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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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张大丰一副什么都不懂的表情,虎妮有些诧异,难道她了解的情况跟真实的不太一样?
七天前,就是赵团长看上她,来骚扰她,让她开始有了离开浑江的想法之后,朱家嫂子来了,带来了一些关于张大丰的消息。
她一来就兴冲冲地说道:“虎妮子,俺告诉你,俺有你男人的消息了!”
听说张大丰有消息了,虎妮一下子就有了兴趣,缠着朱嫂给她说情况。
朱骚本来就是要来告诉她消息的,她这么一问,当然是知无不言:“一个咱们一起来闯关东的人说是曾经见过他,消息经过了几个人,终于传到了俺这边。他说他曾经在炮台山上见过张大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莫非他……”朱嫂一说这几个字,虎妮的心也提了上来。她了解张大丰,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发生,他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呢?
这一瞬间,无数的可能性从她的脑袋里闪过。比如张大丰死了,他们找到的是尸体;比如他残了,没办法走路了,或者是眼睛瞎了;还比如他看上别的女人了;再比如,他遇见了军队,别强行征兵了……
“不是,不是!你放心,他好着呢!只是俺听说,有人看见他在炮台山上,似乎是当上了土匪!你要是想要找到他,不如就去那里找找看看!”
看见虎妮一直不说话,似乎张大丰试探着叫了几声:“虎妮,虎妮!”
桃花的几声呼唤终于把虎妮从她的回忆中唤了回来。
毕竟这个男人是她爱过,甚至到前几天都还爱着,并且她自以为了解的人,多少她还是有感情,而且从心里是信任他的。如果可能的话,她倒是希望张大丰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儿。
既然现在有个对峙的机会,她就给他一次机会吧!或许,这里真的有什么误会。
于是,虽然语气还是不善,她终于开口说道:“哼,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你离开一年多,我有多担心你,用了多少办法来打听你的消息?七天前,我终于有了你的消息,就收拾东西,连夜来找你。路上,我给你找了无数的借口,用了不知道多少理由来说服我自己,你这一年多的离开并非你自愿。我雇了一辆车,连夜带着海阳、海燕来找你。我们走了五天多,废了好大劲儿才打听到炮台山。可是,当我们来到山下的时候,却听说,原来你居然是这个山寨的大当家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能因为什么原因回不去家?更可笑的是,你们整个山寨都在张灯结彩。问了一下,他们告诉我你今天要娶压寨夫人,今天是你成亲的大日子!”
“我……”
张大丰想要解释,可说到气头上的虎妮根本不给他机会:“你,你什么你,你还好意思说话?我和孩子等了你那么久,担心了你那么久,甚至抛下一切,遭了那么多的罪来找你,你居然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还在玩儿女人,还要再成亲!你应该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你背叛我,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死!”最后一个字是张大丰给接上的,因为这话一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袋里,印在他的心上。这是他们两个真正在一起的那个晚上,虎妮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说的。虽然在那个时候,一般的男人都会点头同意,之后将那些话抛诸脑后,可张大丰却时刻将那些话印在心上,时刻让自己注意。
现在,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虎妮感觉到的却是极度的讽刺。
这样的感觉,让她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真可笑,真可笑!你居然还记得!好啊,既然记得,那就乖乖的让他们把你绑起来受死吧!”
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周围本来那些义愤填膺的土匪们都闭嘴了。搞了半天,这个女人真的是他们大当家的女人,而她和大当家的现在,都是两口子之间的事儿,他们这些外人可就不好插手了。这打是亲,骂是爱,搞不好人家小两口在*呢!
虎妮的这些话,算起来完全在情理之中,也在张大丰的意料之中。她这个人敢爱敢恨,爱上了张大丰,不管多艰难,她都会跟他却闯;可是,如果她遭到了背叛,那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报复,让那个人受到应该受到的惩罚。
只是,张大丰一直觉得这样的事儿会离着自己很遥远,却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出现如此的情景。
最关键的是,他还是被冤枉的!
他死不要紧,甚至他还很乐意为心爱的人死。但如果是被冤死在心爱的人手上,之后还要被她和孩子恨一辈子,他又如何能接受的了?
不行,他一定要解释清楚!
“媳妇,俺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甚至想要杀了俺。俺也知道,任何人遇见那样的情况,都会生气,都会想要找俺算账的。不过,你得听俺解释解释,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俺,一棒子就把俺打死吧!俺跟你说,你真的是误会了,俺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俺在山上这一年里,一直是孤身一人,别说有别的女人了,连女人的衣服俺都没有碰过!不信你问俺的这些弟兄们,俺在这个山上一年时间里,有没有过女人!”
虎妮还什么都没说呢,那些胡子们就跟着张大丰起了哄!
先开口的是那个叫做狗剩子的小土匪:“那个……嫂……嫂子,俺能证明!大当家从来不跟着他们鬼混,在山寨里的这一年多,从来沾染过任何的女人!”
接着,其他的土匪们也跟着说道:
“是啊,他不但是自己不去窑子,甚至还不让俺们去窑子!”
“俺们想要给他找女人,他一直都说他有媳妇了不要!”
“嫂子,你可别冤枉了俺们老大,他真的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儿!他的这个媳妇是俺们几个人给他找来的,刚刚他还冲着俺们发了一顿脾气,要俺们给他把这个媳妇送下山呢!”
虎妮这会儿完全在气头上,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可还是继续放了狠话:“你们都是张大丰的手下,还不是都帮着他说话?我怎么能相信你们?”
这下子,那些胡子们的嘴巴都张大了。他们的话不可信,那还咋证明?“
这个时候,虎妮的内心一直有两个小人儿在打仗。一个是相信张大丰和他的手下的。认为张大丰不会骗自己,也认为那些胡子们说的话是真的。另外的一个小人,则是因为这些日子的事儿而继续生张大丰的气,并且告诉虎妮男人的话都不可信,告诉她,张大丰已经变了,已经背叛了她,只是为了活命才这么说的。
两个小人一直在打仗,开始的时候,是第二个小人占上风,可是后来,则变成了平手。只是之后却没再有变化,第一个,相信张大丰的小人,无论如何都没有再突破。她和她的想法都就那么卡在了哪里,陷入了僵局。
眼见着虎妮和张大丰陷入了这样的局面,一边的桃花呆不住了。虽然对于张大丰刚刚选择了山寨而没有选择虎妮很是不满意,可是旁观则清,她其实是看得出来张大丰是爱惨了虎妮,不会弃掉虎妮而去的。这个时候,她觉得她应该帮张大丰的一把,等他们两个人和好,不在冷战之后,她再把这件事儿说出来,到时候让她再收拾他!
于是,她站了出来,弱弱地说道:”虎妮,俺想这个事儿俺能帮忙解释!因为那个要跟张大丰成亲的就是……就是俺!“
”什么?“一直让愤怒冲昏头脑的虎妮听了,愣住了,”桃花,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要跟张大丰成亲?你……你这样,我和顺子哥怎么办?你难道真的看上张大丰了?你认识他比我认识的还早,要下手,为什么不早点?“
其实,虎妮的这个话说的就已经有些严重了。如果换到平时,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可惜,今天的已经发生了这么多情况,她的情绪完全地被之前场景所带动,曾经被栓子背叛的经历和这一次完美的融合,心中的恼怒占了多数,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现在首先想到的,就是她被张大丰和好朋友桃花同时背叛了。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心揪着一样的疼,这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你……“桃花完全没有想到虎妮会说出来上边的话。她和虎妮好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红过眼。今天被虎妮这么说,顿时心里有些凉。
”虎妮,咱们认识也好几年了,难道俺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个人?是一个水性杨花女人,甚至去偷俺最好的朋友的男人?“
看着桃花那有些绝望的样子,虎妮的理智忽然就回来了。她在做什么呢?她怎么能对桃花说出来这样伤人心的话?且不说张大丰会不会变心,桃花这个曾经被朋友背叛,曾经失去过心爱的人的女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更何况,桃花对顺子的感情她也不是看不出来,她怎么能背叛顺子?
而且,虽然桃花已经不是张大丰的庶母了,两个人以兄妹相称,但她一直对张大丰的照顾和那管束的语气,明显就像是一个长辈……
理智回来了,虎妮急忙道歉:”桃花,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哎,反正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太震惊了,你怎么会到这里,还嫁给张大丰呢?“
其实,这会儿桃花的心里对虎妮还是有些气的。不过换位想想,她也就理解了。如果自己遇见这样的情况,顺子一年多不见,再见面的时候就听说他要和虎妮成亲,她怕是也会失去理智的!只是她不会有虎妮这么暴力,会来要张大丰的命,会直接把这个事儿说出来,而是会选择和上次一样的默默离开……
想到这里,桃花急忙说道:”好了,不用解释了,俺还不知道你?你平时不太爱说话,啥事儿都喜欢放在心里。不过一爆发,就跟个老爷们儿一样。俺跟你说,俺可对你们家男人没意思!至于这个家伙,你瞅瞅按这人老珠黄的样子,再看看你自己,你家男人咋能对俺有想法!俺们两个,这纯属是个乌龙!“
”对对对,媳妇,俺对着……“抬头看了看,他们这个屋子里看不到天,张大丰本来要说出来的话,果断改了口,”俺对灯发誓,俺绝对没有背叛过你,更没有要娶桃花,她是被俺手下人给抓来的,俺只是让手下人去找你!没想到他们误会了,以为俺是要再找个女人,就把桃花给弄上来了……“
对张大丰的话将信将疑,虎妮转过头去看桃花。这个时候,她更相信她的话。
桃花点头,甚至有些义愤填膺:”说到这个,俺就生气!张大丰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这些属下,尤其是那个二当家的,脑袋简直是被门挤了!俺去河里洗个衣裳,就被他们给抓来了!俺跟他们说俺有男人了,他们就是不信,非要俺来给他们大当家的当压寨夫人。开始俺还以为是这里大当家的要霸占俺,所以一来就大骂特骂,一直到发现是大丰,对俺一点兴趣都没有为止。你不知道俺刚才有多尴尬,那边怒气冲冲地骂他色狼,结果人家直接跟他手下人说,他要的不是俺!“
也不知道海阳和海燕这两个小家伙懂得多少,反正听完了桃花的话,他们两个人互相瞅了两眼,交流了一下思想,然后一起扑向了张大丰,一人抱住了一条腿!
”爹爹,海燕好想你!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妈妈,不会不要我和哥哥的!“海燕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从来不会为了跟爹妈撒娇难为情,这会儿,她正抱着张大丰的腿,呜呜地哭着。一点多没有见过爹爹了,她都要想死了!
海燕想爹爹,张大丰也想她和海阳啊!刚刚的时候,他就想要抱抱两个孩子了,只是这两个小家伙一直别扭着,不搭理他。
这会儿小家伙这么一投怀送抱,张大丰果断地把她给抱了起来:”爹爹不会不要你的。海阳、海燕和妈妈是爹爹最重要的人,爹爹怎么会不要呢?来,让爹爹好好看看,一年不见,海燕可是长高了不少,也重了不少!“
说到最重要的人的时候,他还抬头看了一下虎妮。收到张大丰的目光,虎妮有些不自在,转头没有搭理他。
被虎妮这么躲避,张大丰的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媳妇对他的意见很大啊,要把媳妇给追回来,道阻且长!不过有两个小家伙帮忙,他一定会把媳妇追回来的!
看着妹妹被爹爹抱着,海阳是有些嫉妒了。不过,他是个小男子汉,是家里的栋梁,他是不会承认,他也想要被抱抱的!
于是,小家伙虽然也是抱着张大丰的腿,却有些别扭地说道:”哼,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们的,你要是敢不要我妈,我就不要你了!“
”首先,爹爹不会不要你妈妈,也不会不要你和海燕;其次,不管怎么样,爹爹还是爹爹,不是你不要就能不要的!“说着,张大丰用手点了点海阳的小鼻子。
这个小家伙这么犟,也不知道像了谁!额,或许是更像虎妮一些,也或许是两个人都像,反正是他们的儿子没错了!
海阳把张大丰的手拿了下去,有些别扭地说道:”反正你记住了就好!其实,那个,我也想死你了!“
张大丰听了,呵呵一笑:”好,海阳也是爹爹的乖儿子!说着,他用另外一只手把他也抱了起来。颠了颠,他笑着说道:“吆喝!海阳现在成了大小伙子了,爹爹一只手都快要抱不动了!”
看着他们几个人享受天伦的样子,虎妮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想恨也恨不起来了。这样的张大丰,怎么可能背叛她,怎么可能抛弃他们母子?
自己的媳妇自己能不了解么?看着虎妮的眼神,张大丰就知道了她的内心波动。
急忙趁热打铁:“媳妇,你是不是也羡慕了,来,让俺一起抱一抱?”
虎妮瞪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不过明显,对于张大丰的不信任已经消失了多半了。
而那些张大丰的手下都一个一个地想把眼睛捂上。他们绝对不想承认,他们认识眼前的这个家伙,更不想承认,他是他们的那个英明神武的大当家的,是那个铁铮铮的汉子!就算是再疼媳妇的,也不至于如此低三下四的吧!
他们这群没有成过亲的男人不知道,在他们眼中的低三下四,在夫妻之间,是很正常的事儿,也算是一种夫妻情趣。
见两个人和好了,桃花急忙将虎妮的手拉了拽了出来,硬拉着放到了张大丰的手里。
“来来来,拉拉手!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你们两个拉拉手,虎妮,你别生张大丰的气了。这男人,要打要骂都行,可不能杀,杀了谁来给你赚钱,谁来帮你养孩子啊!”
听了桃花的话,虎妮乐了!
张大丰则是苦着脸说道:“不是吧?难道在你们眼里,男人就是做这些用的?”
虎妮挑了挑眉:“怎么,有意见?”
张大丰点头:“没错,就是有意见!俺这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能只是做那些的!”
听到他说这些,那些胡子们很是激动,他们当家的终于有了一点男子气概了!男人就该要像个男人,就应该管着自己的媳妇!
谁承想,他们刚开始这么想,就听到了让他们更崩溃的话:
“媳妇,俺不是还会做饭,还能给你取暖,更能保护你么?”
听了他的话,虎妮“噗嗤”一声笑了!不过,她心中也有些小怨气,这个男人,什么当着什么人都乱说话!
当面教子,背后驯夫,今天因为恼怒,她已经当着这么多人不给张大丰面子了,接下来,有啥账,还是回家再去算吧!
不管怎么说,虎妮和张大丰算是和好了。皆大欢喜。
看着他们两个人如此,桃花真的很为她们高兴。不过,有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只是刚刚她在生张大丰的气,后来忙着虎妮的事儿,也顾不上。现在终于能问了:“张大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放山了吗,怎么成了这里的大当家的?又怎么会把虎妮,把我们都忘了的?”
把他们都忘了?桃花让虎妮很是惊愕,张大丰之前失忆了?不过这话也让她豁然开朗,更解释了为什么张大丰没有背叛她,也没有其他的事儿牵绊,却一年多没有回家的事实。看来这一年,不光是她发生了很多事儿,张大丰也经历了很多。
于是,她也急忙问道:“大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老把头哪里去了?”
知道虎妮和桃花都很想知道真相,张大丰也就娓娓地给他们解释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媳妇,桃花,你们先坐下,俺慢慢给你们说。”
见这里的气氛终于有了些好转,狗剩子急忙给虎妮和桃花他们搬椅子,另外还端来了水,以及本来给桃花和张大丰成亲准备的一些糖果、瓜子和水果,让他们边等边吃。
桃花这会儿身上没有啥担子了,该交代明白的也交代明白了,自然是一身轻松,大大方方地坐在那边享受了起来,打算一边吃,一边听故事。
海阳和海燕毕竟还小,看着桃花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禁伸舌头舔了舔嘴,那个糖好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虎妮见了,也便点点头:“想吃就拿吧,你爹爹的山寨,你们不用太守着那些规矩!”
有了虎妮的允诺,两个小家伙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乐颠颠地去抓自己想要吃的东西。
而虎妮自己,却什么也没有拿,眼睛一直落在张大丰身上。从刚刚的时候,她的心就一直提着,想要知道他这一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张大丰的心现在也是紧张的,因为他的记忆也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媳妇,老把头没了!是因为救俺没有的。当时,俺遇到了”干饭盆“,死活走不出去了。当时前方又开始闹黑瞎子,老把头把大家都给潜散了,自己来找俺。其实俺就在那个干饭盆里转悠,离着他们当时也还真的不远,可就是干走走不出去……”
虎妮听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你有没有遇见啥危险?最终怎么出来的?那老把头去找你又是怎么回事?”
张大丰听了,嘿嘿一笑:“媳妇,俺就知道你还是心疼俺的!你放心,俺反正是活着出来了,要不然也不能坐在你的面前给你讲这些不是?”
“油嘴滑舌!”虎妮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别的,而是继续听着他的话。
“当时,俺真的以为要死在那里了!”
这么讲着,张大丰似乎也回到了过去……
作为一个外来人和新人,张大丰在这一群人里的地位不算是高,就连老把头对他也没有多少好脸色。张大丰当然明白这里的源头,他们怎么说,他也就听着,他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在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地挖到了一棵野山参,另外从一只发狂的野狼嘴里把老把头救下来之后,这些人对他的观点就改观了不少。
而这天,他们在一片林子和丘陵的混杂地带驻扎,张大丰负责去弄柴禾。
也正是因为这安排,才会发生了后边的事儿……
。
捡好柴禾之后,张大丰开始往外走。可是,他明明听见林子外边有老把头他们的声音,却就是看不见他们在哪里,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在这片林子里绕啊,绕啊,绕了很久,路过的树似乎不知道被他绕了多少遍,而现在他面前的那块被他做过记号的石头,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已经路过了三遍了。
这下子,一向比较淡定的张大丰也急了!
他跑了一圈又一圈,一次一次地跑过这里,接着寻找另外一条路,跑了半天,却绝望地发现又回到了原地。
在路过这里十来次之后,筋疲力竭地张大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呼地穿着粗气。
虽然这里树木参天,看不清楚太阳是否已经西沉,但是明显,他还是能感觉得到这片原始森林里里的光线是越来越弱了。
怕是再过一会儿,林子里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到时候,林子里的那些动物怕是都要出来活动了。而为了他们能统一行动,他们的粮食并不在各自人的手中,而是集中保管。他已经一下午没有吃东西了,而他的身上现在只有一顿的干粮……
这会儿,一个让他觉得很恐怖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他真的就走不出去了?难道他张大丰就要命丧于此?难道他和虎妮的夫妻缘分就这么浅?
这会儿,天正好又下起了雨。又冷又饿,浑身也湿透了,张大丰,冻得直打颤。于是,他不得不把仅存的粮食拿出来了一半来保持体力。
刚吃完东西想要站起来继续走的时候,却发现,同样淋得浑身都是雨水的老把头正在林子里到处找他,那急切的样子,和他平时那少言寡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和他最多的交集就是训张大丰的他完全不一样。
看见了张大丰,他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却没有太多的欣喜,反倒仍然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他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只是有些不耐烦地说了一句:“跟上,走!”
看见老把头,就算是看见了希望。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危险,他能来找自己,已经说明了一切。于是,他很痛快地站了起来,揉了揉有点麻木了的腿,赶忙跟了上去。
原本,他以为老把头应该是知道路的,跟着他走了一圈,才明白,原来老把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走!这会儿,他们也又回到原地了。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到处都能听见各种动物的叫声,也就是证实了这里是有危险的。于是,两个人开始抓紧时间找出路!
在他们又绕了一圈之后,两个人终于凭借着老把头的经验和张大丰的机警找到了往外走的路……
而这个所谓的出路,却让他们更加绝望。
因为这个出路不是真的出路,反倒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断崖!还好,张大丰早就预料过可能遇见的危险,没有因为夜色就栽了下去。
可是,当他们刚从悬崖边回来准备找路的时候,对面忽然冒出来了两头黑瞎子!
这两头黑瞎子似乎也没想到会遇见人,开始的时候也是一愣,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可是,随即,似乎是自己的地盘被人侵犯了,伸出来大掌要拍张大丰和老把头。
如果是一头黑瞎子,在正常状态下,张大丰还能勉强应付,可是这一下子冒出来两头发怒的黑瞎子,又冷又饿的他怎么能是对手?
现在,是前有黑瞎子,后有悬崖,不管选哪一个,基本上都是个死!
而这个选择题,又是他们非做不可的。因为现在黑瞎子已经开始往前走了,他们要是再拖一下,怕是就要尝尝黑瞎子的大爪子了!
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都做了决定。同时奔着那个砬子退了回去。
然后,想当然,都是一踩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相比而言,张大丰要比老把头幸运的多。他掉下去的时候,是掉在了一片很长的草上,所以只是受了一些伤。而老把头则是比较倒霉,等张大丰
找到他的时候,看见的只有血肉模糊……
看到了他的尸体,张大丰非常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老把头也不会冒这个危险。
但是,那个时候,他的脑袋受到了撞击,能记得的,也只有老把头因为他才来这里,而其他的事儿,比如说是他为什么来这里,他刚刚经历过什么,甚至是他是谁,他家里还有什么亲人,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睛中除了迷茫就还是迷茫,直到自己也再次晕了过去……
忍着疼,张大丰勉强爬了起来,在附近的一个农户家养了几天的伤。便也恢复了正常。
他住着的小村子,很多人都经常受炮台山的土匪惊扰。甚至谁家买了一双新鞋,他们都要想办法给收刮走……
张大丰还曾经对付过几个小喽啰,当然,是暗地里对付的。一些之后的事儿,一下子变得神奇了起来:因为一次打猎,他被炮台山的土匪发现,并且成为了炮台山的大当家的,将这个山寨给从一个搜刮百姓的寨子改成了一个只打劫土豪恶霸,保护百姓的绺子,一切也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听了张大丰的话,虎妮和桃花是一阵震惊。原来,张大丰是出了意外,而他们还在错怪他……
当然,尤其自责的是虎妮。张大丰是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居然还能错怪他,还不相信他。
最后,张大丰说道:“俺当时失忆了,只是模糊地记着俺还有媳妇和孩子,这一年多,俺也一直在找你们,却因为没有具体的信息,一直找不到,更是因为这个,才闹出了俺手下的那些人给我找了个新娘子的闹剧。也是刚刚桃花提醒,俺才真的恢复了记忆。媳妇,你相信俺,俺一直都只有你一个!要是俺撒谎,那就让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大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虎妮给堵住了嘴:“别瞎说!咱们闯关东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该怎么办?你得给我好好的活着!”
刚刚还是母老虎的样子,这会儿虎妮又是如此的娇羞可爱。这样的一幕,看得那些胡子们都有些感动,心里甚至也有些羡慕了。想着要是他们有了媳妇,会不会也对是这样……
终于看见虎妮有了一些亲密的动作,张大丰哪里能放掉这个机会?在虎妮把手拿回去之前,他一把抓住了虎妮的手,也不管那些人地说道:“媳妇,你放心!俺说的对你有二心的情况,可俺对你是一心一意的,所以,发得再毒的誓都没事儿!”
看着爹爹和妈妈和好了,海阳和海燕也很是高兴。这几天他们除了因为爹爹不要他们生气,也一直害怕以后真的没有爹爹了。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在一家人正开心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去的狗剩子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不好了,大……大当家的,不好了!”
这会儿,别说张大丰和那些胡子谁的恼火,就连桃花都忍不住了:“俺说你这个狗剩子,你就这点胆儿,还来当胡子?你还是赶快收拾收拾东西下山弄块地种地得了!”
狗剩子哪里肯依!这能怪他么?他平时也不是这样啊,谁让今天碰见的事儿,一件比一件让她觉得头疼呢!现在还不是事态紧急,要不然他能成这样吗?
他想要反驳,又顾忌着她是大当家的小娘,兼着山寨夫人的朋友,便压下了这口气:“哼,俺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跟你这个女人一般见识!”
转头,他又跟张大丰说道:“大当家的,真的不是俺胆子小,而是……”
“而是什么?”张大丰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那些胡子们熟悉的那个当家人的形象,冷峻,而且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虽然张大丰也对狗剩子今天的表现不太满意,可她也知道,狗剩子这个孩子一直是胆大心细,绝对不是桃花说的那样。今天虎妮到来这次也算是意外了,估计多半是因为他没见过如此彪悍的女人而已。
听张大丰这么问,桃花嘟囔道:“当然是因为他是‘男子汉,大豆腐’了!”
虎妮是没有想到桃花会如此插言。一直以来,桃花都是个比较冷的女人,一般与她无关的事儿,她从来不会插手,今天这里虽然她居然会开始取笑狗剩子,看来这几年,她的性子真的变了不少。
虽然她是为桃花开始慢慢地融入人群高兴,可这样的时候,她还是安慰狗剩子:“你别听桃花瞎说。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成这样了?”
被虎妮这么一安慰,狗剩子果然不像是刚刚那么害怕了,急忙说道:“回当家的,回夫人!西山的绺子,西山的绺子打过来了!他们扬言说……”
抬头看了一眼张大丰和虎妮,他壮着胆子说道:“他们说,要活捉大当家的,提他们的瓢把子(土匪头子的姐姐出气!他们还说大当家的是个陈世美,抛弃了那个女人!”
给他们大当家的姐姐出气?听他这么一说,张大丰很是讶异,当然,也是相当的愤怒。他从小到大只有虎妮这么一个女人,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女人,还是个他辜负的女人?
听了狗剩子的话,虎妮也看了一眼张大丰。见他脸上也是一片不知所以的样子,便清楚这肯定是个误会。
二当家的这会儿是彻底恼了:“丫的,西山的那个绺子也欺人太甚!他们来这里还不到一年,就敢这么嚣张,想着来吞咱们的绺子了!要是咱们这次不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把他们灭了,俺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其他的几个当家的也这会儿也都露胳膊挽袖子的,准备出去迎战:
“对,他们tnnd纯粹是诬赖人!咱们大当家的来山寨之前有仙女一样的夫人,来了山寨当了一年多的和尚,咋能睡了又扔了他姐姐?这不瞎扯么!”
“娘的,咱们就应该他们来,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把他们给灭了!这可好!咱们没欺生,这些狼崽子倒是想要打咱们是主意了!”
张大丰本来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在山上落草的这一年多时间,跟着这些胡子们朝夕相处,更是染上了几分的豪情。
这会儿,他也是有了决定!打!
当然,他如此决定也是有理由的。第一,是这西山的人已经是欺人太甚,耗尽了他最后的耐心;第二,是西山那些人给他扣脏帽子,尤其还是当着他媳妇的面,这让他尤其发怒;第三,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还是尽早跟这个对寨子有威胁的绺子打个交道,如果有必要,可以直接把这个绺子给平掉!
心中有了这个打算,可是,一下子他又开始犯愁了,虎妮会同意吗?毕竟迎战了就要面对无限地危险了。
不过,那句话他还没有问出口,虎妮就先开口了:“是不是想要迎战,却又顾忌我们母子们?”
“媳妇,俺是这里的大当家的,山寨现在遇到了危险,俺不能这么一走了之,这是俺的责任……”
“别说了!”虎妮打断了张大丰的话。也让张大丰的心更是被提了起来。莫非虎妮也是和桃花一样的女人,也不理解自己,非要让他立刻和他们离开?
这会儿,那些胡子们的心更是紧绷着。看着他们当家的对夫人那殷勤、言听计从的样子,万一他们夫人和跟那个桃花一样,也要求他们当家的离开,那他们山寨岂不是群龙无首了么?
不过,虎妮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都无限惊喜!
“大丰,不用解释了!我都懂!山寨这会儿正好有难,咱们怎么可能一走了之?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都明白!尽管放手去做,我会支持你,跟你一起的!西山的人打过来了是吗?那咱们就打回去!”
虎妮的话落,屋子里的那些胡子们都兴奋了起来:
“夫人说得对!打回去!打回去!”
“打回去!打回去!”
“对,有大当家的和夫人带头,咱们肯定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张大丰更是十分地高兴:“媳妇,俺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会拖俺后腿的人!”
听了他们的对话,桃花不干了:“怎么?张大丰,你啥意思?难不成你就觉得俺是那种拖男人后腿的女人?虎妮这样带着孩子跟你拼命就是支持你?”
她刚刚那么说,那不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相信他,而且也担心他会出现什么意外么?
见桃花恼了,虎妮急忙澄清:“桃花,你别生气,大丰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么说了一下而已。其实你说的对,海阳和海燕肯定是要有个人照顾着。其实如果你不在,我肯定会看着他们的。现在他们两个人就拜托给你了!”
虎妮都这么说了,桃花也知道现在事态紧急,朝着张大丰“哼”了一声之后,酸溜溜地说道:“好好好,你们都是英雄,俺是给你们看孩子的老妈子!你们放心吧,少爷小姐俺肯定给你们看的好好的!”
虽然听见她发牢骚,但是虎妮他们都知道,桃花肯定会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
做了决定,他们当即饱餐了一顿,接着准备好了枪支弹药,带上了一队人马,冲出了山寨。
借着火光,虎妮隐约看见对面来了一支队伍,为首的是个看起来是个年轻人,但却看不清楚摸样。
看见他们出来,那队人也就往前近了一些。这会儿,对面的人也就看得清楚了一些。
这么一看,虎妮惊住了。如果没有看错……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在这样的时候,她也不敢贸认。
于是,她首按照自己了解的道上的规矩朝着对面喊道:“并肩子,先报个蔓吧!(朋友,先报个名号吧咱们都是吃官老爷饭的,天下绿林是一家,你们刚到这边落脚的时候,俺们绺子可曾为难你们?咱们是远日有冤,还是近日有仇?你们到底因为啥要来吞俺们的绺子?”
本来,对面看见这里有个女人出面,还有点鄙视,甚至开始嬉笑这边是不是没有男人了,让女人出头。可是听了她的话之后,却也是被惊住了,果然,他们这让女人来出头是有原因的。
虎妮的话落,对面的绺子的领头人开始答话:“俺是西山的大当家的,镇江北!咱们往日无怨,但是今日有仇!俺瞅着你是那个丰哥的女人吧?俺就是跟你和张大丰有仇!你们一个是陈世美,一个是夺人所爱的贱女人。你知不知道,张大丰原来的媳妇,是俺镇江北的姐姐!俺姐姐跟着他一起闯关东,九死一生的,还给他生了一对儿女了,你居然还去破坏!你们两个人对不起她,就是对不起俺镇江北,更是对不起俺们整个绺子!”
虎妮听了,有些兴奋,对面的人果然是不是别人,正是她认下的弟弟镇江北!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他来这里,是为了教训她和张大丰这对“奸夫淫妇”的,来为了他那“被抛弃”的姐姐来教训陈世美和那个抢走他的女人?
而他指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她自己抢自己的男人?
听了镇江北的话,张大丰后边的那些当家的互相看了看。镇江北说他姐姐和他们大当家的一起闯关东,还有一对儿女,如果他们没有听错,没有理解错,那他的姐姐岂不是就是他们的夫人?
而这会儿,张大丰也明白这是一场乌龙了:“江北?你是镇江北?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江北,我没有辜负你姐!”
听了他的话,镇江北已经是暴跳如雷了:“放屁!什么叫没有辜负俺姐?你寻思着你不休掉她就不是辜负?你寻思着俺姐是一般的女人,能跟别的女人一起守着一个男人?俺告诉你,就算是俺姐能忍,俺镇江北和俺们这伙绺子也忍不了!炮台山的兄弟们,俺这话也放在这了,今天你们把这个负心汉给交出来还则罢了,否则,俺跟俺手里的枪,跟俺身后的弟兄们都不会答应你的!”
按照张大丰手下的意思,不管是不是误会,他们山头,他们当家人也不能被人这么侮辱,一定要跟西山的那个绺子决战到底!
不过,虎妮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儿发生?
她甚至不顾那些手下人拦着,冒着被打成筛子的危险冲了出去,来到了队伍面前。当然,她敢这么做,也是因为她了解镇江北,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为难女人。
“小北,我的好弟弟,你好好看看,你真是误会你姐夫和我了!”
“放屁!俺姐姐是王虎妮,你少在这里认亲!别以为你勾引了张大丰,这个俺之前的姐夫,你就自动升级成俺姐姐了……你……你……”镇江北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因为他终于看见了虎妮的脸了!
有些不可思议,他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是……你……姐,是你吗?可是俺今天不是明明听说张大丰那个家伙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吗?别告诉我你还真的要跟那个女人一起守着他!”
见这个家伙终于认出了自己,虎妮是很高兴的。可是听了他后半段的话,又忍不住接着郁闷了。
这个家伙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还是被绕在里边?
“好弟弟,我跟我男人好好的,他没有要娶媳妇,这一切都是误会。你们要是真的因为什么大事儿要火拼也就罢了,如果是因为我,那真的没有必要!来来来,先跟俺进寨子里,我好好跟你说说!”
听说张大丰真的没有背叛虎妮,镇江北的情绪也安定了一些,想了想,让手下人在寨子外驻扎,他只是带了几个心腹跟着虎妮他们回到了寨子里。
对于虎妮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一场危急,炮台山的胡子们都很是讶异,也很是钦佩。看着虎妮的眼神也更加不一样了。这会儿,他们都理解了张大丰为啥对虎妮死心塌地的了。有这么一个长得好看,有本事,又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女人,谁会不好好珍惜啊?当然,只有张大丰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可从来不是贪图对方什么。如果真的说是贪图,那贪图的也是对方的爱和温暖。
一进门,镇江北就被海阳和海燕就黏住了。对于这两个小家伙,他也很是想念。于是,这一晚上,两个小家伙都在他的身边腻着。
听虎妮和张大丰说了经过,镇江北很是愧疚,坚决要给张大丰斟茶道歉。
也是这个时候,虎妮他们才知道,原来,鬼子的队伍已经打了进来,镇江北不愿意在他们那边继续,便迁到了这里。
这下子,两边的仇怨终于解开了,虽然不算是歃血为盟,但是镇江北和张大丰都达成了一致,将来两个山头会互相照应着。
当天晚上,虎妮和张大丰这对别离了一年多的小夫妻终于碰面了。金风玉露一相逢,*,自然是黏了一晚上。弄得第二天桃花还嘲笑了虎妮半天。
这件事儿度过了,绺子也恢复了正常。
不过为了给海阳和海燕一个好的环境,虎妮和张大丰还是决定要下山生活,打算把大当家的位置让出来。可是,二当家,也就是他来之前的大当家的死活都不肯同意他们离开。
他非要把他们留在山上,一直在说自己是个粗人,太过鲁莽和武断,不适合这个位置,而且他既然能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也就没有再打算收回去。
最终,两边算是各自退了一步。张大丰和虎妮回家,但是这个当家人的位置还是他继续坐着。在山寨没有事儿的时候,住在山下,如果山寨有什么大事儿,他都让山寨里会写字的人写信跟他联系,让他拿主意。山寨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以及年初五拜关老爷也是要让张大丰领头。而他们同意放他们走,也会继续听张大丰的话,按照张大丰之前的要求行事。
知道寨子上过得也不容易,张大丰走的时候没有带什么钱,只是带上了他来的时候从山里挖的一棵野山参。
回去之后,有了虎妮卖掉那个西点店的钱,他们又盖了一座房子。至于张大丰那棵野山参,最终被二当家的帮忙,以五百大洋卖给了一个富商。利用虎妮剩下的银子以及这卖人参的钱,张大丰和虎妮买了一些地,开始一边种田,一边跟着当地人种参。
开始的时候,他们不太懂这个技术,总是做错,不是发参籽儿发坏了;就是买来很好的人参栽子栽下去,多半不是生锈,就是烂掉,要不然就该竖着长的人参变成了横着长……两三年之内,每年都在赔钱。
从第三年开始,他们发的参籽儿出芽率才提高了不少;而栽下去的参也取得了第一年的成功……
让虎妮他们都没想到的是,他们本来只是想要糊口,想要能让家里衣食无忧的举动,居然带来了意外的惊喜。连续两年的大丰收,让他们家中的参地越来越多,居然成了一个种参大户,和赵家相互呼应。
经历过这么多,虎妮和张大丰都看透了。将一部分钱留着继续发展和应付状况,另外一部分,每个月送给当地的抗联。要说他们怎么联系上抗联的,还要得益于镇江北。看着百姓的日子被鬼子逼得越来越不好过了,镇江北依然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加入了这个正义的队伍。
生活继续着,平淡而幸福,除了赵团长和他的女儿。
这一对父女,一个看好了虎妮,一个看好了张大丰,虽然不知道虎妮他们拒绝了多少次,可是还是坚持不懈。这不,又来了!
这天,一排穿着军装,带着军帽的土兵来到虎妮家小院。
打头的是赵团长刚刚提升的警卫员:“虎……虎妮,俺……俺们团长看……看上你……了,要娶你当……当四姨太!”
额,对于这个说话有些口吃的警卫员,虎妮已经比较熟悉了,之前,他经常跟着赵团长去西点店。他是赵团长一个姨太太的弟弟,名叫孙刚,却还狠积极地帮赵团长来物色其他的女人。
自从他和赵团长发现了虎妮的住处之后,他每半个月都会过来一次,而每隔一个月,他也就会陪着赵团长或者是他的女儿来一次。
孙刚的话刚落,园子忽然冒出来一个拿着镐头的男人:“什么,想娶俺家女人,先问问俺的镐头!”
张大丰很是郁闷,这个赵家为什么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跟虎妮?
这个时候,虎妮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孩儿她爹,俺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文明!上次团长他们来送给咱们的枪和子弹不是还在吗?”
知道虎妮这会儿肯定也是想要赶他们走,张大丰也跟着配合:“孩儿她娘,你说是他们上次还抢东西时被你抢下来的抢?”
“没错,这次记得要先把保险栓给打开哈,射的准点,我和孩子等你忙完了吃饭!”说完,虎妮直接走进了屋子里,装作是一件很随意的事儿。
“哎,好嘞!媳妇,你放心!俺这几天练了好几次枪,昨天都能打到鸟了!”
张大丰真的要用枪打谁,他们又怎么能逃掉?又怎么会忘掉开保险栓?上一次,是他们故意弄错的,来掩饰张大丰很会枪的事实。
听了张大丰和虎妮的话,那几个士兵们面面相觑。
而等张大丰回来一看,哪里还有那群土兵的身影?
开始的时候,虎妮和张大丰还觉得很是麻烦,后来,渐渐地也把这个当做了一个生活的调味品。每次看见赵团长和他的那些警卫员被气走,被赶走,也是一种乐趣。
虎妮和张大丰并没有因为赵团长那些人再搬家,而是在一个叫做东岗的小村子扎了根儿。
虎妮他们闯关东的故事还在继续,她和张大丰,以及无数闯关东的人的奋斗还在继续……
题外话
嘎嘎,终于完结了,隔了好多天,竹子给大家道歉啦!。这个文写的比较纠结,一直在继续写和弃坑之间徘徊,终于算是按照心中的想法写了出来。大家放心。
另外,推荐一下自己的另一个完结文《非常俏果农》,还有,竹子的新文预计12月中下旬出来。到时候希望大家支持一下下个文肯定每天都会多更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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