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书法有双绝
小书房内,听到鷇音子一番详细讲解,两人只觉得茅塞顿开,一番新的天地在两人眼前渐渐地清晰起来。细细回味其中的含义之后,乔治拜服行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请先生收下我们两人为徒。”
“这么……”
就在鷇音子沉吟之际,忽见两人所书写的笔迹上,闪烁着迷离般的华彩,令其心头一震。眨眼之间,便见毫光渺渺,如倒映在空气中的瑰丽书法,令人心驰神往,大受震撼。
而乔治、约翰更是首当其冲,一笔一划,一勾一撇,印入眼帘之中,便是绝美的书法奥义,挥毫成一抹重彩的朦胧华景。华景中,但见一人白发如雪,挥洒着一片蓝光,腾起水雾茫茫,八舞淋痕。
蓦然,寒芒一瞬,遍洒秋水三千露华,惊世一剑,蕴含书行八法,偏雅儒风,式破风云翻浪海,力摧天地撼神威。
约翰如坠梦中,欣赏着这美如画,绝似盛景般的书法剑法,陶醉其中不可自拔。而在外部,一股玄奥的力量也在逐步的改造着约翰的身体,良久之后,一声水泡破碎的声音响起,绽放寒光璀璨,一身蓝华,决胜千古。
“风横万里狼烟,尘嚣怒卷,世路茫然。终归古道沉眠,云波浩瀚,洗越苍天。”
华发初该,一身儒雅,凌蓝与雪白的天然混合,在久了新生的约翰,气态非凡。长袖一收,雪眉一凛,冷峻容颜平添几分肃杀之气,但在瞬间有潇洒与虚无当中。单手一礼,恭谦具备,“鲲尘千古靖沧浪,见过主上。”
“哈,凌主客气了。”
而在另一边,梦境中的密,在滚绕着今生的轮回,道不尽的是,前生的回忆,还是今世的迷茫。梦中,一人站在藏头冢前,苦思着壁上的诗文,一生不得解,便是不得脱。
“裁千愁消一笔,舛人和伤落夕。雁归里飞十田,寤蝶生忽梦里。”
低声的囔囔声,道尽了心中的迷茫,让深陷其中的人,一起跟着沉迷在其中,无法割舍。而在鷇音子耳中,却是听得真真切切,说道:“千少一划得十字,舛与人合字,去掉夕旁得年字,里字去掉十田得一字,寤蝶生忽梦里,化用庄周梦蝶之典故,会意得觉字。整首诗是:十裁千愁消一笔,年舛人和伤落夕。一雁归里飞十田,觉寤蝶生忽梦里。”
恍然一梦,梦中,一诗困囚,千般不自由。一剑幽幽,万头堆坟丘。但在一声穿耳,却是振聋发聩,眼中的迷茫也随之豁然开朗,“是了,是了。”
一语解脱,如梦初醒,首现是一声不知是何意的笑声,随后便是墨狂闪烁,剑书风云染墨,惊划一道墨色剑痕,于天地间苍劲落下!驻剑默跪,单膝行礼,“属下,十年一觉月藏锋,见过主上。”
蜕变过后的乔治,洗去铅华,超脱往生,一副儒家君子冠,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裳,有属于狂草的傲,有属于书法的雅,墨狂与铅白,交相辉映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折射出不同以往的风采沛然,让人见之便有一股别样的感觉。而身上简单的装饰,也体现出了明了简洁的行事作风,令人好感顿生。
而眉宇之间,有一份雅致,有一份沉淀,有一份沉着,有一份洒脱,几种气质交汇在一起,成就了其实十年一觉月藏锋身上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在眼底,那抹深深的愁思,却是怎么也难以掩盖得住。
鷇音子伸手扶起月藏锋,说道:“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多礼,随意便好了。”
“君是君,臣是臣,月藏锋身为属下,礼数自然不可废。”月藏锋将剑锋收入剑鞘之中,正视着鷇音子,说道:“况且,主上也算是授业恩师,如此关系,月藏锋怎能失礼而为,于理不合,于情亦不合。”
看着面容严肃,言辞恳恳的月藏锋,鷇音子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重重的握住月藏锋的手,“卿待我如此,我定不负卿。”
“谢主上厚爱,月藏锋受之有愧。”
鷇音子心的两名爱将,心中欢喜,悦上眉梢,说道:“哈,何愧之有,理所当然而已。”
一旁缇妮娅见此,也是喜笑颜颜,上前恭喜道:“恭喜主上再得如此助力,如虎添翼。”
“是啊,如此幸事,当浮一大白。”
“属下这就去备好酒席。”
缇妮娅倒也是一点就通,告退前去备好宴席,不多时,后方的庭院内便已摆好一桌上好的酒宴。鷇音子首先落座,坐于主位之上,便招呼众人坐下,“来,来,来,何必生分,坐下吧。”
“谢主上。”
宾主尽坐,鷇音子率先斟酒一杯,端了起来,说道:“今日薄酒一杯,祝贺新到的两人,以后便是可以生死相交,生死相托的朋友。我希望今后众人相亲相爱,共同扶持,共同进退,不管平凡也好,不管风云也罢,都要记得,你还有兄弟,还有朋友,可以为你遮风避雨,为你分忧。干杯。”
“干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鷇音子对酒当歌,提酒豪饮一口,“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诗句念吧,鷇音子闪身来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笔墨旁,提起狼毫,挥洒泼墨,一手行书笔走龙蛇,大小相兼、收放结合、疏密得体、浓淡相融,尽得行书精要,让人大开眼界,心中神往。
靖沧浪看罢,赞叹有声,说道:“大小相兼。每个字呈现大小不同,存在着一个字的笔与笔相连,字与字之间的连带,既有实连,也有意连,有断有连,顾盼呼应。收放结合。线条短的为收,线条长的为放;回锋为收,侧锋为放;多数是左收右放,上收下放,但也可以互相转换,不排除左放右收,上放下收。疏密得体。上密下疏,左密右疏,内密外疏。中宫紧结,凡是框进去的留白越小越好,划圈的笔画留白也是越小越好。布局上字距紧压,行距拉开,跌扑纵跃,苍劲多姿。浓淡相融。轻松、活泼、迅捷,火候掌握恰到好处,好疾与迟、动与静的结合。墨色安排上首字为浓,末字为枯。线条长细短粗,轻重适宜,浓淡相间。”
“稼纤间出,血脉相连,筋骨老健,风神洒落,姿态备具,真有真之态度,行有行之态度,草有草之态度。”
月藏锋看到如此佳作,也是心中来了兴致,端起酒壶一口饮尽,“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一笔勾天地,再起走雷霆,狂草精锐,势不可挡,一气呵成的龙蛇演义,在纸张上勾画出一幅波澜壮阔的酒中狂歌,无尽的豪情之气,尽付在这一壶酒,一手书中。
一手书写完,月藏锋哈哈一笑,靖沧浪也是满眼赞叹,鷇音子拿起诗文细细看吧,说道:“何处一屏风,分明怀素踪。虽多尘色染,犹见墨痕浓。怪石奔秋涧,寒藤挂古松。若教临水畔,字字恐成龙。诗是好诗,字是好字,十年一觉不亏藏笔锋十年,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主上过誉了。”
狂傲自谦,两种极端在月藏锋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而此时,鷇音子与月藏锋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一旁自顾自饮的靖沧浪。鷇音子嘴角微笑,说道:“靖沧浪,我与月藏锋都各自书写一番了,算是尽情尽兴,你呢?”
“是啊,你是不是也该表演一番,尽尽兴。”
靖沧浪闻言一愣,随即便是苦笑一声,“好了,我来一篇就是了。”
“这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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