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关君的下落1
我像做了一场长长久久的梦,醒来时,尚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这地方一室洁白,没有家具,连我都是席地躺在一张软垫上,旁边扔了一本杂志我拿起来打开,不禁怔住。那是一本只有封面封底,没有内容的杂志,杂志里面,全是一页一页的白色硬壳纸。
我疑惑,难道还在做梦,还没有醒?
但是有人走进来是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女性,长相十分平凡,腰腹部有赘肉,厚嘴唇,褐色皮肤。
她看到我,半蹲下来同我微笑,并像抚弄小孩似的拍拍我的头:“该吃早饭啦。”
我怔住,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有小说里说,有人一觉睡醒会变成小孩可我自己的手感完全没变,我仍是我。
那女孩转身端出一只白色小饭盘,里面装着一碗干粥和一碟小菜,两个包子,她搬把折叠小凳子坐在我面前,先将包子递过来:“来,吃一口,是肉包子,很香的。”
我拍开她的手,诧异极了:“什么事?这是哪里?你是谁?”
她像被人定格,有将近三十秒全无反应,然后,突然一下子跳起来,将饭盘都带翻了,尖叫:“来人啊,医生快来啊,病人醒来啦!”
接着,楼道里响起一阵凌乱脚步声,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冲了进来,拿听诊器的拿听诊器,拿温度计的拿温度计,拿针筒的拿针筒,齐刷刷站了一屋子个个用瞧危险分子的眼神看着我,严阵以待。
我不耐烦,站起来:“这到底是哪里?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戴着口罩的男人反问我:“你不记得了吗?或者,你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那人深吸一口气,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明显能感觉出他很兴奋的样子。
他挥手让人们站开一些,然后解下脸上的口罩,尽量表现出平等尊重的样子,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主治医生肖国柱,请问可以请教你的名字?”
我只得说:“关君。”
他的眼中闪烁出异样光彩,猛然一拍手:“呀,真的醒来了!”也来不及理我,忙转身告诉另一位医生:“快,通知明小姐,关先生已经醒来。”
那位医生连忙往出跑。
旁边的小姑娘走近两步,望着我:“关大叔?你真的醒来了?”
我皱起眉:“什么意思到底?是明明送我来这里的?可是我们今天就要结婚了,送我来医院不是耽误事吗?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印象中,今天是我与明明结婚的大日子当然,方柔与我私下另有所约但,一码归一码,能娶到明明,我还是高兴的。
“结婚?”那小姑娘疑惑的看着我:“可是明姑娘已经结过婚了呀。”
我瞪大眼睛:“什么?”
那小姑娘还想说什么,一边的医生忙拦住她,转而问我:“关先生,你可还记得今年是哪一年?”
我皱起眉头,微微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今年?1998?不,是1999”
他望着我,半晌才缓缓拿起手机递到我眼前:“关先生,我怕您是记错了,今年是2011年。”
我怔住,2011?开什么玩笑?
可是旁边的人都在点头,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像与我开玩笑。
2011!
猛然间,我意识到,是我出了问题中间整整十二年,出了什么事,我为什么在这里?
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下午的时候,接到明明的电话,她说:“关,你醒来我很高兴无论从前发生了什么,全忘了吧你的住处我已安排好,如果复元了,我想我们以后也不必再联络了,有什么困难,与周氏联络吧,他们会转告我我们到底是朋友。”
我忙问:“你在哪?结婚了?”
她静一下才回答我:“我在苏黎世,是,结婚了。”
我刚想问,和谁?她已挂断电话。
是,这是她的风格,一向干脆利索,没有半句废话我与她在一起时,从未感受过她的柔情蜜意也许就是为了这个,我才和方柔走到一起了对了,明明结婚了,那么,方柔呢?
我转身问身后的主治医生:“我住院时,有没有一位方小姐来看我?”
那医生摇摇头:“从头到尾,只得一位明小姐来看过你后期所有的住院费用,也都是明小姐支付的那位特护于小姐的工资,也是明小姐出的,你有这样一位朋友,运气不错。”
是吗?
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中间错漏了极重要的部分,偏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比如,我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进了疯人院?
没人可以解答这个问题本市与我的记忆大相径庭,我所记得的建筑物,几乎都已改建,少数没有消失的几栋商业大厦里,也没了我熟悉的人。
记忆中,本市的服装大享是冯远昆可是,听人说,冯氏已倒闭多时,冯远昆因涉嫌买凶杀人,已判了终身监禁真糊涂的一笔帐,到底这城市发生过什么?
我的旧公司不见了,我的旧房子也不见了,就连我的父母,也人影全无,不知搬到哪里去了算一算年纪,他们也不过七十许,以当年的身体情况看,应该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那么,他们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不同我联络?
不过十二年,这个城市,没人认得我,我也谁都不认得。
我的身后,只有那个叫于小敏的特护仍不依不饶的跟着。
她说她受雇于明明她给了她十年的工资,要她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其它的什么也不必管。
我说:“我已经好了,不必你再跟着。”
可她说:“那不行,明姑娘没说你好了,我就可以不跟,她只说,这十年,要我跟定你,把你照顾好那些工资我都收了,怎么可以现在又扔下你不管。”
给读者的话:
抱歉,太忙,刚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