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迷路
听到这话,秋月的眉头皱紧:“奴婢恍惚听说,安王世子迟迟不选世子妃,就是因为身边有这个丫鬟,据说,安王王妃曾经有好几次想把这丫鬟撵走,免得给未来世子妃带来麻烦,都被世子阻止了。”这可不好,非常不好,皇后的眉头已经皱的很紧,虽然说,想要赶走一个丫鬟或者打死一个丫鬟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若是孟澜如此阻止,王妃自然也要投鼠忌器。
看着皇后的神色,秋月就知道皇后对小荷产生了不满,于是秋月又继续道:“可是奴婢这几天相处下来,却觉得小荷这丫头,并不像她们说的那样,况且这丫头知书达理,安王世子有时候读书,和她说上几句,她也对答如流,并不是普通的丫鬟。”
如果这丫鬟不普通,那就更没有留的必要,皇后对小荷的恶感更深了,不过她自然不会对这些宫女们说出,只对她们道:“你们这些日子辛苦了,从明日起,你们就回到两位世子身边,这次,就真正把你们赐给他们,可得记得,要好好服侍。”
众宫女行礼应是,皇后念着这个名字,小荷,那天宴会之上,渝王世子也曾说过,说安王世子身边有这么一个丫头,这个丫头,到时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迷得孟澜神魂颠倒?
不管怎样,都要去亲眼见见这个丫鬟,不过这丫鬟既然能逃过安王妃的几次责打,那就证明她巧舌如簧,自然要想个好主意才是。
送走这五名宫女,孟澜觉得院子又恢复的和平常一样,所以当第二天还在用早饭时候,看着内侍把这五个宫女又送回来,孟澜是吃惊不小,等到秋月在那说,皇后旨意,从此之后,就真正把这五个人赐给了自己,孟澜就知道,果真前些日子的赏赐,是试探了。既然如此,孟澜也就对陈嬷嬷道:“嬷嬷,等用过早饭,你带着小荷前去昭阳宫谢恩。”
这是常礼,虽说该孟澜亲自去谢恩,但孟澜还要去上学,自然只能推给小荷和陈嬷嬷,陈嬷嬷是孟澜的奶嬷嬷,由她去代替孟澜谢恩,并不是不合礼仪的事情。陈嬷嬷应是,对秋月她们笑着道:“既然娘娘有了旨意,那以后就好生服侍大哥。”
秋月带着众人恭敬应是,小荷觉得,果真人多的地方这心思也就更多,比起来王府里的那些小心思,完全都不够看的。至于说王府的礼仪,似乎也显得没那么森严了。
送走孟澜,陈嬷嬷也就带着小荷换了衣衫,前去昭阳宫谢恩,从孟澜居住的宫殿走到昭阳宫,差不多要横穿整个后宫,前面有小内侍引路,陈嬷嬷带着小荷低头走着,小荷看着这一路上连绵不断的红墙,转过一个弯,又是一道差不多同样的红墙,不由好奇地问小内侍:“你们在这宫里,会不会迷路?”
“走惯了,自然不会迷路,再说东西六宫,其实都差不多。你看,这是贵妃所住的,那边是苏美人的。至于昭阳宫和陛下所住的含章宫,都是在一起的!”这会儿正好走到一个宫墙转角,小内侍就指着东西六宫对小荷介绍。
原来如此,小荷看着层层叠叠的殿阁,住在这样的殿阁之中,除了天子和皇后,其余的人每天也只能按照规定去哪里,就是不知道,站在高处看这皇宫是什么样子?小荷转头望去,能看到皇宫后面有一座土山,那是当初挖太液池堆积而成的假山。据说在这假山之上,能看到整个皇宫是什么模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爬上假山,看着这皇宫的样子。
“姑娘,继续往前面走吧,这皇宫不管多大,我们这样的人,也只能站在一个角落之中。”小荷这样的神情,小内侍看的多了,只是催促小荷,小荷忙跟在陈嬷嬷身后继续走着,陈嬷嬷已经轻声道:“小荷,你可千万不要露出没有见识的样子,丢了大哥的脸。”
“嗯,我一定不会丢大哥的脸的。”小荷如同发誓一样,小内侍已带着她们来到昭阳宫前,那天小荷前来谢赏的时候,也曾来过昭阳宫,但当时有心事,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宫殿,这会儿小荷才发现,昭阳宫是一路行来最巍峨的一座宫殿,而和它相对的,就是含章宫,两座宫殿在后宫之中,相隔最近,也同样高大,如同宣示着,只有帝后才是这后宫的真正主人。
和上次一样,依旧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出来见了她们,温言问候过,喝了一杯茶,陈嬷嬷和小荷也就被打发走了。小荷走出昭阳宫,忍不住回头看去,看见太阳正好照在昭阳宫正殿上,显得整座昭阳宫都那么金光灿灿。
“走吧,小荷,等大哥……那时候说不定你就能来昭阳宫服侍了。”陈嬷嬷笑着对小荷说,小荷已经提着裙子跟着陈嬷嬷离开。
她们的一举一动,早被人禀告给了皇后,皇后听完就说:“看起来不是那样跋扈的人。”
“在娘娘您跟前,谁敢显得跋扈?”宫女说的是实话,皇后微笑:“所以,我更要去见见这个人了,她到底本性是个什么样子。”
从昭阳宫回来,小荷也就把孟澜读过的书整理起来,这些日子,和孟澜一起读书,小荷觉着自己似乎也懂得更多道理,而不是像原来一样,只知道本心所想的道理。
“小荷,昭阳宫有赏赐,说让你亲自去取赏赐。”小荷还在想着,秋月已经走进来和她说。
昭阳宫有赏赐?还要自己亲自去取?小荷不由吃惊地点住自己的鼻子,秋月已经笑着道:“小荷,昨儿在娘娘跟前,我可是说了,你是世子身边最得用的人,想来娘娘也是因为如此,才想把你叫去,好好地看看。”
这秋月说的话,按说是很有道理的,但小荷的眉头还是皱起:“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要求啊。”
“在这宫里,皇后娘娘的话,就是要求。”这说的也对,小荷急忙又穿上方才穿的衣衫,跟小内侍离开,等小荷走了,夏露才对秋月道:“你说娘娘把小荷叫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管娘娘心中想的是什么,小荷她,必定是要受娘娘的考验。”这是秋月的想法,从秋月在皇后面前说出,孟澜身边还有这个个丫头,而且还有这样的传言的时候,秋月就猛地想到,对皇后来说,这样的丫鬟,就是不知礼很跋扈,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处死的。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秋月也只能祈祷,小荷能够度过这关。
小荷到了昭阳宫,知道皇后赏赐的是今年新上的果子,忙接了果子,谢过大宫女,看着大宫女小荷忍不住问:“娘娘不会见我吗?”
大宫女是知道皇后的计划的,因此也对小荷笑着说:“这一点赏果子的事儿,难道还要娘娘亲自来做,自然是我们做了。”
小荷点头,又谢过大宫女,就让小内侍带着果子走了。大宫女见小荷走了,这才对身边的小内侍耳语,小内侍会意,追着小荷他们就跑。小荷急匆匆赶路,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小荷刚想回头说话,就不见身后的小内侍了,这就奇怪了。小荷想转身去寻找,可是这宫里小荷还没走熟,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寻,那没有法子,只能自己循着记忆中的路,往孟澜住的院子走,这一路七拐八绕,小荷拐了几个弯,看着面前那层层叠叠的宫殿,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而且连寻个说话的人想问路都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自己慢慢摸索着走,小荷在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就作个记号,免得自己摸错了路,在周围打转,小荷一条条宫道走着,转到御花园来,小荷看着这苍天大树,似乎好像,从御花园也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孟澜所朱的院子,小荷分辨了下方向,刚要往自己想走的方向走,就听到耳边传来哭声。真是奇怪,这一路走来都没有人影,怎么这会儿听到有人哭。小荷顺着哭声的方向走过去,转过假山,看到一个宫女服色的人在那哭。
小荷走上前:“请问……”
那宫女已经抬起头,小荷发现她年纪和陈嬷嬷差不多,想是这宫中的嬷嬷,急忙对她道:“请问这位嬷嬷,我要去世子们住的宫殿,不知怎么就在这宫里迷了路,不知道嬷嬷你能不能带我往正确的路上走?”
宫女继续哭着:“我也不是什么嬷嬷,不过就是个老宫女,这路我是认得,可我这会儿,不想带你走。”
说着她又继续哭,小荷越发感到奇怪,为什么她不愿意带自己走,于是小荷坐在她身边:“怎么你不愿意带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