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决定
这样的地方,为什么要让小荷留在这里?
“大哥,你没有试过,为什么就知道一定不可能呢?”小荷的声音还是那样执着,孟澜眼神温柔,把小荷的手指从自己袖子上掰开:“小荷,规矩……”
“王府之中,难道不是王爷的话就是规矩吗?”小荷直接打断孟澜的话,孟澜愣了一下,的确可以这样说,可是每一代安王,接受的是差不多的教育,对王妃要给予相应的尊重,要按照祖宗家法来维持王府的运作,除此之外,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还是有不一样的,小荷,如果你留在王府,那我永远不能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只能让你做一个侍妾,顶多只能在你生下儿子之后,封为侧妃,小荷,你会永远低我的妻子一头,我如此珍爱你,为什么要让你受如此委屈?”孟澜索性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小荷眼睛眨一眨:“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你的侍妾,我不能像陈嬷嬷一样在你身边吗?我不能做个王嬷嬷吗?”
“没有丫鬟可以直接做嬷嬷的!”孟澜几乎是喊出来,小荷手一挥:“那又如何,既然王府内王爷说的就是规矩,那在你院里,你说的话也该是规矩才是,大哥,我就在你身边,做个王嬷嬷,嗯,我去告诉我的爹娘,我会留在王府,然后,大哥,我会每个月和他们见一面,把我的月例交给他们,让他们安心。大哥,这样岂不最好,我骨肉团聚了,也不离开你的身边,而且以后世子妃进门来,我也不会和世子妃起冲突。”
小荷直接想出这个法子,孟澜看着她,小荷眨眼:“怎么,大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吗?”
“我,我并没有更好的法子,可是小荷,我觉的这个法子不会那么长久。”这是孟澜的心里话,小荷手还是一摆:“大哥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有时候你应该想的不那么多,先这样吧,你回去上课,我呢,回去和陈嬷嬷说,以后就在这院中,做个陈嬷嬷,等世子妃进门来,我会好好地对待世子妃的,大哥,至于那些别的,等到时候再说,好不好?”
先把事情给搁在那里,等事情到的时候再去想解决方法,原本孟澜觉得这种念头是一种顾头不顾腚的想法,可这会儿孟澜却觉得小荷这个想法也有她的道理,于是孟澜对小荷点头:“那你去和陈嬷嬷商量。”
“好,那就这样。”说着小荷就要跑走,跑到一半想起来转身对孟澜挥手:“大哥,你去上课吧,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孟澜看着小荷的背影,是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那自己为何还要如此担忧,这难道不是另外一种杞人忧天?孟澜看着小荷的背影,这算是暂时得到解决了吗?
小荷一路跑回院子,差点撞到陈嬷嬷,陈嬷嬷看着小荷:“你这一早上去了哪里?还有,小荷,我正要去和王妃回你的事情,小荷,你可要想清楚了,从此之后,就再没有可以回转的余地了。”
“嬷嬷,我方才和大哥说好了。”小荷眼睛闪闪发亮,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说出,陈嬷嬷愣了一下:“什么王嬷嬷,你才一点点大,哪能做嬷嬷。再说……”
再说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等到世子妃进门来,开头倒不会知道,等以后慢慢就会知道小荷的事情,那时候还不知道世子妃会怎样想呢。
“嬷嬷,您就先不要这样说,不然你给我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小荷的话让陈嬷嬷叹气,更好的办法,如果真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怎么还会在这愁容满面。
“糊涂,这会儿是能过了,等以后呢,等世子妃发现呢?那时候又是掀起波澜。”陈嬷嬷的话让小荷摇头:“世子妃发现又如何?嬷嬷,我和大哥是清清白白的,大哥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可是大哥不愿意让我受委屈,我也不愿意去做侍妾,那我就伺候大哥一辈子,就是清清白白的伺候。”
小荷当然知道侍妾们服侍和丫鬟们服侍,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不然悦人当初就不会想着要做什么侍妾,还说什么王府的侍妾,也是有无数荣华富贵的,那自己不要荣华富贵,不做侍妾,就这样清清白白地和孟澜在一起一辈子,不可以吗?
“你真这么想?”陈嬷嬷上下打量着小荷,小荷点头:“嬷嬷,难道这样想不对吗?”
这样想没什么不对,可是这样想,陈嬷嬷叹气:“这会儿你还小,还不知道人还有无数快乐,还有,还有……”再往下说,陈嬷嬷就觉得自己难以启齿了,小荷更不在意了:“嬷嬷,对我来说,陪伴大哥就很快乐,非常快乐。嬷嬷你想,如果我做了大哥的侍妾,大哥对世子妃很温柔,他们夫妻恩恩爱爱,我会很难受很难受,嬷嬷,那我会变的不是我自己,可是做大哥的丫鬟呢,大哥和世子妃恩恩爱爱,那不就是很好的事情?”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罢了,我先去回王妃,求她许你和你的父母见面。”既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那现在除了暂时采用小荷的法子,也不是不可以,况且世子妃进门,少说还有两年呢。听说太子现在病势沉重,很有可能就此薨逝,到时天子十分哀痛之下,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那时候各王府到年龄又没嫁娶的人,也只有耐着性子等,等天子的哀伤过去,然后再各自嫁娶。
“就知道嬷嬷对我和大哥最好了。”小荷撒娇地喊,陈嬷嬷拍拍小荷的手,这两个傻孩子啊,这会儿算是把各自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就是不晓得以后,会如何,算了,先想眼前,不要想以后,陈嬷嬷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被小荷带坏了,竟然这样想。
王妃听陈嬷嬷说完才道:“这是大哥的意思?”
“小荷是大哥的贴身丫鬟,按理说,也该有和家人团聚的机会。”陈嬷嬷硬着头皮和王妃说话,王妃冷笑:“很好,一个个的都长大了,出息了,都晓得用规矩来压我了。这进了王府大门,生死都握在主人手中,和家人团聚不团聚,又有什么?”
“王妃说的是!”陈嬷嬷见王妃动怒,也要跪下来继续回着:“不过王爷当年曾说过……”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那不过是王爷当年喜欢张夫人,那时候张氏不过是个丫鬟,才顺口说的,这么多年也没见哪个丫鬟敢拿这个来和我说要和家人见面。”王妃冷冷打断陈嬷嬷的话,陈嬷嬷自然应是,但又继续道:“虽如此,王妃……”
“这么多年,你照顾大哥也十分辛苦,当年既有王爷的话,那就这样吧。”王妃挥手示意陈嬷嬷下去,陈嬷嬷再次行礼这才退出。
看着陈嬷嬷的背影,王妃拍了下桌子:“一个个都这样大胆,知道用王爷来压制我,这个陈氏,更是因为大哥长大,才变得这样的胆大包天。”
丫鬟忙在一边提醒:“王妃小心手疼。”接着丫鬟压低声音:“听说,京城传来消息,太子只怕快不行了,有大臣已经在上奏,求天子诏宗室王世子入京。”
太子乃国之储君,储君薨逝,当然要再立一个储君,但天子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就算再生儿子,也看不到儿子长大,而幼主登基,自然不是社稷的福气,这会儿建议各宗室王世子入京,是想从这些世子中挑出聪明俊秀者,入继大统。
今早王妃知道这件事,就陷入惶恐,如果孟澜运气好,入京被天子看中,成为储君,那自己的日子就会有些不好过,尽管碍于礼仪,孟澜不会实际做什么,但只要暗示一句,王府中这些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就会暗地对自己不好,王妃太清楚用心服侍和不用心服侍的区别了,毕竟当初她就是这样对待孟澜的。
这会儿听到丫鬟的话,王妃伸手就打了丫鬟一巴掌:“事情还没定下来,你就这样惶恐不安,况且,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是大哥的母亲,天下没有儿子敢对母亲不好的道理。”
“是,是奴婢说错了话。”丫鬟被责骂,也只能低头恭敬说着,王妃咬住下唇,但愿太子能起死回生,绝了这条路。
陈嬷嬷当然没听到这些风声,她回去把王妃的话说了,小荷欢喜地:“嬷嬷,这就太好了,等今儿傍晚时候,我和我爹娘说了,他们定然也很欢喜。”
“小荷,你是真的不愿意做大哥的侍妾吗?”秋扇很疑惑地问,做孟澜的侍妾,虽然比不上世子妃,可是在这王府之中,地位也是完全不一样了,至于委屈,谁不受委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