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番外 二
该怎么形容,乐澄这一刻的紧张?网速有点缓慢,画面偶尔会卡住,让乐澄有点烦躁。
就算莫漓不打电话来提醒,乐澄也会准时开启计算机,连上直播来看尹睿曦,哪怕活动进行的时间是早上,会是乐澄这边的凌晨。不过如果是凌晨,尹睿曦也许就舍不得乐澄要熬夜看直播了。
要吃午餐吗?乐明提着大包小包从外头回来。
待会吃。乐澄一直盯着荧光幕,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关于尹睿曦的片段,即便颁奖礼很快会被人上载到各大网站可以无限次回放。
现在颁发的是最佳音乐录像带奖,看来要在广告之后再过一节表演才到颁发新人奖的时候。
尹睿曦的个人专辑,乐澄反复地听,一遍又一遍。耳朵没以前灵敏了,有些音阶,有些音域她听不清,她就一直努力想要听清楚。听清楚尹睿曦的一字一句,听清楚尹睿曦的每一个情绪,和那音乐的面容。
尹睿曦不知道,原来她的专辑里竟然有乐澄的创作。而且,还是歌词直入心肺的那首歌。那是莫漓偷偷为乐澄安排的事,也当作是给乐澄和尹睿曦的礼物。
尽管乐澄为尹睿曦写的歌并没有成为主打歌,却一次又一次被尹睿曦提起。如果在访问中问尹睿曦最喜欢专题里的哪一首歌,尹睿曦一定会回答是《飞》,一个叫木水的新进填词人为她写的作品。
尹睿曦一直想跟这位填词人见面,得到的消息都是填词人在国外定居并不方便,最后连照片或电话都要不到。当然要不到,因为木水便是乐澄。
守在计算机前的乐澄的确是很想在现场给予尹睿曦支持,只是她只想尹睿曦如她所写的歌词一样,放心飞翔,就算再思念以前的时光。
没想到主办单位安排新人们逐一献唱,有的从主舞台出场,有的从场馆中间的小舞台出场,有的从看台的观众席现身。而尹睿曦,是在主舞台缓缓升上来。音乐响起来,乐澄不自禁泪眼盈眶,尹睿曦唱的是《飞》,从没公开正式演唱过的作品,舞台背景是一双白色翅膀,就好像尹睿曦长了翅膀要飞翔一样。
你要我放心飞翔,于是你掩藏悲伤。我不停地想,这是不是我要的天堂尹睿曦闭着眼唱着,歌词写的正是她的心事。
乐澄伸手去摸荧光幕上的尹睿曦,网速现在很争气,画面没有卡过一下,让乐澄完整地听完整首歌。
写这首歌的时候,乐澄代入尹睿曦的想法,她知道尹睿曦会犹豫,会为难,也许还会愧疚,所以写的正是尹睿曦的心情。但结尾却写上:时光很长思念很长,记忆只能锁上。飞到累了也要飞翔,为了你不再为我失望。就像是要向尹睿曦灌输信念一样,既然已经高飞了,就别再回头了,就当是不令乐澄失望吧。
不要回头,不要想念,那就好了。把想念留给她就好了,乐澄是这样想的。
最佳女新人,得主是──颁奖嘉宾故意把停顿延长,让气氛变得更紧张,荧光幕上有五小格分别拍摄入围者的镜头,尹睿曦的神情看似从容,事实却是与荧光幕前的乐澄一样紧张。
尹睿曦!当颁奖嘉宾宣布尹睿曦是得奖者,乐澄激动得站了起来,连椅子被她弄翻了也顾不得,惊动了本来在厨房煮菜的哥哥探头察看,而乐澄只顾盯着尹睿曦脸上的喜悦看。
真好,尹睿曦得奖了。乐澄看着荧光幕,傻傻的笑着。
明明是个老人还站在这里领取新人奖,实在有点不厚道。尹睿曦笑了笑,调侃自己是自嘲的幽默,我知道跟我一同入围的歌手都是很有实力的新势力,我很侥幸我拥有比你们多的经验,也许就是我得奖的关键。但是我相信,我必须要更努力,因为这一项优势会随着年月消失不见,只有更雄厚的实力,才能继续站在这个舞台上。尹睿曦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奖项,奖项刻有自己的名字,心中难免激动。尹睿曦把奖项举高,接着道:我要多谢的人有很多,我亲爱的家人,season的好姊妹,莫姐,现在的经理人,我的公司,我的歌迷,还有很多曾经帮助我的人。最后,想借着镜头向快要生日的乐澄说一句,生日快乐!我爱你!
乐澄闻言,勾起一记苦笑。刚才在红地毯访问中说过的话,何必再重复一次呢?
乐澄把椅子扶正,缓缓地坐下来,脑海有了尹睿曦得到最佳女歌手奖时的画面。如果到时候,尹睿曦真的出柜了怎么办?真的要自己跟她在一起怎么办?要她站到最高,然后狠狠把她拉下来吗?乐澄怎么想,都觉得太过残忍。也许,当初就不该跟尹睿曦达成交换条件。几年时间,真够尹睿曦放下从前的感情,移情别恋了吗?乐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乐观了。
尹睿曦说完了得奖感受,便走进后台。一般来说,如果还有其他奖项要竞逐的歌手,便会立刻回到台下,如果没有其他奖项要竞逐的话,可能便会接受一些传媒的采访才回到台下。
而尹睿曦呢,她是冲到洗手间去,确定洗手间里没人之后,打了通电话给莫漓。
莫姐,我得奖了。尹睿曦迫不及待地说。
我有看到,恭喜你,你的实力得到很大的肯定。莫漓笑着说,她大概也没想到那头才看完尹睿曦得奖,这头尹睿曦就致电给她。
请你帮我转达一个讯息给乐澄知道。尹睿曦说。
嗯?莫漓就该想到尹睿曦来电,醉翁之意不在酒。
公司说如果我得奖的话,会给我一星期的假期让我休息,其实那几天大部分的工作都已经排开,本来也只是要回公司开会和作一些访问而已。所以,我下星期三会到英国找她,如果我找不到她,回来之后,我会正式透过传媒寻人,如果传媒问起为什么,我便如实相告。是啊,除了想得到肯定,除了想让乐澄高兴,也是想见乐澄一面。赌,就赌乐澄舍不得,她要见乐澄,要亲自告诉乐澄很多很多的事情。
话筒另一端的莫漓闻言,不禁皱起眉头,一旁的安罄漩也忍不住问:怎么了吗?
莫漓无奈地看了看安罄漩,才对着话筒说:你这是变相出柜吗?
是证明我有多大的决心。尹睿曦想,如果真找不到乐澄,她就赌得更大,拿她的事业拿赌,反正如果没有乐澄,事业再高也不过是曲高和寡的可悲,请她告诉我地址,或是约在某个地方碰头,总不能一辈子躲开我吧?
好,我会跟她说。莫漓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尹睿曦今晚是圆满了,由莫漓出马,她下星期就能见到乐澄了吧。
挂了线,莫漓显得忧愁,中间人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安罄漩怀中的小祖宗终于不再哭闹睡着了,便小心翼翼温柔地把她放回婴儿床上去,才折返到莫漓身旁坐上,轻轻抱着莫漓,关心问道:尹睿曦怎么了吗?
我有一点头痛啊莫漓又叹了一口气。
安罄漩转而为莫漓按摩头部,道:是关于乐澄的吗?
尹大小姐想用出柜逼小澄现身,你猜如果小澄不肯,会有什么结果?莫漓说。
如果乐澄真的不肯,尹睿曦又真的出柜,那你就回公司复职帮她们搞定吧。安罄漩笑了笑。
莫漓白了安罄漩一眼,安罄漩见状又道:你又不肯到我公司来,又不肯回旧公司,多浪费了你这个人才啊。
我是说再过一段日子才到你公司去,哪有不肯?莫漓说。
是喇是喇。安罄漩笑得花枝招展,要跟乐澄说的,你都说了啊,想不想得通就靠她自己啰。你就向乐澄原话转述,结果是如何,我们也干预不了。
莫漓伸手拉过安罄漩的手,微笑着说:好吧,听你的。
笑就对了嘛,船头桥头自然直,是她们的,怎样都会是她们的,我们也担心不了太多,尽力了就不要再忧愁了。安罄漩说。
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很爱讲道理?莫漓偏偏头,再补充道:还有点像那像情感专家还是心灵咨询什么的。
安罄漩笑了笑,道:拜托,我死过两次耶,什么道理还不能看透啊!
莫漓挑了挑眉,似乎在质疑安罄漩。安罄漩见状嘟起了嘴巴,道:还不是你让我学习的?南非惊险之旅耶,被大白鲨吓死一次,跳桥再吓死一次。死过两次再重生了,还看不化也太笨了吧。
莫漓笑了起来,安罄漩也跟着笑,南非的旅程是她们的转折点,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就像今天的颁奖礼对于尹睿曦和乐澄来说,那么难忘,那么重要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追
词:林夕曲:李迪文
这一生也在进取这分钟却挂念谁
我会说是唯独你不可失去
好风光似幻似虚谁明人生乐趣
我会说为情为爱仍然是对
谁比你重要成功了败了也完全无重要
谁比你重要狂风与暴雨都因你燃烧
一追再追只想追赶生命里一分一秒
原来多么可笑你是真正目标
一追再追追踪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
原来早不缺少
有了你即使平凡却最重要
好光阴纵没太多一分钟那又如何
会与你共同渡过都不枉过
疯恋多错误更多如能从新做过
我会说愿能为你提前做错
只得你会叫我彷佛人群里最重要
有了你即使沈睡了也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