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烟消雾散归云间《完结》
沁雪小筑依然如旧,不同的是舒展颜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
看着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君寒月,舒展颜突然觉得他是那样的美好,不可亵渎。
“随我去处地方。”
舒展颜想要拒绝,看着他脸上的浅笑,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共乘着一匹马出了王府,她不知道君寒月要去哪里,也不敢开口询问。在沈映蓉亲口说出是她密谋害了舒家后,她的心里竟然有隐隐的窃喜,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已经彻底的沦陷了。
这么长时间的欺瞒,处心积虑的陷害,无所无用的利用深深的击垮了她。就算他与她没有仇恨了,他们之间依然有到不可逾越的鸿沟。
马车突然在一座破败的府邸前停了下来,看着衰败的庭院,牌匾早已被拆了下来,舒展颜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进去看看吧!”君寒月温柔的说道。
诧异的看着她,而君寒月,只是牵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依旧是那样的熟悉,仿佛这里她一直在从未离开。
前院到后院,曾经的书房,她常去的湖边,君寒月带着她一一走过。
“不知道陵王是何时识破我的身份的。”站在她最爱的槐树下,舒展颜冷冷道。
这个男人肯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回想起来他时常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就应该有所怀疑的。不然也不会像只跳梁小丑一般,任他看戏娱乐了。
“本王知道的时间并不早,也就是在你第一次点了本王穴道出去的那一晚。”君寒月笑笑道。
“你——”该死的,这还叫不早,她一直以来的行动摆明了是被他堪称耍猴的了。
怪不得她第二次去书房的时候,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一些对舒家有利的证据,更是轻而易举的交到了爷爷旧部的手里。而这些证据更是在皇上出游那一天呈上,在百姓面前,天下悠悠之口面前,皇上看着铁证如山的证据面前宣布舒家是被冤枉的。
不仅还了爷爷的清白,更是恢复了爷爷的身份,还赐予一等公。只可惜,这些爷爷再也看不到了。逝者已矣,这些荣耀再多又有何用?
“君寒月,你隐藏的很好啊,连本姑娘都被你给骗了。”舒展颜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不得撤掉他脸上的假笑。
“只是本王想不的是,你的脸上并没有人皮面具又为何会改变了容貌?说起此事,本王还要多亏了月儿姑娘,若不是她把你的一些事情告知,本王还被你给蒙在鼓里。”
“月儿?她对你说了什么?”舒展颜不安道,月儿不是很恨君寒月的吗又怎么会告诉他这些事情。
“你肯定不知道月儿将证据交到左家人的手上时,曾经遭到过袭击,是本王救了她。当然取得那个丫头的信任并不简单,本王可是吃足了苦头,为此还损伤了一元大将。”
“你是说云舒?”怪不得最近都没有看到云舒的身影,月儿不时的陷入沉思中。看来这个丫头瞒了自己不止一点点的事情啊,她非得找个机会教训那个丫头才是。
“没错,月儿对那个丫头有意思本王自然是成人之美了。颜儿,我们之间有很多的误会,以后我会一一解释给你听的。现在,本王带你见一个人。”
“小颜儿。”苍老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激动。
舒展颜身子一震,她不敢回头去看,害怕是自己一时间出了幻觉。
“颜儿,你不想看看爷爷吗?”这一次,苍老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委屈。
舒展颜再也不怀疑,飞身扑进来人的怀里。“爷爷,呜呜,颜儿以为你已经死了呜呜”
“你个死丫头,就巴不得爷爷死了啊。”不悦的敲敲她的额头,舒向东不满道。
“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年前舒家不是——”
舒向东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颜儿这事说来话长”
两年前。
街道上一阵混乱,舒向东安静的坐在书房内,舒四焦急的说着什么。
“老将军,本王已经计划好了,若是此时不走可就晚了。”君寒月冷漠的脸上,带了几分焦急。
“多谢王爷美意,老夫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能认?这一走,不就证实了老夫确实做了那通敌卖国之罪。老夫戎马一生,又岂能让人污蔑了我舒家?”
铿锵有力的声音,钢铁一般的意志,君寒月费劲了唇舍也没有说动舒老将军。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君寒月依旧没能说动舒向东。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掌披在舒向东的脑后,将他给打昏了过去。
醒来时候,,舒家的罪状已经被公告天下了。
木已成周,不可更改,舒向东只好隐身山林之间,暗中却在查房舒家的案子。
听完事件的大概,舒展颜却糊涂了。她想不明白一直要对付舒家的人,为什么会暗中出手帮助,他不怕舒家真的领兵造反吗?
“颜儿,爷爷知道一时间你很难相信陵王会帮助我们舒家。只是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要透过表面看到事情的本质,你这么聪明会想明白的。”舒向东语重心长道。
“那二姐他们——”
“你二姐他们被官兵追赶,不慎失足落下悬崖下。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摔下去,而是在半山间抓住了藤蔓一点一滴的滑落下去的。只是,不知和缘故,他们两人都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君寒月皱眉道,这一点他也是苦思不得其解。
舒展颜却释然的笑笑,得知他们平安无事便是天大的幸事了,其它的她也不再强求什么了。
“颜儿,对不起!”君寒月突然道。
舒展颜一怔,随即明白他的对不起指的是什么。
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逝者已矣,一句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就算一千句,一万句也挽不回
念心和木木的性命,她又怎么能轻易的原谅他?
“君寒月我们之间回不去了。”舒展颜看着他良久,幽幽道。
君寒月想要说什么,舒展颜已经转身离开了。谁也没有看到,转身过后的她眼角带着晶莹的泪滴。
小山丘上,舒展颜托着腮不停的叹着气。
“唉”
第n声叹气后,舒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
“颜儿,你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舒向东自以为幽默道。
“爷爷,你也晃了一下午了。”舒展颜没好气道,头都被他转晕了。
“有吗?”舒向东摸摸胡子,挤着孙女坐下来。“我说颜儿啊,你真的不跟陵王那小子在一起啦?那小子除了傲慢了一点,骄傲了一点,性情冷淡了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坏处。”
舒展颜眼角抽动了一下,这还叫没什么坏处,要是有什么还不得被爷爷说成什么样。
“爷爷,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舒展颜捂着耳朵,摆明了不想谈论这件事情。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将祖孙两团团的围住。
“杀,一个不留!”为首的黑衣人看了两人一眼,手一挥,直接下了死命令。
“爷爷你先走。”舒展颜护在舒向东的前面,舒向东年纪大了禁不住长时间的打斗。
“丫头,爷爷又不是老的不中用了。”舒向东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一脚踢飞一个黑衣人,转身不悦道。
舒展颜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知道劝不动爷爷,只好两人并肩作战。
“你们究竟是何人?”舒展颜冷声问道。
“废话少说,去问阎王把!”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手中的大刀向着舒向东砍去。
专心迎敌的舒向东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动静,舒展颜飞身上前打算替他挡下这一刀。却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快速的冲过来,一声闷哼,柔软的娇躯缓缓的倒下。
“找死。”怒极,舒展颜夺过一把刀看也不看的扔了过去,正中首领的心脏。
“是你?”看清替自己挨了一刀女子的脸,舒展颜顿时愣住了。
“王妃姐姐月哥哥都跟若瑶说了,以前的事情若瑶对不住你我如今总算是偿清了”若瑶的口里吐出几口鲜血,眼神也逐渐迷乱起来。
“若瑶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看大夫。”舒展颜慌乱道,想要无助伤口,鲜血却顺着人她的手流了出来。
“王妃姐姐不用了若瑶很高兴这样月哥哥就不会不会难过了”
说话间,君寒月和月儿带着人马赶到,很快就将这些人给解决了。
“月哥哥,王妃姐姐你们要好好的”若瑶吃力的将舒展颜的手和君寒月的手握在一起,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缓缓的闭上眼睛。
“瑶儿——”
“若瑶——”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死去的若瑶,舒展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靠在君寒月的怀里,嘤嘤的哭泣着。
“云舒,脱下这些人的裤子看看。”君寒月冷声道,他要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那么狠心想要斩草除根。
云舒依言,将这些黑衣人的裤子一一脱掉检查。“主子,他们都是宫里的人。”
舒展颜擦干眼泪,冷声道:“是宫里的太监?”
“嗯。”
“是沈映蓉还是君启华?”目光如冰,冷冷的看着君寒月。
君寒月知道瞒不住她,就算不说她也会想尽办法去查探的。“是皇上派的人,他——”
“哼,我就知道。那日在荣华宫我就问道一股龙诞香的味道,起初还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君启华躲在内室。而那些话,想必也是她让沈映蓉说的。我就说,一个弱女子就算为了爱恨情仇也不会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来,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原来竟然是高高再上的皇上。”冷冷的语气诉说着不屑。
“颜儿,事情并不是——”
“闭嘴!”舒展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为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我舒家枉死了那么多人。念心和木木何其无辜,木木还只是个豆蔻年华的孩子,他怎么能君启华,这就是你要的吗?”
“颜儿,不得胡说。”舒向东呵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爷爷,你的那一套颜儿不想听。朝堂上的风风雨雨颜儿不知道,颜儿只知道为了那权利死了的人他可以不在乎,难道权利真的大如天吗?颜儿累了,再也承受不住了,颜儿只想好好的过安静的生活。”舒展颜眼角带泪,一脸的疲惫。
“颜儿”
“月儿,我们走!”舒展颜跃上君寒月带来的马,挥动马鞭,扬长而去。
“傻子,还愣着做什么快追我姐姐啊!”月儿使劲的踩了下君寒月的脚,大声的对他吼道。
“哦哦哦!”君寒月忙不迭的牵起一匹马,狠狠的抽打下马屁股。
只见,一黑一白两匹马在小道上追逐着。
云舒快速的处理好地上的尸体,三人向着月儿以前居住的地方策马而去。
《本书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