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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引君入瓮

第八章

三日后,大曜城门上出现了一面晃眼的金色旗帜,那面旗帜迎风招展,如一团金色的祥云飞舞在城楼上。

烈焰城前些日子受瘟疫之苦,军心不稳,但当这面旗子插在城楼上的时候,烈焰城发出一阵擂鼓般的欢呼,士气一下子拔高到一个顶点,城内的士兵都开始摩拳擦掌,想跟南遥大战一场。

但让人失望的是,南遥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以前每天还有探子过来勘察,这些天连探子都不来了。

“难道南遥要撤兵?”大家议论纷纷。

释心登基不久,大家都没机会一展手脚,如今这个大好机会怎么会错过呢?以宋城为首,开始各抒己见。

释心位居高处,听着手下七嘴八舌的说着各自的猜测,脸上的不悦却越来越明显。

邢浩宇此时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跟释心一样安静的听着这些人建议,当听到有人说,南遥要撤兵的时候,邢浩宇的嘴角弯成了一道讽刺的弧度逍遥岛主全文阅读。

释心老早就注意到他了。

“凯旋侯,你没有想与朕说的?”释心忽然出声,下面的议论戛然而止,大家齐刷刷的回头不解的看着邢浩宇。

宋城有些不痛快,自己说了大半天了,陛下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邢浩宇坐在那什么都没干,却获得了陛下的注意力。

邢浩宇淡淡道:“弒樱有备而来,不可能轻易退兵!”

不知为何,当听见邢浩宇笃定的解释之后,有人发现皇帝陛下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只听见释心阴郁的声音响起来:“他为何不会退兵?”

邢浩宇道:“弒樱在等!”

“他在等什么?”释心不受控制的追着问下去。

整个大帐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成了摆设。

“等一个他能让他发兵的理由!”邢浩宇抬起眼,看着释心。

“胡说八道!发兵还需要理由吗?”宋城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呵斥道,见释心并未阻止他,胆子不由的大了起来继续说道:“侯爷,你这是在怂恿陛下主动出击吗?”

邢浩宇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宋城,继续道:“弒樱向来喜欢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多的胜利,换句话说,也许他在等一个对他有利的契机,所以才迟迟不发兵!陛下,如果让他等到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宋城一听,当即反驳道:“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说道一半,只见释心抬手阻止了宋城的呱噪,旁人见状立刻明白了,即便陛下表面对凯旋侯冷冷淡淡的,可关键时刻还是愿意听他一言。宋城讪讪的闭了嘴,不再说话。

“你要朕现在发兵?”释心语气阴沉问道,好像这句话并非只对邢浩宇说,而是对他自己,只要一发兵,他与弒樱,他与聂欢,都无法再想以前一样了。

邢浩宇别了一眼释心,直言不讳:“是的!先发制人总比坐以待毙要占取先机!”

是这样的吗?释心问自己,也问离他不远处的弒樱!

……

今晚南遥这边也正在开战战前会议。

聂欢作为一位有名无实的军需官,站在大帐内听着各位将军各抒己见的讨论如何攻城,如何取胜之类的。

大家谈的热火朝天,而聂欢则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弒樱好像听说书的一样,认真的听,时不时会露出一丝微笑,这使得下面的人以为说的还不错,继续亢奋的说着。

誉浅跟聂欢一样,听着有些无聊,不过他还好,可以坐在那打发时间,聂欢就不一样了,她身份尴尬,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隐姓埋名,在南遥这边谋了个军需官的职位。

军需官身份低微,只能站着不能坐着,没一会她便站的有些腿软。

弒樱耳尖的听见身后传来小小的咕噜声,仔细算算看,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嗯,每晚的汇报共组已经差不多了,该结束了:“你们下去吧!”

“啊?”正在滔滔不绝的某位将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脸上表情是兴奋的,但眼神却呆滞的很。

“时间不早了,大家好好休息重生之护花痞少全文阅读!”

弒樱很婉转的告诉下面的人,你们今晚说的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大家连忙反应过来,誉浅则是迫不及待的站起来道:“本王先回去了!”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个会议了,搞的他都有点不想打仗了。若再这么下去,他很可能会选择一个人潜入烈焰城刺杀释心的。

所有人都走了,聂欢立刻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才站了两个时辰,你便累成这样?”弒樱微微皱眉,语气有些诧异,不过他的样子还是很关切。

“我又不是职业军需官,两个时辰对我来说已经够多的了!”

弒樱莞尔一笑,无奈的摇摇头道:“也是,在大曜你也没吃过什么苦头,现在行军打仗,日子过的自然没有以前那么舒适!”

若不是聂欢了解弒樱,听完这句话绝对会有别的想法。

“跟以前的确没法比,可谁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聂欢在烛火下看着弒樱,烈焰城的风沙似乎对她并没有起到太大的影响,她还是那么娇艳动人,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弒樱忽然有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过来!”弒樱冲她招手。

聂欢乖乖的过去,刚靠近,却被弒樱拉入怀中,没有预兆的,冰冷的唇豁然掳获了她。

聂欢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直到自己的舌尖被弒樱霸道的勾住,绵绵的吮吸的时候,她才回过神,弒樱又吻了她!

“专心一点……”弒樱不满的捏了捏她的腰,这简直太伤他男性自尊了。

聂欢贴着他的唇,害羞的嗯了一声。

两人拥吻的时候,居然忽略了帐外站着两条身影。

一个是释心,一个是绿衣小朋友。

释心今晚属于冒险前来,师兄说的对,他根本不想与弒樱兵戎相见,所以决定在今晚见弒樱一面。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这么一幕。

绿衣小朋友侧目看了看释心的表情,来的时候释心是惴惴不安,而现在却是木然,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这里毕竟是南遥驻扎的营地,绿衣小朋友见释心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忙拉起他的手,足尖一点,消失在夜空中。

回到烈焰城,释心双脚一离地,便踉跄了两步,绿衣小朋友连忙扶住他:“你没事吧!”

释心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看见弒樱与聂欢接吻的投影居然那么生气,不,不光生气,还有嫉妒,心痛。反正五味交杂,说不清楚到底哪一种。

“我没事!”

“你不喜欢他们在一起?”绿衣小朋友问道。

“没有!”

没有才怪,绿衣小朋友一副老神在在的说道:“不要说谎了,你肯定不开心!”

“我说没有!”释心忽然大吼,脸色狰狞的可怕。

绿衣小朋友一愣,倒不是害怕,而是好奇,记忆中的释心可不会这样大呼小叫的,即便真的惹恼了他,他也会用自己的实力告诉对方,自己是强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扭曲自己的心意,强行告诉别人,我很好,我一点都没有不开心驸马在化妆。

释心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变数,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的坐在地上,失神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当初为了避免聂欢嫁给誉浅,他亲自跑到太后面前说,聂欢是弒樱的未婚妻,当时也没太多的感觉,心里想着,只要聂欢不要嫁给誉浅就成。可能最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他自以为弒樱不会对聂欢有太多的想法,等风波过去,弒樱一定会把聂欢送回来的。直到刚刚,他才明白,聂欢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你喜欢人家了!”绿衣小朋友阴阳怪气道。

“我没有!”几乎矢口否认,他只是舍不得聂欢嫁人,而嫁得那个人还是他师兄。换句话说,如果他跟弒樱闹翻了,也必定会跟聂欢闹翻,到时候他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嘴硬的家伙,不跟你说了!”打了个哈气,绿衣小朋友足尖一点,神速般的消失在释心眼前。

绿衣小朋友离开没多久,释心面无表情的招来邢浩宇:“明日开战!今夜好好慰劳慰劳即将上战场的兄弟们!”

说这话的时候,释心面无表情,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邢浩宇倒是很吃惊,他开始并未觉得释心会采纳他的意见,却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释心就同意了。

但邢浩宇并未追问,领命出去后立刻集结三军,点起篝火,大家一起吃壮行酒。

……

次日天空还未完全亮起来,烈焰城紧闭已久的大门呼啦一下拉开,紧跟着一只铁血的部队从城内出来,为首的是大曜的凯旋侯,邢浩宇!云层如浓墨般的从两边散开,阳光照着这支无坚不摧的队伍。

“为何只派邢浩宇一人前去!”宋城站在城墙上目送邢浩宇威风凛凛的离开,不满的看向释心。

在他心里,释心已经变成了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君王,自己女儿嫁给他,他就是国丈,说话的时候不免带着点长辈的责问。

释心懒洋洋的看向他,眼底透着讥笑的冰冷:“你有本事击败弒樱吗!”

宋城瞪大眼,脸上又羞又愧。一股无名的火冒上来,但不是对释心,而是针对邢浩宇。

如果不是邢浩宇在陛下面前说那些话,陛下今日也不可能用这种态度对他!

……

弒樱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有片刻的出神,亦或者说,跟他计划中双方交战时间出入很大,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聂欢与誉浅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弒樱,这可是弒樱第一次计算错漏。

对于一个精于计算的人,出一点错误就是满盘皆输的事,弒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正常的。

“邢浩宇出发了?”弒樱转头问身边的长兴!

长兴道:“是的!”

“那我们也出发吧!”他站起来,表情淡然至极。

好像这场战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游戏,对方开始出手,他没有理由坐以待毙。弒樱用最短的时间将前面的计划重新抹去,转而换一种方式。

大曜有凯旋侯坐镇,士气如日中天,就连弒樱都感觉到一种压力——邢浩宇是有备而来。

那天两人在城门上并非说着玩的[综影视]完美体改造计划!

“架起瞭望塔!我要观战!”弒樱站起来,对长兴大声说道。

“是!”

没一会,长兴便命人将观战车推出来,观战车上有一只庞大的箱子,那便是瞭望塔的所有楼梯,只需要慢慢将梯子升上去,便是一座瞭望塔。这法子还是聂欢想出来的,以前每次开战都要浪费一点时间造瞭望塔,现在好了,多方便。

“国师,对方离我们还有三十里!”前方的战报一条接一条的传来,每传一条便让人紧张一分。

不过誉浅的兴奋劲似乎消退不少,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当听说前来迎战的是邢浩宇,他就没多少兴趣了。

弒樱也不管他,全军现在听他指挥,安排好所有的事之后,弒樱换上一身战甲,手握两面军旗用力一挥:“全军出击!”

聂欢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帐篷里,听着耳边整齐的马蹄声跟士兵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心里一阵紧张的收缩。

四年前,邢浩宇与弒樱对决过一次,虽然只经历了一段结尾,但是过程她也曾听人说起过。

邢浩宇骁勇善战,弒樱计谋无双。两个天之骄子的碰撞,无论是从哪个方面,都是动人心魄的。

时隔四年,两人又再次相遇。

这一次会遇见什么样的事?谁败了,或者谁胜利了,又能如何?

聂欢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些,安心的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

“杀啊……”二十里外的地方,已经是一片修罗战场。

疯狂的嘶吼声从各个地方传来,大曜与南遥如两颗陨石激烈而又蛮横的碰撞在了一起。

沸腾的血液从皮肤里冲出来,飞溅到盔甲上,好像依附了一朵妖艳的花朵。不管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不管是被人砍了一刀还是砍了别人一刀……大家的眼神都是一样的——至死不休。

弒樱一身银光盔甲,姿态从容的站在瞭望塔上。

他跟别的主将不同,他从来不会亲自上战场杀敌,他永远站在最高的地方观战,而他手里的那两面旗子则是用来下达命令的。

邢浩宇就不同了,每一场战役,他都会带头冲锋陷阵,将士们跟在他身后杀出一条血路来。

两个截然不同的打仗方式忽然冲击,那是怎样的一种效果?

“侯爷,我们后面的兄弟被阻截了!”李峻策马来到邢浩宇身边大声喊道。

本来他们的队伍是一条长龙,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冲进南遥腹地,而且长龙可以随时随地的首尾呼应,转化成一个圈,刚开始的时候南遥人被他们杀的节节败退,可是没过多久,南遥居然从中间将他们断掉了,他们无法跟后面的将士配合,这可如何是好?

邢浩宇杀红了眼,听李峻这么一说,居然怒极反笑了。

他目光深沉的望了一眼远处那抹银白色的身影。

弒樱,有你这个强大的敌人,我邢浩宇也不枉此生了。

“退后!”邢浩宇振臂一呼,主动调转马头往回冲。

李峻立刻朝身后大喊:“统统撤退!”

虽然撤退了,但是李峻并未看见邢浩宇脸上有气急败坏的表情,好像还很开心人人都爱本道长。

弒樱站在瞭望塔上,看着大曜的兵马一点一点抽离战场,流云站在他身侧连忙道:“国师他们撤退了!”

还没正式开始便走了,这不是拿人开涮吗?

流云跟在弒樱身边时间最久,虽然早已经知晓他是南遥皇帝派到他身边的卧底,但弒樱对他却没有过多的偏见。

“本座看见了!”

“我们要不要追出去!”流云问道。

“穷寇莫追!”

流云点点头。可是,长兴杀的正酣,居然一路尾随邢浩宇。

弒樱猛地皱眉,单手用力的拍在瞭望塔上的扶手:“立刻把长兴叫回来!”

流云连忙道:“是!”

飞身下了瞭望塔,骑上一匹战马奔袭而去。

……

邢浩宇奔袭在队伍的最后面,李峻紧跟在后,风滑过两人的脸颊,马蹄踏飞的尘土打在脸上生疼。李峻不明就里:“侯爷,为何我们要这么快的撤退?”

“引君入瓮!”

李峻开始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可是当看见邢浩宇神秘的微笑时,他明白了,怪不得侯爷会如此干脆的退回来,原来精锐部队还未正式上场。

长兴与邢浩宇在战场也遇见过几次,但是从没有哪次能把邢浩宇追的到处乱跑,越追越兴奋,越兴奋就越失去理智,流云快马加鞭的跟在后面,却没能追得上。

“国师!”誉浅掀起帐篷进来,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长兴呢?”弒樱问道。

誉浅手里提着两只布袋,布袋是黑色的,弒樱看见这一幕,放在桌子两边的手掌豁然收紧。

长兴与流云一同遇难了。流云为了能追到长兴回来,居然跟着长兴一起冲进了邢浩宇的包围圈,全军覆没!

聂欢是这场战役的局外人,但当她看见长兴的人头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

流云虽然是卧底,但是为了弒樱的一个命苦,他甘愿送命,以前的种种也都烟消云散了。

“把长兴的尸体杖责二十再厚葬!”良久,弒樱吐出这一句话。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弒樱,人都死了,居然还要杖责?

“国师……长兴他……”先锋梁光满脸悲痛的吼起来!

“不听军令,理应杖责!”弒樱一脸的冷酷,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若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休怪本座不念昔日之情!”

弒樱虽然冷酷,但他却赏罚分明,长兴的确做错了,他为这错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这代价却不能弥补这次战役的真正损失。

五千精兵两个时辰不到就被邢浩宇斩杀的一个不剩。

这笔仇恨,手下的将领绝不会罢休,若再上战场,这些人一定会拼死为长兴报仇,万一邢浩宇再故技重施怎么办?所以他必须杜绝这种意外。

长兴的尸体跟头颅分了家,弒樱让人责打了二十大板之后,以大将军的礼仪送回南遥南阀。不光是长兴,流云的也一样。

其他尸体则永远的留在了烈焰城这片炙热的土地上。

看到这里,聂欢才晓得,战争原来是这样的。

早晨这个人还有说有笑孔武有力的站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晚上这个人就永远的沉睡不起,这辈子再也不能听见他说一个字。

剩下的士兵恨不得立刻再杀回去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从他们的眼中,聂欢看到了与誉浅类似的神情,那是一种你只要一天不死,我就活的不爽的仇恨。

“其实长兴的死变相的鼓舞了士气!”晚上,弒樱见聂欢闷闷不乐,开口道。

万万没想到弒樱居然能这么平静的说话,还以为他会郁闷很久了,怎么说长兴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

弒樱合上书,静静道:“因为他们还年轻!”

“这跟年轻有什么关系吗?”

弒樱回答道:“当然了,年轻人上战场,有时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去,有时是因为他们想建功立业,但是他们永远觉得,他们应该去,——错综复杂的历史让大家误以为拿起武器便是勇敢,放下武器便是怯懦!”

聂欢听完,突然有种想抱住他的冲动。

本以为弒樱喜欢杀戮,却没想到,他内心居然这么厌恶战争。

当自己被一双手环绕住的时候,弒樱愣了愣,她小小的肩膀好像充满了力量,将他摇摇欲坠的灵魂支撑到一个高度。

“弒樱,打完了,我们就走吧!”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就成,这里实在太恐怖了,每天都有死人,都有伤亡。

她这些天被拉去当军医,看着将士们痛苦哀嚎的样子,她文自己,究竟留在这里为什么。后来她找到原因,因为弒樱在这里!

“好!”弒樱回答的毫不犹豫!

帐外传来走动声,猛地,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弒樱与聂欢在下一秒忽然分开,而聂欢鬼使神差的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进来的是誉浅。

“什么事!”弒樱问道,并未责怪誉浅不通报就进来了,因为誉浅并不是这么冒失的人。

“烈焰城传来消息,释心居然染上恶疾!”说道这里,誉浅并未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怀疑这里是不是有诈。

聂欢跟弒樱似乎也想到一块去了,这也许只是一个假消息。想必是一种计谋,麻痹别人的计谋。

弒樱问道:“传消息的人确定吗?”

“我已经让探子把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当时邢浩宇凯旋而归,释心却并不显得很高兴,晚上庆功的时候,释心忽然吐血了!”

这都是探子的原话。

“吐血?”弒樱皱眉。

“嗯,释心每天早晨都会登上城门,如今已经有三天没有看见他的人了!随侍的军医一大半都被请到了城内!”

“再探!”

“嗯及天”

经历过长兴这件事之后,谁也不敢贸然行动,一切都要先报备给弒樱,让他下绝伦!

南遥与大曜第一次交锋,以南遥失败告终,但是这场战役才开始。

但是接下来的五天里,场面安静的让人看不透。好像一团乌云笼罩在大家的心底!大曜皇帝释心病重的消息已经在军营里传遍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们可以趁着大曜皇帝病重的时候,出其不意。

弒樱对此很满意,想必长兴的死给大家留下了十分深刻的教训!

“邢浩宇这几天足不出户,我们试着在城外叫阵,他们居然置之不理!”第六天,誉浅拿着探子送来的消息,眉头深锁。

聂欢跟弒樱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消退,尤其是聂欢,也许之前还怀疑这只是释心的诱敌之策,想让他们放松警惕,但是当听见他吐血的消息,聂欢的心莫名的一阵紧缩。

一晚上的辗转反侧聂欢睡的很不踏实,脑中不停的闪过以前的种种,如此的紊乱让她烦躁不堪。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生出来!

她要去烈焰城看看!

不管烈焰城里到底有谁,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如果释心骗她,那便罢了,如果没有骗她……聂欢心里居然幻想着,释心其实就是骗他们的。

刚想出发,却感觉有人在靠近,聂欢连忙假装熟睡。

来人轻功不错,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聂欢在脑海中猜测,拥有此轻功的到底是谁,可当闻见一股熟悉的冷香时,紧绷的心脏不由的松弛下来,是弒樱!

聂欢背对着弒樱,如虾米一样的睡姿。

冰冷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带着丝丝眷恋,聂欢还在好奇弒樱为何大晚上到她帐篷里摸她的脸,难道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偷偷出来调戏一下姑娘,但很快她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当她迟疑的睁开眼睛时,弒樱已经走了,在她的床头居然多了一只青瓷瓶。

聂欢大吃一惊,这瓶子弒樱一般不轻易示人,那里面的药是弥足珍贵的,有起死回生之效,是他师父留给他的!

弒樱居然把这瓶药给她。说明他早已经知道她会去,而他也不阻止,原因只有一个,他并不想释心死掉,起码不要病死。

聂欢握着药瓶,一个鲤鱼翻身起床。

第二天,誉浅拿着一封信跑到弒樱面前大惊失色:“聂欢跑去烈焰城了!留了一封信给你!”

弒樱笑容淡雅的接过,展开信纸,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知道了!”

“你一点不担心吗?”饶是他这个外人都忍不住提心吊胆,弒樱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以欢儿的武功,烈焰城里还没有对手!本座有何担心的?”弒樱笃定道。

“……”

天没有亮,烈焰城城主便被一只手拽着领子拎起来了,睁开眼一看,差点没喘过气来。

“神女……”

“给我一套士兵的衣服!”聂欢言简意赅。

城主似乎还未睡醒,迷茫了一阵子之后,连忙反应过来:“神女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会害你们,给我衣服,我要混入军营全职家丁!”她是趁着夜色过来的,天一亮,大街上是不准有平民走动的,到处都是士兵,她根本没地方躲藏,想靠近释心简直难上加难。

“呃……好!”本想拒绝,可他居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城主很快弄来了一套士兵的衣服,并且告知聂欢这套衣服主人的职位跟编队。这样以来便不怕盘查了。

释心病重的消息并没有散播开来,大家都被蒙在鼓里,聂欢低着头穿过将士们驻扎的营地,隐隐听见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在说释心病重什么的,虽说这些人说的很小声,但是聂欢耳力不错,居然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对方虽然一副担忧的语气,可是字里行间却透着隐隐的欢喜!

聂欢刻意放慢脚步,从细小的帐篷缝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居然是宋城!

聂欢暂时不去管,随手弄了一个托盘,里面装了一碗水,装作送水的小兵。

来之前她易容过了,乍一看倒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打仗期间,有不满岁数的人参战是正常的,大家也并未过问。

绕过所有的帐篷,聂欢一无所获。

释心会不会没有住帐篷,而是住在行馆里呢?

行馆一般都有重兵把守,这里是城,不是野外,粮草跟军需基本都在行馆里。普通的士兵根本不能随意靠近,这可怎么办?

“你,过来!”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人叫她。

熟悉的嗓音让她心头大喜,连忙转身唯唯诺诺道:“绝尘大人!”

“鬼鬼祟祟的在这干什么?那个营的?”绝尘盘问着。

“哦,小的骑兵营的,是给各位兄弟端茶送水的!”

“嗯!”绝尘打量了一番,并未觉察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挥挥手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聂欢连忙点头,急匆匆的离开。

返回城主的府邸,聂欢立刻脱掉侍卫的服装,躲在屋梁上等待天黑。她现在已经确认释心就在行馆里,要不然行馆不会有那么多人守卫,连绝尘都被弄来了。

城主回来发现衣服在,人却没了,聂欢什么身份他是知道的,所以此事又不敢声张,其实即便有人逼他说,他也不会出卖聂欢的。

到了晚上,聂欢飞身下了屋梁,穿着夜行衣的她浑身都是汗水,跳跃在屋顶上的时候,阵阵风吹来,居然有些冷了。

到了行馆外围,她深吸一口气,轻若翩洪的飘上了行馆高大的屋檐。

下面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但是聂欢曾经在大曜做过太傅,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换岗时间,真是一群顽固不化的人,在皇宫里怎么样,到这里居然也没有一点改变!

这给聂欢带来了不少方便,最起码躲避的时候巡逻侍卫的时候并没有太狼狈!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顺利了一些?聂欢心里有些质疑,可想到释心病重了,这些质疑就变得可有可无,万一是侍卫们都酒囊饭袋呢?

这时,聂欢看见一位御医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从眼皮子低下走过去,聂欢连忙跟上去。

来到一栋普通的房子面前,御医敲了敲门,门扉并未打开,御医将药碗放在门边便叩头离去了位面监狱执掌者最新章节。

聂欢大喜,释心一定在里面。

等人都走后,聂欢翻身下了屋梁,来到门前,地上的药碗还冒着热气,看来释心是真的病了。

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去,房间暗的一丝光线都没有。怎么连个灯都不点?

她拿出火折子准备点燃,没想到屋内的烛火瞬间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聂欢心底咯噔一下,强烈的光芒刺的她险些落泪,可当适应了光亮之后,只看见房间里站满了整装待发的侍卫,释心端正的坐在软塌上,冲她微笑。

聂欢陡然睁大眼睛。

数月未见,释心的轮廓比之前更加刚毅,俊美。原本阴柔的气质被身上那件龙袍承托的尤为威严,也许是经常处理朝政的缘故,他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不过他的脸色却是不错。一点病态都没有。

看到这里,聂欢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是骗她的。

释心旁边站着一位绿衣服小朋友,他笑容璀璨,明眸皓齿。

聂欢看的十分欢喜,仿佛看见了从前的释心,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以前的释心已经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聂欢拱手抱拳道:“见陛下身体安康,我也就放心了!”

“为什么他没有来?”释心望着聂欢,眼睛里有欣喜也有失落,欣喜的是,聂欢来了,失落的是,他觉得弒樱也会来。

聂欢知道释心想说什么,不过她现在庆幸只有她一个人来,若是让弒樱知道释心设了一个局骗他,他估计也会失望吧!

“弒樱忙于战事,实在脱不开身,便差了我来!”这是实话,那晚弒樱把药瓶留在她枕头边上的时候,其实她知道,弒樱也想过来,但是他不能丢下手里的数十万大军的安慰不顾。

释心眼底豁然燃起一丝风暴,但很快的熄灭下去,他笑起来:“欢欢,我知道你肯定会来!”他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四周的数十名侍卫集体握紧了腰间的刀,好像只要皇帝一声令下,就立刻攻击聂欢的样子。

聂欢也觉察到了,可她一点都不担心,虽然没有琵琶,但是解决这些人是不成问题的,释心没了武功,根本奈何不了她。

“你想见我,何必这么麻烦,还装病!”聂欢半是责怪,半时生气的质问。

释心走到一定距离停下来,深邃的眸子里充满了温暖:“其实朕……真的生病了!不过在几日前已经治愈了!”

“是吗?”

面对质疑,释心不像从前那样急于解释,他缓缓道:“当日朕重病,每日吐血,御医说朕心有郁积,乃是心病。每日汤药不断……但朕却坚信,朕不会死去,因为朕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朕不能死!”

释心的目光忽然变得狠历起来,但是看向聂欢的时候,那眼神又变得无比复杂,聂欢一时间居然猜不到他此时真实的想法。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不必久留了!”这句话真的是她心中的大实话,来之前她就一直跟自己说,只要释心没事,她立刻回去,绝对不会停留太久,免得让释心觉得自己是来刺探军情的。

可聂欢刚刚转身,脚还没踏出去,就听见身后一排整齐的抽刀声。

题外话

明天开始写结局,请假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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