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寄养
这是一座安静祥和的小镇,当东方翻鱼肚白时,街道上已经有了熙熙攘攘的小商贩叫卖着各种商品货物。小摊贩们卖力吆喝着自己的货物如何如何宝贝仔细看去也不过是些稀松平常的药材,低等级的魔石,和一些不入流的功法技能册,但这些东西到了商贩们的两片嘴唇里放佛就成了最宝贵的物品。
“你瞧一瞧,看一看,买了我的药材,打死也能救活,废物也能成天才!没有不成才的孩子只有舍不得花钱的爹妈,要想孩子成神,就得用我的货物!”各式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位妙龄女子怀抱一个可爱婴儿缓步走在街道上,一身及地白底蓝碎花长裙,如瀑的青丝垂至腰间,身形婀娜多姿。青色薄纱将下半边脸遮住,只留一副顾盼生情的美目。眼角微微向上扬,目光中柔情似水,摄人心魄,这眼睛倒是和九媚儿有几分相似。
人群中顿时一顿骚动,光是那一双美目就让众人看得痴了。女人们看到这么美丽曼妙的女子不禁相形见绌,只恨自己生的丑了。男人们均是睁着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紧盯住这女子,恨不得这长裙和青纱不存在好让自己好好欣赏一下没人的酮体。又在可惜竟然生了孩子了,对这孩子的父亲羡慕不已。
有夫妻一同在街上的老婆狠狠踹了丈夫一脚,骂道“看什么看,魂被勾掉啦,死回家去!”揪着丈夫耳朵就往家赶,心里愤愤不平,咒骂这狐狸精不该出来勾引自家男人。只是这女子什么都没做就已遭受了很多骂名。
几个流氓带着一脸*笑,扭着奇怪的脚步为首的流氓上前说道“小妞,这是要去哪啊?外面坏人多,几个哥哥保护你咋样?”说完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是止不住笑意。
这几人身形彪悍魁梧,仗着实力不俗在这镇上为非作歹,许多商贩对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其他男人看到这几个泼皮无赖欺负这美丽女子有种前去的保护欲,只是苦于自己实力微弱,在这几个流氓的*威下倒是没人敢上前英雄救美。
女子并不在意,冷冷道了一句“滚开!”并没有一点惧怕。
“哟,倒是个性子刚烈的主啊!大爷我就喜欢这样的!”伸出咸猪手去触摸女子滑嫩的脸蛋,欲将这青纱取下,好来瞧个仔细。
女子并未动弹,心中意念一动,面前的几个男子纷纷定在当场动弹不得。这些男子实力均是灵级高手,却在这一名柔弱女子面前未过一招就败下阵来。众人看着女子的眼神再无情欲,嫉妒,只剩下骇然。
“滚吧!”几个人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纷纷倒地不起。女子并没有下手杀掉他们,只是他们已被这女子与样貌不符的实力吓到腿软,想站着却也是不能够。在她眼里这些人如同蝼蚁一般渺小的存在,自是不屑杀了他们,再者大庭广众之下不想过分暴露自己的实力,毕竟这孩子也许就要在这镇上生活了。
女子动手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径自向前走去,只一瞬便消失在众人目光之内。街上人群纷纷侧目寻找,却怎么也找寻不到,若不是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流氓,还以为刚才的一切是梦境呢。
走过热闹的集市,此处显得分外静谧祥和。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面前摆放着一些瓜果蔬菜,摊位前的顾客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女子上前问道:“大娘,您对这镇子熟悉吗?”声音清脆悦耳,与之前冷冰冰的口气判若两人。
大婶细细将眼前女子打量一番,对这小男婴颇感兴趣。“这孩子可爱的紧,多大了啊?瞧这模样是个女娃子吧,长大了肯定也是十分俊俏。”大婶满眼笑意地说道,只是这回答似乎与问题不搭界啊。
女子也有些无奈,自己怀中的分明是个男娃,却被大婶说是女娃,不过她也不恼,九尾家族的族人不论男女面容均是十分精致,像刚刚几个流氓那种粗鄙模样的,整个家族找不到一个。
“大婶我想像你打听一点有关这个镇子的事情,您方便吗?”女子仍是细声软语。
大婶呵呵一笑道“熟悉,当然熟悉,我在这个镇子生活了五十多年了,谁家的针被偷,哪个汉子和寡妇乱搞,哪家老人过世大大小小杂七杂八没有我吴大娘不知道的!”大婶说的颇为自豪,顿了顿“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来这平乐镇有何事啊?”
吴大娘说话语速很快,女子并不厌恶倒是对大娘的淳朴很是欢喜,在九尾族内可是没有这样性格的人,大家都自侍甚高,没有这么热心肠的。
“我路过贵宝镇,想向大娘打听个人。”
“打听谁,尽管问,没有我不知道的。”
“镇里有没有老实本分的夫妻,家庭和睦只是没有孩子的?”
吴大娘微微一愣,望了望襁褓中的小婴儿,略一思考,道“老王头夫妻是没有孩子,她老婆是石女生不出娃,偏偏这老王头又倔不愿再娶,两人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孩子。”
女子不由苦笑,每次问吴大娘一个问题,她回答你的总是要比你问的内容多出很多。见大娘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忙打断她道“那他家怎么走?”
“哝,就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拐进那条巷子,里面做豆腐的那家就是老王头了。”吴大娘顺着青石板路向远处一指。
女子道过谢便顺着路走去,片刻便到尽头,左边果然是有一条清幽的巷子,移足走进巷子,巷子并不长,刚走几步路便见一只竹竿上挂着“老王豆腐”招牌。
一个鬓角已有些泛白霜的中年男子正用到给客人划豆腐,想来这便是老王头了。老王一身粗布麻衣,眉眼间已有些许皱纹,面相是老实巴交的人。以她的修为自然是一眼看出老王并非修道之人,他体内半分元气也没有。
老王给客人装完豆腐,才注意到这身形窈窕的女子,忙道“姑娘买豆腐吗?我老王的豆腐可是老卤豆腐,豆香浓郁,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女子看着老王并未答话,看着怀中的男婴,细声喃喃道“苦命的孩子,以后就在这安静地小镇度过一生吧。不是姨娘狠心,我也不能救你娘啊,谁让她是族中罪人呢?”
这女子便是九媚儿的好姐妹九萧娘,九媚儿与魔风大战时她是知道,她很想出手去帮她只是族规如山,她又怎能出手去救一个族中叛徒呢?破开空间屏障偷走孩子的也是她。
想到自己的好姐妹惨死,自己却无能为力晶莹滚烫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老王有些莫名其妙,问话她不回答,自己却在这里哭了起来,见到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哭泣老王也是怜由心生,但自己一个大老粗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转头向屋内喊道“老婆子,出来看看咯!”
一位身着灰布素衣约莫四十左右的妇人闻声从屋内走出,边走便问道“啥事啊?”
老王努了努嘴“你看看这姑娘,不知何故在这流泪,我对女人流眼泪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九萧娘听到两人对话方才回过神来,指尖将泪珠抹去,将悲戚心情收拾一下,轻叹了一口气。
“姑娘有什么伤心事吗?”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九萧娘摇了摇头,“我们到里面说话行吗?”
“行,行,里面请。”夫妻二人将九萧娘请进屋里。
走进堂屋,家中并不杂乱,一切井井有条,家具不多,也是别致温馨。九萧娘心中已经有数,这夫妻二人是这千千万平凡人中的一个,日子过得简单温馨已经足够,自己找的就是这样简单的家庭,让自己的小外甥在这种家庭中平静度过一生又何尝不好。
九萧娘指尖轻轻碰了碰婴儿粉嫩的脸颊,把他交到老王老婆严氏怀抱中。严氏自己没有孩子看到这孩子可爱模样自然是爱到不行,将孩子小心翼翼得捧在怀抱中,轻轻的晃动着。
“姑娘,这孩子好生可爱呢。”严氏想用粗糙的手去摸孩子脸蛋,又怕自己手脚笨重,皮肤粗糙,对孩子不好,忙又将手收了回来。
老王对这孩子也是喜欢的紧,自己已年近五十而孩子一直是夫妻二人心中的结。
“你们愿意收养他吗?”九萧娘问道。
听到她如是说夫妻二人均是喜不自禁,就差没蹦着跳起来。
老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姑娘此话当真?”
“嗯。”九萧娘淡淡答应一声。严氏听到她的肯定,眼泪立即飚了出来,低低啜泣道“孩子,我也有孩子了。”将怀中的婴儿抱得更紧了,生怕九萧娘再反悔。
“孩子我不方便抚养,你们帮我照看他,这里是一些金币,你们拿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玲珑的储物袋,手伸进去取出一些金币。九萧娘并未拿过多金币,钱多了反而不好,这些金币应该是够他们一家二三十年的日常花销了。
“这,这怎么好呢?”老王嗫嚅道,想要推辞,只是九萧娘态度坚决这才作罢。
“不要让他学武,更不能让他练气,让他做个普通人,你们能答应我吗?”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老王道“这自然是好,我也指望着他继承我这豆腐铺子,可不希望他去外面打打杀杀,生死难料。”
得到老王肯定的答复,九萧娘也是轻松一笑,看着孩子的面孔“你们给他取个名字吧,是个男孩,跟老王你姓吧。”
“好,好!”老王十分激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是自己大字不识几个,憋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听的名字,用手捅了捅严氏“老婆子,你也帮我琢磨琢磨,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严氏翻了翻眼珠,仔细考虑,她目不识丁,就更难想出来了。
九萧娘莞尔一笑,道“要不我说个名字吧,你姓王,叫他王候瓒吧,虽没有王侯命,在名字里叫叫也是不错。”
“侯瓒,侯瓒,呵呵好名字,比起我想的什么铁柱,狗蛋强多了!”老王憨厚地笑道。
九萧娘俯身亲了一下孩子,“孩子就拜托给你们了。”说完便转身出门而去。
“姑娘,姑娘”夫妻二人忙向外追去,可到门外却发现空空如也哪有半点人影子。
老王夫妻二人面面相觑,“一定是神仙显灵,送我这个孩子。”老王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大地连磕九个响头才起身。夫妻二人均是喜气洋洋,将孩子抱进屋内好生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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