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召回
“你是知道规矩的,自然只能尽力服侍,至于别的,也只能等时机。”秋月比夏露想的多一些,在她看来,以孟澜眼中只有小荷的神情,那不管是谁都再入不了他的眼,那就按规矩认真伺候孟澜,横竖这样的宫女,就算孟澜竞争失败,回到王府,地位也能超过王府丫鬟一截。若是孟澜竞争成功,成为天子,那就有了从龙之功,在这宫中过上几年,也许能得个诰命,荣归故里。这也算是很好的运气了。
秋月和夏露她们说了,众人自然应是。秋扇侧耳听了听,对小荷道:“你都听到她们叽叽咕咕在说什么,说要好好地服侍大哥。小荷啊小荷,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在,难道就能把大哥的心给看过来?”
“不然呢?”小荷含笑询问秋扇,秋扇倒被问住,小荷伸手把鬓边的发拢上去:“秋扇,大哥昨儿让我相信他,说要我相信他,如同他相信我一样。”
是吗?秋扇看着小荷的神色,伸手捏一下她的鼻子:“相信相信,可是你现在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还怎么相信。”
“那就算有了名分,比如王妃,可她在王府里面,不也战战兢兢,不敢相信王爷!”小荷的反问秋扇答不出来,只能长叹一声,继续做起针线来:“得,我也只有做做针线,等以后啊,你不会做的针线替你做了。”
“昨儿秋月不是说了,这宫中的绣娘比王府的绣娘还要好,你啊,也只能做点小东西。”小荷笑嘻嘻说着,秋扇又要推她下去,夏露在屋里看见,已经对秋月道:“要照姐姐所说,似乎这个小荷,众人也没有特别看重她。”
“那是众人的想法,我们要看的,是世子的想法。”秋月还是笃定认为,孟澜对小荷与众不同,众人微微一笑,各自都有了想法。
院里多了这五个宫女,小荷秋扇她们就变的十分轻松,不管是喝茶还是伺候孟澜读书写字,这五个宫女都一一做到,连夜里值夜,她们都轮换两个在孟澜房里值夜。这让秋扇心中嘀咕不已,这一晚众人伺候孟澜睡下,秋扇看着那两个在屋里打地铺的宫女,拉一下小荷的袖子,小荷明白秋扇在想什么,可是这样防备又有什么意思,一切都要看孟澜怎么想,于是小荷匆匆往外走,秋扇追在后面,今夜在值夜的是秋月和另一个宫女,看见秋扇追着小荷出去,宫女才轻声对秋月道:“秋月姐姐,你觉不觉得?”
“别多想,我们赶紧睡觉,什么事儿都轮不到我们去想。”秋月对宫女做个嘘声,钻进被子睡觉,宫女看向那低垂的床帐,来孟澜身边也好几天了,孟澜对她们就像普通的宫女一样,这未免让宫女有一些不甘心,可是真要趁服侍的时候做一点什么事儿,宫女又晓得宫规严谨,并不敢做。
秋月已经睡着,宫女翻来覆去睡不着,帐中传来一声低咳。宫女急忙从被窝里出来,也没去披外衣就端着一盏白水走到帐前:“大哥可是要喝水?”
说话时候,宫女已经掀起帐子,把水送到孟澜口边,好让他漱口后喝茶。秋月也已经起了,倒了茶端过去,两个宫女一左一右站在身边,孟澜见她们两个都没披外衣,雪白的臂膀露在外面,乌溜溜的头发披在脑后,再配上红的抹胸,真是好看极了。孟澜喝了茶,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秋月和宫女不解地看着孟澜,孟澜已经抬头看着她们:“你们的心事我都明白,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
“世子,我们……”秋月和宫女双双匆忙想要解释,孟澜已经重新躺下:“你们都睡吧,天已经开始凉了,这屋里虽暖和,起来服侍时候也要披了衣衫,免得着凉。”孟澜的语气十分温柔,秋月和宫女对看一眼,轻声应是,给孟澜掖了被角,也就回到被窝里躺下。
孟澜看着床顶上的花纹,要学习,要抵抗美色的侵扰,就要心如磐石,这些试验,自己都会一一度过。
这种波澜不惊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天孟澜刚回到屋里,秋月她们迎上来服侍,夏露给他端上茶,孟澜还没喝上茶,就从外面走进一个内侍:“世子,娘娘有旨,命这五个宫女都回去。”
突然赐来,突然召回,孟澜已经明白皇后到底在做什么,于是孟澜点头:“就让她们收拾收拾回去吧。”
秋月愣了下,按说这样赐下的宫女,怎么还有召回去的时候?但这由不得秋月细想,只能跟在内侍身后离去,秋月等人跟着内侍走了,陈嬷嬷才叹气:“果真这娘娘,比我们王妃想的要周到多了。”
“娘娘是一国之母,自然要想的周到。”孟澜淡淡地说着,就对小荷笑着道:“你以后啊,就更要认真服侍我了。”
“我当然会好好服侍大哥。”小荷说完就皱眉:“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荷,你什么时候变成傻丫头了?娘娘这是试探!”用五个宫女来试探,试探二人是否好色,试探二人有没有把皇后放在心上。孟澜也隐约听说,孟隆那边对这五个宫女是以礼相待,并没使唤这五个宫女,可是这样就太落痕迹,毕竟他们是宗室藩王世子,而不是普通的臣子。过于以礼相待,未免就有邀名之嫌。
小荷看着孟澜不说话,孟澜突然会意,对小荷道:“我知道了,小荷,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我骂你傻是不是?”
“我这不是看着大哥这些日子学习到深更半夜,还要想着怎么对待这五个宫女,就故意说个笑话,引大哥一笑。”小荷摊手,似乎自己十分无辜,孟澜拍下桌子:“好啊,你都这样了,嬷嬷,要按规矩,该怎么罚小荷。”
“我看啊,该让小荷挨上十来个板子。”陈嬷嬷故意在那说着,虽然知道陈嬷嬷是说笑话,小荷还是上前挽住陈嬷嬷的胳膊:“嬷嬷,嬷嬷,您看我这瘦的,怎么能挨上十来个板子呢?况且以前王妃要打我,您都要拦着,这会儿怎么撺掇大哥打我了?”
“不打你一顿,怎么能让你长记性?”陈嬷嬷点一下小荷的额头,小荷又笑了,孟澜看着小荷的笑,但愿小荷的笑,能一直在脸上,再不让她哭。
秋月这边跟着内侍出去,就看见另一个内侍带着另外五个宫女,从孟隆院里出来,这么说来,皇后这分明是试探二位世子?秋月心中想着,快走几步就和另一队人走带一起,两边的人见了面,各自用眼神示意,这也是宫规,不许私下在外面东说西说,一路沉默地走到昭阳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领着她们进去。
皇后已经靠在榻上,看着她们进来含笑道:“我唤你们回来,不过是想问问二位世子的品性如何,并没别的意思。秋霜,你先说!”
秋霜就是送到孟隆那边的五个宫女之首,她上前一步跪下道:“奴婢们被送到宁王世子那边,宁王世子以礼相待,并没让奴婢们服侍他。”
皇后的眉挑起:“这有意思。那秋月呢?”
秋月也恭敬答道:“奴婢们被送到安王世子那边,安王世子把奴婢们看的平常,让奴婢们照常伺候,他还夸奴婢泡的茶不错。”
夏露也补充:“奴婢们每日两人在世子房中值夜,世子只是如常相待。”
这就更有意思了,皇后笑着点头:“都很有意思,秋霜,你说说宁王世子房中的随侍人等,都对你们如何?”
“非常客气,奴婢们在那院中,也无需动手服侍,世子身边的丫鬟也一个个姐姐不离口,照奴婢们看来,宁王世子的确是个宽厚君子。”秋霜的话是实话,皇后看向秋月,秋月笑着道:“安王世子这边,却有些不同呢,虽说都很客气,但也就是像平常的服侍一样对待,虽然……”
“虽然什么?”皇后微微坐正一点,大宫女忙在她腰上垫上一个引枕。秋月回忆着:“安王世子身边,有个丫鬟名唤小荷,奴婢们总觉得世子对这丫鬟,十分的不一样,但奴婢们暗自打听了,这丫鬟却和世子清清白白,并无什么瓜葛。”
秋霜咦了一声:“宁王世子身边也有个通房,据说是世子妃选的,虽被世子带上了京,但她对奴婢们也很客气,并没有什么争执之相,奴婢觉得,宁王世子的世子妃,定是十分贤淑。”选太子,当然太子妃也要考虑,孟隆已经有了世子妃,那他的妻子品性如何,也在考虑范围之内,这个十分贤淑的世子妃,就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