤其是女人之间的战争更是不见硝烟,和亲原本就是一场国与邦国的牵制,没想到牵扯进其中的人还真不少,就不知对面的左贤王是否乐在其中?

不经意又抬起眼眸,却又发现对面的男子含笑凝着她,仿似读懂了她刚刚心中所想一样,唇畔也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楚凌裳突然觉得这是个错误,答应窦皇后引起这个男人的注意是最大的错误!

赫连御舜这个人表面看上去谈笑风生,又一副潇洒狂羁的模样,可在她眼里,此人城府极深,深不可测,他似乎随时随地都能看穿她的心思,这种感觉令她极为不舒服,这大殿之上,可以揣摩人心的又何止她一人呢?

两位娘娘的提议倒是令景帝为了难,温润眼眸转向座上客的赫连御舜,“左贤王,不知你意下如何?两位公主早先你也见过了,心中可有更倾向者?”

将烫手的芋头直接扔给了赫连御舜。

他手拿酒杯,低低笑着,坐姿多少显得有些慵懒,看向景帝,“皇上,两位公主全都绝色温婉,华阳公主歌艺了得,南华公主舞技又出神入化,何必同时让两位公主献艺,歌离不开舞,而舞自然也离不开歌。”

“哈哈,好提议,来人啊,宣两位公主同时献艺!”景帝听了哈哈大笑,心中却在鄙夷蛮夷就是蛮夷,眼里就只有美人。

大殿的通明隐隐暗去,宫廷乐师们也开始奏起廷乐,宫娥们华丽翩然,华阳公主手弹琵琶于众人眼前,她嫣红轻纱朦胧罩身,粉淡的肌肤轻吹可弹,玉般易碎的气质灵动轻盈,口中所唱正是汉府调,歌声如丝竹悦耳,声声入扣极为销魂,轻纱曼舞间她含春的杏眼瞄向上座的赫连御舜,情爱之意毫不遮掩。

再弹下一串妙音后,南华公主也翩然而至,她的确美艳动人,一袭青葱罗裙身披轻罗雾毅般的翠色舞衣,身佩玉缨瑶珰腰系翠带,容似娥婉,长袖漫舞之时眉目间眼波动人,大殿之上的一干人等看得如痴如狂。

歌舞曼妙,当一切结束后,烛光再度通明,叫好声更是大片。楚凌裳平日也接触过南华公主,自然对她的关注会多一些,抬头看着她,报以欣赏眼光,却忽见赫连御舜竟然还在看着她,灼灼目光透过大殿之上的曼妙裙纱毫不顾忌地打量着她,令她的心中微微收紧,甚至在怀疑,刚刚两位公主的表现他是否看在眼里?

对于众人赞叹之音,南华公主没有任何反应,舞罢她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而华阳公主则不是,她主动走到赫连御舜的面前,手持一尊酒,娇滴滴地说道:“这一杯是我敬王上的,愿王上长乐安康。”

大殿之上,薄太后的唇畔微微勾起,而栗妃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

赫连御舜爽朗一笑,可这笑容未及眸底,手拿酒樽,眉间之色竟有些不以为然,“多谢公主美意。”一仰头,尽数喝下。

华阳公主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浓烈,英俊之人已足以令女子心悦,更何况是战无不胜的王?就算他是匈奴人,那也足够威风。

景帝见此情况,轻轻一笑,“左贤王,两位公主同时献艺,不知哪一位更合你的心意?”

华阳公主闻言后轻轻欠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可那双杏眼依旧充满爱意地看着他。

赫连御舜笑了笑,藏着不可预知的深沉之意,“两位公主一个舞姿翩若惊鸿,一个歌声婉若,着实不负天下第一的盛名,只不过——”他的话音缓慢悠然,却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来了个转弯——

“这舞姿虽美,歌声虽妙,总觉得缺少灵魂之意。本王突然很想领教一下楚姑娘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不知可否?”

赫连御舜的一句话,惊震四座,薄皇后和栗妃娘娘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就连景帝也微微变了脸色。

她没想到他会直接提出这个要求,语气虽说轻柔,可言语之间不可违抗的意味太过浓烈。

“左贤王,今夜可是你与公主们的和亲,楚寰妤是汉宫的客人,如此一来太不合规矩了。”景帝压下心头的不悦,笑容依旧绽放在俊逸的脸颊之上,很明显,他有心偏袒楚凌裳。

栗妃娘娘和薄皇后面色各异,谁人都能听出皇上的弦外之音,尤其是栗妃娘娘,目光透着明显的嫉妒毫不遮掩地看向楚凌裳。

赫连御舜自然能听出皇上弦外之音,深邃眸光不着痕迹地从楚凌裳的脸颊滑过后,与景帝注视,“这么说来,着实是本王不懂规矩了,许是本王太好奇了,这楚姑娘如此奇人,本王也只是想要听听她的美妙之音,如果这要求真的过分,还请皇上见谅。”他的笑,淡若清风,太过随意的样子反倒令人觉得有所压力。

景帝暗自蹙了蹙眉头,袖下的手掌下意识攥了攥。这种情况倒是骑虎难下了,都说左贤王此人深不可测,无法得到好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的那番话分明就是以退为进。

大殿之上的气氛略有尴尬,她深吸了一口气,翩然从榻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大殿中央,轻轻一欠身,“皇上,民女只不过是深受抬爱,万万称不得座上宾,左贤王千里迢迢面圣,他才算是大汉的尊贵客人,民女不才,愿为左贤王弹奏一曲,只是雕虫小技别扫了诸位的兴致便可。”

景帝凝着殿下的女子,心中扫过一丝阴霾。

倒是赫连御舜爽朗一笑,放下酒杯拍了几下手,“好,本王愿意听楚姑娘弹奏一曲!”

景帝见状,也再无他法,只好笑着应和。

很快,宫娥们便将她平日所用的古琴抬上,她轻轻落座,没有其他乐师伴奏,也没有歌艺舞技相伴,只有她一人于大殿中央,反倒有遗世孤傲之美,一串琴音落下,如行云流水,丝丝入耳。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不过赫连御舜的眸光更为灼烈,如发现猎物的狼,勾着笑,将她的倩影紧紧锁在眸底深处。她的衣裙伴随着指尖的流动也旋出好看的涟漪,清丽的身影如同天人般,三千青丝,像是宣纸上一点点晕开的墨迹,在大殿的光影里若隐若现。

此等佳人,着实令人不得不多加注视。

赫连御舜又不着痕迹地将眼神移落在景帝的脸上,见他也一瞬不瞬地盯着殿下的女子,唇畔泛起一丝明了笑意,低沉嗓音再度扬起——

“皇上,本王听闻如今吴王叛乱,匈奴既然再度准备去大汉和亲便是自家人,本王倒愿意为皇上分担忧愁。”说完,他又看向楚凌裳,注视的眸光之中多了一份试探。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景帝的面色微微一怔,殿下原本听曲子的大臣们也始料未及,怔愣半晌后开始私下低语……

大殿的气氛虽起了变化,琴声却依旧如水,流畅得一丝停滞都没有,楚凌裳的眸光从未抬起过,只是淡淡注视着琴弦的波动,似乎大殿之上的情形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几许熏香缭过,与她胜雪的白衫旁游走,更似天人。

琴声行云流水,却似乎没有令景帝心平气和下来,俊雅眉间一丝蹙意闪过,扫过殿下大臣们的神情,又微微扬起笑意,“左贤王心系大汉,为大汉社稷殚精竭虑着实令朕高兴,不妨说说看,面对当今局势,左贤王有何妙计?”

他端坐在那里,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唇畔也漫上浅浅笑容,“大汉能人辈出,良臣将相更是邦国无法比拟,本王也只是献拙而已,皇上是仁义之君,能够积极听取他人之意着实不易。本王倒有一计,不过此计需要皇上忍痛割爱,就不知皇上舍得不舍得了。”

“左贤王但说无妨。”

“如今,吴王濞串通楚、赵、胶西、胶东、淄川、济南等六国的诸侯王公开反叛,无疑是因为皇上采任当朝御史大夫晁错建议下令削夺吴国的会稽、豫章郡,吴王既然打着‘诛晁错,清君侧’的旗号公然造反,造成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皇上收回成命,安抚动乱?”

景帝闻言后,怔了怔,“左贤王的意思是削藩之举取消?”

“是。”

众臣皆惊异,晁错闻言直接从位上站起,于大殿中央连忙跪下,义正言辞道:“还望皇上明鉴,臣认为匈奴之言不足采纳!自汉初起,议政之事向来不许外族干涉,此次削藩是根治大汉自吕后遗留下来的病垢,凡除病逅时遭遇此种动荡在所难免,皇上万万不可听信外人之言。”

很显然,晁错一向对匈奴抱有提防之心,他为人耿直,想法大胆果断,曾多次为景帝出谋划策,上书提议加强皇权、削减诸侯封地、重农贵粟,对政事一向有独特见解,正因如此,景帝对他能力大为赞赏,一路从内史升迁为御史大夫。

景帝见大殿之上起了争执,还未等开口,便听赫连御舜又含笑开口,“哦?大汉的御史大夫果然性情耿直,原来是本王自作多情了起来。”说到这里,他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看向景帝,“如若和亲,又何来的外族之说?近两年来,匈奴与大汉一向和平相处,晁御史之言太过不妥了,又或者是皇上也有此意?”

景帝听了,爽朗一笑,“左贤王误解了,晁御史言行一向耿直,请无怪,更不用因一人之言而影响南北交谊。”

“看来皇上并不想收回削藩之令。”赫连御舜眸底闪过一抹暗光,却依旧谈笑风生,“本王也是心系汉代安危而已,南北关系就好比唇舌,唇亡齿寒的道理路人皆知。皇上既然不想收回成命,又不想看着天下百姓遭受战争之苦,倒不如断了吴王的借口。”

“哦?左贤王口中所指的‘借口’是?”

“晁错,晁御史!”赫连御舜笑容更深,却字字透着强悍之意,“晁错是吴王造反的借口,皇上就不应再因一人而殃及天下,只要皇上将这借口铲除,吴王再无理由逼汉,如他仍不撤兵,那就是公然造反,皇上绝对有理由一并铲除。”

殿下一片哗然,连景帝也微微惊愕了一下。

“皇上,这……”晁错没料到左贤王会直接这么说,又见自己的性命攸关,再次叩首,“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区区微臣的命算的了什么?但皇上万万不可听信蛮夷之言啊。”

“左贤王,晁御史——”

“皇上!”赫连御舜竟大胆打断景帝的话,依旧坐在那里,举手投足尽是悠然,“本王只是闲来无事多嘴而已,但本王认为,今夜只要南北和亲顺利,匈奴如何?大汉如何?关起门来本是一家。皇上诛杀晁错,断了吴王的借口,本王自愿意率兵与汉军汇合,替皇上镇压叛军。”

跪在大殿之上的晁错倒吸了一口气,众多大臣也纷纷看向了皇上。

景帝眉间闪过一抹蹙意,虽然唇含笑意,却也微微僵硬了一些,赫连御舜的画外音不难理解,说来说去,他要传达的意思只有两点,第一杀了晁御史,第二,匈奴可以不与吴王叛军联合起来对付大汉,不过前提下是,这场和亲一定要顺利,一定要让他满意。

不得不又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匈奴统领千军万马的男人,这个人果然掩藏至深,心深如海,不愧是军臣单于最为重视的未来单于人选之一,此人看上去漫不经心,言辞之间却让人不得不小心提防,步步为营,他的强势完全是在这种看似慵懒和浅笑中得以体现,完全刁难之意。

景帝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受人钳制的人,但从登基以来,很多政事都需要太后点头,他虽是皇上,却没有行使虎符的权利,太后虽是他的亲娘,在很多时候也总会有让他将皇位传给梁王刘武的意思,不喜欢受人钳制最后也得习惯如此。

而今,外患又令他头疼,大汉初建到现在,基业尚未稳定,经济尚未繁荣,有吴王造反他倒不怕,匈奴日益繁盛的实力是大汉的心腹大患,这个左贤王话中有话,在匈奴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期待的并不是匈奴的出手相助,只希望他们能够安稳在自己的领地之上就可以了。

这时,当朝中郎袁盎也离开座位来到大殿之上,进谏道:“皇上,战事起,百姓深受其害,臣认为左贤王能够在此时出兵相助可谓幸事,晁御史急功近利,只为眼前利益却忽略言行带来的后果,之所以引起当今七国叛乱,均为他一人导致,臣也认同左贤王的话,诛杀晁错,借以平复天下之乱。”

晁错怒瞪着袁盎,气得浑身直发抖,这两个人平日在朝廷之上也一向不和,如今矛盾更加升级。

众臣开始议论纷纷,一时间大殿陷入紧张气氛之中,唯独楚凌裳的琴声依旧,她如同置身事外,起袖抚琴,淡雅之态自有顺其自然之意。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请订阅正版;以上内容来源于网络,若对您的权益造成损害,请告知,我们将及时删除

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章节目录,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
我要评论(0)
QQ群
分享
追书 评论 打赏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