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拍卖会
皎皎月下,酒兴正酣,诗兴正浓,鷇音子与月藏锋先后吟诗提笔,将泼墨的豪情,附在宣纸之上。靖沧浪见众人兴致正高,也随着众人的意愿,端起酒杯,对月高吟,“穷愁千万端,美酒三百杯。愁多酒虽少,酒倾愁不来。所以知酒圣,酒酣心自开。辞粟卧首阳,屡空饥颜回。当代不乐饮,虚名安用哉。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酒,酒,酒,今将斗酒诗百篇,浮尽豪情换月眠。靖沧浪挥毫勾劲,如苍松傲骨,故北海惊涛,然人观之大受震撼。
“好笔力,有魏风之骨,十美之华。”
鷇音子闻言赞同,说道:“魏风有十美:一曰魄力雄强,二曰气象浑穆,三曰笔法跳跃,四曰点画俊厚,五曰意态奇异,六曰精神飞动,七曰兴趣酣足,八曰骨法洞达,九曰结构天成,十曰骨肉丰美。书必有神、气、骨、血、肉,五者缺一,不为成书,而靖沧浪此笔,尽得遗风是也,五者归一。”
“主上妙赞了,属下愧不敢当。”
看到谦逊有礼的靖沧浪,鷇音子哈哈一笑,举杯一对,说道:“受得了,受得了。”
弓之月神虽然不精书法,但也识得两人书法精妙非凡,说道:“而趁此良辰美景,众人皆乐,我便附歌一曲,料表欢愉如何。”
“此言甚合我意。”
“那便请弓之月神,一展歌喉了。”
双眸微闭,朱唇轻启,一曲莺啭绕耳,回荡在这一方小天地之中,摇动着百花回荡,月光绵绵。而垂下的皎皎月光,披洒在弓之月神身上,恍如神女下凡,圣洁而不可侵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冬来寂夜冷,水天浮映双月影。
天顶半月明,地上半月池中生。
月霜凝华,绝代婵娟,神女飘摇,落凡尘。
霜月寒凉时如水,冷时如冰。
百尺楼台水接天,瑶池玉女动凡心。
一入江湖如海深,双月不再寂寥情,寂寥情。
双月影,襄月影,无月可伴自怜影。
双月影,霜月影,孤月凄清风独吟。
天半月,水半月,半月难圆花飘零。”
一曲歌罢,静静的夜下,只有渣渣的虫鸣,与轻微的叹息声,鷇音子仰头一下一口酒,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歌是好歌,词是好词,但是好像不应景吧,双月之下的忧愁,对影而歌的思虑,月神,你该自罚三杯久了。”
方玉缇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嫣然一笑,告罪饮酒,“是啊,是玉缇扫兴了,愿自罚三杯。一杯敬天,良辰赐景;二杯敬地,百花齐放;三杯敬主……”
“咦……”鷇音子伸手打住方玉缇的话语,说道:“先前两杯,与天地同饮,这第三杯吗,当然也是与君同饮,如何。”
“这吗……”
鷇音子抬眼一笑,说道:“人生一世,难得相识,是缘,成为朋友,是缘,而像我们这样,亲如一家人,更是缘。三缘三杯,三杯同饮,敬天敬地敬知己。众位,此杯同饮之,请。”
“却之不恭。”
一夜畅情豪饮,第二天也是大醉酩酊,在日上三竿后,鷇音子慢慢的从床上起身,双手揉了揉还略显头痛的额头。而早已时候在左右的缇妮娅,将一杯热茶递给鷇音子,说道:“主上,请用。”
“谢谢。”
一口热茶入喉,鷇音子觉得头痛稍稍缓解了些,便起身下床,洗漱过后,在小书房里用过了早餐。过后便在小书房中翻看借阅的书籍,随口问道:“缇妮娅,琉璃仙境那边情况如何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详情听说。”
听到缇妮娅的详细汇报,鷇音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这时,缇妮娅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奥,对了,老主人差人送来了拍卖会的请帖,主上要去吗?”
“哦,拍卖会。”
“是的,这个拍卖会每五年举办一次,方圆数个王国的财团势力都会参加,倒也有不少好东西。”
重生这几年,鷇音子倒还是第一次听说王国还有这样的盛会,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晚上首开,每次拍卖会会为期三天。”
鷇音子神色不变,继续翻开着手中的书籍,说道:“有拍卖会拍卖商品的介绍吗?”
“老主人又随请帖送来一份,请主上过目。”
缇妮娅将请帖与拍卖清单一同递给鷇音子,鷇音子也是停下手中的翻书,转而将目光投向这两样东西上,请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邀请云云。而那拍卖清单倒是设计得颇为巧妙,正面是一个黝黑的蒙布设计,朦胧的掀起了一角,而背后则是一个九级魔兽,急冻麋鹿的鹿首,在左下方还写着一行小字,上书:内部特供。
“外公倒也是有心了。缇妮娅,晚上记得提醒我,参加拍卖会。”
“是。”
一天的时光,在悄然的读书中,偏偏翻过,不知不觉已经入夜了,吃过晚饭后的鷇音子一行人,驱车前往拍卖会所在地,海格尔拍卖交易所。当马车行驶到目的地之后,自然有门口迎送的小厮将马车牵到一旁,鷇音子也不吝啬的打赏了几枚金币。
鷇音子来到门口之处,仰头看着犹如宫殿一般的拍卖会场所,说道:“这家拍卖会背后的主人,怕是不凡。”
“确实如主上所言,这家拍卖会的背后势力,乃是皇家。”
“哦。”鷇音子疑惑的转头看向缇妮娅,说道:“皇室之中还允许这些。”
缇妮娅见鷇音子不甚了解,便将自己知晓的一些说了出来,“这是自然,每年皇室的开支不在少数,如此庞大的财政支出不可能只靠国家财政这一块,其皇家经营的一些产业,也分担着相当一部分。其实每一个家族都是这样,或多或少的经营着不少的财产,供家族内部使用,大将军府也不例外。”
“原来如此,时间不早了,进入吧。”
在门口出示了请帖之后,有在内门等候的侍女,将鷇音子等人领到一个位于二楼的包厢中,等候着拍卖会的开始。鷇音子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海,倒也觉得是一种别样的体验,和众人闲聊之中等候着拍卖会的开始。
约莫一刻间,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年轻女子便走上台去,从容不迫的压下现场嘈杂的声音,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各位王公贵族大家好。欢迎大家光临海格尔专场拍卖会,我是大陆注册拍卖师安丽雅,我的拍卖时证号是1285646,下面我宣布海格尔拍卖会现在开始,一号标的。”
随着安丽雅的话语,一位身穿礼服的苗条佳丽双手端着托盘来到场上,向众人展示着这件拍卖品,安丽雅也适时的讲解这拍卖品的由来以及作用,“介绍一下这个物品……安格鲁王朝的历史名画,底价一百万金币,每次加价十万金币,现在开始竞拍。”
“我出一百五十万。”
“二百万。”
“二百二十万。”
场上竞拍声此起彼伏,转眼价格便飙升到五百万大关,被一位邻国的公爵拍下了。安丽雅环视着场中众人,说道:“五百万一次,还有没有人要加价。五百万第二次,五百万第三次。恭喜汉博纳公爵。”
接下来又拍买了了几件古董字画,让鷇音子兴趣缺缺,在自己的包厢内和众人聊了起来,顺便看着下面略显疯狂的竞拍。
场上,安丽雅令人捧来了接下来的一件藏品,说道:“好,现在拍卖第十一件藏品,乃是我国一位书画大家的作品,山溪待渡图。此画巍峰耸立,瀑布高悬;坂垅、冈阜、峦岭,自近及远盘礴而上;楼阁掩映,远山迷朦;气势堂堂,景意幽深。图中强调的是山和溪,山作正面主峰突危,两峰环抱。这是一种开创了绘画风格的大师之作,底价三百万金币,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现在开始竞拍。”
下面的那幅画,令包厢内的鷇音子差一点将喝的水喷出来,略带尴尬的看着众人。众人也是将目光投向接下来的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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