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学会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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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颜妍开的车,他坐在后面,子恒靠在他怀里。这一个晚上,的确是倍受折磨的一个晚上,子恒歪在父亲怀里,不时看看在开车的母亲,不时看看擎宇。半路上司擎宇接了一个电话,大概是童陌来报告已经将司立夏送回家。
司擎宇只应了一声,便将电话挂上。他拍拍子恒的小脸说:“恒恒,快睡吧!一会儿就到家了。”
子恒是很累了,本来还想跟父亲说话,看他淡淡的样子,只好什么都不说应在他怀里。不一会儿,他真的就睡着了。颜妍停开了车,司擎宇牵着她,一手抱着子恒上楼。他先把子恒放到他的小床上,看着儿子睡的熟,轻轻的给出盖上被子,才和颜妍退出去。
出来时,他对上了颜妍明这的目光。颜妍不想跟他在这个时候谈这个,可是这个信息跟宋玉珊自杀的消息一样,对她的冲击力极大。他们就站在客厅里,颜妍站在他面前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司擎宇知道瞒不住了,他轻叹一声:“从那回我差点被人撞上,后来进了一次医院便陆陆续续的浮现一些画面。突然有一日醒来,就好像自己做了场梦一样。颜妍,我很抱歉!”
“也就是说,这些天你都在骗我?”颜妍后退了几步,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处理这件事!“为什么要这样,擎宇,为什么?”
司擎宇半跪到她面前说道:“因为我知道你还有心结,你可以接受傻傻呆呆的司擎宇,却接受不了恢复了记忆的司擎宇。因为我知道,你还记得很多事情,你还没有释怀。”
颜妍一时泪如雨下,司擎宇将她看的很透,她无数次的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司擎宇真的恢复了记忆,那便是她离开他的时候。“所以你就瞒着我,还一直骗我?你真的骗到了我司擎宇,你太厉害了,你真的骗到了我。”
“我一直很忐忑,也很害怕。我不能失去你,颜妍,事到如今,我不能忍受失去你。”司擎宇握住她的手,埋下头吻上她的手背,“对不起,颜妍,只是不想失去你。”
如果往常的任何一刻,颜妍可能在知道事实之后,最大的反应就是离开,离的他远远的。可现在她做不到,她知道这个男人刚经历过什么,若不是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还能继续的瞒下去。“擎宇,我不知道我能在你身边守多久,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没关系,我会守着你。”司擎宇将她拥紧在怀里,“颜妍,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我一直在用力的守着你,我想要守着的那个人,也一直是你。”
颜妍终于还是回抱住了他,这个司擎宇身上浓浓的尽是哀伤,他在疼着,却还在努力的挽留着她。她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擎宇,你妈妈的事,你尽力了。或许这样的结局对她而言,是最好的。”
司擎宇黯然,他的额抵在她的额际:“我妈的死,我应该早有知觉的。颜妍,我在见我的妈的时候,她知道了我康复的事,这是她没有了后顾之忧。或许我就不该见她,不见她,她狠不下那个心,她还会担心我,担心立夏。见了我,她知道饕餮也不怕没人管理,立夏也会有人照顾,她可以走的更安心。”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动这样的心思。”宋玉珊会自杀,若不是她亲眼看见,她绝不会相信。“不是你的错,真的,擎宇,不是你的错。”
司擎宇虚弱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去睡吧!”他抱颜妍起来,回到床上,他在她耳边说道,“颜妍,答应我,给我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不会胡思乱想,会在我身边。”
颜妍一时心酸的难以自抑,她回抱住司擎宇:“我答应你,我会在你身边,绝不离开。”
她话一落,司擎宇寻到了她的唇,他吻的极是温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充满的珍视,充满了怜惜。他褪去了她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寸寸的吻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却压抑着极大的痛苦。热气一点点泛出来,热气腾腾的,她低喘一声,他已经滑进了她的身体。他们做过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似欢愉,又似痛苦。每前进一分是快乐,每后退一分是煎熬。她倾尽了全力回应他,满足他。除了这样,她不知还如何来安慰他。
事后,他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缓缓的说道:“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子的,从小到大我便喜欢跟她做对。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恨她,也恨我自己,恨我为什么会是她的儿子。颜妍,如果我再细心一点,这件事就不会发生,我忽视她忽视的太彻底。对立夏,我都能心生怜惜,可对她却是始终放不下的芥蒂。”
颜妍没有在安慰他什么,只是抚着他半湿的发,将他抱在怀里。他的痛,她减不了半分。这些年,司擎宇的亲人是在一个个的失去的,那场战争里,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失去的更多。
晚上他说了许多,颜妍只是做一个倾听者,后来两个人都累了,才慢慢的睡去。结果一睡,就睡过了头,醒来时竟闻到了阵阵的香味。颜妍先醒来,她缓缓的下床,穿上了晨缕,一开门子恒竟然买了豆浆油条,鸡蛋,拿着碗正盛好放在客厅的餐桌上。看到她出来,子恒说道:“小妍,你们终于醒了,我买了早餐,可以吃早餐了哦!”
颜妍一看墙上的钟,已经快九点了,她道:“恒恒,你要上学了呀!怎么还在这里?”
“我能不能今天请一天假啊!”子恒马上可怜兮兮的请求,“这个时候去上学也迟到了,妈妈,恒恒也想陪着你和爸爸啦!”
“好,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身后传来了司擎宇的身音,他穿着睡衣,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恒恒越来越懂事了,还知道给我们买早餐。”
颜妍看着子恒的小脸,一股心酸涌上来,她摸摸儿子说:“恒恒,辛苦你了!”很快,颜妍马上觉得不对劲,看到这样的爸爸不是该惊讶吗?为什么子恒会适应良好!想想最近子恒的表现,她顿时懂了,看了司擎宇一眼,对儿子说道,“子恒,你好样的,知道联合你爸爸来骗我!看来在你心目中,你爸爸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啊!”子恒马上抱住颜妍的脖子,“在我心目中,永远是小妍最重要的。”
“少来!”颜妍才不会被他们的糖衣炮弹侵蚀,她拉开儿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你以爸恢复记忆了?你联合你爸爸骗我,欺负我,还说我是最重要的。”
“冤枉,我是被爸爸威逼利诱的。”子恒马上举白旗,小妍生气可是很严重的。
“见风驶舵的小白眼狼。”司擎宇看着儿子斥道,说着人已经进浴室去了。这也是三个人难得的开心的一刻。
宋玉珊的后事处理的还是比较顺利的,司擎宇一切都让童陌出面处理,他还不想让外界知道他已经恢复的事情,便隐身在幕后。宋玉珊是要火化的,他们赶到时,司立夏已经在了。短短的几天,司立夏沉默了不少,她剪短了头发,头上别着一朵白花。一身黑色的套装,看上去清冷而干练。今天是开追悼会,开完追悼会才会开始火化。颜妍在前面帮着童陌负责招待,连子恒都跟着进进出出的。倒是司家兄妹坐在里面,两个人都面无表情。
“哥,妈杀死的那个人,是我的亲生父亲对不对?”司立夏突然开口说道。
司擎宇看了她一眼,宋玉珊生前是一直想要瞒住立夏,但是司擎宇知道根本不可能瞒住。而且让她知道真相,也不是坏事。他道:“没错,立夏,你并不是最惨的那一个,妈才是最惨的那一个。”
司立夏笑了笑,笑容里更多的有是凄楚。成长的代价的确很大,她从一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是!她一直恨,恨为什么没有人真正疼惜爱护自己。这次回来,她感受到母亲对自己的爱怜,她以为只要守住这些就可以重头再来。她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事曾经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又怎么可能重来。
“立夏,你该长大了,妈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司擎宇望着那边的棺木,母亲正躺在里面,而再过一会儿,她就要火化。“你还有我这个哥哥,我会照顾你。”自还她都。
立夏仍笑着,她走到母亲的棺木前,她睡的很安详,很平静。她的手差点点就触到了她,她问道:“妈临死前,还说过什么?”
“妈说,她对不起你,要我好好照顾你。”司擎宇站在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过两天,我送你去加拿大住些日子。有在那边有房子,你好好休息休息。”
司立夏摇头:“哥,三年前我已经逃过了一次,三年后我不想再逃了。这一次我要面对,不论是妈的死,还是以后会发生的每一件事。”
反击战很快就要开始,期待小宇的表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