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男主寻找他父亲
“妈妈!”他伸出手去抓住,突然间手中空空,他慢慢地睁开泪痕满脸的眸子。
这时,一阵清晰急速的脚声走到床边。
“怎么啦?保罗。发恶梦吗?”一只手温热地探在他的光洁的额头上,保罗眯着眼睛,视线摇晃,让人看不清。
“传杰瑞过来,快点。”男声低沉地响起耳边,保罗迷迷糊糊,眼一黑,又昏迷过去。
周围很黑,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幔,陌生的装饰,陌生色调,还有陌生的气味。
保罗慢慢地睁开眼睛,全身无力,好像整个人悬在半空。
这时,一点火光亮起,保罗眯着眸,只见一抹熟悉的人影慢慢地走过来。
“看样子,应该好了很多了。”熟悉的男声,像迷雾丛林一样幽深。
“保罗,保罗。”人影慢慢地变得清晰,红色鲜艳的眉心痣明显地映在保罗湛蓝的眸子里,只见那人似乎对他醒来十分高兴。
“凤生”声带干涸,喉结上下蠕动着。保罗小脸虚弱叫道。
“别说话,来,我帮你。”说完,那清俊的男人便命令傍边两个的强壮的保镖扶起保罗。
“发生什么事了?”保罗靠在床头那边,有气无力地问道。
男人使了个眼色,在房间内的仆人们都退下,只留下他和保罗。
“你昏了,我的下属在高速公路发现你,把你带来。”
“我晕了?我昏了多少久了?”保罗摸着快要隐隐作痛的头颅。
“一天一夜,你似乎太压抑了,所以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差。”
“抱歉了。”保罗低下头去,细声地说道。
“向你自己道歉吧!”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瓶药,
“我本来对别人的私事不敢兴趣,但是,这种药我还是劝你少吃点。”
说完,便随手一抛,药瓶准确轻轻地落在保罗的双手中。
“你——你知道了?”保罗脸色突然惨白,低声沈了几秒才问。
男人无奈地摇摇头,迈着优雅地步伐,慢慢地坐在保罗的床边
“是不是蓝婷帮你开的?”
“嗯”保罗点点头,“我从2年前就开始有这样的症状了,那时候是我作为模特最巅峰的时候,我和费斯晨的恋爱也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我感到很疲惫,这时候,他把蓝婷医生介绍给我。”
男人听了后,只是细细地叹气着
“我清楚这药,这是新型研制的,十分危险。搞不好,有失眠和幻觉的副作用,而且,很容易导致会幻听。”
保罗听后便哭笑地低敛下眉头,
“那我能怎么样呢?这是巴黎,我所追求的地方,我不能放弃这里的一切。在这阴暗和喧嚣的城市里,我就只能这样对待自己孤独和焦灼的质问。我不允许任何东西毁掉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东西。”
男人听了,表情僵凛,视线直瞅保罗,他伸出手去,怜惜地摸着保罗的头发,
“如果你放开点,对你自己好点。也许你就不会这样,烦恼就是自找的。”
他放下手,便站起来,
“好好休息吧。”说完,他便向大门走出。
“凤生!”保罗喊道,男人停住了脚步,侧过俊脸。
“可以帮我寻找一个人吗?”保罗虚弱地靠在床头,苍白地问道。
纽约皇后区
空气似乎很厚重,保罗推推自己的卡地亚太阳眼镜,镜中俨然映出一条狭窄的街道,两边都是煤渣砌块高墙,两个巨大的堆满了脏东西的垃圾箱让他厌恶地皱着眉头。
这时,几个黑人和拉丁美人走过,他们用奇怪和挑逗的眼神盯着穿着不凡的保罗,看那□□荡漾的眼神,如果不是保罗身边围着的三个魁梧保镖,他们一定以身相扑出去。
“hi,小妞,让我操坏你的菊花!”
一个黑人冲着他一笑。他的牙齿实在是太难看了,完全是黄色。保罗深皱眉头,逆光的俊脸显得冷肃。那黑人打了个哆嗦,神色显然是有点害怕,他拖着那班起哄的朋友便快步向前走。
“他的确在这里吗?”保罗侧过脸,向其中一个保镖问道
“回先生,少爷不会搞错,向这条小道进去,就可以到那间变装俱乐部,您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保罗听后,昂起俊迈飒然的脸,慢慢地向小道走去。
真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保罗的眉头折出深深痕迹,这里蛇鼠混杂,三教九流全都聚在这里。
脱衣舞娘在上边骚姿弄手地跳着,那些□□们和客人们厮混,甚至在现场干起来,毫不介意。
这时一名打扮妖冶的女人摇摇摆摆地走过来,看见他到来的眼睛,立刻发出光芒。保罗猜想,她应该是这里的妈妈桑。
“客人,欢迎,欢迎,我们这里什么货色都有,脱衣舞娘、漂亮小姐、强壮的年轻男孩,当然还有我们的招牌变装美人们。包保满足你的所有的【要求】。”
呛人的香水立刻让保罗不由【咳咳】,他略略地飘了一下周围,便从口袋里拿出三张大钞,
“我来这里,是找一个人,【玛格丽特小姐】?”
看见钞票,妈妈桑两只眼睛都发光,她的眼跟着钱转动转动,保罗嗤笑地把钱抛开,她立刻伸手去抓,便把它现在口袋中。
“先生要找哪位【玛格丽特小姐】?”
“玛格丽特李。有这个人吗?”
“没有。”妈妈桑摇摇头,“我们的【小姐们】都是用别称,那里用得上真名字。”
“那也不是他的真名字,他是一个华裔来的,长得很俊朗,我猜想他在这里可能做变装女郎的。”这时,他再掏出三张大钞,“好好想想!”
妈妈桑眼光发亮,她接过保罗手中的钱,
“噢,先生,我想起来了,二年前,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可是他现在不在这里工作。”
“不在工作,怎么回事。”
“他很漂亮。行情也不错,但是,他生性好赌,又好渔猎。那些钱给他输光败光,他只好向高利贷借款了。
后来他的情人偷走了他的所有钱和一个□□私奔了,他没有钱还。那些高利贷就过来捣乱搞事。没办法,我们只好辞了他。”
“那他现在在哪里?”
硬邦邦嗓音夹带着冰冷,一听便觉得寒气逼人。
“先生,这我不清楚。”
“告诉我!”他拿出几张大钞,把它们塞在妈妈桑的手上。
“噢先生,真的太谢谢了。”妈妈桑见钱眼开。
“我听说他好像逃到布鲁克林那里,先生,我的小姐们清楚他在那里。我等下叫她们出来告诉你。”
他似乎过得不是很好,居然在布鲁克林区那里居住,那个黑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保罗摸着快要裂开的头脑,听那些小姐
说,那人情况不是很好,被高利贷们逼得无路可逃,最终以乞讨为生。
保罗拿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
他低垂下羽睫,眼中不由盈满没有滚下的泪。
他离家这十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人怎么会变得如斯田地。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克莱尔,是我,保罗。现在请你汇一笔款来到以下这个账户,对,现在,尽快。我会发汇款的号码给你。”
说完,他便放下手机。
没有错,他刚才独身就去会见了那些借给他父亲的高利贷们,和他们协商,还他父亲的钱,要他们不要找他父亲的麻烦。
见好就收,不然他一个个地不会放过他们。
保罗抬起头,从车窗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很压抑。
车子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停下。他下车,空气中厚重,夹杂着一种难闻酸臭的怪味。地上报纸扔得到处都是,还有广告传单和用过了的外带餐盒,一幢幢低矮狭窄的平房交错着。
煤渣砌块墙面上贴满了海报,花花绿绿的涂鸦在墙上惊心历目。
保罗按照那些小姐的话,吩咐保镖在一旁等着,孤身穿过小巷,兜兜转转地来到一幢破败的房屋里。
看着已经掉漆的门,保罗站在门口,显然有些发愣。
这时只听到【咚】!一声
一个人影便从门外飞了出去,保罗闪过一边,只见三名高达魁梧的黑人,亚洲人快速地走到人影那里,对人影拳打脚踢。
“操狗娘的,我叫你还钱!叫你还钱,没钱扮什么什么大款!”
那个黑人啐了一口,便加重力量向人影的腹部踢去。
人影痛得弓起腰来。
“拿你一点东西就吵三吵四!妈的!告诉你,老子就喜欢这条项链,我现在拿去,你能拿我怎么样啊!!兄弟给我狠狠打!”中间那个黑人凶狠
向人影叫喊。
这时人影抱住他的腿,抬起那已经被血染得认不出的脸,乞求道,
“我求求你,你拿走其他东西吧,这条链子对我很重要的。它是我儿子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能没有它,
不然我儿子回来,他会不高兴。那是我的宝贝,我求求你。不要拿走它!我求求你了。”
“你儿子已经死了,老头!”
“不!”人影悲惨地喊道,声音激昂。
“我儿子还活着!他只是离家出走,他一定会找我的,一定会的!”
什么!听到这话,保罗神情一震,俊颜倏然铁青,双眼微睁地瞪着那三个男人嚣张的姿态。
“你儿子失踪这么多年,早就死了,老头,面对现实吧!”
黑人狠狠地对他吐了口水。大力地狠甩着脚,试图把他的手甩开。
“不不不!”人影流下泪水,听到黑人的话,仿佛像受了极大的打击,手的力道也慢慢地有点松了。
“嘭嘭嘭!!!”震耳的枪声在空中响起,三个人不禁愣着地抬头一望。
只见一抹灰黑的长影笔挺地站在他们的眼前,只见那个长发男人单手举着□□,白烟袅袅从枪口飘出。男人表情冷静,甚至淡漠
长发在半空中飘荡,冷峻地眼神、修长的姿态、逼人的气势。
这些都让三个人不由害怕地吞了几口口水。
“不想死的话!滚!”冰冷的嗓音荡漾开来,像发出好几百支冷箭。
好像听到命令似的,三个人听后,便转身拨腿落荒而逃,十分狼狈。
“还我的项链!还我的项链!呜呜呜呜呜呜呜!”人影趴在地上,手虚弱地伸向那三个人走的方向,出尽全身力气喊道。
保罗飞快地走到他的面前,把全身是血的男人抱起来。
“你流了很多血,我叫救护车来,你忍着点。”
“呜呜呜呜呜,先生——”男人颤动地抓住他的手,
“我求你,帮我抢回项链,什么报酬我都答应你,那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先生,我求求您!”
他不停地摇着保罗的手臂。
你的儿子就在你面前啊!爸爸。
保罗含着泪看着不停哀求的父亲,他心痛地点点头,他抱起父亲,大力地踢开门,推开那些碍眼的垃圾,把他放在破烂不堪的床上,“放心,我会
帮你抢回的,你好好地在这里等人来救,放心。”他温柔地抚拭着父亲脸上的血,帮他抹净。
男人听到他的话后,便不再喊闹了。
保罗转身,便拨了个电话,吩咐保镖们做事,然后出门,穿过另一条小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