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恶心的起点

这是第一卷,主要写凌浩天和方杰在初中和高中阶段的训练和比赛情况。

2012年5月2日,中天省乌梁市栖霞镇。五一假过后,天气更加热了。下午时分,镇中心中学校又逐渐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学生们从村村寨寨赶来,重新开始寄宿学习的生活。

凌浩天提着一大包东西,艰难地挪动双腿,终于到了宿舍的门口,长吁了一口气。要知道,走了近五里路,还负重十多斤,对于凌浩天单薄的身子骨来说,实在是不容易。打开宿舍门,顿时涌出了一股凉意,让人精神一爽,燥热立马去了大半。进得门来,把东西收拾好,就“砰”的一声,把自己重重地扔在了单人床上,闭上双眼休息。

“砰”,又是一声巨响,宿舍门被人狠狠地踢了一下。凌浩天受了一惊,睁开眼来,只觉着一大片阴影笼罩开来,几个高头大马的家伙立在眼前,却原来是班里的几大巨人:陈冲,吴高发,陈当闻,哦,后面还有一个小跟班,叫吴飞羽的家伙。说是巨人,其实也不是很巨大,不过就年龄来说,长得相对高大些罢了。这几个人是死党,经常厮混在一起。那个小跟班最让人讨厌,狐假虎威的,整天鞍前马后屁颠屁颠地围着那三个大家伙转。

“高分?你这么早来了?也不吭一声,我还以为宿舍里没人呢!”陈冲的嗓比较大。

“哦,我也是刚到,提了一大包东西,累的差不多了。”凌浩天细声细气谨慎地说。

“高分”就是凌浩天,因为他从进初中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初二,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第一名,放在全校排名,基本上不会跌出前三。又因为他除了读书学习外,其他的事一概不参与,当然也就一概不会了,因此班里的活跃分子就送他一个绰号“高分低能乖乖仔”。可是这个绰号没叫多久,就取消了。原因事凌浩天与叫这个绰号的同学大打出手,闹到班主任老师那里,然后就在班里通过一项决议:禁止喊同学的带有侮辱性的绰号。再然后班里的同学就把凌浩天绰号后面的去掉,单叫“高分”了。凌浩天对这个去掉尾巴的新绰号倒是没什么意见,默认了,尽管偶尔有人在叫“高分”时,又小声地加上“低能”,但凌浩天当作没听见似的。

“切!看你就像个个娘们,要是个个都和你一样,保准我们中国人还被西方大叫着东亚病夫呢!真tmd娘们!”那个胡高发粗声粗气地吼叫道。这个家伙说话粗,外形也很粗,让人一看就有点怕怕。而他本人更是充分利用这个先天优势,在各种蛮不讲理的场合中往往能够先声夺人,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有你这么戴高帽子的么?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人家就是喜欢读书,喜欢拿高分,文化素质也高,哪像你这样,一看就知道是个粗鄙之人。再说了,人家生得唇红齿白,五官周正,身材苗条,将来说不定去泰国发展,前途无量啊!”陈当闻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令人听了生出许多鸡皮疙瘩。

“什么?去泰国发展?他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上泰国发展呢?”五大三粗的胡高发搞不懂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小跟班吴飞羽抢过话头:“发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衣冠禽兽老师真是没说错你啊。”衣冠禽兽老师是他们给生物老师起的别号。

吴飞羽一直当小弟当惯了,平时都是胡高发对他颐指气使,现在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哪有轻易放过之理,于是就狠狠地奚落起来。

“咚”,吴飞羽头上已着了一个响头。“你找死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已,当真我想不通啊?”

他们自顾自地闹着,完全没有顾忌到一旁的凌浩天。而凌浩天心里气得不得了,又不敢发作,弄不好就会被这几个龟儿子给*了,白净的脸上时红时白。他可是见识过这般家伙的龌龊手段的。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啊!真是一群长舌妇。大家准备准备,休息一会后去打球。我们可是约好了的啊,到时被别人打得满地找牙,看你们怎么丢人现眼。”陈冲的大音量顿时就压过了吵闹声,安静下来。四人纷纷做到各自的单人床上,整理带来的东西。

“我先去了,你们快来。”陈冲的动作真快。“老大,等等我。”吴飞羽刚才得罪了胡高发,生怕落在后头会遭报复,于是就胡乱装备一下,飞快地跟上去了。

“当归啊,刚才你说去泰国发展什么意思啊?”看到吴飞羽走远了,胡高发就厚皮厚脸地问起陈当闻来。当归是陈当闻的绰号,因为平时都叫“当哥当哥”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演化成了“当归”了。

“咳!”陈当闻假意地干咳了一声,“泰国什么最著名啊?”

“泰国什么最著名?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去过。”

“晕!你还真是不学无术啊,算了,算了,孺子不可教也。”

“我靠!奶奶的,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这么扭扭捏捏的,你是个男人么?”胡高发有点火了。

“我不是男人?来来来,脱下裤子比比看,谁的东东大一些,谁放的蛋白质多一些。”

两个人挺起腰杆互相抵着,比划了半天,还没有分出个胜负。

“算了,没裁判,说了都不算。要请个裁判来才好。”陈当闻泄气地说。

“裁判?你真够猛啊!这个较量还要请个裁判?哦哈哈哈!”胡高发死命地狂笑起来。

凌浩天缩在床上,目瞪口呆。心想这宿舍是个是非之地,呆不下去了,还是马上闪人为妙。于是就轻轻地起身,想悄悄地溜出去。啊,终于快闪到了门口。

“站住!”一声大喝如雷贯耳。

面无血色!看来是在劫难逃了。凌浩天踉跄了一下,定下心神,缓缓转过身来,看住那两个龌龊的家伙。

“你跑路干什么?刚才你不是说自己累的差不多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怕我们吃了你啊。”陈当闻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响起来。

“两位兄弟,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要去班主任老师那里一趟。怎么着?要向你们请示才行么?”话说这个凌浩天惹毛了也不是个好欺的主儿,从他以前死命打架摆脱那个“高分低能”的绰号就可以看出来。尽管心里有点怕怕,但真正避无可避时,他还是勇敢地面对了。

“我靠!别动不动就拿班主任老师来压我。慢点去行不?我们请你来做个裁判,看我们两的小弟弟谁威武一些!”胡高发说完就直挺挺地走过来,拉着凌浩天过去做裁判。

凌浩天心里乱七八糟,不知如何是好。脸色忽红忽白,直觉着受了这两个鸟人的莫大侮辱。

“放开我!你这个垃圾!”凌浩天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跺了一下脚,气急败坏耗尽全身气力大吼了一声。

足有一秒钟的惊愕!胡高发和陈当闻两人都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大嘴。

“你,你说什么?我垃圾?你,你再说一遍看看!”胡高发结结巴巴地说。

凌浩天睁裂着双眼,放射出愤怒的寒光,死死地盯着胡高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你这个垃圾!你这个垃圾!听清楚没有?垃圾!”

胡高发简直有点不相信!这个家伙一下子疯了么?涨红了粗黑的脸,双手猛地一推,就把凌浩天推翻在地。

“你疯了?竟然敢骂我垃圾?老子今天把你奸了!当归,把门关上,过来按住他,我把他的裤子脱掉,放掉他的蛋白质。”

凌浩天苍白了脸,他不知道这两个龌龊家伙说的“奸了”是怎么回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担心今天真是羊入虎口,难逃生天了。顾盼之间,竟发现周围没有丝毫可以凭借防身的器具,内心愈发绝望了。

陈当闻心里偷着乐。见胡高发拉了毛巾在搽脸,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笑你妈个头啊,你的毛巾好大的霉味,晦气!”

“啊?我kao你老母啊,这么多毛巾你不用,偏偏用我的毛巾。你阳痿不举,早泄流脓!”陈当闻恶狠狠地诅咒道。

“靠!你也太恶毒了吧?不就是用一下毛巾吗?况且据说蛋白质可以美容呢。”这下子轮到胡高发乐了。

回过头来看凌浩天,他已经把裤子穿好了。眼里满是屈辱的泪水,红红的很是伤心。两个龌龊鬼相对一笑,得意极了。

门呼啦一下被推开了,陈冲怒气冲冲:“你们两个猪头死了啊?我在下面喊破了喉咙,也不见下来,这球还打不打啊?”

两个龌龊家伙嗤嗤地笑:“老大,我们刚才把‘高分’给奸了,好过瘾啊。”

“什么?你们拖了这么久,就是在干这个事么?你们猥琐不猥琐啊?”陈冲挥起巴掌就给了两人各一下。两个家伙赶忙缩头。又转过头来,看到坐在一旁的凌浩天,陈冲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沉声道:“你们两个赶快去篮球场,我稍后就来。”

“凌浩天,你是第一次手*吗?”胡高发和陈当闻走后,陈冲就问了。

凌浩天不做声。

“你不要想不开。他们是很过分了点,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能不知道,很多人初一就开始手*了。我有时候也和他们一起自慰。算了,小事。书上说偶尔自慰对身体发育还有益处呢。”陈冲说完拍了拍凌浩天的肩膀,然后就走了。

班级挑战赛校园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两个篮球场上大都在进行着三对三的半场攻防赛。场外是n多的观众,男生女生,挨挨挤挤,惊胜尖叫,不时哗然。

与陈冲他们约战的是初二年级的432班。该班也有几号强人,打球是把好手。两方五一前就约定完假后第一天开战,输了的请吃一顿。

432班的几匹强人早就想教训一下陈冲他们了。因为陈冲等人太过嚣张,整日地在校园内呼来喝去。432班篮球队的队长叫吴有刚,长得壮实稳扎,如铁塔一般,身高175cm,体重达160斤,在校队里也是第一替补中锋。技术很全面,篮下转身背打是拿手好戏,也能在三分线外持球进攻,另兼具良好的中距离跳投。这样的身体与技术,相对于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除了吴有刚外,还有三个球技不错的家伙,分别是吴宇达,金鹏,钱龙。钱龙是控球后卫,兼具投篮与快速突破的绝活,视野良好,往往在不经意间送出精彩的助攻,是校队的主力控卫之一。不过身体对抗略微不足,因为身高只有167cm,体重130吴宇达和金鹏则担任前锋角色,抢篮板,空切策应,一有机会就杀入篮下得分。此外最重要的防守也是他们做得很好的地方。

而反观435班的陈冲他们,则纯粹就是班里的“猴子霸王”了,从来没入选过校队,倒不是技术什么的不行,而是他们那副吊儿郎当的不屑劲儿,让校队的教练一看就摇头,不敢要他们了。摆到纸面上来比较一番吧。陈冲,身高178cm,体重153斤,技术全面精湛,中远距离投篮都相当精准,控球能力堪比后卫,瞬间启动速度十分了得,篮下持球进攻也不错,当然,如果在内线遇到吴有刚这样的牲口,他的对抗能力就成了他最大的软肋――吴有刚可以在篮下轻而易举地防住陈冲,而陈冲想要在内线防住吴有刚则十分困难。吴有刚总是接到球之后,左顾右盼一番,等到拉开距离后,就吃定地一对一,在利用壮硕的身体碰靠了一次又一次,利用灵活的脚步左转右拐之后,一抬头,篮筐就在头上了――轻轻地把球顶进篮筐。而这时候,陈冲往往就满脸无奈,缴械投降。久了以后,陈冲就学会了“知己知彼,扬长避短”,利用自己火力较远和爆发速度了得的优势,在中远距离跟吴有刚较劲,却也往往使吴有刚无可奈何。其实435班最让人恐惧的是胡高发这厮。这个家伙不仅长相凶恶,力道也是大得无穷。身高也就175不足,但臂展却比一般人要长半个手掌。体重达165斤,弹跳却不差,反应速度一般,比陈冲要慢那么半拍。在篮下的防守相当出色,曾数次盖下吴有刚的内线投篮。至于其他方面,则明显不足――投篮不准,射程基本为零,篮下单打技术也是生搬硬套,全无风范。而陈当闻这厮则比较阴险,身高173cm,体重在吃过饭后勉强135斤。当有时候在内线错位防守时,陈当闻顶防。就他那个身子骨来说,如果顶防吴有刚或者陈冲都是自寻死路,犯规都是赔本买卖――弄不好就是2加1!但他自有绝招:死命地扛,然后忽然后撤,往往对手就人仰马翻,而他就从一侧绕过,兜球就跑。学校许多内线强人都吃过他的亏,因此持球打他时,就格外小心,步步推进,稳打稳扎,绝不敢意气用事,死推到底。吴飞羽是控球后卫,耍球相当精彩,曾经苦练花式篮球。不过有时候反而给他带来不幸――有好几次裁判就吹他翻腕带球。视野一般,因为顾着耍球去了。

今天下午围观人数最多的当然是432班与435班的半场攻防赛了。因为这场比赛不仅双方的出场选手在整个学校是有点名气,请了正式的体育老师当裁判,更主要的是两班的美少女啦啦队倾巢出动。比赛还未开始,啦啦队已经脸红脖子粗地较上劲了。

“435,加油!”

“432,加油!”

“吁――”,哨声响起,观众们自发地退到边线一米开外。432班的几匹牲口穿着蓝色球服,435班的几个家伙则偏爱红色球服。

“今天的比赛是4对4,打4小节,每节15分钟,每节之间休息5分钟,每小节比赛过程中不能暂停,包括罚球的时间都计算在15分钟之内。”裁判大声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