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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大结局

马车欢快地奔驰在通往城郊的大道上,车厢里,唐靖丰一直把真希揽在怀中,温温柔柔地和她说着话儿,真希已经适应并习惯他的怀抱,但对他的亲吻仍有些害羞的抗拒。偏偏唐靖丰就喜欢这么逗趣她,说着说着出其不意地就又啄一下她小嘴儿,或是用柔软的舌在她雪耳内勾个圈儿,引得她身子无法自控地发颤,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像只小猫蜷缩在他怀内,深埋小脸只让他看到乌溜溜的云发。

唐靖丰带真希去的地方,是距离河边不远的一处庄子,四周景色秀丽清静,庄稼地里的农作物绿油油地,此时见七八个工人在地里干活儿,庄内的院落园子布置得精巧美观,绿树成荫花香飘送,宛如一处休养别院。

“这里是我名下的一处产业,占地五百余亩,主产时令瓜果,销往昙京及附近几个州县,每年的收入都相当可观。暑天时在这里住一阵子,比在昙京还舒服。”

唐靖丰牵着真希的手,一边走一边介绍,庄里管事老汤笑脸相迎上前来道:“二少好,少夫人好。”

唐靖丰道:“老汤,中午收工,让大伙集中见见少夫人。”

老汤应诺下来,唐靖丰便让他继续忙他的去,自己带着真希上了二楼一个房间,真希不禁眼前一亮,这是个典型的小套间,进门是客厅,里面还相连一个卧房和小书房。临窗眺望,远处是茫茫山峦,近处就是庄内的庄稼地,纵横交错分布有序,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座院子,院内晾晒着男人女人的衣服。

清凉的夏风吹进来,扬起她耳鬓丝丝青发,吹得人无比惬意舒畅,真希不禁张开双臂,恰在此时一双大手从后面环过她小腰,一具厚实高大的身躯贴上来,熟悉好闻的沉郁木香气萦绕鼻尖,醇厚亲切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喜欢这里吗?”

“喜欢,很喜欢。”真希微笑着说道,心想若是在这里长住就好了。“靖丰,这里很好,我们会住几天?”

“先住三两天,那边的事情也差不多该解决了,之后带喜姐儿和巧姐儿也过来,祖母和母亲也一起,再之后,你随我去外地。”感受着她的开心,唐靖丰的心情也如这夏风轻快愉悦,轻轻扳过她身子,收紧环在小腰上的臂力,温情的眼眸凝视在她脸上,嘴边笑意温柔无比。

“可我们没有带换洗衣物过来。”真希提醒道。唐靖丰束紧她腰肢,将她整个人都贴向自己,把她小手搭向自己腰间,轻笑道:“我们的换洗衣物就在马车后座厢,今早你未醒前,我已收拾妥当。”

真希讶道:“原来你早有准备,是不是谋划很久了?”

“本来打算一回来就带你来这小住些日子,因那件事情延迟了几天,你会不会介意?”

“不会,我是高兴,你能带我出来走走。”真希说的是真心话,自从唐靖丰说接手那件事暗查,她就没有再过问,如今提起,就问道:“那件事情,可是有进展了?”

唐靖丰点点头,想起暗查进展,面色有些不豫,真相开始浮出水面,但他显然不想让真希参与其中,带她来这里小住几天,便是这个打算,让她避开那残酷的场面。这里的一切能让人身心放松,他也想好好利用这两三天和她二人独处共度夏日时光。

真希主动将头靠在他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这个男子将是她头顶上的那片天,会为她遮风挡雨,会将她笼在他的丰羽之下。那件暗查的事情,她并非一定要知道,从一开始告诉唐靖丰起,她就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对的,前三任少夫人并非表面上的那样原因而过世。当葱的外皮一层层剥去,辣的不仅仅是眼睛流下的泪,极有可能是将心呛碎几半。

歇脚片刻,唐靖丰带真希去爬那座郁郁葱葱的山,山中清凉沁心,真希好像回到了蓬安山,起了兴致,和唐靖丰拉开赛跑,你争我赶地跑上山顶,远远眺望下去,明媚骄阳从云层穿透折射出五彩美丽的光芒,农庄笼罩在濛濛的白雾下,宛若一幅宁静美丽的田园水墨画,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靖丰,我们在这里盖一个小房子吧,早晨早早地起来迎日出,黄昏坐看霞光万丈,夜晚倾听星星的悄悄话,看看月宫里的月兔是不是偷偷跑下来在山里溜达。”真希雀跃地说道,山风飞扬起她的长发和衣襟,从身后看宛若欲乘风归去的仙子飘渺动人。唐靖丰揽过她,一手搭上她肩膀,含笑望她道:“好,等将来老了,我们住在这里,看日出日落,一起数星星,一起听风雨。”

真希忽然侧头凝望着他优美的侧面,动情道:“和你一起慢慢老去,或许感觉也不错。”

“我们一起慢慢老去。。。”唐靖丰被她瞬间真情流露深深打动,这不也正是他内心深藏的渴望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轻轻抚上她粉扑扑的脸颊,修长指尖沿着她的眉眼,柔柔地描画着,直到指肚轻轻在那两片樱唇滑过,引起少女的轻微颤抖,一双清澈眼眸似是氤氲了迷雾,那一丝娇羞的慌乱就躲闪在迷雾背后,诱着他想进去探个究竟。

俊美温润的脸庞渐渐放大,真希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张,紧张不安地又仿佛带着一丝期许,热息缓缓吹过耳畔,“傻瓜,闭上眼睛。”如轻风拂过,带着暖暖的气息抚合她美丽的双眸,他轻轻吻上那令人留恋的美好,温柔地与她缱绻难分,风儿也变得柔和了,这一方天地,只剩下浪漫与甜蜜将拥吻的二人紧密包围。

中午和晚上吃的菜,都是农庄里种的,卖相虽然不大好,味道却很不错。晚上吃完晚饭,夫妻二人跑去抓萤火虫,回到院子里再打开袋子,一时间院内点点发光犹如天上的星星,十分地浪漫美丽,那些纳凉闲聊的工人及管事、厨娘等,虽说平日里见惯了不觉得出奇,可这会是漫天飞舞在院子里,就在自己身边萦绕,恍惚置身在星空般美丽而不真实,厨娘忍不住惊叹道:“我平日里看着没甚特别,怎地今晚给二少和少夫人这么一扑弄,那啥啥的感觉就都跑出来了。”

她男人在旁道:“那不叫啥啥的感觉,那叫浪漫的感觉,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连个词儿都说不好。”

厨娘瞪她男人一眼:“你咋知道这叫浪漫的感觉?难道你背着我和哪只狐狸浪漫过?”说到末站起身双手叉腰,一脸你给我说清楚的架势。

她男人忙摆手道:“你别胡思乱想,我除了你,没碰过别的女人,连手也都没碰过,那浪漫的感觉也就听别人说的,要不咱俩也去捉萤火虫,咱俩也浪漫一把?”

“去去,一把年纪不知羞,要浪漫自个去。”厨娘明明有点心动,却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一双眼睛直瞄向少东家,心里感叹真是一对璧人哪,浪漫似乎就该和少东家这般的美男子挂钩,再看自己变形的身材,男人那不在年轻黝黑的脸,厨娘心里微叹口气,萤火虫的浪漫是给年轻人的,他们的浪漫,都贡献给柴米油盐了。

一大早,唐靖丰和真希吃完早饭,正想跟工人去地里看看,忽见常跟他出入的两名护院骑马奔来,忙停下脚步。两护院匆匆下了马,上前揖礼一脸肃严道:“二少。。。”却不再往下说,视线往少夫人脸上一掠。真希心下明白,对唐靖丰道:“你们慢聊,我先去地里看看。”

唐靖丰拉起她小手亲了亲,柔声道:“好,我一会就过去。”这一举动让两名护院立即睁大了眼睛,似乎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等真希走远了,唐靖丰才问道:“事情如何了?”一名护院道:“他们果然沉不住气,先露了马脚,我们先发制人,对那丫鬟恐吓要挟一番,那丫鬟还真不经吓,昏过去醒来把自己所知的都招了,此事老爷已知道,但老爷说要你回去亲自处理。”

唐靖丰点点头,面上流露感伤,府里上下对她不错,过去他也做到雨露均沾,不曾亏待了谁,可为何她要这么做?一个人的欲望,到底要填什么才能填满?他回身望去,只见那抹浅蓝色身影时蹲时站,听着工人的介绍和解说,脸上笑容那么清朗可人,纯净如水又亲和。思忖片刻,他对两护院道:“在这等着,我和你们一起回去。”说完往庄稼地走去。

真希一回头,看见他走来,高兴地道:“靖丰,你快过来,他们答应给我一块地,让我自己种瓜种菜。”

唐靖丰走到她面前,握起她双手,含笑道:“好,先空出一块地,我和你一起种瓜种菜。不过,现在还不行,事情有了结果,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这么快有结果了?”真希一愣,随即发现他眼中的惆怅和迷惘,点头道:“你说过,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管是什么,我和你一起面对。”

“。。。好。我们一起走。”唐靖丰掩下心中的感动,为什么不是早一些遇见她呢?若早一些遇见她,他定会等她,等她长大,再携她一起笑看人生风景。

唐府,表面依然平静无澜,然,正如六月的天孩儿的脸,沉闷的天气有种风雨欲来的摇坠不安感袭上人们心头。一些已知发生事情的下人们,更是闭紧了嘴巴,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默寡言,脸上表情是从所没有的严肃。秀逸阁的院内,如今有两名家丁把守着,大少奶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三少奶奶哪也不去,却让贴身丫鬟和奶娘随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唐靖丰和真希回到府里,立即被请去了老夫人的屋里。一进门,就见老太太半躺半卧在榻上,气色很是苍白蔡妈妈和大丫鬟候在身边伺候,两人忙上前行礼问安,随后坐在榻沿,唐靖丰握起老太太的手关切道:“祖母,怎地气色这么差?”又转头看向蔡妈妈:“祖母怎么了?”

老太太虚弱地露个笑容,看向二人道:“祖母无碍,就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中用,歇个几天就好。”

真希不由地略带责怪看了眼唐靖丰,对老太太道:“祖母,这事儿都怪我和靖丰思虑不周,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还得为这些事操心。”

唐靖丰也道:“祖母,您从现在起,要放宽心,把身子骨养精神了,我和真希的孩子,还等着祖母抱呢。”

老太太一听,眼睛霎时亮了,视线就飘向真希的肚子,惊喜道:“真希,你有了?”

真希羞的一脸难为情,狠狠瞪了眼乱说话的某男,恐老太太失望,忙澄清道:“祖母,他最近事儿多,说话都迷糊了,才回来,哪、哪能这么快?”唐靖丰却只是笑,不说话。

老太太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不过一想也对,孙儿才回来几天,就是回来一个月也无法知道是不是怀上了。遂笑道:“不急,祖母不急,可你们得努力呀,祖母做梦都盼着呢。”

“祖母,您安心养身子,那些事情,靖丰会处理好的。”真希说着轻抚上老太太的脸颊,轻轻为她抚那额头的皱纹,尔后俯身轻轻一吻,柔声道,“祖母,您好好休息,这两天可能事儿会比较多,靖丰和我可能无暇过来看望祖母。昨天我们还商量着呢,说等事情都处理妥当,就接祖母和母亲,带上喜姐儿和巧姐儿,一起去世外桃源住段日子。”

“好,好,祖母听你们的。”老太太看着孙儿媳和孙儿,带着欣慰的心情重新躺下。

从福华院出来,夫妻二人立马去了父母亲那儿。唐老爷特地告了假,一脸复杂让人瞧不出他此时心里想法,唐夫人在丫鬟搀扶下,从卧房走到隔壁的书房,不过一墙之隔,却让她气喘连连,咳嗽不已,气色更见苍白无华。唐老爷忙起身去扶妻子到罗汉榻半躺着,心疼地责备道:“好好躺着怎么又跑出来了?再不好好休养身子,看你还有力气和我说话。”

“父亲,母亲。”唐靖丰和真希双双进来,上前给二老行了礼,便端了椅子坐到罗汉榻前,先关切地问了母亲的状况,尔后才说起暗查的事件。

唐老爷看了眼真希和妻儿,羞愧万分地叹道:“说起来,是我这个一家之主的无用!是我当年引狼入室啊!”想他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辅助帝君治理天下,却偏偏疏漏了内院之事,以为不过是女人之间的一些小争斗,殊不知这样的小争斗,一不小心酿下的祸根,却是堪比国中内乱。

唐夫人摇头,脸上内疚感伤更甚于丈夫,“怎能怪你?是我不好,我能力有限,没治理好家中,不但祸根深埋多年,如今让老爷还得分心来处理这些事情。可怜我那三个儿媳,还有我那尚未出世的孙儿。。。”她忽然掩面痛哭起来。

真希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忍住了,观唐夫人面相,的确作为当家主母不大适合,她性情太过柔软,要知道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而且她又轻易相信人,难分辨人心好坏,虽然这些不是导火索,但却在整个事件中起了负面作用。脑海中浮现唐家某几个人的面貌,真希也不由在心底叹气,她自从嫁进来后,以为不理会就一心安闲,怎知唐府以前就已经是暗流汹涌而无人察觉,若不是那次中毒事件,她也不会想到要去暗查唐府过去的那些破事儿。而如今,她最为迷惑不解的,就是唐靖丰明明当年有怀疑,却为何任凶手逍遥法外?

唐靖丰劝慰道:“父亲,母亲,你们别自责了,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错,要说错,那就是某些人心术不端,贪念太大,才会导致悲剧发生。而我当年又。。。”说到末句,他的脸上也浮现痛苦之色,先后的三任妻子,他与第二任妻子感情比较融洽,后来又得知妻子有孕,他高兴非常,无奈他那时无法归家陪伴妻儿,也正因如此,后来出事导致他倍受打击,意志消沉。直至第三任妻子过世,他再也不肯娶亲,而昙京上下则流传他克妻恶名,他也毫不在意。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唐靖丰身边的女人,不能仅仅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也正因为这样,当他得知唐三奶奶前来说亲的女子是那少女,而父母不大赞成,他却指定就娶她为妻。事实证明他这次娶妻娶对了,妻子不但跳脱危险,更勇敢大胆地去暗查过去的事情,而妻子对两个非亲生女儿的呵护和喜欢,也让他为之感动和心动。

唐靖丰开了口,真希才出声道:“父亲,母亲,请恕儿媳多嘴几句,靖丰说得对,有的人的确不喜过平和的日子,总念念想别人碗里的东西。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这件事不宜公开审讯,府里上下百多口人,要他们事后不八卦也并非难事,父亲在事情处理之后,不若召集府里上下来个警训,谁个若多事,咱不驱逐他出府,也不罚他月钱。统统交给由二少夫人做试验品,看二少夫人心情,是割手脚还是割舌头挖眼睛,或是交给香草姑娘尝试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药。”

说到后面,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唐老爷和夫人听得心惊惊地,忙摆手道:“不成不成,怎能让你来担这恶名。”真希呵呵笑道:“我原本就在安源寺随师父练武,在叶府无人不知。练武之人可没那么多讲究,送牢还得浪费国家的粮食,卖给人伢子又没人道了些,痛打一顿又会好了伤疤忘了痛,唯有缺了手脚眼睛不能说话,成为一个毒品试验人,他们才会时刻记住自己犯下的错,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

唐靖丰揽过妻子肩膀,伸手刮刮她秀鼻,笑道:“我完全不介意,你想这么做,那就去做,我一定支持你。”

真希这番听起来凶神恶煞的话,倒让屋里的沉重气氛缓解不少,唐老爷这才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原来,就在唐靖丰携真希去农庄小住的第二天,暗中盯梢的子卿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将夜半碰头的两丫鬟提了给审问,两丫鬟害怕过度,昏醒后便将各家主子给出卖了。唐府的悲剧源头,还得从唐老爷当年说起。

丛姨娘原本出身嫡女身份,真名丛莲,家道殷实丰厚,只因兄嫂二人好赌成性,把老夫母给活活气死,她本人也被兄嫂卖到烟花之地,恰逢那晚唐老爷陪同几个外地官员去那里喝酒,听到台上喊价,他就抬头看了去,见其姿容秀美脱俗,眼中却有股子不倔傲气,又心怜之,一时心动便将重金其买下,本欲放其自由,那女子却长跪他面前不起,只求服侍他身边报恩。唐老爷当时刚成亲不久,与妻子感情情投意合,并无心纳妾,唐夫人本就心善,便让其留下做了个二等丫鬟。

后来唐夫人一直不见有孕,老夫人就做主升了她屋里的一个通房丫头为小妾,一年后小妾生下个女儿,老夫人虽然失望,但好歹也是个唐家血脉,那会常常带唐夫人去祈福烧香求子。有晚唐老爷外面应酬回来,唐夫人那晚身子不大舒服,就没如往常那般在门口等他,唐老爷错把等待的女子当成是妻子,就这样生米煮成熟饭,丛莲也很争气,一次就中标,而她身份自然被抬为姨娘之一。一年后生下个儿子,是为唐家庶长子,老夫人着实高兴了一番。也不知是这庶出长子带来的福,还是菩萨保佑显灵,唐夫人后来喜孕在身,终于生下唐家嫡子。唐老夫人本就合心水这嫡出媳妇,这下总算不负期望,给她添了嫡孙,对唐夫人更加疼爱有加。

丛莲自从生了儿子后,一切待遇都比从前更好,老夫人也对自己很好,老爷对自己亦是怜惜有加,当唐夫人生下儿子,她才惊觉,自己今后的日子,并不因为儿子出生而带来什么改变,她的儿子是唐家长子,却因为自己是个姨娘,而不能成为唐家正经继承人,庶出两字,永远隔断她和儿子的美好前程。此时她才深深感受到那些做妾的悲凉。因为老爷对自己也很好,丛莲开始尝试着暗里争夺老爷,但她慢慢发现,唐夫人即便信任她,但老爷对嫡妻的感情只有增无减,根本不是她耍些机心就可以得到的。于是她认为自己很不幸,遇到一个死脑筋的丈夫,在老爷身上无法动手,孩子们渐渐长大,丛莲不但没有收敛不满不平之心,反而把坏水打在唐靖丰身上。你唐家不是最注重嫡出血脉吗?我就让你们不如意!

而丛莲和唐二奶奶能成为好友,源于两人有种同病相怜之感,唐二奶奶本是庶出女,唐二老爷也是庶出子,两人姻缘可谓门当户对。唐二奶奶经常哀叹命运不公,在她眼里丈夫就是比唐老爷有才华的多,偏偏所分财产不及唐老爷多,住的府邸也不比唐府宽大气派,官途上也只做到了四品下阶,再也升不上去了,反观唐老爷,青云直上,不到四十就做到了丞相一职位高权重。她曾一直认为是唐老爷故意不帮自己丈夫,而老夫人又偏爱唐老爷一家,因此她心里也有怨念。但是,唐二奶奶和丛莲的区别在于,前者虽有怨念,却十分看重在外人面前的唐家名声,且她极爱自己丈夫,而丈夫和大哥唐老爷感情又甚好,唐二奶奶就是那种说起话来口爽,实则不会有什么行动的人。丛莲几次有意无意的暗示之后得不到明确回应,转而向自己的亲儿媳大少奶奶和柴姨娘下手。

那盆金帘花,是丛莲从亲儿媳口中听来,只说自己很喜欢,便特意让大少奶奶再去索要回来,亲婆婆喜欢,大少奶奶自然不违抗,果真跟朋友要了一盆送给丛姨娘。丛姨娘在养了些日子后,便借大少奶奶之手,转送给唐靖丰的第二任妻子。而那些各种不同香气的趣味香包,有部分是大少奶奶买下来送的,而大少奶奶手里的香包,又是丛莲和柴姨娘亲手制作针绣装进不同的花粉,委托一个经营香包的朋友帮忙,说是一个朋友过生日,尤为喜爱香包,因那朋友不肯收礼物,故而放在朋友店铺里,让自己的儿媳带那朋友去买下来。而大少奶奶带第二任少夫人就特意去那家香包店,在原先制定好的托架上,把那些香包都买下来送给第二任少夫人。

要说丛莲如何懂那些毒性,还得从她那个经营香包的朋友说起,丛莲这个朋友原本就略懂一些医理,知道不少吃食及花香之间的生克关系,丛莲因为一心要让唐家不出嫡孙,故而一直苦思冥想一种杀人不见血的隐匿法子。这样阴毒的法子终是让她想到,她看出自己个这个亲儿媳,以及柴姨娘,和自己一样有不满不平之心,暗里时常给她们洗脑,让她们向自己靠拢,和自己一起打垮唐家嫡孙。

至于唐靖丰的第一任妻子和第三任妻子,却是事出有因,二人本身都身有隐疾,丛莲和大少奶奶不过是间接地点燃了致命诱因,一个是在花茶里动了手脚,一个是设计让当时的小圆和府里的一个管事私通,实则并没真正发生事情,然后被人发现,之后丛姨娘对她软硬兼施迫其在第三任少夫人的药里每次下一点长天花的药,让她们提前一命呜呼。

而自己的中毒事件,其实相当蹩脚,冬雪当日第一次送食盒过来,途中遇到两个丫鬟不慎掉了一地水果,冬雪就好心帮忙捡拾,那放在石凳上的食盒,就被偷偷出现的一个丫鬟给用沾了毒的细针放入那汤水里一浸,毒性立即挥发在汤水里。当日真希不知有毒,欢喜那两个便宜女儿,便让她们先吃,哪知道反而躲过一劫。

这个时代,感染伤寒稍不小心就会夺人性命,何况天花这种病症,伤寒加天花,注定是死路一条。真希听得不胜唏嘘,嫡出和庶出,在这个时代是永远无法跨越的门槛,在这个身份代表一切的社会,庶出永远低人一等,虽说也有庶出的好男儿,可能那大气候的,寥寥无几。无论是后院内宅中的女子,还是朝堂上的男儿,嫡出两字,就阻隔了许多的可能和美好。姨娘二字,虽说吃穿用住都优裕不愁,可精神上的压抑和心灵上的空虚,社会的等级森严对这个群体的歧视不公,让这些女子只能惶恐地度过一生,在那些胡编乱造的穿越小说里,我们常见为情节需要而偏离真正的古代,现实中是妾要想打倒正室,那就跟人类登天一样希望渺茫。

那丛姨娘,真希有两面之缘,只记得当时看见这中年女子,容貌端庄秀美,但细看之下,其眼神不正含杂,她的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阴郁灰沉,就像一张纸,被铺了厚厚一层尘埃,看不到那张纸的原有色彩。至于那助纣为虐的大少奶奶,即唐靖丰的大嫂,当初真希听五婆子探来的八卦消息说其性情喜怒无常,并不感到意外,但她面相不至于透出如此恶毒,却偏偏做了如此恶毒的帮凶,真希忽然间感觉自己所学的麻衣神相术,并没有彻底学透悟透。一时又心生出迷茫,即使看出那人如何,自己又能怎样呢?不近不沾,就真的身安无事了吗?事实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接下来的处置,真希没有在场,她害怕自己承受不了太过残忍的结果,觉得没有当场亲耳听见,心里多少没那么堵。因此她带着喜姐儿和巧姐儿,陪同老夫人一起,先去了农庄小住。

五天之后,唐靖丰携同生母出现在农庄。晚上吃过饭后,夫妻携手缓缓散步在农庄小路上,夜空暗蓝,一轮明月呈椭圆形,银晃晃地挥洒下满地月光。田间的虫鸣唧唧歪歪,清凉的风轻轻拂来,夜里的田园,一切是那么静谧安宁。

“告诉我结果吧。”真希终是问出自己不愿听的事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唐靖丰侧眸向她,揽住她香肩,轻轻道:“那毕竟是几条鲜活的人命,总得为她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丛姨娘服毒自尽,只留下一行字说对不住大哥。大嫂被送去家庙,从此将在那儿度过余生。大哥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病倒了,两个侄儿如今暂由三弟妹照看着。”

“还有两个呢?”沉默片刻,真希问道。唐靖丰长叹口气,脑海浮现的却是喜姐儿那天真无邪的面容,心里有一丝丝的痛。“唐二奶奶明知丛姨娘心地不正,却不阻止,是真的病了,据说病得很重。柴雪梅她。。。主动要求去家庙,按说以她的身份是不允许的,看在喜姐儿份上,就让她和大嫂一起,也好有个伴。”

真希忽然停下脚步,月色下一双眸子亮如夜星,“靖丰,你放心,喜姐儿和巧姐儿就是我的女儿,我会好好照看教育她们,让她们健康快乐成长。”

“我相信!”唐靖丰紧紧拥抱住她,心底无限柔情流转,深深呼吸着她发间的玉兰花香,低低道:“东曼儿将会改嫁。。。”

真希蓦地抬头,惊异地看着他,“巧姐儿怎么办?东姨娘她真舍得。。。其实、其实我。。。”她想说其实我愿意尝试着去接受你有妾侍的事实,我会尝试着与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可这样违心的话,她怎么也无法说的出口!

似是明了她心思,唐靖丰轻轻抚摩着她柔滑娇嫩的脸庞,低下头以额抵住她的,柔声道:“我想,一直以来我心中的那个理想妻子,终于出现了。有一个心目中的妻子,足矣!你刚才不是说,会好好照看教育两个女儿健康快乐成长?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也许是两个,也许是三个。。。”

“哎,停!为什么不是一个啊?”真希不解地问。唐靖丰拥紧她娇躯,一手轻托她后脑勺向自己靠拢,轻轻碰触着她娇嫩粉唇,低低地笑道:“我喜欢孩子,尤其是你为我生的孩子,越多越好。。。”

“你当我母猪啊?可恶!”真希一跺脚,刚好踩在某男一只脚面上,当即痛得他呲牙裂齿跳起来,声音不无哀怨,“娘子,你是想要一个瘸腿夫君么?”

真希气哼哼道:“谁让你口不择言,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下辈子你来做女人,让你生一百个娃看看。”

某男赶紧长臂一伸,将某女捞进怀里紧紧不放,赔着让某女小鹿乱撞的春天笑容,低喃道:“娘子,为夫答应你,不过,我们先过完这辈子,再想下辈子好不好?娘子这么惹人怜爱,为夫怎舍得让娘子屡遭生育之痛呢?生一个太孤单,生两个正好成双,娘子,我们回去开始第一个造人计划吧。。。”

“哎。。。哎哎,靖丰,为什么当初你有所怀疑却不回来暗查?”意乱情迷之中,真希还能保持一丝清醒,将心中疑惑问出。

“那个为夫非常无奈,不知如何回答,改日带你去找太子和皇上要答案去。”唐靖丰一把抱起她,转身往那明亮的院子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仓促完结,许多情节和线索及人物未能展开,导致后面大为变动,种田无奈不伦不类,麻雀非常遗憾和心疼,对所有看此文的读友们说声抱歉!麻雀曾在书评区留言说过仓促完结原因,在此不再沉述。希望大家不要对麻雀失去信心,下个文,将不再此类文风,或许继续麻雀之前的风格。新文推出时间不会太久,敬请仍然喜欢着麻雀的读友们,保持关注麻雀。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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