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苗头

更新时间:20110606

初春的阳光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细细碎碎,斑驳洒落。伊人纤细的身影踏着阳光而来,微风拂过,发丝轻舞,裙裾飞扬,惹得来往路人悄悄回望。

这一年,我25岁。心情安谧、澄澈、甜蜜。再过半年,我就要嫁给他了,那个和我相守了7年的男人,那个伴着我从单纯走到成熟的男人。他就是谷刚,这一年,他28岁。

“来,这是给你的土鸡,保准煮的汤好喝的不得了!”买菜的大婶用塑料袋兜着一只肥大的且处理干净了的土鸡递到我的面前。

我开心极了,冲她甜甜一笑:“谢谢您,每次都帮我处理好了!”

买菜大婶憨厚的笑道:“杀了一辈子鸡鸭了,这点事情也就是顺手罢了。再说大姑娘,现在像你这样经常来买土鸡自己炖汤的不多了,现在啥买不到了,俺们那里连媳妇都可以买哩!”

……我尴尬的笑笑,暗想,大婶这是违法的知道不?要是来买土鸡的是个警察怎么办……

“呵呵,大婶,谢谢您的土鸡,我回去了。”

大婶把搭在肩头的毛巾拿下来挥赶着苍蝇,抬头冲我大声道:“诶,回吧,好再来啊!”

“唉,多好的姑娘,诶,李婶头,你就不打算给她说说那事?”隔壁摊的大妈看不下去了,凑过来贼兮兮地说。

李婶头眉头一紧,双手一拍:“哎呀,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帮我看会摊,我去去就来!”说完脚不点地的朝外跑去。

我提着新鲜的土鸡,心情大好,忽然有人一拍我的肩头,我刚准过身,另一边又被人拍了一下,我扑哧一笑:“我说,谷刚,这把戏都玩了7年了,不腻么!”

面前一晃,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我面前的阳光,我抬起头,正好对上谷刚温和的笑眼,那里面早已没有了最初了光彩,却依旧温和。

他扫了一眼我手里的土鸡,低沉着好听得声音说:“又是土鸡汤?你真是不怕把我喂成胖子么。”

他笑着看着我,我竖起食指点着他的胸膛正准备开口,却被后面的声音打断。

“大丫头。”我回头,是那个卖给我土鸡的大婶,我转身快步走上前,疑惑道:“大婶怎么了?”

她搓了搓手看了看我身后的谷刚,犹豫地开口:“没啥……就是我忘了有没有找你钱?”

我笑着赶紧点点头:“有的,有的,大婶您放心吧,您快回去吧,别人想买土鸡没人怎么行呢?”

大婶像是有所顾忌的看了看我身后的顾刚,犹犹豫豫地转过身:“诶,诶,好,我先回去。”边说边回头看了看,这才进去了菜市场里面。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我和谷刚回到家里很快便开火做饭,待到酒足饭饱,一切收拾停当的时候,谷刚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去抽烟,而我则我在沙发上看新娘杂志。

阳台上昏暗的小灯朦胧的笼罩着谷刚的背影,我抬起头,凝望着谷刚宽阔的背影,想起我们七年漫长的相守时光,心下唏嘘不已,开始的时候不曾料想,竟然和这个男人一走便是7年。我细细回忆着这7年的时光,慢慢咀嚼着其中的酸甜苦辣,就在这时,谷刚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手机就在饭桌上,我走过去帮他拿起,瞟了一眼发信人姓名:敏。

心头猛然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霎时弥漫心头。我想,这就是女人的直觉。谷刚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笑着问我:“谁呀?”

我静静望着他:“敏。”

他一愣,看着我的脸半晌,忽然烦躁道:“又在那里胡思乱想什么东西了,每天尽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也烦躁起来:“别是自己心虚了吧!算了,拿去,我不想……”我不想什么?不想管他了?不想和他在一起了?都不可能,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嘴上再硬也终究还是放不下他的。

他一愣,接过手机,我背过身不想看他,只听得身后的他沉默片刻,便响起细碎的衣角声,我知道他又去了阳台。

过了片刻,他走进屋来,我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用力翻着杂志的页面,忽然兜头笼罩住他的气息,他从后面轻轻抱住了我,平静下来的声音又恢复了我熟悉的温和:“是我同事,问我工作上的事,你就是傻瓜,总是乱想什么?其实我有时候真挺烦你的,行了,乖,别生气了。”随即他轻轻扳过我的肩膀想拥着我。

可是我的心头却像是被什么紧紧抓住一般,我没有乖巧地任他拥抱,而是轻轻推开他:“我累了,想回爸妈家去。”

他诧异地盯着我,想过来拉我的手,我烦躁的甩开,抓起背包就往门口走,他过来拦住我,紧张道:“这么晚了,我不可能让你出去的!你要是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叹了口气,不想与他争论,妥协道:“好,我就在小区里走走。”随手把包塞给他,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