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270 会下蛋的小母鸡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雷萧的胳膊都麻木了,含笑都有点缓过神了,黄苼也终于一个姿势躺的难受了,这份诡异的沉默才被打破。
“雷萧,你先回去吧,我跟含笑说会话。”黄苼先开口了。
听到黄苼的话,雷萧就跟接到特赦令的一般,连连点头称好,逃跑一般的套上睡衣朝自己客厅的一亩三分田跑去。
坐在沙发上以后接连抽了三根烟,然后跑到冰箱嚼了几个大冰块才算稍微缓和一点情绪。这小子不知道这种局面究竟该怎么收场了,娘的,本来找沙织老婆的,可硬是把黄苼给那个啥了,想想都有种要逃跑的感觉。
对于黄苼,他可根本没想过怎么着。那毕竟是含笑的妈,首长的闺女,华夏的长公主啊!这下好了,整出这么一副烂摊子可咋办?
老雷第一次陷入了六神无主,脑袋大的跟斗似的,真有种自杀的冲动。不过也奇怪,黄苼干嘛不大声叫啊,一大声叫不叫什么事都没了吗?尽管比较尴尬,可毕竟这份尴尬还是比较容易消除的。现在这种局面就不是尴尬的问题了,而是以后如何见面的问题了。
单单抛开黄苼那方面不说,怎么跟含笑交代啊?这丫头还不得恨死自己啊?!老雷是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越想越心乱,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这会别说小鸟挑起来了,他根本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至于屋里的黄苼与含笑,则重新陷入了沉默。
黄苼躺在床上,含笑还是傻愣愣的站在床头前。黄苼的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女儿说这件已经发生的事实,而含笑则大脑短路,不知道想些什么。
“到床上来吧。”最终还是黄苼开口了,让含笑道床上来躺着。
听到黄苼说法的含笑非常机械的蹬掉妥协爬到床上,与黄苼并排躺着,扭过头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妈妈。
被自己女儿盯着的黄苼相当的不自在,这种事情被女儿给撞见了令她颜面尽失,完全失去作为一个母亲的尊严了。倘若是与含笑的父亲也好,可偏偏是跟含笑的老师雷萧,况且这个雷萧还算得上是妹婿,首先落落那边就没法交代。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落落那边如何交代的问题了,要先考虑女儿这边如何交代。这个女儿是她的命根子,万一女儿因为这个开始憎恨她,那让她以后该怎么活下去?!
“含笑,”黄苼酝酿了良久,才用自己独特的冷静对含笑说道:“刚才的事只是一个意外。”
说这句话的时候,黄苼的眼睛是看着含笑的,只不过看的是那么的没底气,眼光是那么的闪躲。
“哦……”含笑依旧机械的应了一声,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黄苼只觉得一阵揪心的疼,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根本就无法接受眼见的事实。可是自己究竟要怎么解释呢,难道说自己被雷萧给强了?可当时自己的身体反应情况让她放弃了高声的呼喊,换句话说就是自己在身体的反应之下选择了顺从,自己根本就没有想着如何反抗,相反是在享受雷萧对她所作的一切。
忽然间,黄苼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无耻淫荡的女人,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犯这样的错误,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女儿哪怕出现任何痛恨自己的现象都是正常的,谁让自己这么不自重呢……
“含笑,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可刚才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意外,我刚醒来就……”黄苼艰难的开口对含笑说着,盯着含笑在黑暗里亮晶晶的双眼,满脸的心虚。
尽管心虚,但黄苼的经历让她还是能够冷静下来的。她现在需要了解女儿的态度,然后从女儿的态度上摸清女儿的想法,以便于安抚女儿。
“意外?”含笑喃喃的说道,然后整个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小脸上透着浓浓的气氛,一下子将自己身体撑起来面对黄苼,指责黄苼道:“妈妈你口口声声说意外,难道这真的只是意外吗?是不是你故意勾搭老师的?你明知道我喜欢老师的,呜呜呜……”
说着说着,含笑委屈的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满脸的伤心。可一张小脸倔强的盯着黄苼,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为什么抢自己的老师。
“我、我……”黄苼百口莫辩,她根本无法再对含笑解释什么了,因为事实被含笑亲眼看到,多余的解释都是在自找理由。
看着女儿哭泣的模样,黄苼的心像是被刀子割开一道口子似的,伸手去为含笑擦脸上的泪水,不过这个动作却被含笑拒绝了。
“你就会说意外,就会说意外,你就没有想过为老师负责!”含笑指着黄苼大声说道,重重抹了一把泪水指责黄苼的自私。
这话一出口,一下把黄苼给震到了。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时常犯一些小迷糊,可、可这会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含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管,你都跟老师那样了,以后我就要管老师叫爸爸了,呜呜呜……可我现在不想叫他爸爸,我想给老师当小五,呜呜呜……”
含笑哭的是稀里哗啦的,一边哭一边说出让黄苼目瞪口呆到石化的话语,让黄苼不知道该如何接含笑的话。
哭了好一阵子,含笑才慢慢止住了眼泪,乖乖的躺下来,伸手抱住自己的妈妈,将头搁在黄苼的肩膀上,充满了依恋。
“妈妈,你当小五吧,我不当了,老师给我当爸爸也很好啊,我不跟你争,因为你是我妈妈。”含笑闭上眼睛对黄苼轻轻说道,把自己的身体更加靠近黄苼,露出满脸的依恋。
谁都不知道含笑这丫头的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倘若老雷在的话倒是能够猜出含笑的想法。这个丫头虽说脑袋迷糊,可是对自己人相当的大方,既然自己妈妈跟老师那个了,那自己就得让着妈妈。
可虽然这么想着,但含笑心里充满了委屈与难过,事实摆在眼前,她也只能给雷萧当女儿了。
“含笑,我跟雷萧只是一个意外,我不会找他给你当爸爸的,因为你有爸爸,再说了,这也不现实。”黄苼不知道怎么想的,张口这样劝慰含笑。
这话说出来以后连黄苼自己都有一种钻到地底下的冲动,她想不出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个爸爸我不喜欢,”含笑撇撇嘴,气呼呼的道:“亲爸爸打了老师好几枪,我不喜欢他!”
“但他是你亲爸爸。”黄苼加重语气对含笑说着。
“他算是我亲爸爸吗?”含笑一脸伤心的对黄苼道:“他看过我几次?他带我玩过几次?我都不记得他的样子,从小到大他关心过我吗?他有老师对冰冰一样的对我好吗?”
含笑一连串的反问把黄苼问到沉默了,令黄苼无法去进行反驳。
含笑说的是事实,欧阳志远从来就没有做过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说在生了含笑之后都没有为人父的兴奋,只是继续搞他的研究。
欧阳志远热爱他的研究高过一切,对家庭、对女儿根本就没有一点点付出,甚至说只是在利用黄苼进入国家的科研基地,而含笑只是一个……附带品!
但是这一切黄苼又不能对含笑说,不光不能说,还得从正面来引导含笑。尽管她心里很难受很难受,但是难受又能怎样,只能怪自己当年瞎眼了,迷恋上这么一个白眼狼。
“妈妈,”含笑小声的对黄苼说道:“你让老师给我当爸爸吧,在跟老师生一个宝宝给我玩。”
“不行!”
黄苼脱口而出,她觉得女儿是不是被刺激疯了,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为什么不行?”含笑气呼呼的反问黄苼道:“老师最会造孩子了,你们都那个了,肯定能造出孩子的。可是、可是……”
含笑又泛起了纠结,小声的自言自语道:“你跟老师生出个小宝宝以后,那小宝宝叫我什么呢?叫姑姑还是叫姐姐?”
“叫姐姐!”黄苼再次脱口而出,但脱口而出之后就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疯了,不光女儿疯了,连她自己也疯了!
突然间,黄苼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与雷萧在一起的,似乎这种自己就从来都没有过,似乎很享受,也很舒服,否则自己绝对不会到了最后让身体反应控制自己理性思维的……
“妈妈,那我要是也跟老师生个小宝宝该叫你什么呢?”含笑再次发出不经大脑思考的问话,一下子把黄苼问的脑袋短路,怔了半天。
“不行!你不能跟雷萧生小宝宝!”黄苼当即厉声呵斥含笑,想要断绝含笑的这个念头。
她可以允许自己与雷萧发生这样的事,但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与雷萧发生这样的事,因为、因为……这很复杂,复杂到她现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这算自私吗?
黄苼扪心自问,但立即否认了这种说法。不管处于一个母亲的保护还是论理来说,她都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跟雷萧有什么。
“可是昨天我也跟老师这样了。”含笑睁大眼睛对黄苼说着,然后突然来了一句:“你们那样是不是很舒服,可我怎么觉得好疼啊。”
含笑的话让黄苼失神加紧张起来,她不敢想象这种母女共事一夫该是怎样的场景。她接受不了,不光她接受不了,换谁都接受不了。
“女儿,你昨天跟雷萧那、那个了?”黄苼稳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非常艰难的问道。
“嗯!”含笑肯定的点点头,满脸红晕的对黄苼说道:“老师的小鸟好奇怪,一会就能变的好大好大。不过不舒服,很疼的。”
“啪”的一声,黄苼一巴掌扇在含笑的脸上,让含笑的小脸上立马生出几根手指印。
挨了自己妈妈一巴掌的含笑愣了半天,根本就难以相信这一巴掌是最疼爱自己的妈妈打的。隔了好大一会,脸上的火辣辣在提示含笑:这一巴掌的的确确是妈妈打的!
“哇哇……”含笑猛的痛哭起来,从床上一下跳起来朝外跑去。
“含笑!含笑!”黄苼大声叫着含笑,可含笑根本就不理她,这一巴掌把含笑打的彻底绝望了。
愣愣的看着含笑跑了出去,黄苼看着自己打了含笑一巴掌的右手,眼泪顺着眼角汹涌的流了下来,无声的哭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想说自己这是想保护含笑,但是自己的做法似乎是错误的。
“呜呜呜……”黄苼蒙头放声大哭起来,她从未想过母女之间会变成这样,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大声痛哭。
这一切究竟怪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黄苼说不清,她不知道自己这究竟算不算自私……她只知道此时的痛哭才是她唯一的宣泄,因为她没有任何办法。
“轰隆隆……”
外面依旧在电闪雷鸣,瓢泼的雷阵雨仍旧下着,把一切的声音都掩盖下来。
挨了一巴掌痛哭的含笑直接奔向客厅寻找雷萧,此时能给她安慰的也就只有雷萧了。父亲从小就不要他,母亲刚才打了她一巴掌,也就只有老师永远不会打她,永远疼她了。
“老师,呜呜……妈妈、妈妈打我了,呜呜呜……”
含笑眼泪婆娑的站到雷萧的跟前,抽咽的跟雷萧哭诉。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整个人显得异常无助单薄。
根本就睡不着觉的雷萧看到含笑这个样,情不自禁的把含笑搂在怀里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乖,不哭,不哭……”雷萧嘴上安慰着含笑,心里又是苦涩又是别扭。
刚刚搂完人家的妈,现在又搂人家的闺女,唉……这都算啥事呢……
“你妈妈为啥打你?”雷萧柔声细语的问着含笑。
这会他真的一点邪念都没有,因为复杂的情况让他整个人直接阳痿了。他都还没想好怎么跟含笑解释这个意外呢,还没有做好面对含笑的准备呢。
“我说、说要给你生个小宝宝,我妈、我妈就打我了。”含笑抽抽噎噎的向雷萧诉苦,伸出双臂紧紧搂着雷萧的脖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
雷萧心里默默的说着,有种天塌下下来的感觉,眼前满满的全是一颗颗小星星。他无力去说些什么了,再说别的都是纯粹扯淡了,含笑的这一句话直接把他推向了万丈深渊。
“老师、老师不能跟你生小宝宝的。”老雷满嘴苦涩的对含笑说道,伸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为什么?”含笑瞪大泪眼问着雷萧。
“因为啊……”老雷仰起头,想了半天才小声对含笑说道:“因为你还小,因为那个……”
“因为你要当我爸爸了吗?”
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也问到了雷萧的心坎上。他一不小心把黄苼给那个了,可不已经是含笑的便宜爸爸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跟含笑生小宝宝呢,他雷萧还不是那种母女通吃的禽兽,这种伦理道德他是知晓的,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我、我也当不了你的爸爸……”雷萧有气无力的对含笑说道,突然生出憔悴的感觉。
“哼,老师你放心,我不会让妈妈对你不负责任的!”含笑一甩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现在的局面在含笑的脑海里似乎变成了黄苼的不负责任,而且是对雷萧的始乱终弃,引得含笑觉得特别不公平。
“唉……”雷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无比干涩的对怀里的含笑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情况很复杂。不过……你妈打你一巴掌并没有错,那句话你不该说的。”
“凭什么?”含笑一脸的不服气,冲雷萧不满的说道:“凭什么妈妈能给你生小宝宝我就不能?我也是会下蛋的小母鸡好不好?”
头大了,头大了,一个脑袋足足有千斤重!
听了含笑这句话,雷萧才知道从前这丫头的迷糊根本就不算什么,这会的含笑简直就是家里的小糊涂神,不仅是小糊涂神,还有点缺心眼,不光缺心眼,还有点一根筋,不仅一根筋,还有点憨呼呼地,傻兮兮的。
糊涂的叫人心疼,缺心眼缺的叫人喜欢到不忍去说她。
“是!”雷萧认真的对含笑说道:“你是一只会下蛋的小母鸡,但是你现在该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我害怕,我要跟你一起睡!”含笑不依不饶。
这种情况下雷萧已经没话说了,只好用眼神死死盯着含笑,直到把含笑盯得从他腿上跳下来。
“好吧,我回去睡觉了。”含笑无奈的对雷萧说道。
“去吧。”雷萧拍拍含笑的脑袋,想了一下对她说道:“别怪你妈妈打你一巴掌,那是爱你才打你。”
“这我知道。”含笑一脸明白的对雷萧说道:“这是怕乱了辈分,不然宝宝生一堆算谁的?我去睡觉了,晚安。”
“我……”雷萧还想说什么,不过含笑已经跑上楼去。
外面的雷阵雨停了,大厅安安静静,只剩下雷萧嘴上的烟头一闪一闪的,还有楼上拐角同样睡不着的黄苼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