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当堂剖腹
待一切平静,灵宝邀那个掌柜过来,问那个女鬼可曾到过客栈,掌柜摇头,说那个女鬼只在郡府衙门里闹,因为她的命就是在那儿没的。灵宝说那她今晚就该来了,掌柜一听差点儿吓瘫到那儿,问那个女鬼到客栈作何,他们和她又无冤无仇。凤霞姐弟也直直地看着灵宝,不知灵宝的话从何说起,灵宝淡然说那个女鬼不是来找客栈而是来找他的。看大家愈发的疑惑,灵宝怪还不是因为胖虎多嘴,胖虎一脸无辜问他怎么多嘴了,灵宝哼了一下,问胖虎忘了他在路上都跟那个女鬼说过什么?胖虎倒是没忘他跟那个女鬼说过的话,但不知道是哪些话让那个女鬼找上门。
灵宝道出实情,那个女鬼今晚会来客栈找他申诉,申诉的目的是请灵宝为她伸冤,故此他向掌柜打听这个女鬼的身世以及她的死因。助宋河成龙之事时去不远,胖虎知道这回又有好戏看了,竖着大拇指鼓动灵宝:“哥,你有这个本事,这件事非你莫属,只是帮了这个女鬼,不知道过后有啥好处。”灵宝说修行之人应该多做善事,不能老想着人家的好处,再说,你胖虎不是还管人家女鬼叫婶子嘛。
掌柜问灵宝是什么人,灵宝说他是一个读书人,也是一个修行的人,他可以跟冤魂野鬼们对话,并帮助他们解决一些问题不等灵宝说完,胖虎抢过话来,把灵宝的能耐大大地夸耀一番,说他哥哥就是这世间的神仙。掌柜对灵宝肃然起敬,说老朽眼拙,没看出公子原来是一位通灵之人,让灵宝有什么要求只管提,这住宿和吃饭的钱全免了,只要能把这个女鬼给劝说走了就行。灵宝说他可以一试,但前提是先把这个女鬼的来历跟他讲讲,以便他在跟女鬼对话时有个准备。看周围没人,掌柜向灵宝他们讲了起来。
丹阳郡的现任太守叫余祥,几年前到丹阳郡来任职,这余祥为人贪婪、狠毒,到任后对当地的百姓是横征暴敛、草菅人命。余祥有个儿子叫余龙,生性十分好色,丹阳城内外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子,无一不被他糟蹋霸占。那个在郡府衙门里闹腾的女鬼叫菱秀,活着的时候是丹阳城东杨村的村民,这菱秀天生长得秀美,膝下有一对儿女。一天,余龙带着人到城东游玩遇见菱秀,一下子对她起了歹意,要对菱秀实施奸淫但菱秀拼死不从。
出于报复,余龙过后让人征发菱秀的丈夫去服徭役,一去就是二年,也不知咋的,这菱秀的肚子突然间鼓胀起来。当地里正为了讨好余龙,就把这事出首举报,说菱秀在她丈夫走后与其他的男人有染。余龙闻后大喜,觉得可以拿这件事借题发挥,差人去杨村把菱秀给抓来。菱秀不知自己为何被抓,但为了避免受辱,来时在身上藏了一把剪子。余龙对他爹说杨村有一妇人不守贞节,在丈夫外出期间与别的男人私通怀上孩子,被同村的村民检举。说这事要是不过问,就会败坏丹阳城当地的民风,余祥信以为真就答应了。
为了好好地羞辱菱秀,余龙让人在丹阳城内大张布告,提审那天,郡府衙门的大堂内外挤满了观看热闹的人们。菱秀一见余龙便明白了几分,知道她这次是凶多吉少,即使不死今后也无法做人了。因为这余龙在审问女犯时,时常还未问案就先指使衙役将被告妇人的裤子扒掉进行羞辱,名曰“晾屁股”。过后行刑完毕,仍不让妇人穿上衣裤,而是拉到门前大街上示众,名曰“卖白肉”。许多妇人因羞愤难当过后自尽了,有的则当堂撞死,菱秀对余龙的这个恶行早有耳闻,为此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堂审开始,余祥问菱秀丈夫外出多久,菱秀回答说是两年。余祥说既然外出两年,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菱秀说她的肚子里没孩子。余祥说没孩子你的肚子怎么会鼓胀起来,菱秀说那是病,因为丈夫在外无钱医治,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余祥告诉菱秀,现在有人举报她与别的男人私通,为了纯化民风给百姓们一个交代,必须让郎中把脉弄清她的肚子里是不是怀上了孩子。菱秀说自己行得正做得端,让郎中尽管把脉好了,余祥于是让人去请郎中。
见有人去请郎中余龙偷偷地溜到门外,郎中一到余龙就往他的手中塞了一个银饼,让郎中把过脉后一定说菱秀有了身孕,威胁说如果不按他说的去做,过后没郎中的好果子吃。郎中知道余龙说到做到,也知道郡府衙门的大牢进去就别想出来,便惶恐地答应了。果然,在给菱秀把过脉后,郎中说菱秀已怀有身孕。
对自己是不是怀孕菱秀怎能不知,见郎中这般说清楚这些人已经串通一气。为了向这些人讨一个说法,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菱秀在大堂上揭露了两年前余龙路遇自己想要*她的恶行。痛斥完毕菱秀摸出那把剪子,将衣裙往下一褪露出她那突兀圆鼓的腹部,声泪俱下道:“我的肚子鼓胀了不假,但决不是什么孩子,现在我就豁开了给你们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孩子。”剪子深深地划过,菱秀的腹部翻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开肉绽,粗细不一的肠子坠露其外。忍住剧痛菱秀将手伸进自己的腹中,一阵摸索过后猛地一拽,掏出一个蒜杵大的瘤子。血水像溪流一样外淌,菱秀脸色惨白,举着那个瘤子冷笑:“看吧,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孩子”须臾,菱秀身子倾斜,瞳孔扩散,躺倒在郡府衙门的大堂从此阴阳两隔
菱秀的贞烈和惨死极大地震撼了灵宝他们,灵宝神情凝重,凤霞泪水涟涟,胖虎一个劲地攥拳头。
灵宝问余祥父子如此作恶,难道就没有人上奏朝廷,掌柜说朝廷也知道余氏父子的恶行,无奈这余祥是当朝司马道子王爷的亲信,告诉灵宝,这余祥父子到底是怎样治理丹阳郡的,明天白天一看就知。灵宝心说怎么又是这个司马道子王爷,看来自己当初没做他的那个官就对了,这司马道子和余祥父子看来是一丘之貉,难怪这大晋朝要亡了呢。灵宝问郡府衙门以前是不是抓回过一对年轻的男女,掌柜惊讶,问他们怎么连这事都知道。灵宝告诉他们在来时的路上遇上了幻景,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逃,随后被几个骑马的差役给抓了回去。
掌柜惊叹这事太稀奇了,怎么丹阳城这两件离奇的冤案都让你们给遇上了,看来公子真的不是一位寻常之人。掌柜告诉灵宝,郡府衙门几个月前的确是抓回来两个外逃的男女,不过抓回来后就没了下文。灵宝问郡府衙门为什么要抓他们,掌柜说那对年轻的男女本已有了婚约,不知余龙怎么听说了那个女子长得貌美,就给女方家下了聘礼。那余龙奸淫成性女方家当然不愿意,可是不答应又怕给家里招来灾祸,就让她的未婚夫接她逃走,不想却被抓了回去。
接连闻听了两桩惨案灵宝义愤填膺,说这两件事他管定了,掌柜说余家势大又有兵马,问灵宝怎么去管,灵宝冷笑说他自有办法。过后凤霞结账掌柜不肯,说他说过了不收灵宝他们一文。
走了一天的山路,又经历了一场暴雨,姐弟三人让伙计打来热水洗澡。凤霞先洗,洗时让灵宝跟胖虎候在门外。灵宝沉思,先前他跟掌柜说他自有办法,事实上他也没想好,接下来怎样去为那些冤魂们昭雪。见灵宝半天不语,胖虎诡秘地一笑,把嘴凑到灵宝的耳边道:“哥,你是不是在想我姐洗澡?”灵宝摇头否定。胖虎让灵宝想看就看,把纸舔个窟窿就行。灵宝惊讶,见胖虎不像在开玩笑问:“胖虎,你这弟弟是怎么当的,你怎么能让别人偷看自己的姐姐洗澡?”
“哥,我只是让你看,不会让别人看的。”
灵宝问为什么,胖虎吭哧一会儿,说他想让灵宝以后给他做姐夫。
“哦?”灵宝心里一热,觉得这个兄弟没白疼,那个没影儿的公主也没白让。虽如此,看着胖虎那张诚笃的脸灵宝违心道:“兄弟,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是姐姐终归是姐姐,我怎么会娶姐姐做媳妇?”胖虎心急结巴道:“哥,你你是不是嫌我姐姐比比你大?”灵宝说不是,他只是尊重咱姐,把姐当成他们的尊长。胖虎说当尊长那还不如娶了她,说完谛视灵宝:“哥,你是不是瞧不上我姐,嫌她是一个乡下丫头?”
“怎么会呢,哥只是不敢朝那方面想,万一咱姐再拿大嘴巴子抽我。”
“不会的,不会的。哥啊,其实你没察觉,我长这么大,还没见我姐对哪个男人像对你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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