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飞行课

周四的飞行课是第二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程,第一门自然是斯内普的魔药课。

“真倒霉,又要跟那个讨厌的家伙一起上课。”罗恩道,他指的自然是马尔福。“他总是吹嘘,说他玩魁地奇玩得特棒,但我敢打赌他只是在说大话。”

马尔福整天大谈特谈飞行。他大声抱怨一年级新生没有资格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的规定。他还讲了许多冗长的、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不过,说这种大话的并不止他一个:听西莫?斐尼甘的口气,似乎他童年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骑着飞天扫帚在旷野里飞来飞去。就连罗恩,只要有人愿意昕,也会说起他有一次骑着查理的破扫帚,差点儿撞上了一架悬挂式滑翔机。每个来自巫师家庭的人都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魁地奇。罗恩为了一场足球,已经与同宿舍的迪安托马斯大吵了一架。罗恩不明白,全场只有一只球,而且谁也不许飞,这种比赛有什么令人激动的。苏明无意中看见罗恩用手在迪安那张西哈姆足球队的海报上捅来捅去,想让队员们都动起来――从这一点上看巫师的照相技术还是领先于普通人许多年的,要知道联邦历史中直到公元2128年才出现廉价的可播放动态图片的报纸,而这个世界才1991年。

纳威这辈子还没有骑过飞天扫帚呢,因为他奶奶从来不让他接近飞天扫帚。苏明觉得他奶奶的要求是很明智的,纳威即使两只脚都老老实实地踩在地面上,还总能制造层出不穷的事故呢。对于飞行,赫敏差不多和纳威一样紧张。这种本领你是不可能从书上看到并用心记住的――她不是没有试过。星期四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她不停地对他们念叨她从一本名叫《魁地奇溯源》的图书馆藏书中看来的一些飞行指导,把他们烦得够呛。纳威则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眼巴巴地希望听到一有用的知识,待会儿可以帮助他牢牢地坐在飞天扫帚上。不过,当邮差到来打断了赫敏的演讲时,其他人还是感到非常高兴的。

每一天吃早饭的时候,百十来只猫头鹰都会突然飞进餐厅。这些猫头鹰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苏明订阅的《预言家日报》就是这么被送来的,他从报纸上看到了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最新报道:“有关七月三十一日古灵阁非法闯入事件的调查仍在继续进行。普遍认为这是不知姓名的黑势力男女巫师所为。古灵阁的妖精们今日再度强调未被盗走任何东西。被闯入者搜索过的地下金库事实上已于当日早些时候提取一空。一位古灵阁妖精发言人今日午后表示:金库中究竟存放何物,无可奉告,请勿干预此事为好。”被闯入的正是那天海格带他去过的713号金库。这就让苏明更加好奇那个小布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可惜入校以来一直没有那个东西的线索。关于这件事,苏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一只猫头鹰从纳威头顶飞过,给他扔下一个小包裹,纳威激动地打开,拿出来后是一个大弹子那么大的玻璃球,里面仿佛充满了白色的烟雾。

“这是记忆球。”赫敏说,“我从书上看过,烟要是变红的话,就表示你忘了某件事。”

话音刚落,记忆球中的烟就变得通红。纳威苦着脸道:“可问题是――我根本就不记得我忘记了什么。”

下午三点半,苏明、罗恩和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匆匆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在那里了,还有二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苏明表示对这种骑扫帚的飞行方式压力很大,这总是让他想起联邦古代史中西方童话的反面典型巫婆。更坑爹的是,英国魔法部居然有规定禁止使用魔毯飞行。真不知道这帮魔法部的官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正当苏明在脑子里诅咒魔法部的时候,他们的老师霍琦夫人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

“欢迎大家来上第一堂飞行课。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苏明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夫人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苏明的扫帚立刻就飞到了他的手中,这种小事对于控制力无比强大的苏明来说实在太简单了,只要对应了扫帚的魔法波动,扫帚自然闻声而起。不过其他人却不同,那些在课前吹嘘自己飞得多么好的小巫师们大部分都一个个出尽了洋相。马尔福是第二个叫起扫帚的人,可见他的吹嘘还是有一定基础的。纳威的扫帚在地上纹丝不动,赫敏的扫帚在地上滚来滚去可就是不起来,罗恩用力叫了几声之后,扫帚飞起来却打中了他的额头,引来一片哄笑。直到最后,还有包括纳威的几个人实在叫不起自己的扫帚,他们只好蹲下亲自把扫帚拿起来。

接着,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然而,纳威太紧张了,生怕被留在地面上,于是他不等哨子碰到霍琦夫人的嘴唇,就使劲一蹬,飞了上去。

“回来,孩子!”霍琦夫人喊道,可是纳威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十二英尺――二十英尺,穿过草坪,撞上城堡的墙壁,接着又飞回来,穿过惊慌失措的人群。霍琦夫人拿出魔杖却来不及念咒,眼睁睁地看着纳威惊恐地叫着飞过门洞,然后从城墙上折返回来,却被墙上的一个雕像挂住,总算停了下来。纳威的扫帚幽幽地往禁林方向飞去了,但纳威的衣服却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发出刺拉一声断裂开来。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苏明的声音在众人惊慌的尖叫中响起。他的魔杖冲着纳威一指,纳威顿时悬停在空中,然后随着魔杖的移动慢慢落回地面。霍琦夫人跑过去弯腰俯视纳威,她的脸和纳威的一样惨白。“喔,喔,亲爱的,手腕断了。”她小声地说,“好了,孩子,没事儿,你起来吧。”

她用胳膊搂着纳威对班上其他同学说“我送这孩子去医院,你们乖乖站好,谁都不许乱飞,不然的话,不等你们来得及见一次‘魁地奇’,就得滚出霍格沃茨。走吧,亲爱的。”

纳威脸上挂着一条条泪痕,他抓着手腕子,一瘸一拐地和霍琦夫人一同离去了。

他们刚走得听不见了,马尔福就放声大笑起来:“你们看见他那副蠢脸了吗?”

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也随声附和。

“闭嘴,马尔福。”帕瓦蒂?佩蒂尔厉声地说。

“嗬,护着隆巴顿?”潘西帕金森说,她是一个长相丑陋的斯莱特林女生。“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胖乎乎的小泪包,佩蒂尔。”

“瞧!”马尔福说着,冲过去抓起草地上的什么东西,“那个傻瓜只要捏一捏记忆球,就应该记得摔跤时,屁股先着地。”他举起记忆球,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拿过来,马尔福。”苏明低声说,他的魔杖指着马尔福。大家都停止了说话,注视着。

马尔福有些惊慌,刚才的漂浮术让他再一次见到了苏明的魔法天赋。但他握了握手中的扫帚,很快便骑上扫帚飞上百余英尺的高空,自觉脱离了苏明的攻击范围,这才大声道:“不!我想把它藏在一个什么地方,让隆巴顿玩玩寻宝游戏――屋顶上怎么样?波特!你拿不到了吧?”

苏明不想暴露自己的施法范围,于是他抓起他的扫帚。

“不行!哈利,”赫敏格兰杰喊道,“霍琦夫人叫我们不要动,更何况,你根本不会飞。”

苏明笑着拍了拍赫敏的肩,道:“没关系,我有分寸。”说罢,他把扫帚往空中一悬,然后跳上扫帚――他是站在扫帚上的,因为比起骑着一根细细的扫帚柄蛋疼的巫师,他更喜欢古东方神话中剑仙,虽然巫师们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发明了坐垫咒,自那以后坐飞天扫帚就不再是女巫的专利。

没等众人惊讶他乘坐扫帚的奇异方式,苏明便闪电般地冲向天空,然后稳稳地停在马尔福身边。

“拿过来,”苏明道,“不然我就把你从扫帚上踹下去。”

“哦,是吗?”马尔福显得大吃一惊,他想嘲笑苏明怪异的飞行方式,但脸上的表情却很紧张。

苏明表情淡淡地伸出手。

马尔福将扫帚柄一扭,想用灵活的飞行甩开苏明。但扫帚在苏明脚下,却飞得比马尔福还要灵活。

马尔福被追得实在无处可逃,“给,看你能不能接住!”他大叫一声,把玻璃球高高地扔向空中,然后迅速朝地面降落。苏明瞄了一眼落回地面的马尔福,觉得跟个小孩斗气实在没什么成就感,于是意念一动,扫帚飞速朝着记忆球飞落的方向追了过去,最后在记忆球撞上二楼麦格教授的窗户前抓住了它。

“哈利?波特!”正在的麦格教授被突然出现在窗口的苏明吓了一条。

“午安,麦格教授。”苏明笑着冲麦格教授打了声招呼,将手中的记忆球抛了一抛,然后便飞回了草地上。

一众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欢呼着冲向苏明,“太棒了,哈利!”“干得好,哈利!”“真炫,哈利!”他们拍着苏明的胳膊和肩膀道。

赫敏矜持地落在最后,但也朝苏明笑着。

马尔福等斯莱特林的学生则站在原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苏明,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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