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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世事如白云苍狗(2)(全本完)

梁成瑜却并没有生气,一向冷冽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难得的温情,爸今天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爸这一生爱过一个女人,并不亚于你爱苏小雨。舒殢殩獍所以,爸了解你的心思。

她是谁?梁君惊疑地问。

她叫江娅梅,是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可是在我们即将成亲的前夜,她竟然和别的男人私奔了,这个男人就是谭家晖的父亲谭言池。

啊?那谭家晖是谁生的?梁君仿佛惊魂未定,他没有想到一向冷血的父亲也有自己的伤心往事。

他们私奔之后就生下了谭家晖,当年我得知他们的下落后,盛怒之下,带人夜袭清风镇,逼死了江娅梅,铸成了一生的大错骁。

你逼死了江娅梅?一股凉气直逼梁君的后背,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了。

我没有想到她会跳江,一个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傲骨!终归是我欠她吧,后来不管我多么恨谭言池,始终没有除掉谭家晖,毕竟,谭家晖是她的遗孤,我不能让她在泉下魂魄不宁。

昏暗的光晕隔着稀疏的梧桐叶,透过医院陈旧的格子窗,淡淡笼罩在郝自鸣僵死灰白的脸上,他已经数度昏迷英。

再醒来时,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的面容隐在灰蒙蒙的光线中,似远又近。

棠梨……郝自鸣艰难地睁大眼睛,棠梨的脸终于冲破了重重迷雾,渐渐清晰起来。

棠梨慢慢转过身来,眼中有一丝疑虑,更多的是疲惫。她缓缓递给郝自鸣一张纸,语气仿佛是清淡的,梁成瑜知道你落网后,已对你下了暗杀令,这是刚破译的密码电报,你看看吧。

郝自鸣接过电报,手微微有点抖,扫视了不过几秒钟,那张电报就从手中脱落,无力地飘向病房的某个角落。

不过,你现在是安全的,我们已在全力保护你。棠梨身着警服,神情依旧端肃,凛然道:尽快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你该对梁成瑜死心了!还有,楚江风抢救无效,已经于前天晚上去了。最后的这句话,棠梨的声音很轻,像冷风里渐渐消失的一声弓弦,那是伤到骨髓的落寞,痛失永爱的孤寂。

郝自鸣的脸上挤出一丝艰难的笑,那笑是苍凉的,我罪孽深重,还负有人命,已经万念俱灰,只要你们帮我找到一个人,我就把梁成瑜贩毒组织的事全部供出来。

你说。棠梨专注地望向郝自鸣。

郝自鸣重重地闭上了眼睛,脸色凝重,缓缓吐出三个字:聂小夭。

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的名字而已,棠梨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聂小夭来时,布钗素颜,和棠梨想象中大相径庭。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眼睛的男孩,约莫6岁多,长长的黑发,着干净的蓝色小格子衬衣,白色牛仔裤,十分素白干净。他的眼神躲闪,怯生生的,胆怯地地躲在聂小夭的身后。

你是——棠梨心中有几分预感,面色波澜不惊,依旧温和地问。

聂小夭。棠梨看见聂小夭幽深而清澈的眼睛,还看见她的唇轻轻动了动,弹出了这三个字,虽然告诉自己要镇定,棠梨的心还是深深地悸动了一下,拿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得更紧了。她稍稍踌躇了一下,附在半昏迷的郝自鸣耳边小声说:聂小夭,她来了。

郝自鸣疲弱的眼皮倏然张开,半明半暗中,一个窈窕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

你来了,终于来了!郝自鸣的声音很弱,但很急切。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属于我的时间不多了……

聂小夭缓缓走到床前,她看见郝自鸣苍白的脸虚无地浮在白色的棉被里,他的眼睛吃力地睁着,闪动着垂死挣扎的最后一点亮光,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已经瘦得脱了形,聂小夭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来。世事沧桑,一别经年,仿佛已换了人间。

我来看看你,还有孩子。聂小夭语带哽咽,声音暗哑,迢迢立于床边。

孩子?哪里来的孩子?郝自鸣的眼睛闪出一丝疑惑,只是一瞬间就回过神来,唇边勾出一丝苦笑,你看我,都忘了,这么些年,你也该成家了,也该有孩子了,只是这个地方孩子来了不好。况且,我是一个有罪的人,而且罪不容赎。

不,孩子必须来!聂小夭的语气低而坚定,小雄必须来见爸爸最后一面。

什么?孩子是我的?郝自鸣的眼睛一下子牢牢钉在孩子的脸上,这是一个俊俏而内秀的孩子,只是太过单薄,太过怯弱,让人心疼,突如其来的激动让郝自鸣的情绪躁动起来,他茫然却奋力向孩子伸出双手,孩子却条件反射地立刻躲在妈妈的身后。

聂小夭返过身紧紧护住孩子,眼里含着盈然欲下的泪花,嘴里只是不停地安慰,小雄别怕,他是你的亲爸爸,你去见见他吧。

怎么,那年你没有…..郝自鸣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忏悔和悲凉像无边的海浪顷刻间将他淹没。

是的,那年我留下了我们的孩子。聂小夭的这句话彻底摧毁了郝自鸣,当棠梨悄悄掩门退出,不忍再看时,她听见隔着厚厚的木门,郝自鸣拼尽全力迸出的一声凄厉的哀嚎,那一声嚎叫像寒冬时节茫茫荒漠里一只狼的悲鸣。这个男人伤透了她的心,也凉透了她的心,但他在生命垂危之际浓重的哀伤依旧如一只锐利的箭,刺向她心中最深的伤口。

不过数月功夫,暮秋的雨就来了,沥沥下个不停。夜半时分,苏小雨接到棠梨的电话,棠梨的声音听来十分疲惫。

怎么了,棠梨?你好吗?

好,我很好,一切都结束了,该收网了,只是百感交集,有点想哭。郝自鸣供出了梁成瑜地下贩毒组织的全部秘密,提供了大量证据,接最新消息,上峰已下令,秘密逮捕梁成瑜,彻查何宇静的丝织品外贸公司。

好,太好了!这些天可累坏了你。

还有,听肖雁冰说,谭家晖已到西安找你,他已经知道了你上次到乌鲁木齐不是出差,而是去找他,也知道了思成是他的孩子。

是肖雁冰告诉了他真相?苏小雨心中悲戚,有些沉默,好久才说,古人说的好,相见争如不见。见了,落得心伤,又是何苦?

棠梨忧心地说,谭家晖这时候冒然到西安十分危险,你要尽快见到他,让他避开梁成瑜殊死挣扎的锋芒,尤其不能让他到秀溪山庄去,那将是秘密逮捕梁成瑜的主战场。

时间好像从未有的漫长,夜漏更深,点点滴到明,苏小雨一边焦急地联系着谭家晖,一边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结局。

夜幕掩护下的秀溪山庄宁静得好像不染纤尘,与世隔绝。

一辆辆警车呼啸而来,团团围住了秀溪山庄,根据密报,今夜,梁成瑜就住在这里。

消息传到梁成瑜耳中,慌乱中,梁成瑜打开了地下秘密通道的暗门,谁知一个身影挡住了仓皇奔逃的他,谭家晖冷冷地说,梁上鸿,梁成瑜,梁局长,你作恶多端,还有回头路吗?

怎么是你?梁成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手中倏忽寒光一闪……

家晖,小心!蓝姨和谭言池急扑过去,血已从家晖的肚子流出,家晖扶着刀柄,艰难地说,蓝姨,不要管我,快!拦下梁成瑜,别让他跑了!

梁成瑜趁乱正要逃脱,空中一声脆响,眼上却挨了重重一击,他眼冒金星,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梁局长,你看看我是谁?肖雁冰面带讥诮,脸上的表情森冷无比,冷冷地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梁成瑜。

梁成瑜捂着疼得难忍的眼睛,疑惑地问道,你,你是肖雁冰?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是来送你上路的!肖雁冰冷而锐利的眼睛像一柄剑,冷冷地刺向梁成瑜。

梁成瑜更加疑惑,顾不得剧疼,厉声问:我们梁家平日待你不薄,提拔你,重用你,你为何今天要落井下石?

肖雁冰毫不退让,只淡淡说,梁局长可否急得当年在咸阳的肖雁洁?

肖雁洁?梁成瑜有些茫然,她是谁?

肖雁冰大笑,梁局长果然贵人多忘性!她是我的姐姐,当年被你逼迫侮辱,又含恨自杀的姐姐,事隔多年,梁局长都忘完了吗?可是姐姐却在九泉之下记挂着你!还有,姐姐自杀之后,不过一年,我的父母含恨离世,肖家满门除了我,都归于黄土,梁局长却逍遥快乐,蒸蒸日上!你不知道,我盼着你死,已盼了将近二十年!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将近二十年!

你,你是肖雁洁的亲妹妹?梁成瑜终于想起来了,没想到二十年前的账会算在今日,他有些气急败坏,狠狠道,我知道了,那个女警棠梨是你配合打进梁家的?

一点不错,配合棠梨的还有苏小雨。肖雁冰唇边荡起一抹冷笑。

这个地下通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是苏小雨告诉我们的,梁君以前为表爱意,早把他所知道的梁家秘密全部告诉了苏小雨。还有,思成是谭家晖的孩子,也就是说,不是你的孙子,你该明白了吧!肖雁冰顾不得梁成瑜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自顾自一口气说完,仿佛要将压在心中多年的仇恨全部释放出来。

梁成瑜听罢仰天长叹,这真是天亡我梁家啊!

蓝姨鄙夷地接口,对了,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今日的下场也算是对梅儿的一个交代。她总算可以安息了。

梁成瑜的目光触到蓝姨风霜染白的两鬓和手中的长鞭,猛然记起那年夜袭秀溪山庄的事,知道大势已去,蓝姨的身手他是领教过的,逃脱已无半分可能,于是不再徒劳挣扎。

不过一刻,几名荷枪实弹的特警赶到,将梁成瑜扣下,一名特警面无表情,递给梁成瑜一张死亡证明书,声调铿锵,节奏有力:你夫人何宇静涉嫌长期买通海关走私,在得知遭重案调查后,已于昨夜零时自杀。

梁成瑜双手不能动弹,只草草看了“死亡证明书”五个字,已面如死灰,重重闭上眼睛,许久才哀叹一声,气数已尽,神仙也救不了了。

紫色天涯。

身负重伤的谭家晖躺在苏小雨怀里。谭家晖艰难地一字一句说:那年楠西和我共乘一车,途中忽遭车祸,危机中楠西拼命将方向盘打向自己,结果我只是受了皮肉伤,而楠西的头部却受了重创,差不多成了植物人……

苏小雨双眼一红,阻断了谭家晖的话,不要说了,我明白了。我给你唱最爱听的《断桥》,好吗?“我本峨眉一蛇仙,为你相思到凡间……”谭家晖哭了,泪如雨下,他说,今生有缘,因为有你。

寂静长夜里,破空传来一声惊呼:着火了!西边天烈焰升腾,美丽的秀溪山庄刹那间毁于一片火海之中。后来,听老人们说,梁局长的公子在这夜疯了。

千年过后,繁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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