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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芙蓉巷六号

z城,有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叫芙蓉巷。z城的人提起古建筑还有邪门的地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芙蓉巷,父母吓唬自家小孩的时候最常用的就是“再不听话就让芙蓉巷的妖怪来吃掉你”。

芙蓉巷的年岁很大,慕瑾听妈妈说这片房子自民国时期起就存在,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更过。政府曾经想把这片老房子拆了盖成楼房,不知什么原因始终没有动手,这片老房子就跟那些闹鬼的传言这么保存了下来,在z城人们的心中,芙蓉巷总是跟闹鬼划等号。

两年前,慕瑾的外公过世,在芙蓉巷给慕瑾留了一套房子,两年后的今天,慕瑾考上的大学正好离芙蓉巷不远。为了节省住宿费,芙蓉巷六号将成为慕瑾大学四年的住所。

慕瑾从出租车上扑下来,抱住电线杆就开始吐。早饭的肉包子,午饭的蛋炒饭,统统都贡献了出来,吐完擦擦嘴,似乎还有昨晚上盐酥鸡和可乐鸡翅的味道。

晕车真是要人命。

司机小哥从车窗里伸出头来,担忧的看着吐得天昏地暗的慕瑾:“妹子,没事吧?”

“没事!”慕瑾撩了一下一头刚剪的沙宣短发,扶着电线杆子摇摇晃晃的站直身体,脸白的像是刚拆封的卫生纸。她豪气的一挥手:“不就是晕车吗?吐完就好了!”

小哥暗中摇摇头,这姑娘,都吐晕了头了还逞强呢。

慕瑾掏出纸巾擦擦嘴,东张西望的问:“师傅,芙蓉巷在哪儿呀?”

“这不就是吗?”司机小哥下车,指指不远处一条夹在老式建筑中的不起眼的小巷子:“这地方挺偏的,一般司机都找不上来,要不是我从小在这一片长大,我也找不上来。”

“这儿离z医学院远不远?”

“z医学院?那倒是不远!”司机小哥比划着:“散步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你是医学院的学生?”

“大一新生。”慕瑾喘了口气,掀开出租车的后备箱拿行李,司机小哥帮她把行李提出来,一边拿一边说:“不是我吓唬你,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这里,可要小心一点,芙蓉巷邪乎的很,老是闹鬼。”

“是吗?”慕瑾满不在乎,“没关系,如果阿飘来找我,就让他们来好了。”

司机小哥一边摇着头一边开车走了,慕瑾拖着拉杆箱,提着大行李袋走进芙蓉巷。

慕瑾走路向来习惯迈大步,当她走进芙蓉巷,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这里,好安静。

这里的小巷地面铺的是大块扁扁的形状圆润的卵石,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边缝里生了青苔,因为长时间的踩踏光洁闪亮;原本光洁的灰白色墙壁经不住岁月的冲刷,变得粗糙泛黑,还能看到一道道雨水冲刷的痕迹;灰黑色的瓦片隐约透出江南水乡的风情,不少人家的屋檐上探出枣树桃树的树梢儿,丝瓜南瓜的须叶儿,更多的墙爬满了大片叶子的爬山虎。一阵凉风吹过,树影习习,蝉鸣声声。

原本还对要住在外公留下的老宅之中而心有怨言的慕瑾突然觉得住在老宅之中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如此幽静而富有田园风情的居所不正是她所向往的吗?

如果在照片上看到眼前的一切,她一定要点个赞字。

拉杆箱滚在卵石铺成的路上,发出卡啦卡啦的响声,一朵白花突然坠落,带着淡淡的芳香无声的落在慕瑾脚边。

“木芙蓉,哪来的?”慕瑾俯身捡起花朵,抬头想看看这花是从哪来的。

又是一朵花坠落,慕瑾站在原地,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好漂亮――”

树木巨大的树冠遮住了小巷的天空,细碎的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来,满树大朵的白色木芙蓉静静绽放,散发出幽幽的香味,偶尔有一朵在夏日的微风中坠落枝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落花犹似坠楼人”的诗句。

树是从一个小院子里长出来的,锈迹斑斑的门牌上写着六号。

芙蓉巷六号,这不就是外公留给她的房子吗?慕瑾雀跃的拉着行李箱冲进了大开的院门,迎接她的是一声c大调级别的婉转的呼噜声。

院子的一角,占据了院子三分之一的天空收拾的很整齐的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一个穿着宽大的运动短裤和胸前印着泼墨大字“反贼”白色大t恤,脸上盖着一本书,脚边扔着人字拖,肚子上趴着一只全身漆黑的大猫的家伙正舒展四肢躺在上面,胸部平静地起伏着,不时发出呼噜声。

慕瑾的雀跃瞬间变成了泪奔。

妈妈早就说过,外公的房子还住着一个租客,这些年都是那个租客在打理房子。当初慕瑾对住在老房子不太满意的时候妈妈曾经引诱她说租房子的是个脾气很好的单身小帅哥,慕瑾会来老房子也有一半是因为传说中的温柔单身帅哥――

可是现实狠狠摆了她一道,单身帅哥没有,有的只是邋遢的宅属性雄性生物一只。

“喵呜――”趴在男子肚子上睡觉的大黑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双眉骨上带着白色圆点的莹绿色眼睛盯着慕瑾看了半晌,然后从容的举起爪子,亮出尖尖的指甲,一把抓在男子的肚子上。

一声惨叫,葡萄架子差点被震塌,慕瑾闭眼缩肩,耳朵隐隐作痛,牙根都酸了。

“小黑,你这是要杀了我吗?”男子怒吼,听声音居然颇为耐听,书本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一张粗看十分清秀的脸露了出来。

长得居然还不错,或许老妈没有骗她。慕瑾在心里暗中评价,就是叫起来跟杀猪似的,还有睡相太难看了。

小黑跳到地上:“喵呜”叫了一声,男子转头,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慕瑾。

女孩站在院门口的树荫下,脚下是坠落枝头的白色木芙蓉,身边立着大大的拉杆箱,穿着贴身的蓝磨砂牛仔裤和黑色的t恤搭配着帆布鞋,圆圆的脸庞,短短的沙宣头,上嘴唇微微翘着,眼睛黑白分明,清亮如水。

女孩开口了:“请问,这里是芙蓉巷十三号吗?”

小黑坐在地上伸长脖子叫了一声:“喵呜――”

“原来你就是张爷爷的外孙女呀!”睡觉打呼噜的家伙很殷勤的搬了一把小竹椅请慕瑾坐下,还拿了一罐冰可乐给她:“总是听张爷爷说起你,你真人比照片上更好看呢。”

慕瑾明知故问:“你认识我外公?”

“当然,他可是我的房东呢。”那个家伙在躺椅上坐下,慕瑾一边喝可乐一边暗中打量他。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真心很不错,粗看十分清秀,等细看的时候就能发现这张脸可以直接划分为妖孽,眉眼细长,目带桃花,轻轻地一斜眼就像是在勾引,一头乌黑的碎发略长,额前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眉毛。

看着看着,慕瑾的心跳很没出息的漏跳了一拍。

妖孽,正宗的妖孽。

“我叫夜色!”妖孽自我介绍:“还有你的可乐倒出来了。”

“啊?”慕瑾低头,t恤的前襟已经被可乐浸湿了。

夜色很恶劣的捂着嘴巴在笑,慕瑾手忙脚乱的擦t恤,对这个妖孽的好感度降到零。

好看又怎样?性情恶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

“你姓夜吗?”慕瑾转移话题,免得这个妖孽一直笑。

“我姓胡,夜色是名,不过大家都只是叫我夜色,毕竟胡夜色叫起来不太好听。”

“夜色,确实,听起来不太像男孩的名字。”慕瑾的语气中带着些冷嘲热讽的味道。

“这个没办法,父母给的名字!”夜色无奈的摊摊手:“我妈妈生完我睁开眼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她觉得夜幕下的风景很漂亮,就给我起名字叫夜色了。”

慕瑾:

如此极品的爹妈,闻所未闻。

“给,这是钥匙!”夜色递给慕瑾一串钥匙:“我估摸着这几天你就要来了,所以提前把钥匙都配好了,房间也打扫过了,你就住我隔壁吧――那是采光最好最宽敞的一间房子。”

慕瑾接过钥匙,很不爽的瞪了夜色一眼。搞什么?这明明是外公留给她的房子,她才是房子的主人,怎么这个家伙一点做租客的自觉都没有,不知道还以为房东是他呢!

“你别不高兴!”夜色眼睛不大,眼神却格外尖利:“张爷爷前年就去世了,他同意我继续住在这里的条件就是打理好这栋宅子,直到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要是没人打理等你毕业工作之后这栋宅子早被杂草埋了。”

虽然是事实,但是慕瑾依然很不爽。

“说起来你读的是z医学院吧?”夜色这次没有理会慕瑾的不爽,摆出要拉家常的架势:“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师兄呢?我是z医学院的研究生。”

“是吗?”慕瑾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那请问一下二师兄,这里哪里有超市或者五金店?”

“出了胡同左拐,走不了多远就是一家五金店。”夜色此时的脾气好了起来,对慕瑾夹枪带刺的话语一点都不在乎,好像刚才笑话慕瑾因为看美男而把可乐洒在衣服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谢谢!”慕瑾扔下还没打开的行李箱,出门去找五金店――不把门锁换了她晚上绝对睡不着觉。

女孩匆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夜色坐在躺椅上,微微弓着背,手肘放在腿上,手自然垂着,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门扇半掩的大门,木芙蓉张开大大的树冠,把半个院子都护在自己清凉的阴影之下,白色的花朵坠落一地。

叫小黑的黑色大猫轻巧的跳上行李箱,长尾巴搭在行李箱的密码锁上。

“咔哒”一声,密码锁开了。

“小黑,别多管闲事。”夜色慢悠悠的说,语调微冷,眸子也冷冷的“要不然就剪掉你一条尾巴。”

小黑怏怏的从行李箱上跳下来,开口说话了,居然是个颇为低沉成熟的男人的声音:“我也是想帮你,至于这样吗?还要剪我的尾巴。”

夜色微笑:“既然声音是个大叔,就不要撒娇了。”

“这不是重点!”小黑有些焦躁的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步:“这丫头怎么样都有一半的张家血统,你还想被再――”

“嘘――”夜色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黑,你应该这么想,这孩子毕竟不是张家的人不是吗?”

小黑在原地坐下,神色凝重的低下头,长长的尾巴蜷曲了起来。

“而且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时她的样子吗?”夜色举起右手,欣赏一样的看着右手腕脉上的草书字体一样的鲜红色刺青:“她与我所见过的每一个张家人都不同,我相信她是一个可以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孩子。”

“随你便吧。”小黑长出了一口气,嘟囔道:“我不管了。”

夏风习习,雪白色的木芙蓉坠地,发出细微的难以听到的声音。夜色起身捡起一朵放在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惬意的叹息道:“落花犹似坠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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