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睡下,门又被打了开来…
'锦?!'东看得出来锦脸色不是很好,於是又坐起来,问道:'小翔怎麽了吗?!'
锦摇摇头没说话。
'那是公司有事?!'
锦仍然摇摇头。
刚才在外面麻美和东的谈话锦都听到了,心里实在乱糟糟的,想起小翔的态度再对照东的态度,说不歉疚是骗人的,对於麻美的指控,他一方面觉得冤枉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真的很糟糕。
锦不是故意不让人准备东的餐点也不是不派人来照顾东,只是…忘了!
因为东从来不曾有过任何要求,也不曾要他办过什麽事,反而是自己所有的需求,东总会在他之前就替他想到并办好,很自然的,他也就不曾想过东也会有需要他费心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理所当然的…忽略!
但为了这个说抱歉似乎又没有必要!
东猜不出锦来到底是什麽事,只好等著,不过他伤的不轻,精神实在倦怠,锦半天不说话,他实在忍不下去,便侧倚著床头。
锦看了说道:'累了就趴著吧!'
东也不客气,趴了下来,伸手拿了一旁的枕头垫高一侧胸腹,看上去倒像是小孩子抱著大玩偶的睡姿。
见锦一直盯著他的动作,东才解释道:'一直趴著,不太舒服。'
'为什麽不说呢?!'锦没头没脑忽问一句。
东微微皱了下眉头,不太了解他在问什麽。
'小翔先就伤著了,怎麽不说呢!?'
原来是这事,东笑笑道:'不是什麽大事,後来也忘了。'
'当时为什麽不解释?!'锦凝著脸继续问道:'他脸上的伤并没有大碍,腿骨你先给接过了,你为了救他而受伤…这些,你为什麽都不说?!'
不知道锦怎麽突然就在意起这些,东抿著唇说道:'也没什麽…'
'什麽没什麽?!你都是这麽看待事情的吗?!'锦突然吼了出来,就算吼完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麽!上前一步,他扣住东的肩膀,大声问道:'你为什麽不解释?!'
'解释…也得有人听啊!'东带著苦笑。
锦回想当时确实没给他机会解释,涌上了些点自责,然後马上又不悦起来:'那麽之後呢?!这麽长的时间你为什麽一句话都不说?!'
东叹了口气,说道:'锦,”对不起”不过短短三个字,既省唇舌又少麻烦,比起说一些别人根本不相信又或是不在意的解释,我觉得承认省事多了。'
'即使被误会也没关系?!被错怪也无所谓?!'锦蓦然激动起来,扣著东肩膀的手愈来愈紧:'那你的自尊呢?!你的骄傲呢?!你的清白呢?!'
'自尊?!骄傲?!清白?!'东笑的浅淡,却掩不去自嘲:'锦,那是你和小翔那样天之骄子才有的东西,而我…只要平静过下去就好。'
'忍到…我结婚?!'锦看著东的表情,也不知为什麽脱口而出:'忍到契约结束。'
明澈的眼睛没有一丝阴影,回答的也无迟疑:'是的。'
明明是东平时说话的口气,十分的淡然,锦却觉心被敲崩了一角,还不到痛彻心肺的地步,但既使如此,那疼痛还是无可忽略的存在。
'如果我这辈子都不结婚呢?!'
东抬眼看著锦,说不上什麽表情,只是淡淡说道:'那锦就是打算跟小翔定下来罗?!恭禧你了。'
'你真的觉得小翔适合我?!'
东半闭上眼睛,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适不适合不该问我,老爷或许会不高兴,不过他一向拿你没办法的。'
'你呢?!做为朋友,不打算给我一点意见吗?!'锦是真的想知道东对小翔的看法,这个人一向把自己藏到又深又密,让人完全无法窥伺也无从了解。
'朋友?!我们有过这种关系吗?!'东笑了出来:'如果你现在打算建立,那我更不能说了,免得连朋友都做不成。'
见东倦得闭上眼睛,看似已经单方面结束这次谈话,锦还想跟他聊聊却不知该说什麽话题,才这麽短短时间,东已经打起浅浅的鼾声。
眼眶下的凹陷十分明显,淡淡的黑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半蜷著抱著枕头,眉头不舒服地微微蹙起,俯趴的姿势确实让他睡不安稳,没多久便要挪动一下,有时动作大了碰到伤口时便皱皱眉头又被强迫回复原来的姿势。
锦淡淡吁了口气,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什麽心思,只觉得如果结婚东就要离开的话,那不结也没关系…
但转瞬想到小翔,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无聊可笑,难道东还能重要过小翔吗!今天还没去看那只小泼猫呢!
锦嘴角噙著笑便离开了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