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固然荒僻,却依然有不少居民住在此处。。
沙城,本名是‘祥瑞城’,数十年前朝廷来人勘察,发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实在与祥瑞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于是就将城名给换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沙城民风彪悍是出了名的。
约莫傍晚,我们一行四人来到沙城,风沙渐息,城内灯火闪烁。
“先好个地方安顿下来,之后再去查王姑娘的下落。”宇文康的提议得到我们的赞同,跑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是应该好好休息。
“就这吧。”秦断水指指脑袋顶上的匾额——‘这是一间客栈’。
游戏策划还真有恶趣味,起了这么个店名。
还没踏进客栈,马上就有小二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哟,四位爷,打哪儿来啊?都累了吧,快请进。”
“哇,这可是好马,西域血统。”小二一惊一乍的。
“你还懂看马?”宇文康摆着折扇微笑。
“嗨,说不上会看,见的人多了,自然懂些,爷里面请。”这小二倒也谦虚。
客栈的生意说不上兴旺,吃饭的人还是有不少,都是侠客打扮的江湖草莽,包袱里藏刀带剑。
我们四人找个处偏僻的角落坐下,我舒展着胳膊叫唤道:“有什么好酒好菜,你使劲招呼,小爷穷的只剩钱了。”说完,‘啪’将大金元宝丢在桌上。
小二看傻了,忙道:“用不了用不了,这位爷,咱们店里经营的是小本买卖,吃什么能掉一锭金啊。”
“别废话,让你拿你就拿!先切二十斤熟牛肉,再烤个全羊,然后,你看着办吧。”
在现实世界那会小爷从来没下过馆子,实在太穷了。就算偶尔被流氓浩拉出去吃一顿,也是完全按照他的口味,想想就满脸泪水。
“好勒!熟牛肉二十斤,烤全羊一只”小二扯开喉咙喊起来。
“你的胃口真好。”罪滔天直直看着对面桌的客人,眼睛一眨不眨。
“那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多吃点长不高的。”我捅了捅秦断水,小声道:“我一直想问,他的眼睛到底怎么回事?好象不会转似的。”
秦断水乐道:“滔天,成大爷问你话呢。”
罪滔天面无表情道:“永远向前看,人才能进步。”
“,你看什么看!”对面的那五个客人被罪滔天瞪毛了,抄着刀站起来。
想想也是,人家吃饭吃的好好的,你一来就瞪着人家,如果是瞪一眼两眼也就算了
这种持续性伤害换成谁也受不了。
秦断水笑嘻嘻地走过去,从怀里掏出暗金英雄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可认得此物?”
五人面色狂变,带头的低声道:“原来是藏剑山庄的英雄,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不知者无罪,我的这位朋友天生眼疾,并非有意看着你们,如有冒犯之处,我代他向你们赔礼道歉了。”
“不敢不敢!英雄请。”
秦断水笑盈盈的坐回到椅子上,露出满口白牙。
“我没有眼疾。”罪滔天说。
宇文康见我满脸诧异,笑说:“一般江湖中人绝不敢与藏剑山庄为敌,暗金英雄牌是身份的象征,他们倒也识趣,知道有资格带暗金英雄牌的家伙他们惹不起。”
“上菜喽!”
我揉搓着手掌,口水直往喉咙里淌,“大家别客气,尽量吃!要不要喝啤酒?”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躺在楼上的客房,我辗转反复难以入睡。
俗话说的好,饱暖思*。吃饱喝足,漫漫长夜独守空房,这滋味太难受了。
我晃晃悠悠下楼,小二正在收拾桌椅,愣道:“爷,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如果要买东西,不敢劳烦爷您亲自去,我帮您买。”
我凑到他身边,见四周无人,小声问:“你们这有没有那种地方?”
小二傻愣愣的问:“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
我再度压低了喉咙:“就是那种,那种啊!”我比划着。
“爷,我爹娘死的早没读过书,有什么话您直说不就完了,拐弯抹角小的听不懂。”小二的嗓门极高,吓的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妈的,小声点。”我掏出碎银递到他手里,说:“青楼。”
“啊!原来爷是想去找消遣。”小二抓着银子嘻笑颜开。
“上道,快说,有什么好去处没。”我跟着他一起贼笑。
小二说:“没有。”
我说:“哈?”
小二点点头说:“没有,沙城没有青楼。”
我伸手说:“银子还我。”
小二嬉皮笑脸道:“爷,爷,爷!青楼虽然没有,但‘清楼’倒是有一间。”
“什么是‘清楼’?”
“清楼是我们这最有名的酒楼,那里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又擅长诗词歌赋,许多文人雅士都愿意去那。”
“你骗我吧,就你们这个鬼地方?还文人雅士呢?”
小二不高兴了,“爷,这么说小的就要反您一句了,咱们沙城虽说地势偏僻了点,但每隔个几年就有状元考入京城,朝廷里的大官,不少是在沙城出生的呢。不是我跟您吹牛,你瞧见对门没?”
“扎纸店?”
“嗯呐,他们家二儿子就在朝廷当官,小时候我跟他还穿一条裤衩在湖里摸鱼呢。”
我说:“先不说这一条裤衩两个人怎么穿,既然他们儿子都在朝廷当官了,怎么不把父母接过去享福啊?”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了。”小二摇摇头。
清楼,门脸不大,门前有对联一副——
交天下文人雅客,读世间圣贤文章。
奇怪的是没有横批。
“喂。”我抓住一名要进清楼的书生,问:“横批呢?”
书生抖开我的手,骂骂咧咧进去了,“神经病,我怎么知道!”
嘿,你他娘的臭书生,信不信小爷一指头戳死你我。
“公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转头看去,是一名绿衣少女,此女长的眉清目秀,一张樱桃小口,吐息如兰。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叫我?”
“公子,为何不进去坐坐?”
“哦,我在研究这副对联。”我故作高深,其实小爷肚子里有几两墨水自己再清楚不过,上学那会每天都在睡觉来着。
“这副对联有什么问题么?”少女奇怪道。
“唔说到问题嘛,怎么说呢,这个,那个总觉得不够大气,不够深刻”忽悠是我的强项。
“大气?深刻?”少女感兴趣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我挽起袖子,从怀玉戒中取出笔墨,这都是画符时使用的家伙,肯定要随身带着。
少女不问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兴趣满满地看着我。
“点、横、撇!”
“好一个‘广’字!”少女拍手称好。
“嘿,还有更妙的。”我转到另外一边,笔走龙蛇。
“你是谁?为何在我清楼门口胡乱涂画?”这回来的是个看起来二十七八,极具成熟女人韵味的大美女。
“清姐,你看这位公子题的字。”先前的少女兴奋地指指点点。
清姐抬头看去,眼神中充满疑惑,“广交天下文人雅客,夜读世间圣贤文章。”
“那个那个,胡乱写的,还请两位姑娘不要见笑。”我有些不好意思,画符的那点毛笔功底都被我用在这上了。
“好一个‘广交天下文人雅客,夜读世间圣贤文章’!区区两字竟使这副对联韵味大增。公子,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认识却如此深刻!纵看这天下重武轻文,读书人已经没有多少活路了‘夜读世间圣贤文章’,道出了读书人多少的辛酸血泪!小女子云清这厢有礼了!”云清一番激烈的话搞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小爷只是随笔写来,哪有什么深刻的认识?!
“公子,敢问您贵姓。”
“我,你叫我小成就行,阿清姑娘。”幸好反映快,否则阿姨就喊出来了。
“成公子,请入室详谈。”云清抓住我的手,大步迈入清楼。
好,好主动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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