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你无关紧要！
莫尘渊的手,扣住了她的腰身,奋力地向他的怀里一带,冰冷的语气里夹杂了愤怒,听起来有些阴森。
笑笑第一反应,虽然很想回他‘是’。
可是她转念一想,现在夏离三人还在他手上,她再也不敢如平时一样任性,不敢惹怒了他,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只是笑笑没有料到,她的沉默竟然也可以激怒了莫尘渊。
莫尘渊看着笑笑冷漠倔强,紧抿着嘴巴的样子,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蓝笑笑,你要是顾及着那三条人命,从今以后,就给了安份一点。带她回去!”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了,说完就扔开了笑笑。
“是。”站在远处的阿左与阿右连忙走了过来,一边一个伸手去拖笑笑。
“放手!我自己会走!”笑笑一把挡开了她们两人的手。
风越来越凌厉了,她的长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着。
她转身,冷冷地看着莫尘渊,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听你的话,安安份份地待在你的身边,不会再做任何你不允许的事。
同时,我也希望你尊守我们的约定,不要为难他们三人。”
“他们对你,就这样重要?!”莫尘渊紧紧地盯着她道。
他之前对她的种种虐待,切肤的伤痛,也没有让这个女人这样向他妥协过。
然而现在,就因为这三个突然闯入的人,她居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还亲口告诉他,她以后会对他百依百顺了。
“他们对我来说的重要性,至少是你没法比的!如果今天命悬一线的人是你,我肯定不会救你的。”笑笑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的恨,冷冷地直视着他,挑了最难听的话来说。
然后,她就倔强地转身,直直地向台阶下面,一步一步地走去。
迎面的风,袭过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吹得她微微眯了眼睛。
而身后的莫尘渊听到她的话,心中一片冰凉!
“不!她不是她!她不是她!”他嘶哑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看着笑笑远去的背影,喃喃地道。
“蓝笑笑当然不会是她!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水若汐静静地走到了莫尘渊的身边。
她抬头,光华流转的眼神,锁在了他的脸上,轻声道:“莫,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过她。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蓝笑笑只是个替代品而已,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已经太过投入了吗?”
莫尘渊怔怔地看着前方,许久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
他低头,沉默地看了水若汐一眼,眼中的迷蒙与哀伤,让水若汐心疼不已。
她想要伸出手去抚平他眉间的愁,可是她却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看着他心痛。
就像这些年来,每一天第一刻每一秒一样,她什么也做不到。
她抚平不了他的伤痛,正如她左右不了他的心意一样。
看着莫尘渊转身离去,看着那道寂寥孤独的背影,水若汐的眼里泛起了层层的水雾来。
――那是她,来不及在他眼前留下的眼泪。
……
笑笑与阿左阿右才一回去,水若汐人就到了。
而且,水若汐还带来了一上好消息,莫尘渊允许笑笑单独住进另一间房里。笑笑心里微微一放松,心想着,不用面对他,自己多少能平静一点儿。
可是当阿左阿右带着笑笑去那个地方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那家伙是在生气,是在报复她呢。
阿左阿右领着笑笑,在前面一个人的引导下,七弯八拐地走了很久很久。
笑笑回头一看,已经离莫尘渊住的那座主楼很远了。
她们到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院子。
笑笑推开那摇摇欲坠的门,放眼看去,里面有三间并排的木屋瓦房,很旧了,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根本不像是现代的建筑。
笑笑虽然纳闷,可是近来她遇到的诡异事情太多了,也无暇去顾及这些小小的细节了。
领她们来的那人,一到门口就扔下她们走掉了。
阿左一进门,一阵霉味夹杂着扬起的灰尘,就扑面而来,呛得三人都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我看,这么偏僻的屋子,很久没有人住了。”阿左打量了一下里面简陋的摆设,道:“我们得好好收拾一翻,才能住下来。”
阿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出去,从院子里提了一桶水回来,默默地开始擦了起来。
笑笑拉着她,很好奇地道:“你们不是会法术什么的么?怎么不‘哗’一下,就将这个地方变干净呢。”
阿右白了她一眼:“哪一天,你要是研究出了这种坐享其成的法术,麻烦你先告诉我一声,让我去学。”
笑笑当时就窘了,干站着不好,连忙也帮着她们两人做了起来。
“你不用做这些活儿,我们俩来做就好。”阿左一急,就要抢笑笑手上的抹布。
笑笑手一缩,对她笑道:“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你们俩人住到这种地方来的。
现在也不要理莫尘渊说的什么照顾不照顾我的话了,我们三个就算是一起落难,被他发配到了这鬼地方来。
以后就要相依为命,相亲相爱,相与一生……”
“打住……”阿右受不了她肉麻兮兮的话:“我只是完成主人的命令,不会和你相亲相爱。”
阿左却亲热地拍了拍笑笑的肩膀,说:“别郁闷,阿右就是这幅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你不知道,刚刚看你和主人起争执了,她在一边比我还在紧张,额头上都急出汗来了。”
“是吗?!”笑笑一听这话,连忙奔了过去,热情地对阿右道:“我来帮你擦桌子。”
“不用。”阿右不耐烦地推开她,道。
“别这样成天板着一张脸嘛。你看,你明明和阿左长了一样漂亮的脸,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笑笑自己先做出一张笑脸来:“那,就像我这样,来笑一个!”
“白痴!”阿右嘀咕了一声。
笑笑见她依然不领情,不由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真好,阿右,你还是有进步的。至少没再叫我什么夫人了。”
听了笑笑的话,阿左差点栽到,还好手是扶在桌子上的,才幸免于难了。
这女人神经太粗了吧。难道白痴比夫人好听吗?
这傻女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队,做着梦,希望可以被她们称为夫人呢。
阿右回头一瞧,那宁愿做白痴也不做夫人的傻女人,正仰头去扫高处的灰尘。
一个不小心,躲避不及,落了一头一脸,一身的白色也成了一身的灰色。
“阿左,你看,我都不用染料,衣服就自动变成灰色了。”笑笑顶着一脸灰扑扑的脸,转头冲她笑道。
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阿左也是个没心没肺的,竟然还有心情在那里陪着她笑。
阿右看到这情景,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摊上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料想着以后和这两个女人相处的日子不会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