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点
初阳一拍桌子,连纸笔都跟着颤了几下,他激动地站起来，怒道：“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三个人一起仰头看向初阳,初阳好像也觉得这样太过激动,他眼神瞟了两下，又坐下来，对着陆以道，“哥，初晚这样的。不行。”初阳拼命摇头摆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初晚：“为什么不行？”
陆以：“为什么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但重点不一样。
初晚的重点是“不行”,而陆以的重点是“为什么”。
场面一度就十分尴尬,唐斯妤顿了一下,插话进来，也问初阳，“对啊,为什么不行？”
唐斯妤也不知道该行,还是不行。
“哥,我不能坑自己人。”初阳看了一眼初晚,继续黏在陆以身边,说，“初晚这种女孩子，又虎又闹腾,脾气大，不好惹，也就长得好看点，成绩好一点了，这就没别的优点了。真的，哥，你要是特别想当我姐夫，我现在就去认个亲姐回来。哥，你别急啊，你别冲动。”初阳一偏头，就看见唐斯妤盯着他，他嘴哆嗦了一下，说，“斯妤姐、斯妤姐这样的也不行！”
唐斯妤秀致的眉一挑，垂了垂眼帘，没说话。
初晚就差炸裂了，初阳这个完犊子的，是人啊？他抱着陆以的胳膊说他是自己人，排斥自己当成外人，还有没有家规啦？
陆以浅褐色的眸子微动，看向初晚，唇角微微扬起，说，“我没冲动，我想了挺久了，你姐这样的，很行。”他侧了侧脸，看了看初阳，笑了一下，用几个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以后我要是找女朋友，就找你姐这样的。”
晨间的阳光并不热烈，隔着落地窗洒进咖啡馆内，照在陆以身上，仿佛他整个人如沐圣光，带着股介于少年气和妖孽气之间的气息。
初晚不知道怎么形容，大概，这就是骚气吧。
初晚轻咳了一声，示意陆以，演得太过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那还挺不好找的。”
陆以抬手在薄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掩住了嘴角不断上扬的笑意，浅褐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初晚，说：“恩，是挺不好找的。”顿了一下，他嗓音里带着笑，说，“那就不找了。”
眼前就有个现成的。
稍过了会儿，侍应生过来初晚他们这桌，问要点些什么来喝，初阳拿着餐单前后翻了翻，然后拍板道：“大家今天随便点。我姐请客！”
初晚直接把餐单抢过来，和唐斯妤慢慢看，一边仰头对着侍应生，说：“两杯清水。”一边底下头去跟唐斯妤研究喝什么。
初阳很是气愤，拍着桌子，说：“初晚，你怎么这么抠呢！”
初晚根本懒得搭理他，倒是陆以搭腔，说：“清水挺好的。”
初晚手指一顿，抬头看向陆以，陆以手肘搭在长桌边缘，眉眼微抬，有意无意地笑着。
初阳认真地看着陆以，陆以挑了一下眉，继续说：“早晨起来喝一杯清水，可以有效排除体内毒素，对身体好。”陆以看向初晚，眼睫微动，话却是对着初阳说的，“你姐这是为了我们好。”
初晚还是挺佩服陆以这个人的，编瞎话从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一点儿也不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初阳立刻点点头，说：“好，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八百杯清水我都喝。”
气得初晚差点想拿餐单直接怼破他的头算了。
然后，她要了杯焦糖拿铁，唐斯妤要了杯卡布奇诺。
初晚摁着初阳脑袋，让他做题的时候，陆以就靠着沙发靠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玻璃杯，轻轻地转着。
还挺有趣。
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陆以眯着眼把手机摸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迟疑了一秒，才皱着眉头把电话接起来。
那头就传来一个欢欣雀跃的少年音，叽叽喳喳开始叫唤：“儿子！你爸爸到你们小区门口啦，快来接你爸爸。”
陆以：“……”
陆以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伸手愁痛地揉了揉额角，才跟初晚说，“那个，我走开下，去接个人。”
初晚点点头，目送陆以走出咖啡厅，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他迈着长腿走远。
在学校的时候，他都穿的校服，一直都是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的样子，今天倒是穿的衬衫牛仔裤，皮带系在腰际，勾出劲窄的腰身，把匀称的身材都展现出来。
啧，初晚在心中叹了声，校霸的身材，还真挺不错。
陆以心态其实有点崩的，他一开始以为只有初阳一个拖油瓶，待个三分钟就能以“好好学习”的借口把人给赶走了。结果，还来了个唐斯妤，这人是初晚的闺蜜，看着骄矜冷傲的，估计也不能惹，万一跟初晚吹他坏话怎么办？
虽然，唐斯妤也没少在初晚跟前黑他，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特么谁知道，这会儿，霍沉这逼也来了。
不是跟他说了，让他别来？
霍沉见到陆以的时候，热情洋溢地过去拥抱住他，“儿子！想不想爸爸？！”
陆以情绪不是很好，抬手就把他推一边去了，“滚边去。”然后，他就理也不理霍沉，走在前头带路，霍沉也没什么大脾气，见到儿子他太高兴了，都忘了生气，就跟着陆以去了咖啡馆。
霍沉呆呆地站在长桌前，看着初晚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摆了纸笔和卷子，他有点儿不敢相信，拍了拍陆以的肩膀，说：“儿子，你跟爸爸说你周末要学习，居然是真的？”
陆以这会儿正是一肚子憋屈的火气没地儿泄，他懒着身子，靠着沙发背，掀了掀眼皮，语调漫不经心地问他，“对啊，儿子，要加入我们学习小组吗？”
霍沉在一旁坐下，说：“神经病啊？我上课时间都不学习的，我加入你们什么狗屁学习小组？”他叽里咕噜开始说，也不管大家愿不愿意听，“你不知道，我家新搬来个女的，学霸，天天吃饭睡觉做卷子，搞得我妈看我更不顺眼了。我不明白了，学习这么有趣吗？”
顿了顿，看着桌子旁的四个人都盯着自己，霍沉挺直脊背，坐直了身子，拍了拍桌面，说：“那个……非要我加入也行。我要当小组长！”
众：“……”
初晚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向陆以，似乎在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奇奇怪怪的朋友？
陆以抬手抚了抚鼻尖，没说话。
这，他怎么知道？
其实，在这个学习小组里，本来学霸和学渣还是五五开，结果因为霍沉的加入，初晚就觉得有点儿力不从心。
因为霍沉这个人吧，不仅学渣，废话还多，活泛得像只小学鸡。
他随手拿了套卷子，随便翻了一页，拿着笔在手指间转了几圈，才把笔往桌上一拍，说：“这题三角函数我不会。”
初阳坐他旁边，探头看了眼，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说：“沉哥，厉害啊，三角函数都知道！”
霍沉有点儿得意，扬了扬下巴，说：“那当然，你沉哥我，知识点，吃得很透。”
两个人还志同道合地击了个掌。
霍沉就把卷子往初晚跟前一推，问她说，“那个，晚晚，这题怎么做？”
初晚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平时跟唐斯妤混，两个人都是“哥来哥去”，初阳又是个没大没小的，成天连名带姓地叫她，至于其他人，除了陆以这个异类会叫自己“初小晚老师”以外，大多还是叫她全名的。
一句“晚晚”把她喊懵了。
比初晚反应更大的是陆以，他眼睛眯了一下，侧眸看了看霍沉，舌尖在后槽牙上顶了一下，晚晚？
操，他还没这么叫过呢？
陆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之不爽，莫名地就蹿上一股火气来。
特么，凭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叫人家小姑娘，晚晚？
等初晚反应过来，霍沉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初晚才把卷子扒拉到自己跟前，扫了一眼题目，然后再看了一眼霍沉。
她今天出来，为了不打击初阳和陆以的自尊心，特意挑的已经是最基础的考题了，但是……这霍沉都做不出来？九年制义务教育对他来说只是艰难的负担，是吗？
初晚叹了口气，说：“这题……”
她话还没说完，陆以就抬手把卷子抽过来，心浮气躁地在选项C上打了个圈，语气不善对着霍沉道：“这题选C。”
霍沉不解：“为什么选C？”
陆以不是很耐烦，“你为什么姓霍，这题就为什么选C。”
霍沉看出来陆以有小情绪了，但是他也没明白为什么陆以会有小情绪，难道就因为他抢了学习小组的组长之位，他有了被碾压和霸凌的感觉？
霍沉撇了一下嘴，转头去问唐斯妤，说：“妤妤，这题为什么选C？”
唐斯妤还没说话，初阳就抢了话茬：“沉哥，这题就选C。”
霍沉沉默了，他觉得，他今天真实地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是真的多余。
想了想，他垂头丧气地摸出手机，把这道题拍下来，发给了微信里一个叫书祯的人。
你沉哥：这题为什么选C？
书祯：都好说，先打钱。
霍沉：“……”
霍沉给书祯转了十块钱过去，那头飞快地收了红包，然后才回他。
书祯：傻逼，这题选B。
霍沉真实地觉得，自己是没法活了。
初晚强行给初阳讲了一道题，初阳非常烦躁，“老姐，你别说了，你比我们班主任还话多。这题是生物题，你是怎么能给我讲到加速度的？”
初晚很是生气，说：“触类旁通，你这样发散性思维学习才有用。”初晚拍了拍唐斯妤的胳膊，说，“唐哥，这个弟弟我不要了，给你吧。”
唐斯妤握笔的手一顿，才说：“你还是要吧。”
初阳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笔都拧断，初晚干脆懒得管他，自顾自去刷题去了。
初晚低着头，眼睫密且长，遮住眼底神色，她今天依旧梳的丸子头，刘海也都扎了上去，用一只可爱的兔子夹子夹住，鬓角处落了两截碎发，衬得她肤色更白。她做题时，喜欢咬着唇，手在纸上刷刷不停地写，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陆以就这么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指尖翻飞，指间捏着一支笔来回灵活地转着，唇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他看了有一会儿，才挺直脊背，坐直身子，倾身到长桌跟前，在卷子上随便找了道看起来复杂又难的题目，把卷子推到初晚跟前，问她，“晚晚，这题怎么做？”
像是报复霍沉抢先他叫过初晚“晚晚”似的，陆以在“晚晚”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初晚愣了一下，抬头看陆以，就看见他浅褐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其实还没太习惯这个称呼，就问他，“怎么不叫初小晚老师了？”
陆以勾唇笑了笑，浅褐色的眸子眸色渐深，说：“五个字太长了，叫着累。晚晚就……”他顿了一下，声音拖长了，说，“舒服多了。”
初晚懒得跟他纠结这个，就把卷子挪到自己跟前，看了两眼，自己点了点头，心里有数，然后准备跟陆以讲题。
陆以坐在长桌短的那一边，跟初晚隔了点距离，初晚就伸长了身子，趴在桌上，难得耐心地给陆以一点点地讲解。
当然，陆以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点头说自己明白了。
越说两个人离得越近，陆以视线从初晚光洁的额头一路向下，到皙白细腻的脖颈，然后他止住了视线，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初晚一道题讲完，搁了笔，抬眸看向陆以。
两个人隔得近，陆以眸光猝不及防撞进初晚一双明眸中，他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
陆以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砰砰”跳了两下，让他有一瞬的恍惚。
好像眼前的这个人，可以让自己连心跳，都忘记规律节奏。
他伸手扯了扯衣领，修长的手指略烦躁地解开了一颗扣子，颈线拉扯喉头缓慢地滚动。
初晚没察觉到陆以的异样，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把手边的水推过去给他，问陆以，“陆以，你是渴了吗？”
陆以：“……”
一早上的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喜闻乐见的午饭时间，霍沉和初阳显得尤为兴奋，直嚷嚷着要一起去吃顿好的。
陆以只垂眸看着初晚，问她：“晚晚，想吃什么？”
初阳开始叫唤，“我想吃蛙锅，三层的大蛙锅。”
初晚看了初阳一眼，然后回答陆以，说，“除了蛙锅，什么都可以。”
初阳：“……”
陆以唇角都弯起来，说：“晚晚说不吃蛙锅，那就不吃蛙锅。”
初阳：“……”我好像同时失去了哥哥和姐姐？
最后商定还是去吃火锅，人多，鸳鸯锅，想吃什么菜就烫什么菜，谁也不用迁就谁，方便又不伤感情。
虽然这五个人凑一锅，也不在乎伤不伤感情这种事情。
走出咖啡馆，初晚走在陆以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提醒他，说：“陆以，你别忘了我俩背过的台本啊，待会儿跟初阳说？”
陆以唇角一弯，半侧下身子来，跟初晚说道，“晚晚的事，我怎么会忘。不过……”陆以顿了一下，才垂眸看向初晚，说，“初阳都叫我哥，所以，你是不是也应该叫我……哥哥？”
陆以说“哥哥”两个字的时候，语调拖得长，舌头都打着卷儿，话语里还带着股压抑的笑意。
初晚抬眸看了看陆以，少年低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莫名地就有一种，不想要顺他心意的意思。
初晚抿了一下唇，才说，“初阳跟我要零花钱的时候，也会跪着叫我爸爸。所以……你是不是也应该叫我……爸爸？”
陆以：“……”
陆以沉默了会儿，转身走到初阳身边去，初晚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俩说什么。
陆以：“初阳，哥有几句真心话想跟你说。”
初阳乖巧极了，“哥，你随便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初晚突然就有点羡慕陆以，初阳搁他跟前，乖顺得跟只小绵羊似的，跟变了个人似的，怎么能那么听话呢？
然后，初晚就听见陆以对着初阳语重心长，道，“初阳，你得像你哥我一样……”陆以顿了一下，仿佛还真的挺难说出口的，他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继续说，“像你哥我一样，好好学习。”
初晚：“……”
陆以：“这样，你在别人口中，就不仅仅是一个很帅的人了。而是一个……又帅又聪明的人。”
初晚：“……”
初晚还是不得不承认，偶像的力量是很巨大的，初阳难得没起逆反心理，还答应了陆以，表示自己以后会好好学习，做一个又帅又聪明的人！
初晚都不知道，他那个“帅”字从何处而来的。
不过，好歹把一个在学渣边缘试探的少年给掰扯回来了，初晚还是挺感激陆以的，她决定忘记陆以骗她钱的事儿，跟他从此两清。
但“两清”这个词，听起来就还挺薄情的，初晚想了想，算了，还是不两清了吧。
她缓走了两步，到陆以旁边，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说：“陆以，谢谢你啊。”
陆以顿了一下，大概是很少能从别人那里听见“谢谢”两个字，他轻笑了一下，说：“谢谢谁？”
初晚怔住，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抿了抿唇，才说，“谢谢……哥哥？”
……
等走到附近商场的火锅店，因为是周末，又地处市中心，人流大，等位还得等个十几桌，几个人于是就挺无聊地扯了凳子在店门口坐着等位。
霍沉像是憋了很久，学习了一上午，他下午一定要拉着这帮人放纵一下，于是，他终于有机会提出他的想法，说：“我们这里有五个人，说起五，你们想到了什么？”
初晚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说：“舞法天女？”
众：“……”
“初哥。”唐斯妤扯了扯初晚的袖子，提醒她，说，“舞法天女的舞，是跳舞的舞。”
初晚不可置信一般，说：“竟然是这样？”初晚激动地举了举手，“我知道了！”
霍沉兴奋地指了一下初晚，说，“你知道了！”
初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霍沉：“……”
霍沉沉默了一瞬，“算了，不要猜了，我来揭晓答案！你们看，我们五个人，像不像王者荣耀五黑的车队？！”
霍沉实在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脑子不清醒，提出要五黑这种可怕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王者的操作，并不惧怕带领四个菜鸡，更何况，陆以也是个王者。初阳看着也是个操作犀利的。
大不了三打七，初晚跟唐斯妤待水晶别出门就行了，实在不行，自家门口打那三头野猪，那还是轻轻松松的。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初晚这个人，连APP都没有！
商场无线信号不好，初晚抱着想要了解初阳游戏生活的想法，十分积极地要求霍沉打开了手机让她下载APP。
霍沉有点儿生无可恋。
好不容易烧了他大把的流量，初晚终于把APP下载下来了。
然后就是取名的事儿，初晚犹豫也没有犹豫一下，就输入了：电竞小仙女。
再然后，就是四个人围观初晚进行新手教学，而初晚每次都很英勇地冲到塔下，用她的血肉之躯去抗塔。
霍沉：“要不……不黑了吧，咱点个菜？”
初晚摇头拒绝：“这游戏真好玩！”
霍沉：“……”你玩了个锤子？
陆以在一旁搭腔，“晚晚玩得真好。”他顿了一下，继续违背良心夸赞，“晚晚太有游戏天赋了。”
“……”
好不容易熬过新手教学，大家开始五黑匹配。
初晚在选英雄上又犯难，陆以点了妲己给她看，说：“晚晚，选个最漂亮的？你看，妲己有这几个皮肤，但是，我觉得，露娜的紫霞仙子皮肤很好看……”他又把露娜的皮肤界面点出来给初晚看。
霍沉都快疯了，让初晚玩露娜这种秀操作的英雄？！
“紫霞仙子？！”初晚还挺激动，“玩露娜！玩露娜！”
“……”
陆以勾唇笑了一下，然后给自己选了个至尊宝皮肤的孙悟空。
“……”
霍沉简直想谴责这种对队友不负责任的行为，只看陆以眉眼微抬看了看自己，他就闭嘴了，算了，自己的儿子，不听话，还不是他这个爸爸做的不好？
一局游戏结束，在陆以的带领下，他们学习兴趣小组还是成功攻下了敌方水晶。
初晚看着屏幕上“胜利”两个字，兴致缺缺，说，“这赢的也太容易了吧？”
霍沉：“……”老子手指搓屏幕都快把指纹搓没了好吗？
初晚握着手机屏幕，突然举起手机，说：“好像刚刚对面的人来加我游戏好友哎，呀，是刚刚那个打死了我七次的李元芳？”
陆以额角青筋一跳，想到刚刚游戏中的聊天界面，对面的李元芳一直在刷，问，电竞小仙女是不是小姐姐……
陆以：“拒绝他。”
初晚茫然，“为什么？他挺厉害的啊，能打死我这么多次。多一个朋友，不好嘛？”
陆以：“不好。你要想被打死，我也能打你很多次。”
初晚：“……行吧，那不加了。”
初晚随手就点了拒绝。
刚好，初晚他们等的位叫号了，一行人就跟着门迎进了火锅店内。
陆以摸出手机，翻到刚刚的历史战绩，添加了李元芳为好友，附言：刚刚的电竞小仙女是人妖，人家家才是真的小姐姐啦……
对方通过申请后，陆以才勾唇笑了一下，把手机锁屏，揣回裤兜内，当一切无事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