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勇闯郡衙府
梅姨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不懂没关系,到了这儿一会儿就懂了,我们这儿的女子,个个身法娴熟,全身上下都有活计,你这位兄弟就擎好吧。至于想吃饭,那就更容易了,咱们这儿可是名厨掌勺”灵宝打断她的话道:“老板娘,饭我们已经用过,我这个兄弟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看看这风月场所到底是怎么回事。考虑到您这儿的姐妹们还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待夜色降临时我们再来。”
梅姨变了脸,心道你们把这儿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银钱不留就想逛一圈儿走人,你当你们这是在逛庙呢。“走可以,但是得留下入门钱,这地方你们不能想来就来。”说完命那个龟奴:“黄三,你去叫人,再把夜宿到这的赵捕头和刘捕头喊来,就说这有两个小子吃白食。”黄三答应一声朝楼上跑去。
怕什么来什么,灵宝说再来是假的,况且他们身上已没钱,都施舍给了乞丐。但灵宝毫无惧意,因为他们今天出来就是找茬儿,找茬儿的对象是郡府衙门,又怎么会惧怕一家风月场所。“哈哈哈哈!”灵宝一阵大笑,见旁边有张矮椅坐了上去,轻蔑的眼神看着梅姨:“老鸨子,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这风月场地到底有何背景。”随后指着另张矮椅对胖虎道:“驸马,你也坐。”看黄三去喊人胖虎的心正七上八下,听灵宝叫他驸马这才回过神,心说对啊,我是驸马我怕谁?也神气十足坐到了椅子上。
“驸马?谁是驸马?”梅姨自觉她没听错,可她怎么都不相信,这皇帝的女婿怎么会到这来?噢,对了,是自家人把人给拽进来的。遭了!遭了!万一对方要真是驸马,那自己梅姨不敢再想下去。胖虎说驸马当然是他了,问这的人也太霸道了,怎么动不动就扣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胖虎努力装出一副贵胄子弟的面孔。
“你真是驸马?”对眼前这个年纪不大一身胖肉的公子,梅姨不知是信还是不信,要是真的,那她可是吃罪不起;要是假的,哼,梅姨发誓要一刀刀割下这个冒牌驸马的肥肉。灵宝看透梅姨的心思,道:“老鸨子,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待会儿到了官府的大堂一问就知。你刚才说这里有两个官差,正好我们二人有点迷路,就让他们带我们去郡府衙门,我们要见余祥余大人。”
听灵宝对余祥直呼其名,梅姨料想大概假不了,谄媚道:“哟!看公子说的,这事还能假的了,谁不知道冒充驸马那可是要杀头的。二位公子,今天的事还请您们多担待,怪奴家眼拙,没看出二位原来是皇帝身边的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二位公子吩咐就是”梅姨这边紧赔不是,那边黄三领着几个打手和两个捕头出来,一边走一边骂:“哪来的小王八蛋,敢到这来吃白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梅姨的魂都要吓出来,快步迎上去道:“别骂了,别骂了,原来这二位是都城来的,其中一位还是驸马,大家千万不可动武。赵捕头,刘捕头,这两位贵客迷路了,要赶去见郡守大人,麻烦你们给带下路吧。”
原来,灵宝他们到了沈家后不久,那几个军兵和衙役一想这事关系重大,赶紧打发一个人去向余祥禀报。余祥听后吃惊不小,什么?朝廷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当朝的一位未来的驸马。他们来做什么,是朝廷对我的某些行为产生了不满?余祥想破头也想不出朝廷为啥会派人来,也想不出这位未来的“驸马”是朝中哪位大臣的公子。最后,余祥派出人去,让他们务必把这位未来的“驸马”给找到,因为一旦找到就什么都弄明白了。
派出去的人寻遍街路,也没发现灵宝等人的踪影,只得回去向余祥复命。余祥骂手下的人是饭桶,这么多人出去连个胖子都发现不了,让手下的人去搜查客栈,尤其是那些规模大档次高的客栈,因为“驸马爷”是不会住那些档次差的地方。余祥不愧为官多年,他的这个想法还真对了,悦来客栈规模大档次高,离着郡府衙门又近,手下的人很快就从那儿打听到了灵宝三人的下落。
客栈掌柜起初还为他们遮掩,哪知一个伙计嘴快,说客栈确实住进来这样三位,其中一个就是胖子,又说这三人不都是男子,还有一个极俊的女子,她是改了装扮出去的。手下人向余祥报告,余祥让几个人住到悦来客栈,一旦发现马上就回来报告,同时让其他的人继续在大街上寻找。赵捕头和刘捕头寻了半天也没发现,最后疲惫地来到客笑楼,打算放松一下第二天接着再找,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给他俩碰上了。
正怪有人搅了他们的好梦,梅姨的一番话把他们给说楞,也给说乐。驸马?我们可是正在找驸马,要是再找不到,他们的屁股就得开花,郡守大人的心黑手辣哪个不晓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为此赵捕头和刘捕头焉能不乐?“卑职拜见二位大人!”赵捕头和刘捕头平时见了余祥都怕得要死,何况眼前这二位是从都城来的,其中一位还是未来的驸马,两位捕头上前单膝跪地施礼。灵宝让赵捕头和刘捕头起来说话,说他们有要事要见余祥大人,因不熟悉道路,所以误入到这里,让赵捕头和刘捕头引路,带他们到郡府衙门去。
他们这一闹,把客笑楼的一些妓女们给吵醒,一时间,大堂内是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展现出一个色彩缤纷的风月世界。妓女们品头论足目光热辣,惊羡那个身形飘逸、英姿俊朗的年少公子,不就是自己多少次幻想过的那个男人,不,他比幻想中的那个还俊!听说他们中的一个是驸马,是那个英俊的公子吗?不,听说好像是那个胖子,那个胖子也好好可爱!妓女们乳波臀浪,搔首弄姿,看得胖虎眼花缭乱。灵宝暗道不好,担心胖虎再看下去不能自拔,扯着他朝梅姨告辞:“老鸨子,今天的事讨扰了。”
“哎哟!这位大人,干嘛老叫奴家老鸨子,难听死了!人家叫梅姨嘛!”
“好,梅姨,咱们后会有期。”
“哎哎,后会有期,大人,忙完公事您们可得来呀!不收您们一文。”
灵宝怎么都没想到,他的一句“后会有期”过后真的应验,应验的让他十分狼狈。
郡衙府的大门有军兵把守,由两个捕头带路,灵宝他们自然不会受阻。进了大门往里直接面对的是郡守审理官司的大堂,大堂威严整肃,两边置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以及震慑和审问人犯的十八般兵器和男女各异的刑具,再往里公案上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下令抓人、动刑的令箭和火签。
穿堂过室,灵宝他们直奔后面的二堂,二堂是郡守署理公务和迎接宾客的地方。赵捕头先行一步进去禀报,当灵宝和胖虎到时,余祥已在堂外恭候。余祥四旬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面容清瘦,下颚长有三缕黑髯,一件青色的披风罩着里面四品的大红官袍。他的身后,跟着几位顶盔贯甲的将领,还有几位身穿锦袍的文官。
灵宝端详余祥,觉得余祥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他的眼睛,余祥的眉眼还算周正,只是他的目光非常阴鸷,审视人的时候透着一种蛇蝎之气,让人不可避免地想到这是一个残暴之人。余祥一见他们颇感意外,心说这不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嘛,可是再仔细打量,发现灵宝身形英伟气宇轩昂,胖虎天庭饱满一脸福相,两个毛头小子的脸上都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哎呀,不知驸马公子从都城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罪过!罪过!”余祥在官场混迹多年为人精明,知道在弄清这二人的真正身份之前不可莽撞,一抱拳抢步上前施礼。
灵宝一直退后半步站在胖虎的左右,看余祥施礼捅了下胖虎,意思是该你了。胖虎已不像原来,见着官家的人就害怕,何况现在害怕已经没用,端着架子也不回礼道:“呃,大人多礼了,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不该叫人满城里找我。”余祥说哪里哪里,驸马公子光临丹阳,下官焉有不尽地主之谊之理?让胖虎他们往里请。
堂中的家具以檀木为主,呈低矮形,清秀空疏,梁上悬着几盏丝灯。余祥和灵宝、胖虎分宾主落座,其他人等都在下面分文武序列站立。两个绣装的婢女献上香茗,灵宝不经意地扫了眼,见这两个婢女的胳膊和脖颈处有淤青红紫的伤痕,想必不久前曾受到过主人家的毒打。余祥让那两个婢女退下,开门见山地问胖虎:“驸马公子,下官冒昧地问一下,令尊可是朝中的哪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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