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青雷华严 云鼓劈峰
第二天,鷇音子如约而来,早已等候多时的君王,依旧淡如平常的等待着朝阳的高升,说道:“能让我等的人,少之又少,你能如入此之列。”
“是幸运吗?”
“是能力。”
“是价值。”
“嗯,你理解得真透彻,真是难以置信,你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在孩童的眼中,只有最纯粹的世界,而不纯粹的存在,便是分离中的界限。”
“语中带机。”
鷇音子微微一笑,说道:“你多虑了。今天你想谈什么。”
“万世一系,千秋万代。”
鷇音子双眼一眯,用手指不时的敲击着桌案,良久之后,说道:“永续大计,是臣民、臣子、君王三者之间的完美平衡,要想找到这个绝佳的支点,以现在来看,无异于痴人说梦,你的要求,难办。”
“能难住你,倒是一大快事。”
鷇音子先是一愣,嘴角抽搐的说道:“看到我为难的窘态,真的如此开心吗?”
“是畅快,被你这名娃儿比下去,脸上无光。”
鷇音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个世界上,总有比你某些方面强的人,甚至各方面都比你强的人,这便是你应该学习的老师,取长补短,而后扬长避短。”
“至理名言,我收下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答案的答案,不如不要,而你想要的东西,随手奉上。”
“哦?”
就在鷇音子疑惑间,一旁的护卫端出一份圣旨,交予鷇音子手上。鷇音子打开一观,哈哈一笑,说道:“陛下盛意,在下心领了。”
“这是你应得的奖赏。”
眼见重归沉默,鷇音子随即起身,说道:“既然无事,我便告辞了,请。”
“不送。”
静静的包厢内,只有一人在思量着心中的所得,“你说,此子会成为未来的绊脚石吗?”
“他会成为乘风的助力。”
“哈。”
路上,鷇音子双眉微皱,亦是在思考着包厢中的事情,双眸之中,莫名神采闪动。一旁缇妮娅有所察觉,问道:“主上,在思考什么。”
鷇音子闻言双眸一清,手中折扇移动,缓缓扇动了几下,说道:“有能耐的人,驾驭魔鬼;有智慧的人,骑乘雄狮。而当今主上,魔鬼与雄狮,皆视他不上眼。足见其胸中韬略,非同一般,也许这将来的乱世,有他一席之地。”
“主上怕牵连自身。”
鷇音子沈默不语,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骄阳,双眼微眯,说道:“心是累苦,身是累苦,无处得自由,唯弃尘忘念,方能阔眼见青山。情是囹圄,恩是囹圄,困心常在,着眼青山亦红尘。走吧,随我到领地一看。”
“是。”
鷇音子等人骑上快马,一路急行,出王都向东百里,便是群山高峦,倾海碧翠。因为马匹是魔兽,远比普通马速度更快,来到的时候才刚过午后。众人驻足远眺,一片青山绿海尽收眼底。
只见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不遇幽人,那寻樵子?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
崖深岫险,云生岭上;柏苍松翠,风飒林间。崖深岫险,果是妖邪出没人烟少;柏苍松翠,也可仙真修隐道情多。山有涧,涧有泉,潺潺流水咽鸣琴,便堪洗耳;崖有鹿,林有鹤,幽幽仙籁动间岑,亦可赏心。
山脚之下,有一处乡野村庄,鷇音子众人匆匆路过,踏上上山之道,虽是一路崎岖难行,但是沿路风光绝景,也是令人大饱眼福,不虚此行。
鷇音子眼见如此美景在前,不由开口吟诗,以为赞美之情,“太微星斗拱琼台,圣祖琳宫镇九垓。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玉光白橘相争秀,金翠佳莲蕊斗开。时访左慈高隐处,紫清仙鹤认巢来。果然是人间仙境,福地洞天。”
“主上说的是。”
浏览完群峰敖翠,鷇音子转而在思虑另一件事,再看眼前的山峰,心思莫名:此地,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心有思虑,便有决断,鷇音子身似太极凝元,云手招纳间,八风结阵,登时青雷引天火,炼铸天雷基石。
“虚无生自然,自然生大道,大道生一气,一气分阴阳,阴阳为天地,天地生万物,太虚太无太空太玄,杳杳冥冥,非尺寸可量,浩浩荡荡,非涯岸可测,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大包天地,小入毫芒,上无复色,下无复渊,一物圆成,千古显露,不可得而名者,圣人以心契之,不获己而名之。”
真元激荡,喷薄而出,激化手上云雷基石,顿时风云变化,源源不绝的灌入此石之中,化作一道留影光彩,飞入群山之中。随即,轰隆一声,化为一座金色虚影,耸立山头,绽放漫漫华彩。
蓦然,钟声悠扬传来,一声,两声,三声,声声入耳,净化心灵,洗涤杂念。忽然,晴空一雷,劈峰开示。正应:裁云成鼓,鸣冤而擂;截雷劈峰,醒法而掣。
一番惊人变化后,鷇音子再观山峦之间,已是别有翻覆,偷天换日。
举目望去,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蒨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再行间,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真个赛天堂!
此时,一股抽动的感觉蔓延在鷇音子身上,好似一个永动机,在源源不断的抽取鷇音子体内的力量,“嗯,不妙。”
心有察觉,鷇音子屏气凝神,全力吸取着空气中狂补的灵气,运转周天,再行投送到那个无底洞中。鷇音子低喝一声,再行催功运提,“乾坤交媾定,一灵在黄庭。真名解放——丹华抱一鷇音子。”
全心全力,鷇音子转生以来第一次解放真名,只见周芳华彩,耀目夺生。光芒过后,七八岁的鷇音子竟被硬生生拔高到十七八岁的形貌,一身两层梅花道袍,双肩及袖边着以淡蓝色绣花锦布,深色轻纱配白色梅花则如冬夜傲雪寒梅,更添几分孤傲。而蓝白相间的衣裳,比轻纱装看上去更大气,给人一种浓厚的武林气息。
狂暴灵气贯入体内,又化作源源能量供应虚无,周天一循环,便壮大一分力量的载体,待七七四十九周天之后,鷇音子身体猛然一颤,“真意发真知,灵知也自应。三家合一家,倏尔身心定。”
口念法决,指绽法华,三教合一的蜕变力量,在鷇音子体内缓缓流动着,慢慢汇聚丹田之中,运化十月养胎。
十月养胎之后,神炁凝结为圣胎,又名婴儿,须洗心涤虑、绵密寂照、常定常觉,如龙养珠,如鸡抱卵,暖气不绝,始得灵胎日渐坚固。十月养胎是大周天炼羔化神功夫,其火候要炉里自温温,镇日玩真空,念不可起,意不可散,十个月如一日,方能神全胎化。十月养胎为入定功夫,如遇丹田火热,可存想两眉间有一黑球如碗大,收摄入神室,其热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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