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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最终章

[重生]重返大航海58_[重生]重返大航海全文读_58最终章来自138网(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霍华德把脊背上错位的骨节重新归位,又花费了很多精力对表皮进行缝合。138网脊椎上的那一刀和大量失血如果换做发生在普通人身上,基本就可以对其进行死亡宣判,但约翰肌肉发达,且训练有素,又及时制止了对手的进攻,才没有遭受脊柱被砍断的致命重创。

更何况,他的耳畔一直回荡着伯格斯统的那句“不准死!”,仿佛一句句咒语般,与死神进行着对抗赛。

威廉二世的计划功败垂成,他对伯格斯统和约翰的种种迫害已经悉数被腓特烈大帝知悉,他的储君位子被褫夺,只是个时间问题。

但威廉二世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王储的人,他在朝廷中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所以当威廉二世将暗杀的罪名诬陷给一个贵族,腓特烈大帝也只能为稳住政局而接受了这个漏洞百出的说辞。

普鲁士的禁卫军昼夜守护着伯格斯统和身负重伤的约翰,而两人的船队则在海湾一字排开,只要他们遭遇任何不测,他们的海军将蓄势待发。

腓特烈大帝派来宰相作为钦差,打算把伯格斯统接到更为安全的普鲁士皇宫,却被伯格斯统毫不留情的回绝了。他只是没日没夜的守在病榻旁边,灵魂仿佛被抽走了似的,外面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在霍华德全力以赴的医治下,约翰术后第三天就醒来了。当他醒来时,看到满脸胡渣的伯格斯统正歪倒在自己的病榻前,仿佛几日之间便苍老了很多年。他双眼微肿,看不出是因为熬夜还是哭泣。

“乔治……”他蠕动着喉结,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唤。

“你醒了……”伯格斯统露出欣慰的微笑,那是一种足以融化冰雪般的动容,可以抵挡失落的痛楚,更可以用双手去感知、去碰触。

“嗯……”约翰闭上双眼,额头轻颔。就在这一秒,无需更多的言语,便足以感受这份爱的温度。

伯格斯统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异物,用手一摸才发现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他还没来得及用手逝去,约翰的手就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微笑着对他说:“还能醒来看到你……真好……”

伯格斯统在约翰养好伤后,打算彻底离开欧洲这个是非之地,虽然他很想报仇,但他更不愿卷进普鲁士波谲云诡的政治漩涡中,因为那将意味着更大的危险。如今的他,不愿再让约翰因为自己而涉险,只想隐姓埋名的守着他,然后厮守到永远。

就在他们启程离开马赛的一周前,他终于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个雾气昭昭的晌午,天色灰蒙蒙的,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之感,伯格斯统和约翰刚刚吃过早饭,便得知一个消息――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亲自莅临行宫,将要接见两人。

约翰陪伯格斯统走上二楼,在门口临别之际,约翰拍拍爱人的肩膀,留给他一个令人心安的表情,目送着他缓步走入室内。

门缝虚掩着,伯格斯统请启房门,一个身影背着手背对着他,当那人转过身的一刹那,在场的两个人无一不发出惊叹,他们的长相出离的相似,就连眉宇间的英气和举手投足间的姿态都有异曲同工之处。

其实在来之前伯格斯统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比方说来一场父子团聚,执手相看泪眼的闹剧了,比如说垂暮之年的老父幡然醒悟,悔不当初了,再比如说皇帝陛下突然善心大发,对他们封官许愿,加官进爵了。

但当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刚刚产生的臆想全部化成海浪卷积而来的泡沫,消失在一片磅礴的波涛中,这个享誉欧洲、叱咤风云的皇帝,仿佛是一面巨大的吸铁石,将伯格斯统那颗被层层盔甲包裹住的内心,瞬间吸引住,久久不再松开。

而此刻,腓特烈大帝站在靠窗的位置上,当一偏头过来看见他,扬起自信的嘴角,立刻露出一种枭雄之气,那气势真可谓气吞山河。

伯格斯统本来心里是踌躇不定的,腓特烈大帝这么狡黠的一笑,他心反而定下来了,也咳了一声,神情肃然的走上前去。

伯格斯统因为众所周知的缘由,最近瘦得很厉害,但是身形很挺拔,因此看不出灰败和颓唐来。他穿着一件藏蓝色修身礼服搭配同一款式的裤子,脖子上系着白色领结,看上去冷漠而疏离,跟他一贯简约冷淡的装饰没什么两样。

腓特烈大帝仔细端详伯格斯统的容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微微低头像是点头任诺。

“陛下。”伯格斯统走到近前,微微鞠了一躬,礼数和风度十分周全。

腓特烈大帝有一瞬间的恍惚,当他回过神时,脸上再次露出那种摄人心魄的王霸之气。

并不像是与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头回相见,反倒是一种长辈召见小辈,皇帝照会臣子般,腓特烈大帝十分自然的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来:“你身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伯格斯统点点头头,“谢陛下关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他这样明显的抵触态度让腓特烈大帝沉默了一下,然后开门见山的说:“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你父亲,这个恐怕从面相上就足以证明……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至少不要恨我……”

“不,不恨。”

“哦?是这样,……那你也谈不上原谅我,是不是?”

“是。”伯格斯统直言不讳。

腓特烈大帝叹了口气,神情之间颇见沧桑:“我知道,在过去的二十七年间,你根本就不知道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当你真正知晓时,为你带来的却是无尽的杀戮与伤痛,你身上流淌的血液,从未给你带来过任何好处。”

伯格斯统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表情分外凝重,看着高高在上的一代霸主如此衰颓,觉得有点滑稽,又有点讽刺。

“我这次到法国来,并不是单纯的与你相认……”腓特烈大帝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说话的语气,有那么一瞬,他的双眼突然睁开,露出常人难以捉摸的光泽,“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回普鲁士,这个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并不会因为平白无故冒出来个所谓的父亲,就有丝毫的改变!”伯格斯统对腓特烈大帝的耳提面命非常反感,他毫不退缩,说话的音量不大,但却格外掷地有声,“更何况,我是瑞典人,恐怕没有这个义务听从普鲁士皇帝的命令吧?”

“你的生活?哈哈……”腓特烈大帝用手抚上鼻子摸了摸,反唇相讥道:“你的生活?是你那个扬帆出海的送死理想,还是和你那个侍从见不得光的所谓爱情?”

伯格斯统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感,忍不住冷冷的说:“请你尊重我的理想,更请你尊重我的爱人,否则,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

“哼!不要说得那么清高,没有人会为了什么狗屁理想和荒唐爱情,放弃摆在自己面前的财富和权势!更不会有人抵得住皇位的诱惑!”

“陛下,恕我冒昧直言,您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美好愿景,就牺牲掉自己奋斗了小半辈子才得到的理想和爱情,从此之后选择接受折磨和屈辱,还有朝不保夕的性命威胁吗?”

腓特烈大帝只是短暂语塞了一下,进而仰起头来,带着一种嗜血般的凶狠表情,斩钉截铁的说:“如果这个愿景够大,譬如皇位,譬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只要你得到它就可以得到一切,又有何不可?”

“好啊,如果陛下可以杀掉几次置我于死地的威廉二世,说不定我可以考虑!”

伯格斯统说着,冷笑起来:“我不相信威廉二世的权势可以大到陛下拿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到底,陛下只不过是想通过扶植我来作为制衡威廉二世的一枚棋子,并不是真的想传位于我。其实说到底,陛下只是想让皇位的竞争者不止一个,这样您的位子坐的才更稳。而那个所谓的皇位,不过是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它掉下来,那么等着我的将是万劫不复!”

腓特烈大帝脸色已经铁青,他呼风唤雨大半辈子,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敢拿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伯格斯统继续不徐不缓的说着:“您在整个欧洲都叱咤风云,我不相信您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威廉二世的所作所为,一直坐视不理,你是想慢慢考察我吧?待到时机成熟时在现身,然后我还会感恩戴德您的救命之恩!”

伯格斯统这次是真的冷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问:“也许我的表现还不错,没有叫您失望?”

腓特烈大帝气的说不出话来,他额头上暴起青筋,重重的朝桌子一拍,木制的桌子顿时一分为二。

“好好好!真是伯格斯统家养出的好儿子!居然如此冥顽不灵!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来承担刚才对我说出的那一席话!”

伯格斯统毕竟还年轻,本性清冷孤傲,再加上长期以来生活的压抑和重担给他造成了一种逆反心理。腓特烈大帝要是一直检讨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放低姿态祈求原谅还好,说不定伯格斯统还会一时心软,反思一下自己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进而稍微考虑一下皇位这个筹码。偏偏腓特烈大帝每句话都在为他自己谋划,每句话都在为这谋划加上牵强附会的说辞,弄得伯格斯统越来越偏执和愤怒,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暴君格外可恨,简直恨不得立马转身走掉。

他知道这种情绪是非常偏激的,但是却完全无法克制。凭什么一个素昧平生的所谓“父亲”就可以肆意诋毁自己的理想和爱人,并企图将这两样自己示弱生命的珍宝剥夺?凭什么一个没给自己带来任何温暖的所谓“父亲”就可以决定自己未来的人生轨迹?

“好!我就任凭你自生自灭!”

伯格斯统感觉自己心跳一下下加快,呼吸也有些急促,连开口的时候说话声音都不可抑止的微微颤抖:“真是讽刺,你竟然还一口一个‘父亲’,哈哈,真是讽刺!我从小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苟活于世,如果没有约翰,我甚至不敢想自己可以有勇气活到成年。后来,为了摆脱外人的青眼,也为了证明我的出生并不是一个错误,我毅然决然的选择挑战海洋,终日与风浪为伴。再后来,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却不得不遭受一轮一轮的刺伤和诬陷,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你还有什么理由要求我再继续承受这个该死的身份给我带来的苦痛!难道我天生比别人命贱,永远只能被命运所左右吗?”

“你……”

腓特烈大帝久久的站在那里,就像是僵住了一样,但是按在桌沿上的手却紧紧握在一起,苍老松弛的皮肤下青筋暴起,看上去颇为可怕。

伯格斯统冷冷的盯着他,汹涌而上的恨意把眼前都染红了,耳朵里嗡嗡直响,那是血液快速冲击耳膜所造成的。

如果腓特烈大帝再说什么与他意志相违背的话,也许伯格斯统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当即就要绷断了,也许他会立刻跳起来拔出火枪也说不定。

不过让人心悸的沉默持续很久之后,腓特烈大帝缓缓的开了口,声音出乎意料的衰老和低沉:“……如果你换做是我,就算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你也会不由自主的和我做出相同的选择,哪怕你心里明知道这么做有悖人伦……”

伯格斯统低声重复了一句:“身不由己,不由自主,……”他忍不住冷笑起来:“真是身不由己,不由自主啊!”

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腓特烈大帝顿时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又让他显得格外颓唐和无奈。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不要恨我……”从未向他人低头的腓特烈大帝站起身,对着伯格斯统微微颔首,算是行了个礼。

伯格斯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硬生生受了这个礼。

“我……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回普鲁士,我不想用强硬的方式来办到,毕竟……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儿子……”

伯格斯统刚要说话,腓特烈大帝望着他,目光有些悲伤:“别急着拒绝,我也可以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会经过慎重考虑后答应我,你应该知道没有谁会把自己的侄子看的比亲生儿子还重要。”

说着他又低下头,表情凝重的鞠了一躬。

伯格斯统这次没有生受那一礼,身体微微挣扎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收回了想要制止的手,“……我考虑一下吧。”

腓特烈大帝走后伯格斯统在座位上瘫坐了很久,一直望着对方走下二楼,钻进马车里,很快马车就从偌大的庄园里绝尘而去。

他心情很抑郁,感觉非常低落,控制不住内心焦躁的愤怒和惆怅。半晌他才深深吸了口气,从窗外转回目光,正打算起身走人,突然看见约翰早已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坐到了对面。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伯格斯统颤栗的身体,他感到自己的胸口一片潮湿,只得轻柔的一遍一遍抚摸着爱人的脊背。

半晌后,伯格斯统缓缓抬起头,湖蓝的眸子映出点点波光“约翰,我累了,陪我离开欧洲,再也不过问世间纷扰,再也不理会繁华喧嚣,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厮守到永远,好不好?”

约翰轻吻爱人被汗水浸湿的额头,温柔的轻声问道:“你真的打算舍弃这个皇位,要知道,你可是在放弃一个国家的半壁江山,你不怕将来有朝一日会悔不当初吗?”

“后悔?你知道的,我志不在此。”伯格斯统声音里充满疲惫,“经历了这么多世事无常,我只想有一个安稳的家,有一份值得为之奋斗的事情做而已,这就是我可以看到的明明白白的远方,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你不是说很想去新大陆和遥远的东方吗?这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为什么我们还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呢?”

“我答应你……”约翰执起伯格斯统的贴在唇边吻了吻,然后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答应你,这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哪怕你厌烦我,嫌弃我,甚至凌虐我,我都不离开!”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怀中的温度,那是一种足以抵挡外界残酷,又可以用双手去碰触的真实可感的温度。

第二天,他们便跳上了驶往新大陆的海浪号。

波涛滚滚,浪花起舞,他们的船队向着远方光明的路途不断进发!

那里,也许遍地黄金,也许新奇历险,也许充满一切可能,但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将对彼此的爱意婉转成歌,更为大航海时代续写未曾远去的辉煌!

往事如滚滚尘眼,那是千帆过境后的沉寂。

五年后

蓝天、碧海、扬起的风帆、盘旋的海鸥、笑靥如花的人儿。

今天是伯格斯统远洋贸易公司成立五周年的纪念日,当然也是上流社会互相攀交情拉关系的场所,还是水手们向船长自我推销赚取眼球的好时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相识的、不相识的,都三三两两地汇聚在一起问候谈笑,烘托出一派喜庆祥和的盛宴景象。

来自大英帝国的巨型战列舰承载着征服大航海时代的无上荣耀,同样也照尽这个嘈杂世界的光怪陆离。

海上的生活很热闹,海上的生活也很安静。

坐在甲板角落里的约翰喝了一口香槟,奔涌的海浪声在他耳旁起起落落,化为充满象征意义的背景音乐,举目望去,千人万人之中,他的眼里却永远只停留一人。

那人是今夜的主角,满场的光华,似乎都因他一人而设。他站在船舷边接受来自各方的赞美喝彩,笑容温和,眼神沉静,人群向他簇拥而去,他彬彬有礼地一一作答,眼眸却不时滑到一边,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会心一笑。伯格斯统的眼里明显浮现出一丝温柔,他略一扬眉,转过身去继续和身边人谈话。

“哇,船长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呢!好像还笑了一笑!”约翰的新助理露丝兴致勃勃的欢呼着。

约翰只管往盘子里堆放一块块松露饼,心里想着最爱吃这松露饼的伯格斯统,此时一定会艳羡自己的美味。听着露丝的欢呼声,颇为自得的说了句:“是啊,我看他就是冲你笑的。”

露丝忽然停了下来,低声问道:“你也看到了吗?天啊,我还以为是我自作多情呢!”

那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约翰惊讶地抬起头来,见她一脸陶醉的说:“总裁真是很帅呀,是不是?那么年轻,那么能干……听说他不只在新大陆有大笔的贸易往来,还把远洋贸易一直做到了遥远的东方!”

她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又投注到了约翰的身上:“我也羡慕副船长你啊,天天都能和船长在一起共事。”

约翰只觉得心里像淋了一场酸酸涩涩的凌檬雨,却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语气说:“他现在不就站在那里吗?你怎么不赶紧下手啊?大好机会,可不要错过了。”

露丝叹了口气,道:“哎,这种场合过去,就算能打声招呼,船长也一定不记得我是谁,有什么用?不过……”

她眼珠转了转,道:“副船长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约翰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却见她面颊绯红,羞答答地从手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来,低声道:“副船长,你有很多机会和船长在一起。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东西带给船长,就说……就说是我送给他的……嗯,真是太感谢你了……”

约翰正在喝香槟,听完这话,差点被呛住。他一手接过礼物,思忖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不客气。”

露丝红着脸还想说什么,却讷讷地说不出口,忽然道:“副船长,你很能吃芥末啊。”

约翰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一小碗芥末膏已经下去了大半,松露饼上粘了厚厚的一层,像是蘑菇上爬满了青苔。

他笑了笑,含沙射影的说:“我要时刻保持清醒才不会让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盯上,所以,我通常都会多放一点芥末来提神醒脑。”

他拿起一块涂满芥末的松露饼往嘴里送,那辛辣的滋味差点让他跳起来,总算以大无畏的精神吞咽下去,唇角扯出一丝微笑,很有风度地耸耸肩:“嗯,味道很不错。”

冰凉的水花泼在脸上,约翰吐出口里的凉水,这才感觉口腔舒服了一点。他抹了一把脸,走出洗手间,甲板上人影交错,音乐依旧,却不见了伯格斯统的踪影。

他在船舱里找寻了一圈,最后在船长室里找到了伯格斯统。船长室的房门是虚掩的,伯格斯统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只手支在扶手上,扶着前额。他闭着眼睛,呼吸宁静而稳定,刘海遮住眼睫。旁边的书桌上有一个水晶高脚酒杯,杯里还有一点香槟。

约翰慢慢地走近他,在他身边蹲下。外面传来的嘈杂声不绝于耳,但这屋里却是安静的,安静到可以清晰地听见两颗跳动的内心。

约翰深深地凝视着那张闭目养神的面容,他的眉头微微锁起,眉心弯出浅浅的皱痕。约翰轻轻地叹了口气,怜惜地在他眉间印上一吻,这短短的碰触立刻让伯格斯统惊醒,条件反射般一缩,但当他看清是约翰时,顿时露出好看的微笑:“哦,空腹喝酒,有点支持不住。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约翰眼中的柔情一闪即逝,直起身来,懒懒地把手里的小盒子往书桌上一扔:“给你送礼物来了。”

“那么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伯格斯统迫不及待的胡乱撕开包装,原来是根领带。

约翰撇撇嘴与他对峙道:“我新来那个女助理送给你的。你这家伙,还真会招蜂引蝶。”

伯格斯统“扑哧”一声笑出来,“那我更要试试了,嗯,你这新助理的品味还挺不错的。”当即换上新领带,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很是满意的样子。

约翰终于忍不住爆发,咬牙道:“喂,你不要太过分啊!一晚上像只发春的雄孔雀到处招摇,完全当我不存在!”

伯格斯统继续对着镜子调整新领带,装出无辜的说:“没有啊,我看见你在那里的,一晚上都在和你的新助理窃窃私语,聊的很开心啊?”

他愉悦的扬起嘴角,得意地道:“可惜啊,人家看上的是我。”

肩头忽然被两只大手牢牢固定住,迫使伯格斯统回过身来。约翰的面孔就在他面前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漆黑的眼里闪动着危险的火焰。

看出了他的心悸,约翰托起他的下巴,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他的面部轮廓细细描摹,灼热的鼻息碰触着他的面颊。约翰正色道:“你是在吃醋?还是想让我吃醋?”

几乎要沦陷在那眼里的黑色漩涡之中,伯格斯统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氤氲出薄薄的雾气,哑声道:“抱歉,你抢了我的台词!”

夜晚的空气是凉的,船长室内的气氛却在一点一点升温。

约翰不耐烦的解开爱人刚刚系好的领带,“不要激怒我,这廉价的领带一点都不适合你,不要为了惹我生气降低你的品味。”

“约翰,你这是在挑衅我!”伯格斯统怎会在这时吃亏,他果断环住对方的脖颈。

摩擦产生的热量在约翰的身体上蔓延,不知不觉间,他的衬衫已被解开,冰凉的气息涌来,带着些许寒意,与后背伯格斯统的温柔抚摸带来的温度,形成了优势互补。

“乔治……”他低低地叫了一声,晚风吹过来,白衬衫敞开着,被风吹出一些褶皱,露出蜜色的胸膛。

那么健硕的身体,却在伯格斯统的怀抱中微微轻颤。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他为此感到跃跃欲试,却又有一丝紧张和胆怯,不经意的碰触带来令人心痒的感觉。

伯格斯统不禁发出一声低吼,用力将他固定到自己的怀里,让他感受到自己大腿结实的肌肉,以及两腿间炽热的存在,充满狎昵的戏谑道:“是你自己送货上门的,你这个闷骚的家伙!”

他抓起他的头发,凶猛地吻着他的唇。

感觉到欲望在自己的血液中越烧越旺,他已经等不及了,但他记得这里可能随时有人前来,几乎用尽最后一丝自制力,他费力地推开约翰,反锁上门。

忽然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约翰有些失落。他的唇因为刚才的热吻而变得艳红,在月光下透出润泽的水色。

双方距离近在咫尺,约翰双臂慢慢上移,拥住爱人的脖颈。他低低地笑了,带着酒香的呼吸摩擦着伯格斯统的下巴,让伯格斯统的情焰被瞬间点燃,他一把拉过约翰贴紧自己,不许可恶的爱人继续欲迎还拒的耍花样。

约翰顺从地紧靠在他身上,双臂一直紧紧保住伯格斯统的后背,然后缓缓上移至颈窝。

“说,你爱我。”背对着约翰的伯格斯统命令道。

“我爱你。”约翰几乎是梦呓般,重复着爱人的话语,他的身体随着内心一步步再次沦陷,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很好。”伯格斯统满意地微笑,双手忽然用劲,嗤的一声,约翰的衬衣自领口处被扯开,纽扣四散飞开,跌落在船长室的木质地板上。

上半身骤然暴露在空气里,约翰结实的肌肉也因意外的凉意而绷紧。伯格斯统侧过头叼起约翰的耳垂,牙齿轻轻噬咬撕扯,像个志得意满的纨绔子弟。

“乔治……”约翰不知不觉间动了真性情,他轻起嘴唇悠悠道出心底的情愫,“虽然爱情会让人疯狂,迷失方向,可是没有爱情的人生就像一张白纸。即使它清洁却也显平淡无味,让人有种枉走一生的哀叹,所以我不会再拒绝爱情在自己的身上投宿。即使是被你压倒式的卑微爱情,我也愿意去接受,不为别的,就为潇洒的爱一回,痛一次。”然而,说道动情处他话锋一转,“但是……我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所以,我也想试着真正做一回男人……”

“哼哼!我就知道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死心!”伯格斯统抱着膀子,一副居高临下的审视姿态,“如果我说‘不’呢?”

话音刚落,失望的约翰悻悻的垂下眼睑,颇为扫兴的别过脸去。

“好吧……”伯格斯统翘起嘴角,顽皮的耸耸肩,“看在你刚才讲了一大堆情话的份儿上,就姑且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到底有多爱我,千万别叫我失望!”

“乐意效劳!”得到首肯的约翰兴奋的抬起爱人的一条腿,拉过来环绕在自己腰部,另一只手随即探向对方的身后。

但这一近距离的接触却让伯格斯统一怔,对方两腿间灼热的存在让他感觉到威胁。

他听到一阵低低的笑声,双眼随即被领带所蒙住,整个人被翻转过来,温暖湿润的舌尖舔着自己的肩胛骨。

“乔治,我要上你。”

陡然间陷入黑暗又被扭过身体,伯格斯统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单人床上,头正好碰上床头坚硬的装饰物。他也顾不得疼痛,一把扯下遮在眼睛上的领带扔到约翰怀里,惊呼道:“你就这么喜欢这些变态的小把戏!”

约翰被他一推,在反作用力的帮助下正好压到他身上,一听这话便沉下脸来,“只许你在上面的时候到处留印记,满足你的恶趣味,我就不可以?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一直把我当作泄欲工具,而不是和你平等的人生伴侣是不是?”

他似乎越说越气,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走:“我早该知道,你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被你压在下面,如果你尊重我,怎么会这样!”

伯格斯统苦笑,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连声告饶:“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谁叫所有人都唯体格论,认为我是被压的那一个?”

约翰侧过头,带着几分挑衅地看着他。

伯格斯统咽了咽口水,喃喃地道:“我只是……还不太习惯……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来适应一下吧……”

他嘀嘀咕咕地抱怨,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间不大的船长室的确留下过很多他们曾经欢爱的痕迹,只是,这次却变得异常“特别”。

他仍在迟疑,约翰的手已经抚摸上了他的背脊,并从他的腋下穿过去,发出盛情的邀约。伯格斯统叹一口气,乖乖地躺到地上,背脊所触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凉意,却是约翰扯下单人床上的毯子垫在了他身下。

约翰的手脚很是麻利,又在他腰部塞了个柔软的垫子,俯□咬了一下伯格斯统的嘴角,似讨好又似逗弄的说:“知道你是第一次,我还是很贴心的。”

伯格斯统不满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说的我跟个女人似的……”

大概声音太小,约翰没有听清,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伯格斯统盯着约翰大腿根部看了好一会儿,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约翰亲了亲爱人白皙细腻的面颊,发出热情的蛊惑:“尽管交给我吧,我很希望可以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

听着约翰挑逗的情话,伯格斯统早已恼羞成怒,忿忿的说道:“你要干我就请快点,废话还真多!还有……你那里四十几年都没用过……你究竟行不行啊?”

约翰突然被说道痛脚,古铜色的面孔顿时胀得通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或者两者兼有。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解开皮带,将那已经蓄势待发的东西在爱人眼前晃了晃,伯格斯统差点惊呼着跳起来。

事实上约翰也实在有些把持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能耐心地忍耐伯格斯统那么多拖延,还给他必要的心里准备时间,已经充分展示了自己的绅士风度。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身体,他把伯格斯统推倒在地,拿起扔在地上的领带缠住那双不安分总想抗议的手,高举过头顶。

伯格斯统惊呼:“喂,你要来真的啊!”

他的话没能说完,约翰的唇已经堵住了他的所有不甘。呼吸被夺走,一种被强者控制的沦陷之感,让伯格斯统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出微微震颤。

约翰的吻不象他那样粗犷狂暴,而是温柔且诱惑的。撩拨的舌尖在他的嘴唇内外游移,让他不自觉地喘息着,伸手抓住约翰的肩头。

约翰的唇离开之后,他仍然沉醉在这个吻里,未经觉察间,约翰已经抵住了他的身后。

蓬勃的激情一旦找到了出口,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从未经历人事的柔嫩忽然被侵袭,一柄发烫的刀子刺进自己身体,让伯格斯统差点儿叫出声来,指甲已不自禁地在约翰的后背留下了几道带血的抓痕。

约翰吓住,停下冲撞低声道:“你……你还好吧?”

“放心,死不了!”

伯格斯统疼得脸都快变形了,感同身受后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自己曾经给约翰造成的那次伤害,但他总觉得约翰坚持不了多久,出于面子,他也不会像个女人似的乱喊乱叫。

带着这种早死早超生的想法,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最好给我快点!”

约翰的技巧笨拙而生涩,确切说来就是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可以,但伯格斯统能有感受到约翰的小心翼翼。

约翰的嘴唇温柔的摩擦爱人白皙的脸颊,羽毛般的轻柔,仿佛朝圣一般虔诚与敬仰。快感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漫延开来,伯格斯统深切的感受着爱人充满欣慰的安抚,每一次冲撞都给他带来颤栗般的快乐。那种愉悦太过真实而强烈,是约翰带给他的。因为每一次亲密接触而燃烧起来的火焰,将他重重包裹,这感觉虽然他以前也曾有过,但都不像这一次体会得如此深刻。

伯格斯统和约翰,他们是一体的。从身体到心灵都完全契合,无分彼此。他们为彼此而感动,正如他们彼此的身心,已经完全被对方所掌握。

一辈子的爱人,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不是什么承诺和誓言。而是当所有人都离弃你的时候,只有他在默默陪伴着你。当所有人都在赞赏你的时候,只有他牵着你的手,嘴角上扬,仿佛骄傲的说,我早知道。不要因爱人的沉默和不解风情而郁闷,因为时间会告诉你――越是平凡的陪伴,就越长久。

约翰:既然选择成为你的爱人,我就已注定要去承担一切伤心和痛苦。所以当对你许下一世承诺的背后,我就必须要去承载无尽的相思和苦痛。但我说过,选择你,我此生已再无遗憾。

伯格斯统:曾几何时,记得有人偶然间提及,男人的一生当中最好别错过两样东西,一样是如同大海一般宽广的胸怀,它将指引你找到人生前进的方向,还有一样是一个深爱你的人,这个人会陪你走遍海角天涯。然而,在我看来,不能错过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感谢你途径我的绽放。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至此就完结了,最近特别忙,既要去检察院实习,还要写导师布置的十万字报告,所以没时间写番外了,想看番外的童鞋,“五年后”那段文字算是补偿了

新坑近期之内估计开不了,要是写应该也是短篇

感谢各位童鞋的支持,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敬礼!

[重生]重返大航海58_[重生]重返大航海全文读_58最终章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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