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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第一百一十八章

水溶才掀被子,黛玉便醒了,听见动静,忙回身按住她,轻声道:“昨晚下了雨,这会子又冷又湿,快别起了,好生躺着。”

黛玉便又躺回去,却睡不着,抬眼觑着他,笑道:“你既不要我服侍,叫丫头进来服侍你,可好?”

水溶已穿好了鞋子,正起身,闻言转身弯腰凑上去,一边嗅,一边笑道:“我闻闻,酸不酸?”

这样的情景,黛玉早就习惯了,仍忍不住面红心跳,脸撇向床里,嗔道:“什么时辰了,还混闹,仔细迟了。”

水溶知她脸皮薄,不敢闹得太过,在她腮边偷了个香,方才起身喊红绡。

听着脚步声远去,黛玉忍不住看过去,不想水溶也正回头,顿时面上一热,忙撇过去,心头却甜如蜜。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新婚那会子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她是被治儿闹醒的。

家里上上下下都宠着他,也只有他,才敢在王府里大喊大叫。

红绡不消黛玉叫唤,便上前挽帐子。黛玉拥被坐起,掩嘴打了个呵欠,道:“什么时辰了?”

红绡忙拿衣裳来替她披上,又取了一床被子来给她靠着,道:“卯正二刻了。”

黛玉略有些惊愕,道:“今儿怎么这样早?”说的是治儿。

往常,治儿辰时过了才肯起床。

说着话,那面奶娘已经抱着治儿进来了。黛玉摆手,让红绡不必去拿衣裳,又向奶娘招手,道:“把治儿抱过来。”

治儿却不似往日,见了她就要她抱,反而挣扎着下了地。

跟来的小丫鬟忙把一个大红弹墨的褥子铺在床前。

黛玉瞬间就明白过来,也不拦着,由着他磕了三个头。

等她磕完头,红绡和奶娘方上前,黛玉只摆手,自个儿下床亲手把治儿抱到床上,母子两个偎在被子里。

奶娘并不以为意,和红绡等人散开站在一旁,等着叫唤。

黛玉先夸了几句孝顺,便问昨晚做了什么,他人小,自然说不清,黛玉也没指望,不过是与他说说话罢了。

治儿到底坐不住,在母亲怀里呆了会子,便耐不住了。一双眼睛四处转动,一双小手四处指,一会子要这,一会子要那。

黛玉也不勉强他,唤了奶娘来,把他抱到窗户底下的炕上。她也起身,一面就问奶娘话。

把治儿头天晚上的事儿问了一遍,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看时辰,母子两个去给太妃请安。

太妃正梳头,梨香请他们去偏厅坐。治儿却不管那么多,挣脱了奶娘,便跑了进去。

黛玉只好跟着,进去就见治儿坐在太妃膝头,太妃披散着头发,笑着说他,道:“昨儿祖母怎么和你说的?慢慢儿走,仔细跌一跤。”周嬷嬷拿着梳子站在后头,也是满脸的笑。

黛玉忙请安,又赔不是,连带着训斥治儿,道:“越发的没规矩了,往日你父亲怎么教你的?见了祖母,要怎么做?”

话还没说完,太妃就摆手,脸也落下来,道:“你要教孩子,回自个儿屋里教。”说罢,低了头逗弄治儿。

黛玉唯有苦笑,由着他们祖孙说话,她则看着丫头们收拾屋子,差不多了方才过来,道:“治儿出去玩会子,让祖母梳洗。”

太妃却笑着搂住孙子,道:“看我们娘们好,你母亲吃醋呢。”到底还是松了手,向旁边说:“把奶酪端来。”

黛玉忙说:“母妃又给他做什么?”

太妃就不大高兴,道:“好容易他爱吃这个,我便是不吃,又有什么打紧的。”

祖母疼孙子,她一个做儿媳妇难不成要劝着婆婆不疼自个儿的儿子,黛玉就不好说什么。何况,说了太妃也不会听。

也难怪,太妃也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子,连个孙女也没有。

想到这里,黛玉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涩。

自她进门,水溶跟前就没人,太妃也从不提,她自然欢喜,只是生了治儿后,她就再没开怀,又觉着对不起太妃。

奶娘抱着治儿欲要出去,治儿却扭着身子要什锦阁上摆着的羊脂白玉小塔。太妃连忙笑呵呵的拦下奶娘,道:“别出去了,就在这屋里。”命人收拾了炕,又打发丫鬟把那塔拿过去,嘱咐道:“仔细看着,别磕着碰着了。”珍惜的自然不是物件。

太妃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惊呼声,小塔已经到了窗户外头。太妃不怪,反倒笑起来,让人去外头拣,犹道:“小冤家,有多少好东西也当不得你这样摔的。”回头又吩咐人说:“我记得这个样子的有两个。”

周妈妈道:“娘娘记性好,是还有一个。一块料子上出的,那一个比这一个略小些儿。”

太妃摆手,道:“老了,记性就不好了。”又说:“也不知道搁哪了,回头记得找出来给他送过去。”

黛玉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等太妃收拾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厨房送了燕窝粥来,治儿不让人喂,自个儿拿银勺子舀着吃,挑得满桌满身满脸都是。除了他,被他强行喂粥的太妃和黛玉衣襟上也沾了好些。一碗粥撒了大半,他倒是极高兴。

太妃也不在意,还一脸笑意地夸赞他有孝心。

黛玉吃完,便有婆子找来,黛玉便去回事厅,把治儿留在太妃这里。

再回来时,也没见着水溶,黛玉忍不住问时辰。她这一问,倒提醒了太妃,道:“今儿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回?”就打发人去宫门打听消息。

正说着,外面就一声接一声的道:“王爷回来了。”

黛玉起身迎出去,出门就见水溶走来,抬头见着她,顿时脚步也快了几分,脸上也有了笑,道:“外面还冷呢,你怎么出来了?”说着,上前去握她的手。

黛玉退了一步欲避开,却不料水溶似料着了,竟未避开,终被他捉在手心里。好在水溶只是担心她手冷,她一挣,水溶便放了手。黛玉面上一热,横他一眼,嗔道:“哪里就冷着我了。”

水溶一笑,打头越过门槛,一壁走,一壁说:“春寒料峭,不可大意。”

黛玉笑而不语。

那面,治儿听到声音,糕点也不要了,扭着身子就往炕沿爬,唬得一众丫鬟婆子齐齐大叫“小祖宗”,拦的拦,拉的拉,闹了个人仰马翻。又骗又哄,才把鞋子给穿上。一见水溶,又闹个不停。

见此,太妃又好气又好笑,佯怒道:“我和你娘算是白疼你了。”

眼见奶娘就要抱不住了,水溶三步并作两步走,紧赶上前接过来。

如愿以偿,治儿方才不闹了。只是到了水溶怀里,话却多得不得了,叽叽咕咕,那嘴就没空过。

才消停下来,红绡便进来问饭。

黛玉就问太妃,太妃就看水溶。

水溶点头,道:“摆饭罢,吃了还有事。”说罢,向黛玉道:“大哥迁了湖北学政,怕是报喜的人迟些就到。”

这几年皇子们渐渐大了,心思也多了,闹得有些不像样子,林珗不愿趟这趟浑水,便想着外放,原先想的是去山东。

虽不是山东,也算得偿所愿,黛玉却不喜反忧。水溶只当她是舍不得兄嫂,遂道:“过个二三年,大哥有点政绩了,咱们再替大哥在京里谋个好位置。”

见他误会了,黛玉便说:“我哪里是担心这个,只想着大哥大嫂去了湖北,老太太和爹跟前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果然,吃过饭,林府就打发人来报喜。

黛玉才打发了林府的人,太妃也着人把治儿送过来了,交代他们直接出门,不必再过去了。

见着奶娘怀里的宵哥儿,黛玉忙接过来抱在怀里,嗔怪道:“天色不好,你怎么把他也抱出来了?”

卢慧娴觑着她,笑道:“这就要问你了。”

奶娘笑着凑趣,道:“王妃别看哥儿小,记性好着呢。上回王妃回来,应了他一个玉狮子。这都几个月了,我们都忘了,偏他还记得。”

黛玉恍然,撇了一眼红绡,见红绡微微点了一下头,知她已经预备下了。有意逗他,故意装出惊讶的表情,道:“可了不得,我给忘了。”

宵哥儿当下便垮了小脸,眼圈也红了。红绡一见不好,忙笑着递了个荷包过去,道:“王妃与哥儿说笑呢。”回头又说黛玉,“王妃也是的,好好的逗哥儿作什么?”

黛玉便笑着与他赔不是,卢慧娴看不过,道:“谁许你没大没小的?”黛玉便拦,又让奶娘抱治儿来与他舅母行礼。

厮见毕,黛玉便问老太太好。

卢慧娴脸上的笑就淡了些,道:“昨儿宵哥儿递了块糕给老太太,老太太欢喜,就吃了,隔在心里也不和我们说,今儿早上才知道,请了医生来,倒不要紧,就是年纪大了,有些东西克化不了,吃一剂药就好。”

这也不算什么事,黛玉想着,必还有别的话,就问道:“大夫还说了什么话?”

卢慧娴道:“就知道瞒不住你。”略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老太太也这个年纪了,虽说无病无灾,也该预备下了。”

黛玉心一紧,眼眶就红了,强笑道:“治儿前儿还念叨呢,说要给老太太磕头呢。”

卢慧娴也知,黛玉一时半刻怕想不开,也不紧着劝,便顺着她的话说:“老太太也成日念叨你们娘两。”说罢,就打发丫头先去回禀。

黛玉把人拦下,道:“你悄悄找念珠姐姐,看老太太醒了没?若是醒着,就说我一会子过去给老太太请安。若老太太还睡着,你就和念珠姐姐说,老太太醒了给大奶奶递个话。只有一点,万万不可扰了老太太的觉。”

不一时,念珠便来了,后面跟着个小丫头,抱着褥子。见着她,先就磕头。

黛玉拉着她,笑道:“我又不是外人,作这个姿态给谁瞧呢。”

念珠笑道:“老太太大早上就叫人煮了面,我们还没磕头,倒先吃了,怪不好意思的。”

黛玉笑道:“送去的衣裳我看了,你的手艺越发好了。”又问老太太。

念珠道:“你一来,病就好了。”

听言,卢慧娴笑道:“可见得我们都不如妹妹孝顺。”

念珠还未说话,黛玉先就拍了她一下,道:“我难得回来,你还和我喝醋。”

见着老太太,又是一番厮见,自不必提。

老太太留了中饭,把林海父子翁婿三个也叫进来了,在屋里摆了一桌

饭毕,大家挪至暖阁说话。

家里的琐事说了会子,老太太便说:“今儿你们来,正好也有件事和你们说。”

水溶道:“有什么事,老太太尽管吩咐。”

老太太摆摆手,笑道:“人说叶落归根,我也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得哪一日睡过去就没了。”见黛玉要说话,摆手示意她别开口,接着说道:“前两年还好,尤其是今年,晚上做梦总梦见老屋,怕是你们太爷怕我死在外头找不着家,叫我回去呢。”

林海也说:“一转眼,你娘也走了十几年,我竟没回去瞧过她一回。这回你大哥去湖北,这家里就我和老太太两个,甚是荒凉。我就想着,不如回姑苏。正好你二哥前些时还写信来,说他开了个学堂,请我回去。”

黛玉最听不得人说贾敏,先还想着怎么劝,等到林海说起贾敏,眼泪就一行行下来。

林海微微一叹,笑道:“都做母亲的人了,也不怕治儿笑话你,快收了泪。”又说:“看着你们和顺,我和你母亲也就放心了。”又说:“也不是再见不着了,往后得了空,你也回去瞧我们。”

因林珗立时要往湖北去,他的意思是先送信给林琰,等林琰过来再护送二老回南。

老太太年纪大了,当初来京时,也想不到还有回去的时候。这会子定了,便等不得,立时就要走。

水溶也脱不开身,又实在拗不过,只得遣了贴身的护卫相送。

望着船愈行愈远,忍不住的忧心。

老父年纪大了,今儿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时候。可恨她生为女儿身,不能时刻在父亲跟前尽孝。

一连七八天,都提不起精神。

太妃体谅,让她歇着。水溶百般体贴,就是治儿,也乖巧了许多。

谁知,过去半个月了,她的精神还是不好。水溶不放心,请了太医来瞧,却是喜脉。

一家人自是欢喜。

只是这一胎十分磨人,吃什么吐什么,太医开了药也不管用。

一家子愁也愁死了。

黛玉每日所愁的,便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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