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暴虐
飞过来的只有两架f2,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侦察骚扰。
自从战线推至烟台一线,双方的空军交过几次手之后,空中就完全成了f2的天下,制空权牢牢掌握在风城一方手中,空中再也看不到东瀛人丑陋笨拙的双翼飞机。
和后世的侵华战争比起来,现在的战场局面正好掉了一个个,风城空军整天在天上耀武扬威的飞来飞去,要么是对东瀛人的阵地组织大规模轰炸,要么是现在这样两三架飞机过来骚扰一下……
东瀛人在战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遇到这样的局面,军中只有很少的防空武器,失去空中保护之后,第十五师团更多的时候只能靠“三八大盖”和“歪把子机枪”漫无目的的防空,这种程度的防空力量对于领先这个时代整整20年的f2来说简直就是隔靴搔痒……
每一次只要看到f2轻巧灵动的身影,风城战士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中的底气从来没有现在这般足……
两相对比之下,第十五师团的士气就在风城空军连续不断的打击下直接降到谷底,如果不是现在有舰队的直接支援,第十五师团早就被赶下大海了……
现在的情况正如这几天的翻版,两架f2过来例行侦察完毕后,就开始不断在第十八联队的阵地上空盘旋俯冲,机翼下加挂的炸弹早早的就被扔出去,然后f2就用双联装30毫米航空机枪不断扫射。
对付步兵这种航空机枪的威力足够了,打到人身上能把人直接打成两截,对于步兵心理上的威慑力远远大于实际伤害,至少现在第十八联队阵地上就看不到一个人影!
东瀛人躲在地堡里瑟瑟发抖,九师阵地上就一片欢腾,战士们还有心思聚到一起评价两架f2那个飞出的姿态更加优美一些……
身为土生土长的风城人,张风仁对于f2只有满满的自豪和骄傲,眼看f2在对面阵地上耀武扬威,张风仁就感叹:“真他娘的痛快……嘿嘿,这帮小鬼子也有今天……真该把那些该死的洋人都拉过来看看……”
身为土生土长的涿州人,陈子义对于f2也是与有荣焉:“没错,没错,空军兄弟们的确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有机会咱们也能上去转转就好了……”
陈子义心中有淡淡的忧伤,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加入空军部队,要不加入那支从来没有露过面的装甲兵也行啊……
陈子义还是不够了解风城,风城现在虽然没有政审这一说,但是对于空军、海军、装甲兵等技术兵种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向陈子义这样反正过来的军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加入上述兵种。
早在营口战役之后,张风仁就坐过飞机,对于空军自然就没有那么多神秘感:“空军有什么好?飞得那么高,那么快,炸弹扔掉、子弹打出去连能不能打死人都不知道……空军哪有步兵来得痛快?想想能亲手击毙一个个鬼子的快感,想想子弹击中鬼子身体血水四溅的场面,想想咱们亲手把刺刀刺进鬼子身体时那些‘嚯嚯’的声音,这不必当空军过瘾的多……”
虽然也算是久经战阵,陈子义还是忍不住咧了咧嘴,对于张风仁的这些爱好,陈子义实在是无法理解。
同为袍泽,陈震就能理解张风仁,听到张风仁的描述,陈震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还是连长说的对……我就喜欢看着小鬼子在我的刺刀底下挣扎着慢慢死去,看着他们那样死鱼一般的三角眼,我就觉得舒服……嗯……下次我要去宪兵队借两条军犬过来,我也要让鬼子尝尝被生撕活剥的滋味……”
对于陈震的重口味,连张风仁都受不了:“你小子变态不成?真要那么干了,老子就先把你小子踢出我的连队……咱们是军人,不是变态狂,咱们杀人是为了制止战争,不是为了取乐!”
张风仁说话间就忍不住一脚飞出去,陈震忙不迭的躲避,嘴里还在叫屈:“上次在福山,鬼子就是这样对待咱们乡亲们的……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其身,军团长都说了‘对待恶人就要比他还恶,对待暴行就要比他还暴’……”
张风仁挥手制止:“你小子不要偷换概念,军团长的意思是要惩恶扬善,不是让你有借口对生命实施暴行……军团长说这些你记得挺清楚,说的‘威武之师、文明之师’你怎么记不住?”
陈震强词夺理:“军团长说的我都记着呢,你可以遵从军团长的意思去行你的‘王道’,做你的‘威武之师、文明之师’……我也可以遵从军团长的意思行我的‘霸道’,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有人去以暴制暴的……”
张风仁皱眉:“你要以暴制暴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有底线,做人的底线……小鬼子在咱们这里做了恶,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想来还会继续付出代价,你如果用小鬼子的手段去以牙还牙,那你和没有人性的小鬼子有什么分别?”
陈震满不在乎:“没有分别就没有分别,既然是战争,咱们和小鬼子的目的同样都是杀人,心里别别扭扭的杀也是杀,心里痛痛快快的杀也是杀,我倒宁愿杀的高高兴兴……小鬼子死一个,他们做的恶就会少一分,这个世界就会太平一分,反正不管连长你怎么说,我是坚持我的观点的……”
这个问题没有谁对谁错,不管是“王道”还是“霸道”,最后都是要征服东瀛人,张风仁就终止这场争论:“没人想要强制性改变你的想法,这些事儿总待你自己悟出来……你小子看问题还是只看表象,杀几个小鬼子就能以暴制暴了?把对面的十八联队全部干掉就能平息这场战争了?平息不了!军团长早就说过,如果不能制止某些政治家的野心,如果不能从领导层面打消东瀛人的扩张欲望,那么战争就不会结束,福山的事情就会在两国不断的上演,知道有一方认输为止……”
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是风城上上下下的共识,但是要做到这一步,谈何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