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虫生真菌
死者的大脑,上面已经积存了一片黑色。而且面积还在不停地扩大,而这时,我用干净的试管,将大脑那一片黑色刮出了一点成分。放到显微镜之下观察,而在那,我看到了一条条像是虫子蠕动一般地细菌。
那是细菌?
应该是。
那么,如果是细菌,为什么会在脑部里出现?如果更贴切的说,这种叫微菌,形状偏小,但是繁殖能力强,而且环境适应能力强。不容易被发现。那么,这个乞丐,越来越让我感到诧异。
或许说这群。
首先,这个乞丐的死亡方式,是模仿耶和华曾经的死亡方式。而且肠子同样被剖了出来。再到他的确切死因,以及现在大脑里的微菌。这个乞丐,他不简单。至少,现在的他成了尸体不简单。
一时之间,我还无法确定为什么他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血红素,以及多巴胺。但是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大脑里会存在微菌。这些微菌,又是怎么进入他的大脑?
而我接着观察这名死者。
他的脚绳。那么,现在可以确定,他和我遇见的那批乞丐,曾是一伙人。那么,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们能在上海生活下去,而且他们是从事一个什么样的职业呢?
想着这些,我整个人头皮发麻了起来。这时候,我叫来了刘晓峰。通过一个多小时的验尸,他已经帮我通过后门办妥一张法医执照。
“对了,你可以帮我申请下?因为这个案子的关系有点广。”我问了下他。
“哦?”他思索了下。然后便沉思了会。“贯中,如果借助这个机会,让你认识周爱国。你说怎么样?”
对,认识周爱国。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此刻的局势,雷世健和陈钱侨已经达成了一条线。而且不论是生意,还是别的情况下,都会对我们不利。
“周爱国是国民党围剿时期的共产党退伍兵。”刘晓峰说道。“他可以在我们的计划,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那好!”我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我的申请成功了。这次的申请,是拿着那份从脑部的发黑处挂出的成分,进行最大限度的探索。为此,我来到了上海巡捕厅的总部,这里拥有最好的验尸官,以及最好的仪器。
这时候,我将那份脑部发黑的成分,递给了一个验尸官。验尸官放到了美式进口的显微镜下,然后仔细看了看,不一会儿,他像是恍然大悟般,对我吼道。
“我知道了!”
“嗯?”
“这不是微菌。而是一种虫生真菌。”
虫生真菌?
“是微菌和一种特殊螨虫的结合。但是这种虫生真菌很少见,我只是在美国的旧金山大学那儿看到过一次。”
“这种虫生真菌是在哪来?”
“在巴西、亚马逊河流那有。大部分是生在植物上。”
“哦。”我应了道。
“那这种虫生真菌会有什么作用呢?”
“怎么说呢?你看看他覆盖的地方把。”他指了指尸体上的大脑所被虫生真菌所覆盖的地方。“这些虫生真菌,在他的左脑处沾上了一点,覆盖的并不多,但是在右脑处呢?则覆盖了一大部分。”
“哦?那这些虫生真菌在大脑的目的是什么呢?”
“繁殖。就是繁殖,这种虫生真菌,它们适合在37°左右的温度上生存,所以在暴晒的地方那个才会产生。这就是为什么?死者在死后,这些虫生真菌会大面积死亡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那这些真菌是从哪里来呢?”
“谁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值得说的,就是这些虫生真菌,它们在繁殖的过程中,会分泌出一种粘液,能大量刺激人体的多巴胺生长。就这样了,所以这个死者的确切死因,我不得而知、”
说完后,我便带着记录,离开了上海这里最大的巡捕厅。在闹市区里,我叫来了一辆黄包车。
在颠簸之中,我带着些许疲倦回到了南郊。
12:30a
食用过饭菜后,我便可以直接回到小公寓楼里。但是,眼前得穿过一条羊肠小道。在那,眼前的一幕让我惊讶了起来。
又是那个面色清秀,但是身子骨却已经快要坍塌的老人。他,一直在那。不过现在的他,已经睡去,而且手里提着一个水烟壶。我尽量将脚步声提到最少,然后踮起脚尖一步步向前走去。
而在我走过去的一刹那,突然不小心踩到了一滩积水。而这一踩,将这个清秀的老人惊醒了开来。他揉了揉带着血丝的眼睛,然后伸了个懒腰。我望了望他,这已经是三天内第四次见面。
而且,对视的那一刹。
我们仿佛认识。
还有,他的一切,居然那么那么像黄雄一。我从他的身上看出了黄雄一的影子,不过他要比黄雄一显得沉稳很多。
我刚想走过去,置之不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回头了一下。很快,他便叫道了我。“年轻人,有兴趣请我这个老头,去茶楼坐坐?”
“为什么不呢?”这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
很快,我领着这个面色清秀的老人,来到了黄雄一以前的茶楼那儿坐了一会。我打量了眼前的他,衣着简陋,穿着一件脏得不能再脏的背心,还有一条看不清颜色的裤子。他卷起裤脚,戴上了一条脚链。
铃铛声,走到哪儿,响到哪。而且仿佛,只要铃铛声响起,天就阴暗了下来。
他坐在一张凳子上,很安详,而且接着抽水烟。上了茶以后,他没有喝那儿的劣茶,而是要了一壶热水抽起了烟来。
那一朵朵看似扎刺的花朵儿,开始被他一朵朵投进去。而且飘出了一股芳香而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儿?”我问了问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他,我多少有些心寒。
“呵呵。”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嗯...”我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的沉默。很快,我便自己斟茶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群乞丐,像是受令巡街一样,他们拄着拐开始“砰―砰―砰”还有带着“叮―铃―铃”的声响巡逻。
遇到谁,都会说上几句话。
这时,他们走进了茶楼里。他们遇见了眼前的这个人后,开始逐一跪了下来。说起了一些我所听不懂的土著语。
但很快,眼前的人便用中文和我说。“你能不能请他们喝茶?”
望着他们,我对视了一眼茶楼的小老板。他认得我,于是我让他给这八个人沏了两壶茶。很快,他们便在那说起了话来。而我,到底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有什么乾坤。
“我和你说个故事把。”他望着我说。而且开始喝起了茶。
“你相信鬼神吗?”
“鬼神?”
“是。在太平天国前,我相信牛鬼蛇神,但现在,我开始相信魔鬼什么的。”
“为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我这么和你说把,我们这一行人,是从中国和越南的边界走的过来。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但法国进来的时候,清政府可没有帮我们。”
“你接着说。”
“后来我们被带了出来,四处乞讨。后来我们做了一点小生意,就来到了上海这儿。”
“什么小生意?”
“见不得光。”
“那你知道,昨天晚上的死者是怎么死的吗?”
“他叫阿呆。肠子都出了来。我不知道是谁杀的。”
“这样...”
很快,我们的谈话既少又很简短。仿佛没有作用一般,无奈,我只有回到了南郊的公寓,写起了小说来。但。虽然只是有的没的谈话。但是在从中,我似乎知道了一点什么。
这群人,他们首先是信仰牛鬼蛇神。后来,有可能是因为法国的侵略,从而害怕。只是有这个可能,而且可以确定的是。
他们这群“丐帮”至少有五千名乞丐来到了上海滩当中。我虽然不知道他们靠什么为生,又想来做什么?但是他们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解释。
尔后。
我带着沉重的心绪,开始回想了起来那宗案子。
到底,死者是怎么让自己的脑部进行虫生真菌繁殖的呢?这些虫生真菌又是通过什么方式,传开而来?
还有,这个乞丐的死,是否和这个头儿说的话有联系。
“我也不清楚。我这么和你说把,我们这一行人,是从中国和越南的边界走的过来。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但法国进来的时候,清政府可没有帮我们。”
这句话,萦绕在我心头。
但,根据我多年识人的经验来判断。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绝非是什么坏人。
有的人,衣着再华丽,也衬托不出那份高贵。而有的人,穿着再单纯,不需要装扮,只要本质是坏的,那么他的气质,同样能让人感受得到。
而眼前的这个人,他衣着简陋,但是那份沉稳还有沉着,以及那副气质。
可以告诉我,他有话对我说。只是,还不到时候。
他是个好人。
至少,现在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