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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南海碧藕,可堪尝否?

早有南海观音菩萨,将这方天地看得分明,叫过惠岸行者,予他个红葫芦道:“你去流沙河,劝个架。报我名号,叫那荷仙姑罢手,用这只葫芦安中,取沙悟净项下九个骷髅布列九宫,渡圣佛过河去罢。记住,我‘门’以佛为尊,见了尊者,当须礼敬,不得造次!”

惠岸领命,即出‘潮’音‘洞’紫竹林,驭云剖雾,悠忽悠忽,不多时便到流沙河岸,按落云头,寻块高石站了,喝道:“吾师观音菩萨有旨:教你等各自罢手,我有话说。”

陈诺听到,寻个暗处匿藏,唤了清空出场,换去道袍,一跳跳到石上,扯起惠岸行者就走,口中连说:“久受托塔李天王庇护,又得哪吒三太子垂青,实无所报。今日行者驾临,正是见了亲兄弟一般,来来来,我这里也备得些劣酒凡果,粗茶淡饭,当与行者接风!”

惠岸挣几把没挣开,叫道:“尊者放手!俺还有事公干,却是吃不得酒也。”

清空怒道:“天大公事,怎比得过李天王与行者父子恩重,怎比得过三太子与行者手足情深?我这番谢你,便是谢他二人,你须代父、代弟承受,方可成全孝道悌恭,岂可胡‘乱’推脱?”

惠岸心道:你谢他们和俺父子恩重、手足情深有个屁的关系?怎就不可推脱了?只是这手被抓着,跟铁钳子一般,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哪里扯得出来?

直行去二三十里,路旁倒有个凉亭,亭中早摆下果品若干,‘玉’液几坛。清空盛情相邀,惠岸辞却不过,只得捡个座儿,再三又道:“尊者容禀,弟子实在有事在身,不能多饮,尊者之意,弟子必达于父、弟面前,吃过这杯,便请告退。”

清空面‘色’一沉,道:“能吃我酒的,天庭西方,至今数不出十个!若非当年李天王与三太子照应,你有何德何能,敢坐尊席?”

惠岸扭身一看,暗骂自己猪脑,捡座儿捡到了东边上首,难怪尊者气愤,忙起身拜倒:“弟子无状,冒犯了尊者,乞请恕罪。”

可不就是犯贱么?请你来好好的吃,痛快地喝,吃喝便了,非得婆婆妈妈找骂!见他叩得实诚,挥手道:“且起身!今日要吃双份,须得将我心意领悟透澈了,才许离开。”

惠岸忙错开半边身子,陪个侧位,先奉敬一杯,这才自饮。

清空笑道:“不必拘束,尝尝果子,从多罗菩萨园子里淘的,品相一般,将就着吃听说紫竹林中奇珍异果无数,可是当真?”

惠岸慌就摆手:“南方燥热,哪里生得出奇珍异果?便有些许歪瓜劣枣,也是苦涩难咽,不值入口。尊者必是听岔了。”

清空又续杯不断,将个谨修禀戒的行者灌得面赤耳热,方才说道:“上回见到乌巢禅师,他说起佛国风物之盛,除灵山、南海,别无他处,更赋诗云:

云霓明灭涌洲,海上仙山梦里游。

绿掩瑶台浮‘玉’塔,云飘广宇绕琼楼。

莲池赏月依歪柳,石岸听涛傍扁舟。

更访天仙奇渡处,遍勘神巧品碧藕。

言之凿凿,我怎会听岔?久闻南海也有莲池,却不知那个碧藕是何模样、怎生神巧,可堪尝否?”

惠岸惊疑莫名,乌巢可不就是迦叶?好端端没事摆我珞迦山一刀做甚!莫非圣佛已与罗汉那系走到一处,要来赚我菩萨这脉?佛祖亲传弟子,一十八尊罗汉,向来不忿位列菩萨之下,暗结佛尊长势,也算平常。

罗汉、菩萨两系素有龃龉,起因在于小乘、大乘之分,辟如《笑傲江湖》之华山剑宗、气宗之别。罗汉又号小乘圣人,讲究“声闻”、“缘觉”,或“苦、集、灭、道”,或“自了生死”,究归入不得“一乘”。

而所谓“一乘”,又叫大乘,乃是菩萨道,不共小乘,行施六度,以初发厌离心大菩提心、慈悲心、空慧心,经三大阿僧劫,即可成佛。

佛祖定规:凡得佛果者,须行菩萨道。以彰大乘佛法的尊贵,算是绝了众阿罗汉的指望,只好去求涅盘,达到“我空”与“法空”境界。如是者“初果须陀洹”得上、中、下三品,就上品而言,须堕人世三次涅盘,方可“自小入大”。

一般说来,罗汉果位仅同于初发心菩萨的第七阶,离初地菩萨尚有三十三个阶位,初地者,满第一无数劫,算是走完佛路三成;至八地菩萨,满第二无数劫,便是走完佛路六成;及晋十信菩萨,才算入了第三无数劫,往后还要历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位,凑成五十果位,才得入等觉(候补佛境界,最终证妙觉菩萨(佛。

所以乌巢禅师(迦叶尊者暗结盟助毫不稀奇,虽是佛祖亲传弟子,也赐了尊者名位,算是等同菩萨,但比起“四大”、“八大”,那位份差去有十万八千里。想来也是,大家本事差不多(当然这是迦叶自以为的,人家都坐到了“等觉”这样副国级位子上,凭什么就给我个厅级干部的帽子?

罗汉勾连圣佛,定不会是吃茶喝酒这么简单,兹事体大,还须尽早回禀师尊为上。既然迦叶不义,我珞迦山又何须怀仁?大家摆开车马,明刀明杖,干他娘的就是!

再吃酒时,惠岸便只觉得寡淡如水,草草将用完了,急匆匆拱手要走。陈诺把臂相送,说道:“令尊令弟面前,还要代我致意,咱们两家,那是兄弟的情份,再割不开的。”

惠岸虽然着急,亦是心生感叹:这圣佛原是个重情重义的至‘性’之人,前番在天庭受了父亲、三弟些许照护,竟然感念至今,待我也是这般亲厚客气,岂不比灵山那些秃子中看得多?

因就合什:“尊者之意,吾必转达,只恨职事在身,师命难违,不能聆听尊者妙法圣诲,诚以为憾!待来日有暇,还请尊者往敝府一叙,家父与弟必然欢喜、扫榻以迎。”

清空欣然应允,与惠岸行者同回河岸,只见浊‘浪’排空,浑‘波’滔天。两条人影在水深处铲来剑往,法至术还,打得不亦乐乎。

惠岸又叫:“悟净住手!我师观世音菩萨有旨:教你护送圣佛尊者过河,不得有误!”

沙悟净早打得火起,闻言回道:“行者也是长了两只眼珠的,莫非看不出情势?俺倒想是停手,奈何这小相公手辣得紧,将俺头皮都削去一块,手脚再慢些,怕是脑袋都保不住也!”

惠岸便朝清空施礼:“请尊者约束贵从,就此罢手作和可好?”

清空面有难‘色’:“行者不知,我这僮儿是个犟脾气,最受不得‘激’。那沙悟净出言无状,语戳逆鳞,她不把气消完,我就是说话,也定然不听的。行者若想作和,不如下水转运神通,或可得成。”

惠岸叹道:“尊者待下,恁是宽厚!如此,我便献丑了。”语讫一跳,便落向漩涡中央,正是剑锋铲利之处。

待下宽厚?这是骂我呢还是赞我呢?不管了,先回本尊处,让他来伤脑筋。

惠岸入水,将红葫芦去掉嘴盖儿,对准仙姑一晃,念念有词:见得诸孽障横行,以我佛无边妙法,正三界纲纪,还一方清天,宝贝请开口!”

只见那,红葫芦嘴口蓦然大张,吞天噬地般将前面所有物事,连同浊水仙姑一并吞下,也不知生就了多大的肚量,竟将八百里流沙河水排浅三尺!

沙悟净骇然,这样法宝在手,东海龙宫也能去得了,佛‘门’底蕴,果然深厚。

惠岸面‘色’云淡风轻,教沙悟净上岸等候,待他去远,忙将葫芦盖儿盖实了置于水底,于八卦方位踏罡步斗,将灵诀法力尽数打出。

实在不得已,也不晓得那僮儿发什么疯癫,化成座六品莲台在葫芦肚里暴涨不歇,直撑得四壁如纸,眼见将破!师‘门’法宝,安能毁在此地?幸好灵诀实用,生出金‘色’符文铭于葫芦外壁,挡住了莲台涨势,堪堪相持。

惠岸为难:道僮是圣佛随从,断不能伤害;略微缓手,她又力强,反倒要来坏我法宝,该当如何是好?试分神识入内,于葫芦境开声:“吾乃南海观世音菩萨座下弟子惠岸,奉师命来与你劝架作和,平却干戈,怎的置菩萨法旨若罔闻耶?!”

仙姑哼道:“若象你这般劝偏架,那和也就不用作了。”

惠岸道:“实非有意冒犯,沙悟净是我佛如来选中,去扶保唐僧西行取经之人,不敢闪失,你道行比他深些,看菩萨面上,且放过这一回,也算结个善缘。”

仙姑沉‘吟’半晌,道:“既是菩萨金旨,安敢不从?我便饶他‘性’命,待取经事毕,再来计较。”

惠岸大喜道:“可也,可也,我这就放你出来。圣佛渡河还要他的拥护,可不敢再起纷争了。”

仙姑不悦:“我乃天仙,言出即行,罗嗦甚么?!”

惠岸这才动念,叫那葫芦张口,又把浊水、仙姑吐了出来,流沙河面立涨三尺!

岸上陈诺与沙悟净正拉家常:“这河水浑成如此模样,可有鱼虾存活?平日你住此间,又拿什么裹腹?”

沙悟净长叹一声,指向宽广水面道:“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这般恶法,哪里长得出鱼虾受用?仅只生了些沙蟹赶‘潮’,肢多壳厚里子少,百数十个也剥不出斤把‘肉’来,勉强充饥而已。”

陈诺便道:“作孽,作孽!昔日卷帘将,今时谋口妖,天庭做法,太不公道。”

悟净唏嘘不语,见水面暴涨,忙取了铲子戒备。果然河中‘波’分‘浪’卷,现出中间惠岸行者与那道僮,并行上岸,在二人面前站定。

行者说道:“吾师令我以此红葫芦作舟,沙悟净项下骷髅为桨,渡尊者过河。若无它事,这便起行如何?”

陈诺颌首,沙悟净不敢怠慢,即将骷髅取下,结索九宫,框住葫芦往水面一抛,真就不沉,稳稳当当载着数位过了流沙河界,踏足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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