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帮忙
北方来的轮船要在这里停靠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休息的同时顺便对岛上的人进行挑选。合适的带走,不合适的也会发上一块面包。他们挑选的都是七岁到十三岁左右的男孩与女孩,承诺会带着他们赚钱,而且会给其家里一堆食物,足够渡过雨季。
那些没有这么大孩子的家庭会让女人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不停的跟水手们上床获得食物;那些有这么大孩子的家庭会把孩子送过去接受考验,一旦通过,他们会得到许多许多。
当北方的轮船到来的时候,小岛就是一个欢庆的时间。冬雨的沉寂被彻底打破,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这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只是这一切对赵红旗来说没有什么不一样,管它北方来的轮船还是南方来的轮船,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看着这一切,就像站在高处的人看着下面的动物世界一样,冷眼旁观。
那些北方来的轮船上大多是北欧人,这些家伙在港口附近大了一个宽大的帐篷,用来挑选那些想要登上轮船到外面的世界赚大钱的人。每当他们选中一个之后,就会给对方一些熏肉、罐头之类的食物,签下一份合约。
这份合约不知道写的什么,赵红旗看不清楚。那些岛上的原住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只知道按下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沾上蓝色的墨泥后按上去就能得到这些食物。
所以但凡被挑中的人都会欢天喜地的按上手指印,在父母的带领下抱着一大堆可口的食物回家,享受在家的最后一段时间。他们会在轮船起锚的前一天集合在甲板上与自己的亲人告别,从此进入一个无比宽大的世界。
这似乎不是劳动协议,更像是人口买卖。不管别人怎么认为,起码赵红旗是这样认为的。这些无知的人连自己签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食物的诱惑下把自己卖掉了,不是买卖人口还能是什么?
当这种情况持续到第七天的时候,亚瑟的人突然和北方轮船上的人发生了冲突。他们相互用枪对峙着,嘴里骂骂咧咧,随时都有可能开火。
其原因是亚瑟不允许这些家伙招募岛上的女孩,因为这会触犯到他们最为根本的利益。不过这场冲突很快被摆平了,船上付出大笔钱,并做出承诺与保证,除了已经招募的女孩,再也不会进行招募。
在金钱的魔力下,亚瑟自然不再说什么,但脸色依旧不怎么样。
冲突之后的第二天,许久未曾谋面的玛菲突然出现在酒馆门口,被赵红旗一眼看到。
“玛菲。”赵红旗叫着玛菲。
眼前的玛菲依旧是老样子,只是脸上与身体上多了许多新鲜的伤疤,明显是被打出来的。
“身上怎么回事?”赵红旗皱着眉头问道。
问是这样问,赵红旗已经知道她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伤疤。那是她现在的男人打的,欧也岛的女人是非常没有地位的,稍有不顺就会挨打。
玛菲现在的男人是达鲁,也就是当初在她家见到的那个提着瘦鱼的男人。当时玛菲还说这个男人已经非常好了,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
赵红旗也搞清楚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达鲁的女人在那些外来人走之前的一个晚上伺候三个膀大腰圆的家伙,结果被活活干死了。死了老婆的达鲁得到一笔很不菲的赔偿,开始跟着亚瑟做事,然后就住进了玛菲家里。
为了得到亚瑟的欢心,达鲁做主要把芭芭拉送给亚瑟,这也是亚瑟为什么来到酒馆找赵红旗的原因。
“没事。”玛菲勉强笑笑,将身后的小卢比拉到身前,冲赵红旗说道:“东方红先生,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被拉到前面的小卢比睁着双眼看着赵红旗,也看到从屋内走出来的姐姐,用力舔舔嘴唇。
“芭芭拉,把小卢比带进去,给他肉吃。”赵红旗吩咐芭芭拉。
听到赵红旗这么说,芭芭拉与小卢比的脸上都是兴奋与笑容,迅速一同朝酒馆的厨房跑去。
听到赵红旗的话,玛菲的脸上充满感激,不停地弯腰点头。
“外面冷,进来说吧。”赵红旗让玛菲进入酒馆。
玛菲走进来,坐在赵红旗面前,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一般。
“玛菲,有什么就说吧。你曾经救我一命,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赵红旗给玛菲倒了一杯岛上罕有的奶茶,示意对方把想说的说出来。
奶茶香味扑鼻,最大程度挑逗着玛菲的味觉细胞。她用力吸着奶茶的味道,用力舔舔嘴唇,却没有喝,而是先把自己要寻求帮助的事说出来。
“先生,您能不能不要让小卢比跟着北方的轮船走?”玛菲急切的说道:“曾经有很多人跟着北方的轮船走了,可是没有一个回来的。他们会把小卢比带到北方,然后吸吮他的脑浆。”
“哦?吸吮他的脑浆?”赵红旗怔了一下,继而笑道:“玛菲,你多虑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挑选这么多人,但我知道哪些家伙还不至于吸允人的脑浆。”
“可是我每天晚上都会看到!”玛菲着急的说道。
“你那是做梦。”赵红旗安慰道:“是你太爱小卢比了,怕他离开你,所以你会在晚上做那样的梦。”
很明显,这就是玛菲在做梦,她把梦境当成现实。
“不,这是真的!”玛菲一脸激动的大声道。
“好吧,这是真的。”赵红旗也不想与对方争辩什么,既然玛菲说真的那就是真的吧。
阻止小卢比前往北方的轮船不是多大的事,这个很简单。
“我会阻止小卢比前往北方轮船的。”赵红旗点头答应玛菲。
“谢谢!谢谢!您是好人,您是好人。”玛菲连声道谢。
这跟是不是好人似乎挂不上钩,不过被人当成好人总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玛菲,你这个野女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个粗鲁的声音传来,玛菲现在的男人达鲁闯了进来。
见到达鲁,玛菲的脸上露出恐惧,手里的奶茶也跌落到地上。可以看得出来,达鲁对他来说很可怕。
冲进来的达鲁二话不说,抡起巴掌朝玛菲脸上扇去,随即进行拳打脚踢。
玛菲则逆来顺受的挨着打,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蹲在地上无助的哭泣。
欧也岛的男人打女人是最常见不过的事,高兴了要打,不高兴了也要打。女人就是他们的私有财产,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他们打自己女人的权利。
“住手。”赵红旗一把抓住达鲁的手腕。
“哈哈,可以,可以,但是你要付给我钱。”达鲁转过头冲赵红旗露出贪婪的笑容,大声说道:“我的女人私自来找你,你肯定狠狠干她了,那么付钱给我吧。”
说话间,达鲁掏出腰间别着的一把刀子,典型的无赖模样。
“从酒馆里滚出去。”赵红旗冷着脸。
对于这样的无赖,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让他滚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付钱!”达鲁刀子一亮,大声吼道:“干了我的女人就要付钱,这是规矩!”
就在这句话刚刚吼完,赵红旗闪电般捏住他持刀的右手腕反折,一把将刀抢在自己手中。随后左手抓着达鲁的头发,干脆的将其按在桌子上,手起刀落,狠狠扎进他扶着桌子的手掌。
“噗!”“啊!……”
惨嚎声从达鲁口中发出,他的右手掌被刀子扎了个洞穿,鲜血疯狂涌出,死死钉在木质的桌面上。
“滚,这是我的酒馆。”赵红旗冷声道。
“这不是你的酒馆,这不是你的酒馆!”达鲁惨嚎着。
“莎莉不在,这就是我的。”赵红旗舔舔嘴唇冷笑道:“擅自闯进我的酒馆,并且在我的酒馆打我的客人,我没杀了你已经无比仁慈了,你还想要什么?”
“噗!”刀子拔出,带着一股鲜血离开手掌。
“啊……”达鲁再次发出惨叫声。
他疯狂的抱着受伤的手掌跑到酒馆外,不敢有多一分钟的逗留。
看着跑出去的达鲁,赵红旗觉得十分无趣。对付这种野蛮人没有任何快乐可言,如果不是因为他冲进来就打人的话,根本就不屑动手。
“东方红,你等着,你等着,你伤了亚瑟的人,你完蛋了,连莎莉都救不了你!”达鲁抱着血淋淋的右手大声嘶吼。
“唰”的一声,刀子闪电般飞向达鲁,擦着他的面颊掠过,钉在一颗大树上。
这一刀把达鲁吓得浑身发抖,他觉得死亡距离自己是这么近。不过这个东方红的手法不好,刀子飞偏了。
“随你的便。”赵红旗耸耸肩膀,冲达鲁说道:“如果十秒钟之内你还在我面前的话,我敢保证欧也岛会多出一具尸体。”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如果达鲁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的话,赵红旗真的会杀了他。欧也岛强者为尊,只要你有那个能力在杀人之后不怕得到报复,那么随时都可以杀人。
只是太多人不敢随意杀人,更不敢杀亚瑟的人。也许前一刻你杀了,后一刻厄运就会降临在你身上。
听到赵红旗这句话,达鲁一句话都不说,立即跑的无影无踪。他可不想在这里被杀掉,这个东方红真的会杀人的。
达鲁跑了,赵红旗重新给玛菲倒上一杯奶茶,看着她擦干眼泪,一口一口把奶茶喝光。
“玛菲,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他都把你打成这样?”赵红旗问道。
“我只能和他在一起,因为我要不和他在一起的话会……”玛菲的眼睛里透着意思恐惧,低下头说道:“先生,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只能再找一个男人。如果我们女人没有男人的话,会非常可悲,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在这个小岛上,一个女人如果单独生活的话的确非常可悲。她不再是某个人的私有品,而是所有男人的私有品。她们的确可以跟不同的男人睡觉换取食物,可是未必每次睡觉都会得到食物。除非有一个男人,以这个男人妻子的身份这样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保障与安全保障。
因为女人一旦成为男人的私有品,那么男人就得为这份食物负责。假如自己的女人跟别人睡觉没有获得相应报酬的话,男人就会承担起拼命的作用。
“不要让他们把小卢比带走,求您了。达鲁已经带小卢比去过港口了,再有几天,那些人就会把小卢比带走。”玛菲恳求赵红旗。
“他按过手印了?”赵红旗问道。
“按过了。”玛菲点点头。
听到这句话,赵红旗皱起眉头:按过手印就是合约生效,想要把小卢比留下来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简单来说,现在的小卢比已经是北方轮船的人。赵红旗想要留下他,必须跟轮船上的人进行交涉。只是在这种蛮夷的海岛,交涉绝对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交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