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古怪的家宴
“你要不是我哥们,老子”
季子墨扬起拳头,石林把苏清眉的脸凑过来,嘚瑟的口吻道:“打,我赌你打。”
“尼玛混球。”季子墨嘟哝一句,大步流星的走。又担心的回头看,警告石林道:“你给老子听好,苏清眉少了一根汗毛,别怪我不讲情义。”
“麻痹,你别闹,完事我完璧归赵还不行吗?”石林带求的口吻道。
“咕”又是一声哀叫,惊得刚刚想说话的季子墨咕嘟一口把话顺回喉咙,说出来的话变成“还是猫头鹰?”
“嗯。”石林答应中又补充道:“快到家了。”
石林的家是一栋很普遍没有什么特色的农家建筑,砖混结构,小青瓦盖顶。
屋门前,一颗柿子树,地上一地的落叶。屋里透出昏黄也温馨的灯光,隐隐一股饭菜香从敞开的厨房窗口飘了出来,在门口站着一个白发苍苍,腰部佝偻的老人。
老人在等他的儿子。
石林悄悄告诉季子墨,老人就是他老妈。
情况特殊,事先有说好,他不能冒冒失失道出真相,一切都得听季子墨的指令。所以这次,他就是苏清眉,是季子墨的女朋友,而不是石林。
季子墨上前,礼貌的喊一声:“大妈你好。”
老人想必是等久了,身子无力的倚靠在门的边框,头耷拉着。经季子墨这么一喊,她蓦然抬起头,她的眼神吓了他一跳,这种眼神让他不经意间想起去世的奶奶。
“你是谁?”老人眼神充满戒备心,很小心的问季子墨。
季子墨怕看她的眼睛,刻意避开视线,对她说:“我是石林的好朋友,今天来看看你。”
老人听季子墨提到石林,喜出望外看他的身后。在他的身后就是苏清眉,其实也是石林,老人的眼睛发亮,就像看见珍宝似的,伸出枯槁如同枯木的手,就像钩子一把抓住苏清眉道:“孩子,你回来了?”
石林妈妈一定是人老眼认错人了,季子墨这样一想,急忙对老人介绍道:“大妈,她是我女朋友。”说话,他试图去扳开老人的手,却感觉她的手坚硬,冰冷,不由得浑身一哆嗦神经质的缩回,百思不得其解中。
幸亏现在的苏清眉是没有意识的,就是有,也是石林给替代了。
石林好像很受用,任凭老妈抓住进了屋。
老人颤巍巍,小碎步进屋里。口里重复季子墨的话“女朋友?”却没有要松开苏清眉的意思,就那么抓住,从门口带到堂屋里。
堂屋里,四面墙麻麻点点空无一物,最上面供奉了祖先牌位的神笼。空气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季子墨使劲的吸吸鼻子,还是没有闻出来这股味道是什么。
石林老妈一直把苏清眉抓住走到厨房。季子墨只能默默无语的跟在身后,也去了厨房。
厨房里烟雾缭绕,有饭菜香,炊烟呛人,迷眼,还有一股子潮湿的气息。
“饿了吧?你叔马上就回来了。”
季子墨以为石林老妈说叔是他的幺叔。也没有在意,只是在按照老人的意思,摆放桌子,碗筷,把锅里的食物端上桌子。
苏清眉一个劲的冲季子墨眨眼睛。
要是在以往,季子墨觉得没有什么,可现在石林在苏清眉的身上。苏清眉就是石林,所以他看她眨眼睛,懒得理睬,还把头别开不看她,特么看着别扭死了。
外面传来噗通噗通拖步行走的声音,季子墨看苏清眉浑身都在颤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她身边的石林妈,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一抹古怪的笑。
“老头子回来了。”看老人说得那么亲切,外面的人倒不像是石林的幺叔,更像是她的老伴,石林老爸。
接着,季子墨身后传来一声钝重刺耳的吱嘎声,这是农村木门特有的声音。有人进来,喘息声清晰可闻,哐啷一声重响,有什么东西丢在角落里。
一抹黑影从季子墨身上掠过,喘息声挨着他坐下。
季子墨本能的扭头看——泛着油光的脸上,鹰钩鼻,眸光碎出一抹慑人的冷光。嘚!在接触到这一束眸光时,前者猛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
季子墨觉得老头跟石林的样子不像,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他老妈。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站起身来,避开他的视线,彬彬有礼的喊一声“伯父好。”
老头没有吭声,大口大口的吃东西,发出各种声音。有咀嚼声,吞咽声,还有呼哧呼哧喘息的声音。
砰脚疼了一下。
季子墨有觉得谁在踢他,把头低下看桌子下面是苏清眉,不,应该是石林在踢他。
“你踢我?”
石林老妈跟怪老头都盯着低头不语的苏清眉。
那眼神,真的很吓人。季子墨看了,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手拿筷子,夹一块半肥瘦的回锅肉就要往口里送,砰一下,他被狠踢了一脚,筷子上的回锅肉给震掉了。
一路搭车,又走那么远的路,季子墨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会吃点饭,石林这狗逼不停的踢他,从坐上饭桌到现在,他一口饭都还没有进嘴巴。
“你干嘛?”季子墨完全被激怒了,他骇地站起,手端碗,就要吃,吃给石林看。
石林老妈亲自夹了一大夹回锅肉送到苏清眉的碗里,口里嘟哝道:“乖,快吃,你最喜欢的回锅肉。”
石林老妈的这句话,惊醒了季子墨。
季子墨历来都知道石林喜欢回锅肉,他们寝室里几个嫌学校食堂的饭不好吃,还去外面点菜,石林独选回锅肉。
在常人看来,石林是不存在的。他只是附在苏清眉身上的一缕魂魄,可石林老妈却像是知道,看见她儿子那样,一个劲的对苏清眉好。
她刚才那句话也是特惊秫。石林喜欢吃回锅肉,可石林不在她跟前啊!
季子墨再联想到石林接连踢他两次,不由得对眼前看见的情景开始质疑起来。不过,幸亏有玳瑁手镯在,不怕邪祟作怪。
季子墨伸手摸了一把手腕才惊觉,玳瑁手镯给了蔡晓岚,没有带在身上。
长期以来,季子墨见鬼无数,都因为有玳瑁手镯庇佑才平安无事。现在玳瑁手镯没有在身上,他有点发虚,饭也不敢吃了,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坐卧不安的。
石林老妈看季子墨不吃饭,苏清眉也没有吃饭,面色一沉不高兴了。她拿起汤勺,舀了猪肉汤,米饭,就往苏清眉嘴里塞,口里说:“多吃点,长胖点,跑快点。”
季子墨熟悉这个话,是石林没事的时候在寝室给他们讲,每一次回家,老妈总是准备一大桌好菜好饭。一边给他夹菜,口里还说:多吃点,长胖点,跑快点。
越想越害怕,季子墨本能的起身,慢慢,尽可能的做到不惊动身边的老头。身边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没有呼噜声,他歪着头后脑勺对着季子墨的。
看季子墨要起身,石林老妈突然发飙大喊:“老头子,他要跑。”
这一喊,老头倏地动了,头摆正发出咔嚓骨骼扭动的脆响声。与此同时,苏清眉爆发出一声大叫:“子默快跑。”
听见这一声喊,季子墨愣住。
真的是苏清眉在喊他,百分百没有错,石林不见了?
苏清眉带着哭腔冲他喊道:“石林说继父早就死了,这里有古怪。”
“那我们一起。”季子墨冲去,一把握住苏清眉的手,跟石林老妈争夺起来。
石林老妈恶狠狠道:“你们是石林的朋友,他好孤独,你们来陪伴他吧!”
“才不要。”季子墨喘息着冲手举斧头朝他们走来,歪着头,面部没有肌肉的老头狠踢一脚,拉起苏清眉撒腿就跑。
怪老头是石林的继父?季子墨不知道啊!他们从没有听说石林有继父的。他拉着苏清眉慌不择路的狂奔,身后跟来石林老妈跟他的继父。
跑!在这个举目无亲,陌生的环境中,朝那跑?季子墨大口大口喘息,苏清眉嘤嘤哭泣,他安慰她:“别哭,石林还在吗?”
“他不在了,就我们跑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他了。”
一阵瞎跑,九曲回肠般迷宫似的乡村小道。让他们迷失方向,终于停下,季子墨掏出手机,环顾四周。惊愕的发现,这里乃是一座坟场。
“子默我害怕。”
“别怕,有我。”季子墨带着苏清眉走出坟场,面前一条路不知道通向哪里。石林不在,黑夜中,无法辨清方向,他只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这是一条不宽的农村机耕道,在路的两边是大小不一的小叶槐。淡白色的雾霭中,看不清楚前面的景象,季子墨视线无法穿透雾霭,此种情景,似曾相识几秒钟的思维,瞬间印证,季子墨大惊,拉起苏清眉逃也似的朝后退。
这条路就是石林提到的那条冤魂路。
路上有小叶槐,还有人皮灯笼,还有一个手提灯笼的女鬼。
季子墨拉住苏清眉不要命的狂奔中,忽然觉得她的身子好轻,手也冰凉,不由得回头一瞥。妈呀吓得他一声惊叫,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恍惚惚中,季子墨觉得自己在黑夜中走,他手里拿了一部书。
书名叫做“灵魂相吸”
季子墨漫无目的的走,前面出现一栋房子。
房子里有灯光,暖融融的诱或他不顾一切的走了过去。
门是敞开的,屋里一切摆设都是那么地恰到好处。此间屋里有一张书桌,靠墙一大型书架,书架上摆满各种书,唯一不同的是,太过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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