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但果夫出狱
依照耿部长的安排,四叔很快就会被假释,同时但果夫也会因为刑期满而被释放出狱。在他们出狱之前,我们必须着手找到失散的古玉和金牌。可是要想聚齐这六块古玉、十二块金牌谈何容易。首先,汪直墓的守陵人那里寄存着四叔的两块古玉和一块金牌,其中一块古玉是陈道和祖传下的,而另外一块金牌和古玉则是刘玄交代给我的;其次就是张若轩手上有块金牌;如果当时抢夺我和吴正金牌的也是陈道和的人,那么陈道和就有四块古玉和十块金牌。只是,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最初抢夺我们金牌的人就是陈道和的手下。
当初抢夺吴正金牌时候,黑衣人曾经说过,是吴省长想要的那块金牌,可是这位吴省长又是何人。难道说,抢夺这些金牌的还另有其人。
不过这一切还要等但果夫出来才有定论,因为但果夫的先祖是清廷的联络人,只有他知道这个古玉和金牌的真正用途。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陈道和与胡松泽千方百计抢夺来的那批古玉和金牌。
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国安部已经确定了陈道和的七大弟子中六位,分别是大弟子大炮,二弟子阿帝,四弟子小豆,五弟子月漠,六弟子颜羽薇,七弟子鬼手。大炮是大家比较熟悉的一个弟子,他是陈道和七大弟子之首,帮助陈道和打理帮派之事;阿帝是在龙虎山被飞蛾寄生的那个弟子;而小豆和月漠我们也是见过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对于颜羽薇,我们的印象也比较少,记忆中只见过一面,不过当时却不知道这个人也是陈道和的七大弟子;在这六个人中,最为陌生的就是最后一个鬼手了,从前既没有见过这人,也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像是隐形了一样。从国安部提供的材料上看,陈道和二弟子的身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调查清楚,他就像是迷一样摆在众人面前。
作为一名群众,我们是没有权利从事公务的,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几人还是呆在唐勇的公司,甚是连蒋不轶也很少呆在国安部的招待所。我们知道国安部的人一定会派人监视我们,所以平时我们也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外出。
舒珊依旧是下班后来到我们这里,她后来干脆在唐勇所在的小区租了一个房子,为的是及时和大家联系。看上去舒珊挺乐意和我们呆在一起,因为每次我们这群老爷们无聊的时候都能看到她。想来这也是之前大家一起共患难的原因才会有的这份感情,所以我也就慢慢习惯了。不过有了她,我们的行为收敛很多,特别是大熊,每次看上去都是那么温文尔雅。
那天晚上,舒珊正在对我和大熊进行电脑技术强化训练,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敲门声。大熊拉开房门,竟然发现但果夫站在了门外。大熊紧张之下,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看到是但果夫,竟也是十分激动,等我拉住但果夫的手才发现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那两人见到我后,掏出证件,告诉了我们他们的来意。原来,但果夫服刑期满,国安部派人将其接来了。来的人让但果夫先住在这里,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来接他的。说完,他们便走了。
但果夫到了屋子,要求关掉灯,留下台灯即可。舒珊不知道但果夫的毛病,十分不解,可是她还是照做了。我仔细看了一下但果夫,现在他虽然还是穿着黑色的衣服,胡子却刮掉了,看上去出狱前,监狱还给他专门洗了一个澡。
“本来我是不愿意他们接我的,可是听说能找到你,我就从了。”但果夫说道。
“你这胡子是怎么了,难道是监狱给你刮的。”大熊问道。
“他们可没有那么勤快,我是考虑到怕给一水带来麻烦,所以才刮的胡子,来之前,我还专门吸了一个澡,我说你们就没有觉得我现在很帅吗?”但果夫一本正经道。
我和大熊相互对望,不知道但果夫想表达什么,虽然但果夫皮肤很白,胡子也刮了,可是我实在从他的身上找不到美感。看到我们对但果夫没有夸赞的意思,舒珊说道:“我觉得你身上时刻有一种气质和美感。”
“什么美感?”但果夫喜道。
“一种阴阳调和,阴柔与阳刚兼具之美。”舒珊满怀崇敬的说道。
“瞧,人家美女说话就是不一样。你们两个粗人,知道你们为什么找不到老婆吗,那是你们找不到正确的风向标,没有找到好的榜样。”但果夫道。
“不过我看不清您的脸哪,光线似乎有点暗。”舒珊道。
“没有关系,一水啊,开灯,开灯,美女要看我呢!”但果夫急道。
我和大熊又是对望一眼,纷纷对舒珊翘起了大拇指。
灯打开后,唐勇和蒋不轶也刚好回来了。他们看到但果夫,也都十分吃惊。由于之前,我跟唐勇他们提起过但果夫,所以大家对但果夫都还有些了解。可是强光下,看到但果夫过分苍白的脸庞,还是吓了一跳。
但果夫说道:“有关慈禧留下的那笔宝藏的事,我想我们有必要一起讨论下,可是看上去这里并没有聚齐所有的密探后人。”
“你不联络人吗,你之前干什么去了。”舒珊说道。
“这个…这个嘛,之前不是时机未到嘛!”但果夫推搪说。
“但果夫,你身为联络人,却被我们联络,这不太好吧。现在我们的局面很被动,政府正在插手此事,我们已经没有了活动能力,这一切后果,你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我说道。
“为什么是我?”但果夫急道。
“不是你贪懒,陈道和会占了先机吗?”大熊道。
“好了,也别往身上推了,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是大家的事,现在我就把密探的事说一说,免得你们又拿我开刀。”但果夫说道。
原来,但果夫祖上是满族人。八国联军侵华前,慈禧已经感到了北京不保,民族危亡,为守卫京都财产,她命人将圆明园中的部分古董字画运至一废旧陵墓之中。《辛丑条约》签订后,欧洲开始疯狂买卖中国字画,慈禧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民族罪人,为了减少损失,她严令御林军封锁陵墓出口,并令能工巧匠,设置机关,布置阵型,使之妥帖安全。慈禧知道,墓室封闭后,今后再难以打开,国家必然会减少损失,为了清朝的利益,她将古墓的地形绘制在一块翠玉上,并将翠玉拆分了六块,分别交与当时比较得力的密探保管。同时,她又将十二块令牌回收上来,并将十二块令牌设置成十二道机关的钥匙,若无十二块令牌,则难以进入墓室。同时,为了墓室的安全,慈禧还设置了一个凶煞的天局,因为这个墓室没有墓主,所以天局中处处凶险。为了保证十二密探能完成这一任务,慈禧临终前交代他们必须习得风水秘术和阴阳八卦。
由于袁世凯对但果夫祖上追赶紧迫,但果夫祖上为求得自保,果断将自己的姓氏改成了罕见的但姓。果然,袁世凯没有找到自己的下落。但果夫的祖上有一项绝技叫做鬼影子,是从日本传过来的,可是但果夫的祖祖辈辈除了祖上外,无人能学会,只有但果夫祖上的徒弟学会了这个东西。他知道,在破天局的时候,必须使用鬼影子,所以他千方百计寻找鬼影子的传人。于是他故意犯罪,进入汉中监狱,找到了仓颉,现在终于有了小成。
众人闻此,都是吃惊,想不到鬼影子还有这个作用。我们大家便又问他,这天局又是什么东西,但果夫闭目摇头,并不作答。看上去他也不知道,但果夫说,慈禧也害怕他的祖上会去盗取古董,所以并没有告诉他的祖上,陵墓的具体位置,所以,要想找到陵墓,还是要集齐所有的古玉。
但果夫的话让众人觉得,宝藏的事仍然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八月,在父母的一再要求下,我回了趟家里。六年多没有回家,家中变化甚大。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村子,也体现在人。父母已经两鬓斑白,爷爷身体也渐渐不如往昔,四婶脸上也起了皱纹,从前的同学有了孩子。时间不等人,岁月催白发,岁月都在水中流走了。
尽管家人对入狱的事不以为意,可是在村里人看来,这却是丢了村子的面子的事,所以村民都不太搭理我,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往日的平和。这种情况在我入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大家对服刑犯心理上有着很大的抵触情绪,这是难以避免的,所以呆在家中,我尽量不离开家门。即便是遇到邻居来串门,我也是躲在房中,避而不出。
回家不到一个月,家里接到了河北的一个电话,电话那边告诉四婶,四叔即将出狱,问是否接送。四婶心中激动,说马上就去接送。哪知道四婶刚刚挂掉电话,她又接了北京的一个电话,告诉四婶不用去接四叔,他们会派人负责接送。四婶尚没有明白其意思,那人又让电话转交给我,我这才知道,这人国安部的。国安部的人告诉我,让我马上回京。
和父母辞别后,心里终于踏实不少。再次踏上北上的火车,觉得上半生的事就要画上了句号。唐勇给但果夫找了一个地下室,每天定时给他送吃的。但果夫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倒也不觉得寂寞。
四叔出狱那天,唐勇开了两辆汽车,大家鼓掌欢迎。午饭是在保定的卓正大酒店举行的,国安部也派了代表,期间没有谈论任何关于古墓的事,只是吃饭与喝酒。饭毕,由唐岳和舒珊两人驾车,开赴京城。
回到北京,四叔和吴正也和但果夫见了面,相互介绍之后,大家慢慢也都熟悉起来。三天后,四叔、我、吴正会同国安部一干人等,携带武器,驱车去往汪直墓。依照汪直墓的守陵人给四叔留下的地址,我们在凌星宫东南角的村子找到了他。我们对他再三言谢,方才离去。
为了方便,唐勇又在他的小区里多租了一套房子,唐勇、吴正、四叔住在新租的房子里,但果夫住地下室,我、大熊、蒋不轶住在唐勇的家里,舒珊依旧住在她租的屋子,唐岳及其母亲则住在他们的公司那里。白天大家无事的时候,还是回去唐勇的公司帮忙,到了晚上,大家则聚在唐勇家里,聊聊天。
唐勇最近以商品贸易的名义与张若轩联系的也比较紧密,张若轩表示,自己会尽其所能,完成这次的使命。提起舒珊,大家不由得想起了霍梓皓和霍刚。霍刚是舒珊的表哥,上次和我们一起进了凌星宫,由于陈道和念及同门情谊,被陈道和放了出去,现在已经不再过问密探的事,专心营商。
到了晚上,河北省的公安来到唐勇家中,找到了我们,他们告诉我们,汪直墓的守陵人被人杀死在了家中。我们都很吃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由于国安部事先知道了此事,并和河北的公安有过接触,我们才没有被带走。不过对于守陵人的死因调查,我们还是难逃责任,毕竟死者是在我们走后被杀。据事后分析,凶手很有可能是尾随我们找到了守陵人,因勒索不成而杀人灭口。
那些警察刚走,四叔似是想起了什么,四叔叫唐勇立即给电话给国安部的耿部长,让他派人过来。唐勇问怎么回事,四叔说,既然那些人能杀死守陵人,肯定也知道了剩余几块古玉的下落,我猜想他们今晚肯定来劫玉。
大家听四叔如此说,都觉得他分析的极有道理,便都催促唐勇快打电话。唐勇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他立即电告耿部长,那耿部长听到此事,也是十分吃惊,不到十分钟,室内就响起了电铃声。
唐勇看到是耿部长,便打开了房门,只见在他身后,还站着几名穿着朴素的男人。这些人手里拿着扳手和水管,看上去像是水管工一般,可是他们个个身强力壮,与普通的水管工又有些不同。
“刚才来的警察是哪里的,我们根本没有河北警方接头。”耿部长说道。
“什么?你们没有与他们接头?”我们惊诧道。
“是的,开始我还以为是下面的人接洽的,可是我询问了下,根本没有。在车上,我打电话给了河北警方,他们那边的确发生了命案,可还没有来得及和我们接头。”耿部长道。
“那这个人会是谁?”唐勇疑惑道。
“不管这个人是谁,古玉是不能再由你们保管了。”耿部长道。
“交给你我们也都放心。”唐勇道。
“不用交给我,交给今晚劫玉的人。”耿部长道。
“什么?”众人惊诧道。
“刚才的那两名警察肯定是来侦察地形的,并不是河北的警察,所以等会必然会有行动。你们全部换上防弹衣,等他们劫玉的时候,把玉交给他们,我们顺藤摸瓜,定然可以一举拿下他们。”耿部长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将计就计。耿部长说罪犯可能已经在楼下盯着,所以不能在小区里多呆,他让后面的水管工打扮的人放下防弹衣,便下去了。众人见这个耿部长果然有两下,心中都不禁佩服,看来,国安部的人比普通的民警还是技高一筹的。
给读者的话:
各位读者朋友,因为本小说即将出版,所以不得不停发本小说,希望大家能够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