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不过是替代品！
莫尘渊圈紧了她的腰身,缓缓地俯下身来。
他锐利的视线,紧紧地锁着她,低哑着声音道:“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吧。”
莫尘渊这话,是因为他听阿右说笑笑无意间冲破他结界,然后又全忘记的事,猜测着问的。
可是这话听在笑笑的耳朵里面,就特别特别地震撼了。
因为莫尘渊正好说中了她的心事,瞬间心里就像是炸开了花,脑子里嗡嗡一片乱响。
她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在重生成为蓝笑笑之前的种种记忆,她一点也记不得了。
有的,不过是那一个又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和那梦里永远看不清长相的人,以及痛彻心扉的疼痛。
紧张的笑笑,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这下发现情况不妙了。
她吓得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推莫尘渊,这才偏开了头,险险地躲过他落下来的吻。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她这是在强辩:“而且,我也没有兴趣做谁的替代品。
或许强求别人是你的乐趣。在你面前,我卑贱如蝼蚁,轻轻动一动手指,就可以置我于死地。
或许到最后,我会为了我想保护的人而向你妥协,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绝不会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
听了她的话,莫尘渊的身体猛地震动了一下,眸子里满是冷光。
受到伤害后,他负气地反驳道:“我不要你的心甘情愿!”
“我知道,因为我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所以你不稀罕,对吧。”她嘲讽地看着他,抬头望着眼神冰冷的她,心中却莫名地疼了起来。
这样的疼,笑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置入她身体的。她竟然会为了莫尘渊的话,而心疼了!多么诡异!
“我不准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他低哑的声音,冰冷的眼神,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怎么了?这样的我,和她不像了,对吧。所以你不高兴了。”笑笑话才一说完,突然间‘咔嚓’一声响起。
“啊!”笑笑顿时欺凌地尖叫了起来,手臂上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晕厥过去。
莫尘渊一怒之下,竟然直接将她的手扯得脱.臼了。
他将疼得站不稳的笑笑拎回了岸上来,粗鲁地扔到了地上。
他看也没有看痛苦的她一眼,冷冷地道:“再有下次,就不只是脱臼这么简单。”
说完,他就走过去披上了衣服,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带起的风,似乎都有阴森的恐怖气息。
笑笑趴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没过一会儿,阿左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看到笑笑的惨状,她不由慌道:“怎么会弄成这样?我见主人进来了,还以为能促进你们的好事呢。
笑笑,你又说什么话,惹恼主人了?天,你的手……”
“原来你是故意把我领来这里的!你明明知道他会来这里!你故意要让我与他遇到的。”笑笑冷冷地注视着阿左。
明明笑笑只是没有威胁力的凡人,可是阿左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害怕了。
她垂下头,小声地道:“我不过是见你被主人折磨得很惨,才想办法帮你找机会,接近他,讨好他的。
那样的话,他不生气了,就不会再折磨你了。你不是说,再让主人监督着你晨跑下去,会死的吗?!
所以,我今天一整天想啊想啊,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听了阿左的话,笑笑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笑,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扶我回去吧!”
“喔,你慢点!”阿左给她裹好了外衣,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笑笑来,边向外面走边道:“我们快点回去找阿右,她可以将你的手接好。”
暗沉寂静的夜里,黑暗里面,一袭黑衣的莫尘渊并没有离开。
他注视着笑笑渐行渐远的身影,眼里原本冰冷的神色,渐渐地复杂了。这一晚上的试探,他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的。
……
这一晚上,失落的笑笑又睡不着了。莫尘渊那一句一句话,锥心刺骨,来来回回地回荡在她的耳朵里,就是不肯消失。
她只是某人的替代品!他并不是真心地喜欢她!
最让她难受的是,她实实在在地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竟然心疼了。
笑笑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地对莫尘渊存了这样的心思。
莫名其妙的失落,莫名其妙的心疼,一旦成了事实,就有了理由,就不再是莫名其妙了。
笑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细想的,任其混沌下去,自然就淡了。
好在,她现在认清了事实,不会让自己有深陷的机会了。
回忆着刚刚莫尘渊的话,有一句话,笑笑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第一次,对于曾经,笑笑有了好奇心,有了想知道的事情。
她想知道,那记不起来的回忆是什么?
那些奇奇怪怪梦,为什么总是缠绕着她?
梦里那看不清脸的人,又到底是谁?
她一直闭着眼睛在思考着,突然间听到耳边有一道声音响起:“你在苦恼什么?眉头皱成了这样。”
大牛半透明的身影,正飘在笑笑的床前,垂头仔细地打量着她。
经历过昨晚的诡异之后,笑笑已经有这鬼魂没多少怯意了。
“大牛,你在这里住多久了?”笑笑突然问道。
“我算算,我是三年前死的,加上活着的时候,有六七年了。”大牛愣了愣,这才扳着手指头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对莫尘渊来说,很重要的那个女人是谁?”笑笑靠在床上,轻声问道。
要是那女人对莫尘渊来说不重要的话,那么他应该也不会因为她有一些相似的习惯,就抓了她来做替代品吧。
“恐怕整个雪苑里,除了你与你那几个被抓的朋友之外,没有人不知道关于她的事。
只是她是个禁忌,现在在雪苑里,没有人敢提她了。”大牛笑了笑,淡淡地有些苦涩。
“为什么?”笑笑见阿大牛像是知道许多有关那女人的事情,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她坐了起来,盯着他半透明的身体,问道:“是不是她离开了莫尘渊吗?所以,一提到她,就是提到了莫尘渊的伤心事,让他恼羞成怒,要杀人泄愤?”
“不是!”大牛说到这里,眼神越发空洞而悲怆了:“她已经死了!”
“啊?”笑笑惊讶地看着大牛。她还没有想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牛的眼神,渐渐地变得越发苍凉了:“我还记得,这个地方之所以叫‘雪苑’,也是她命名的,足见莫尘渊有多爱她。
也是因为她的死,三年前,莫尘渊疯了一样杀了害她的人――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冷枭,也是莫尘渊曾经的首领,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从那天以后,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在这里就成了禁忌。因为莫尘渊,没有敢提她了。”
“她是不是叫倾儿?”笑笑试探着问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