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世
一处幽草丛生的清涧旁边,一青衣少年盘膝而坐。
少年生得极为俊俏,更重要的是其身上带着一股飘逸自然的气息,仿若大自然一般清新喜人。
少年名为卓无尘,今岁十六,刚及弱冠之龄。十五年前被一神秘老者在荒野拾到,即刻收为门徒,授以修行之法,而今已有十五载,修为却已臻于灵境(修真分为筑基、人境、地境、天境、灵境、魂境、神境、化境。不过,虽然他是老者的关门弟子,尽得老者一身真传,修炼的主要法诀却并非老者的法诀,而是一种名叫《飘渺虚无诀》的法诀,此法诀被这神秘的老者所知开篇简介便惊为天人,誓要重新修炼,不过刚按《飘渺虚无诀》运转真元便发现他根本不可能修炼,竟然会出现走火入魔的现象,是故立刻停止修炼。
“无尘,你这法诀与师傅所修炼的法诀虽有相似之处,但是却高级了不知多少倍,是为师所见过的最为霸道却也是最为温和的法诀,刚柔并济,大成的法诀也。”当时老者对卓无尘如是道。
卓无尘依然记得,那是他刚刚随老者修炼之时,老者将法诀传授于他,他刚修炼出真元力,能够内视时,脑海中那一团白蒙蒙的雾气状的气体便流出一道似乎是气体的东西,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卓无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却不能看到,那道气体瞬间流过卓无尘全身经脉,将其修炼出来的所有真元力吞噬一空,卓无尘正在惊骇间,一丝信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飘渺虚无诀》,虚实相佐,有无相间。而后一篇法诀内容便出现在卓无尘的脑海里,简介如是:虚无衍化,丹心证道。鸿蒙伊始,混沌初开。太虚入圣,洪荒乃成。圣道之途,丹心不坠。
震惊之中的卓无尘匆匆向老者说明这一情况,于是便有了老者试图修炼之后的一切事情。
自从修炼《飘渺虚无诀》开始,卓无尘的修为便一日千里,加上他那惊才绝艳的天赋,让老者不断感叹“青出于蓝胜于蓝、一代更比一代强”。当然,老者也知道,法诀与天赋是重要,但是卓无尘付出的努力更加重要,看着卓无尘几乎是一刻不停的修炼,老者心下欣慰不已,对卓无尘更加满意。
“这《飘渺虚无诀》不愧是师傅这样的人物都艳羡不已的,果然厉害。”山谷中,少年睁眼自语道。
“无尘,速回草舍,为师有事交待。”蓦地,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卓无尘耳边响起。
“是,师傅,我马上到。”卓无尘抬头看着云山之巅,笑道。
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溪中飘零的落花,叹息一声:“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话落身体化为一道流光向山顶掠去,转眼而没。
山顶,云雾缭绕,一眼望下去,尽是莽莽云海,宛如仙境。
草舍前,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衣老者看着眼前的俊俏少年、得意弟子,眼中露出一丝慈爱之色,和声道:“无尘,你随为师修行十五载有余了吧?”
卓无尘看着师傅,淡然一笑:“回师傅,至今十五载三旬了。”
老者微微点头,看着莽莽云海,沉默良久。卓无尘眼中满含尊敬的看着这个亦父亦师的老者,一言不发。
“你可知今日我唤你前来所为何事?”老者依旧望着云海。
卓无尘眉头微皱:“师傅,可是要弟子出山历练?”
老者表情复杂,凝视卓无尘良久,才道:“你的来历为师看不透,你的神秘对人世间来说是福是祸,为师亦不知晓。但是,在你下山之前,为师赠你一句话,希望你谨记。”
卓无尘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严肃地看着老者:“师傅,不管我修炼的是什么法诀,您永远是我的恩师。师傅金玉良言,弟子定当铭记。”
老者有些欣慰地笑笑,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含笑道:“你是我的得意门生,你的性情我自当了解。如果此番出世,遇上不可抗拒的事情,即刻回山,相信在这人间,还没有什么事情是为师摆不平的。”语气中透着一股绝世强者的傲气与自信。
卓无尘凝目看着老者,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却并未发问:“请师傅赐下良言。”
“不急,待为师给你介绍一下人间的情况。”老者笑笑。
人间分为四个大州一个小州,北边的北域,东边的东州,南边的南荒,西边的西域,而四州交际处方圆十万里甚为特殊,称作中州,独立于四大州,而且中州的势力是最强大的。五州分别有五大派,北域的冰剑门,南荒的五毒教,西域的傲天阁,东州的飞仙宗。中州的叫作天外天,是凌驾于四大门派之上,人间最为强大的门派,不过很少露面,门人弟子行踪也十分神秘。
“其实,十万年前,人间只有四州,那时天外天并不存在,是一位中州的绝世强者横空出世,举手投足之间便打破了曾经的势力格局,四大派中修为臻于化境巅峰的上百位强者一齐出手,也被那位强者三招击败,而后在四大州交界处宣布成立自己的宗门,并且要求四大州将其宗门方圆十万里的地界割让出来,故而有了今天的中州。”老者一向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此处时也带上了三分崇敬和难以抑制的激动。
卓无尘咂舌:“乖乖……这么强,那师傅,接下来呢?”
老者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一种无比敬仰的语气:“那位绝世强者就是天外天的开山祖师,号‘虚无真人’,在成立天外天并促使其一跃成为人间最强大的宗门后,其人便破开虚空飞升而去,是这几十万年来唯一一位飞升神域的修真人士。”
卓无尘讶异:“原来如此,师傅,飞升神域那么难?”
“难?岂止是难而已,以后你自己便能体会了。”老者转身看着莽莽无边的云海,半晌才回身看了看卓无尘,身体飘然而起,绝尘而去。
“修道飞升随自然,飘飘忘欲莫方圆。浮生若梦尽空寂,我自清明我自天。无尘,切记切记。记住为师的名号――忘尘。”
老者消失在云海中,留下一段缥缈的话语。
卓无尘看着老者消失,心中默念:我自清明我自天,师傅,我会谨记的。转而又想到:师傅号忘尘,好出尘的名号,果然不愧隐居高人的风采,师傅,弟子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缓缓移动着步子,向山崖走去,眼神在这云山之巅停驻良久,终于飘向山底而去。
“无尘,莫要辜负为师的一番期望啊。不管你前路如何,为师都会站在你这边,你不仅是我的徒弟,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孩子啊。”老者倏地出现在卓无尘消失的地方,看着无边云海自语道。
突然嘴角又冒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不知道无尘会不会遇上她,要是遇上可就精彩了。”
“唉……隐居了几千年,不知外面的世界又变成了什么模样了。或许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卓无尘飘然落地,看着溪边熟悉无比的事物,带着几分不舍,缓缓向山谷之外走去。
走出山谷,看着蓝蓝的天空,卓无尘忍不住仰天长啸,十数年不见外面的世界,说不憋闷是不可能的,不过还好卓无尘的心境还能适应,但是这一出来还是忍不住带着几许激动。激动完之后便始思考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毕竟,四大州很大很大。
“如今我已是灵境巅峰,再过不久就应该能够再有突破,也好,隐世这么久,现今是该见识见识人间的强者了。希望不会让我失望吧。”卓无尘边走边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