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
下迷药还不够,还想要强暴么?如果不是他恰好出现,事情会变成怎样?
屋里的人办完事,留下不再有丝毫动静的宫明昊。顾青杨这才带着岁末出来。他只看了宫明昊一眼,这个自食其果的男人,已经变得破烂不堪。
“岁末,你怎么样?”顾青杨问。
在衣柜里时,岁末就已经醒了。在美国时,假面曾经对她做过相关的训练。她抗药性不错,比常人早一半的时间醒来。但身体的后遗症同样强烈。
“还好。”
她的声音有气没力,顾青杨就知道,她不见得有多好。
紧了紧手臂,顾青杨出了门,转向另一条走廊,这条走廊人迹稀少,不易被发现。
然而,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他们竟然跟宫冬雪撞了个正着!
撞见宫冬雪也就罢了,可是看宫冬雪那架势身后带着两个极有武力值的保镖,以及那方向分明冲着岁末去的!
顾青杨紧抿着唇。
岁末轻笑道:“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运气真差。”
“抱歉。”顾青杨说。如果他们走去往舞厅的那条路,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被人嘲笑,总比被居心叵测的宫冬雪抓住要好!
“你我之间说什么道歉啊。再差也会比那个倒霉蛋差吧。”
顾青杨一凛,知道岁末说的是宫明昊。但是,如果那三个男人本就是宫冬雪派去呢?!
保镖甲道:“顾小公子,岁末小姐,请跟我们小姐走一趟。”
不走,不走又能如何?自己两人一个半残,一个伤,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而且……
岁末淡淡瞥一眼宫冬雪手里的枪。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过后,一定也要随身佩一把!
千般盘算,万般设想,岁末却怎么也没料到,接下来面对的竟然是这种情况。
一个女仆,一个发型师,一件美丽雪白的婚纱。
这是神马状况?!
岁末软软瘫在顾青杨怀里,弱弱地举起手,望着房里得意洋洋的宫冬雪,求解释。
“宫冬雪小姐,貌似,我要结婚了?”
宫冬雪一扬头,“没错!”
岁末虚心请教道:“请问,我要跟谁结婚?”
“宫少白!”
岁末心里微微觉得不太对劲。
顾青杨怒道:“让宫少白出来说话!”
“抱歉,新郎很忙!”宫冬雪闲闲地摆弄指甲。
顾青杨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岁末安慰地拍拍他。顾青杨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件事应该跟宫少白无关。
如果真要说,有点什么关系,那也应该是宫家要用她算计宫少白。不过,岁末极度怀疑,依照宫少白的智商,宫家人的计谋能成吗?!
她实在想不出来,她跟宫少白结婚,宫家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这宫家人的脑回都是什么构造?!
穿婚纱,盘发,上新娘妆。
望着镜子里陌生的面容,岁末有点伤感。
尼玛,前世今生两辈子第一次穿婚纱,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霭桑
岁末心里酸酸地,不由嘟囔:阎魔夜,你要是再不出现,老子就要嫁给别人了!到时你可怪到我头上!
临近婚礼,岁末的心越来越沉重。
然后……
这种沉重,被不靠谱的宫家人亲手毁灭。
宫盛茂笑眯眯地对顾青杨说:“顾小公子,就麻烦你临时当一回岁末小姐的爸爸……”
扑哧
岁末差点笑得仰倒。
“爸!”宫冬雪跺脚。
宫盛茂察觉自己口误,老脸一红,可惜他今天的脸一直都很红,所以看不太出来。
改口道:“口误,口误。听说顾小公子与岁末小姐,青梅竹马,小时候关系很好。你就当一回岁末小姐的弟弟吧。”
顾青杨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黒。其实,他比岁末大。
如果不是为了保证岁末的安全,他一定甩头就走!
小教堂。
礼堂门口,音乐响起。岁末挽着顾青杨的手,踏着红地毯,一步一步走向尽头。
两边的宾客席,是黑压压一片的保镖。
宫少白一身白色结婚礼服,犹如白马王子一样,站在红地毯的尽头,侧身相望。
看到这样等待的宫少白,岁末突然不想走了。
宫盛茂头一偏,示意身旁的保镖。保镖立刻站起来,对准顾青杨就是一枪。
子弹擦着顾青杨的肩头飞过。
岁末震了一震,接着举步。明明身体已经好很多,可是现在,她又有脚踩棉花的感觉。
每一步都是煎熬,那么漫长,却又那么短暂。
转眼间,岁末已经站到宫少白身边。
神父开始进行仪式。他说:
“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宫少白先生和岁末小姐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出,而要恭敬,要严肃!”
“在这神圣而又庄严的时刻,这两位可以完美的结合!”
“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神父的声音停下。
岁末闭了闭眼,似乎能听见某个霸道的男人,冰冷的说:“我反对!”
可是睁开眼,现实依旧在残酷继续。
神父问:“谁把新娘嫁给了新郎?”他的视线落在顾青杨身上。
顾青杨扶着身体发软的岁末,无声凝视宫少白,迟迟不肯回答神父的问题,不肯交付新娘。
宫少白静静望着岁末。
宫盛茂身边的保镖再次抬起手。
宫少白突然道:“宫盛茂,管住你的狗。如果你想如愿。”
宫盛茂微微抬手,保镖愤愤不甘地放下枪。神父偷偷舒气。
“少白,你要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宫盛茂和蔼可亲地像一个慈父。
宫少白不回答,宫盛茂也介意。
顾青杨始终没有动作,岁末自己把手放入宫少白的手心。
选择的残酷,她懂。所以,她不想让顾青杨面对这种残酷的选择。
神父瞅了眼面无表情的新娘,接着下面的仪式。
“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要记住任何人的结合如果不符合上帝的意愿和话语,他们的婚姻将是无效的。”
说完,神父希翼的望向宫少白和岁末。
哦,上帝,请您帮帮我吧!无论是谁,让他们开口!让他们反对!这是错误的!
“神父!”宫冬雪叫道。
神父瞅瞅同样满脸阴暗的宫盛茂,心里很惆怅。上帝啊,他会受到诅咒的,请挽救他的灵魂!
“宫少白,你是否愿意接受岁末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吃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我愿意。”宫少白紧紧握着岁末的手说。
“岁末,你是否愿意接受宫少白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并按照上帝的法令与他同吃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不论祸福、富贵、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始终爱他、尊敬他、安慰他、珍爱他、始终忠于他,至死不渝?”
岁末不说话。神父眼睛一亮。
宫盛茂的耐心告尽,拿过保镖手里的枪,对准顾青杨的脚下就是一枪。
“岁末小姐,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愿意。”岁末的声音平静之极。
阎魔夜,你完了!老子要嫁人了,嫁给别人了。尼玛,是你没本事找到我!回头别再说老子抛弃你!
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神父怜悯的眼神惊动了宫少白。
回头,就见岁末在无声流泪,面上不悲不喜,却有种透彻心骨的悲伤,难以言喻。
婚戒是宫盛茂准备的,取代了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步骤。
神父对戒指企求主赐福:“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阿门。”
保镖端着戒指走到两人身前。
宫少白轻轻拿起戒指,执起岁末的手。
到了此刻,就连一直望着虚空处,不忍目睹一切的顾青杨,也忍不住回过头张望。
一旦戴上,誓约即成。
岁末的手微微颤抖,隐隐后缩。
不要,不要……
嘎吱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发出悠长沉重的声响,回荡在空寂安静的教堂内,越发显得安静。
众人回头。
阎魔夜单枪匹马,一人独闯。
他手插在裤兜,缓步踏上红地毯,高傲的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谁敢娶岁末,我灭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