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那样漂亮的年轻人年纪比我小几岁,但整个人看似一只精力无穷的猎豹,机敏、强悍、英俊、不羁。
他言辞锋利,表现专业,让我的助手一额冷汗我微笑,好一对天作之合。
即使是同性,我也为他目不转睛。
父亲,没什么希望吧。
我低声吩咐秘书谈起她的名字果然,那年轻人眼睛一亮,神思微见恍惚为什么我的生命里,没有人值得我如此动心?
想想真不服气。
下班回家时,远远见到那女子在街边买花,一大簇一大簇价格低廉的本地花,有姜兰、茉莉、和不知名的花朵,雪白一团团,将她的脸衬的粉团似她将头俯进花束中吸嗅,似可爱小狗我忽然想替她拨一拨凌乱的短发什么样的女子会留这样短的头发,这样乱乱的,没一点章法,却说不出的潇洒。
回到家,亚姑走出来,同我说:“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还炖了眉豆鸡脚汤。”
我“哦”一声,返身回去换衣服。
亚姑在我身后嘀咕:“中了什么邪?平日里听到有这个吃会得跳起来,今天只哦哦声就算了”
我不禁摸摸自己的额头,是,我怎么了?中了什么邪?
晚上约了新女友去看电影,看了一半,不知怎么看不下去,借故溜出来吸烟。吸着吸着,觉得留下去没意思,结果招呼也没打就跑了。
结果女友敲锣打鼓的到处找我,我回家,她跟至家,我回公司,她追到公司。
又是她,三两下散手,哄撮着女友去了我松一口气,想,下次有这样的麻烦,还找她最好。
公司订了员工制服,加鞋子,加头饰一大堆。一群女职员叽叽喳喳躲那儿议论纷纷她站在一边,看也没多看一眼。
我问她:“你的呢?”
她随手拿一件:“在这儿。”
“不看看码数?”
她心不在焉,仍盯着手里的报表:“自己设计的,均码,不必穿也知道是什么效果。”
我诧异:“你不是管市场推广吗?”
她扫我一眼:“市场部不能懂设计?”
我笑,不知怎么,自动自发的取过一双鞋,半蹲在地上,抬起她一只脚,给套上:“五码半,刚刚好。”
她愣一下,随即洒脱微笑:“是,谢谢你。”转头对登记工装领取的秘书说:“我领好了,记一下。”返身回了工作间。
我追上去,她诧异的望着我:“还有事?”
我指指她的脚:“才穿了一只另一只也换一下妥当点吧。”
她看一眼地面,笑起来:“真是谢谢你,我自己来。”
我直接蹲下去,拿起另一只替她套上:“一客不烦二主我服务到底吧。”
她说声不敢当,换了鞋,径自去了。
我心头有种掉了水晶鞋的感觉,四下看看,咦,灰姑娘呢?
自此,有事没事,我总爱往她房间跑,进出的次数多了,她也有些察觉,时而打趣我:“怎么,又有艳女追到公司来?跑我这儿躲猫来了。”
我一味笑,不说话怎么说呢,我怕一开口,千年道行也毁了。
离近了看她,分外清秀,整个人似用水晶雕出来的,无论什么事,只要提一个头,她立即懂得分析出下面的条条框框,通透到不得了。
我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从前在剑桥读书时,也有那种科科全优的天之骄女,可那种聪明和她的聪明是不同的,她是入世的,她们则是目下无尘的结果到底还要吃人间烟火,因此没味道。
我实在对她着了迷。
但,在她心中,我怕不比她案头摆的芭比娃娃强多少大约她也知道我心仪她,但,以我的纪录,她只怕会将我的喜欢,看做三岁孩子对冰淇淋的喜欢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日日约会不同女生,能有多真心呢其实,她怕很难明白,孩子对冰淇淋的喜欢,才是最真挚的。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那样在最近的距离,望着最远的她。
不知哪一日,是个头。
她与罗涛结婚的那天,我没有参加她亲自打电话给我,同我说:“你不来,我会生气。”
我只差没有告诉她:“我就是乐意你为我生气能生气,就代表我不算不相干的陌生人,我宁可你生气,也不愿你无所谓。”
于是,我没去。
她是中午行礼我在上午十一时走进一家著名的纹身中心。
我同师傅讲:“我要纹一个“明”字,能纹多深纹多深,不要跳脱夸张的花纹,就要一个字就好。”
师傅问我:“正楷?宋体?”
我想一想,说:“大篆。”
师傅皱眉:“别人看见会不认得。”
我微笑:“我认得就可以要别人认得做什么。”
他说:“大篆怎么写,我不会。”
我用手蘸水在木桌上写给他看,空调开的很大,前面刚写完的湿痕,后一秒就被吹干了,就像我对她的感情,无人可以看到痕迹。
纹完身,一看时间,刚好十二点。
此时,她正式做了别人的妻。而我,将那个她,永远的刻在了身上。
师傅歪着头在一边欣赏那个“明”字,看的直摇头:“真是不认得,这样复杂的字”
我看一看,可不是,所有动了真心的事,都会变的复杂,任谁,也理不出头绪来。
天长日久,我永远是她身边其中一个朋友,等她偶然回过头时,可以看见我在阳光下微笑。
无数人在我身边来来往往,无人看见,我的心口,纹着她的名字。
明明,明明,心上人。
也许有一天,等大家头发都花白了,我会告诉她:“我是真的爱着你。”
她会信吗?
我希望她会信。
也许那个时候,她和罗涛的孩子都已经有了孩子,她身边有无数的幸福和安慰,但,她仍是我心口住着的那个人。
所以,我仍会告诉她。
所以,我希望她会信。
哪怕,生命中,只有那一个瞬间,她肯信我,也是好的。
我等着那一天。
给读者的话:
周家父子,都是至情至情的人许多人喜欢周定邦,却没有人看到周家亮惑为他平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