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徒弟之争
“当然不可”!无疯断然拒绝道:“护送这种差事,甚是难做。若他故意害死一人,我等岂不白跑一趟”?
“切莫瞎说”!无害摇头道:“以我等功夫,哪里怕他耍诈,胆敢反悔,杀了便是”。
无王将手一摆:“这交易我做了!君子一言……”
九叔哈哈大笑:“快马一鞭”!
无王侧身一让:“还请带路”。
九叔并没有着急出发,而是从乐天怀里取过包袱,抽出三张《广陵散》摹本,双手递给无王,郑重说道:“请三位先收下曲谱。万一路上老夫有个闪失,务要护住这两位小哥的性命”。
“这老头儿好生糊涂”!无疯摇头叹道:“竟把别人的命看得比自己都重”!
“这老头儿聪明得很”!无害面露不屑:“若不交出曲谱,我等肯定优先照顾他的性命,这两个小儿是死是活,自不在意。这曲谱一交,我等江湖好汉若要信守诺言,自当护他们四人周全”。
“除了‘我等江湖好汉’外,其他统统都是放狗屁”!无疯大怒道:“既是好汉,自当护他们周全,怎能只顾老的,不顾小的”?
“胆敢说我放狗屁,岂不是说我是狗”?无害同样大怒道:“我跟你同一个爹妈,我是狗,你也是狗”!
“你敢骂我是狗?”无疯一指无王:“大哥也跟我同一个爹妈,照你所说,大哥也是狗……”
“闭嘴”!无王猛地一摆手:“出发”!
虽然这“王害疯”组合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可惜土包子乐天大侠并不识货,心中暗暗埋怨九叔人老糊涂,竟用三份宝贝曲谱,换了这三个傻呼呼的保镖,其中两人还随时可能自己先打起来。
二黑则与无害一见如故,两人不过交谈数句,便嘻嘻哈哈地聊作一团。那无疯找不到人斗嘴,甚是憋闷,一双小眼精光四射,不住地打量乐天,看得乐天浑身不自在。
将至码头,无疯突然大喝一声:“兀那小子,可肯做我徒弟”?
乐天奇怪地看着二黑,心想无害不是跟你相谈甚欢吗,怎么无疯反倒要收你做徒弟?直到无疯几乎把双眼瞪破,乐天才想明白原来“那小子”是指自己。
莫名其妙的收人做徒弟,我看这“无疯”改名叫“真疯”方才恰当。乐天心里恨恨地想道,嘴上却恭恭敬敬地答道:“小子不才,根基欠佳,实在怕习武不成,有损师门清誉”。
“看得出你筋骨其烂无比,根基也半点全无”。无疯倒是直言不讳:“若不是怕我弟弟先收徒弟,抢了我全真教第三代大弟子之位,打死我也不会收你这等废材”。说完冲着无害一咧嘴:“你那点龌龊想法,怎逃得出我的神机妙算”。
“谁是你弟弟”?无害呸的一声,将一口浓痰吐向无疯:“我明明是哥哥好不好?就算你抢先收了徒弟,我的徒弟也仍然是大弟子”!
“岂有此理!先收的徒弟就是大弟子,这跟你我谁大谁小有何关系”?
“我是长门嫡子,收的徒弟自然就是嫡孙,你排行比我小,收的徒弟自然当不得大弟子”!
“你这是强词夺理”!无疯气得直跺脚:“明明大哥才是嫡子,你也就是个老二”!
“老二也比老三强”!无害反唇相讥:“谁让你生的晚了”!
“谁说我生的比你晚”!无疯继续大叫道:“你又有何凭证”?
……
“二位好汉,暂且打住,小子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此事”。头一次被人当面称作废材的乐天,用绿油油的目光直直盯着二黑,眼中的红血丝里仿佛印着五个字:羡慕嫉妒恨!
“二位不妨同时收这小子为徒,这样自己的徒弟都是大弟子”!
“不错不错”!无疯面露喜色,想了片刻又皱眉道:“不妥不妥”!
“不错就是不错,不妥就是不妥。你一会儿不错,一会儿不妥,想必已是神志不清”。无害道:“还是别收徒弟为妙,免得误人子弟,有损我全真教威名”!
“我说不错,是因为这样一来,全真教第三代大弟子必然是我的徒弟!不妥之处便是你我教导同一个弟子,怎能显出我教徒弟的手段远胜于你”?
“凭什么说你教徒弟的手段比我高明”?
……
“二位可以教这小子不同的武功,再看他哪种修炼的更好”!知道这二位吵闹起来便是没完,乐天赶忙插嘴道。
无害跟无疯对视一眼,第一次同时说道:“有道理”!
乐天大喜,虽然按照自己的判断,这三个怪人的武功也就寻常。但九叔能舍得用曲谱换其当作保镖,想必也有几分能耐。所谓艺多不压身,让大黑多学点招数,自己的安全才能更有保证。
“既然如此,我便传你‘先天功’”。无疯抢先说道:“此乃我全真教镇教神功,与那终南山道士们所学的西贝货,不可同日而语”。
“莫听他胡说!初次习武,最好先从我的‘全真心法’开始”。
“为师可以传你‘金雁功’,学成之后,可凌空行走三十七步”。
“我这里有‘全真身法’,习得之后,身轻草上飞,踏雪不留痕”。
“七星七绝剑法,北斗七星拳”!
“全真剑法、全真长拳”!
“天罡……”
“闭嘴”!听到“天罡”二字,一直不动声色的无王大吼一声,将无疯的话硬生生憋回腹中。“休得胡言乱语!此子天赋异常,根骨之佳,远在我三人之上,想必已被哪位前辈高人收为爱徒,岂是你我所能惦记的”?
说完此话,无王向着九叔抱拳一礼:“这一路平安,未有机会为阁下效力,甚是遗憾。你我约定之地已到,请恕在下不再相送”!
“那小子明明不会武功”!无疯仍不死心,小声嘀咕着。
“如此资质,若跟随我等,必成大器”。无害难得地与无疯站到了同一阵营。
无王把眼一瞪,刚要开口说话,蓦地脸色大变,挥掌便向乐天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