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颗糖
初晚压根儿不想占这男人的便宜,最后,还是看在陆以一脸可怜的份儿上，帮着他用手给解决了一波。
陆以完事儿之后去了浴室洗澡。
初晚手机刚好没电,她就把自己手机先拿去充电,顺便摸了陆以的手机过来玩会儿。
初晚突然想起来，A大下礼拜有运动会，她准备翻下日历，看下下周的时间安排。
点进陆以手机的日历，手一滑，看见个提醒：2023年1月1日，00：00：00
备注：人生巅峰。
初晚掐指算了下，这才2022年年中呢？这男人,搞什么？
难道……是有什么小秘密？
于是,等陆以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初晚双手抱胸，两腿交叠，坐在圆床上,一脸似笑非笑又兴师问罪的样子望着他。
陆以眯了下眼,慢悠悠迈着长腿,爬到床上,靠到初晚身边,他穿着浴袍，微倾身子，故意露出自己隐约可见的腹肌。
初晚乜他一眼,拿起陆以的手机晃了两下，语气不大和善地问他：“男朋友，人生巅峰，是什么意思？”
陆以原本微勾的唇角瞬间僵住，他薄唇抿了下，抬手把初晚揽进怀里，轻“啧”了声，哑着嗓子，问初晚：“真想知道？”
初晚侧眸看他，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陆以舔了下唇，牙齿咬在初晚耳珠上，细微地磨了两下，气息灼热，嗓音喑哑，说了两个字：“要你。”
像是怕初晚不信，他又补充了下，说：“真的，要你。”
初晚脸一红，伸手就把陆以给推开，骂他：“臭不要脸，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一边骂陆以，一边自己就往浴室里钻，陆以双手撑开，搭在床头，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初晚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勾着唇角发笑。
怎么这么可爱的？
……
等初晚跟陆以第二天回家的时候，霍沉大老远儿就跑来接这二位，往陆以身后一瞧，初晚没有了！！！
霍沉心道：坏了！
他内心歉疚，又想弥补，就扯着陆以的手，像是要向他传递温暖一样，道：“儿子，没事儿，这个儿媳妇没了，爸爸再给你找个新的。”
“你条件这么好，多少个儿媳妇，爸爸都能给你找来。”
“别难过，爸爸给你唱一首《明天会更好》，替你纾解一下情绪，怎么样？”
陆以眯了下眼，舌尖在后槽牙上舔了下，十分不解地问他：“你有病？”
霍沉：“……”
事后，当霍沉得知，初晚只是先回家，他儿子陆以跟儿媳妇初晚感情没有任何裂痕，霍沉才拍着胸脯在书祯面前吹牛逼：“就说你霍老师厉害吧？”
书祯顿了下，给自己的男朋友撑了个场子，拍手道：“……霍老师真的好棒棒哦！”
大一下学期，初晚的课程越来越多，陆以经常找她说话，都只是三两句，就被打发了。
隔了没几天，陆以在初晚的朋友圈里，看见一张照片，是初晚跟他们班同学一起看电影的照片，照片里，还零星有几个男的入镜。
陆以额角青筋直直跳了两下，一旁打游戏的霍沉凑过来，看了眼照片，有点儿发懵，然后，抬头看了看陆以的头顶，随口唱了句：“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绿光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就在陆以的头顶里……”
还硬给憋成了个串烧。
陆以侧眸看他一眼，道：“就是个电影艺术鉴赏课，全校都选修这个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霍沉点点头：“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顿了顿，霍沉原地起跳，像一只尖叫鸡一样，叫起来：“那不是我家宝宝也要跟她们班男同学一起看电影！！！”
陆以仰头看了看霍沉，像看傻子，点了点头，说：“对。”
霍沉激动，道：“不行！我收回刚刚那句‘没什么大不了’。这也太大得了了！我必须去把这帮男的给整明白了，我的宝宝，是有真心爱人的！”
霍沉一拍陆以的肩膀，问他：“兄弟，一起干吗！”
陆以觉得莫名其妙，但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没在初晚她们班男生面前露过脸，之前还听林今然提过一嘴，她们班好几个男生都想追初晚，初晚拒绝了八百次，但那帮人，就是不收手。
不知廉耻！
陆以握了握拳，对着霍沉点了点头，道：“干！”
……
陆以很快就后悔了，他为什么要跟霍沉一起行动，感觉跟霍沉一起玩儿久了，智商都给他作没了。
过了两天，霍沉给陆以送来了件A大的校服，道：“儿子，穿上这件校服，咱去A大作威作福。”
陆以一脸困惑。
霍沉就耐心地给他解释，道：“我们穿着这个校服，混进A大，跟咱们的女人一起上课。”
陆以挑中了关键词，问霍沉：“咱们的，女人？”
霍沉顿了下，道：“哦，是分别的，女人。”
陆以抬手在鼻尖摩挲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行。”
陆以还特意提前去查探了下，初晚的课表，他夜里给初晚发短信，问她：宝贝儿在干嘛呢？课表给哥哥看一眼？
初晚就把自己的课表给发过去了，满满当当，全是课。
陆以“啧”了声，把自己的课表也给初晚发过去：宝贝儿，我课是你的一半。
初晚：“……我可去你的吧，分手啦！”
……
隔天，初晚抱着一大捧书去教室上课，她到的早，提前占了个好位子，就开始刷题。
稍过了会儿，斜侧边刷出一道人影，斜斜投下来，挡了初晚半扇光线。
初晚咬了下唇，仰头去看，想劝人绕远点儿，一抬头，就看见陆以，眉眼带笑，勾着唇角，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望着她笑。
初晚一怔，一脸茫然，陆以怎么来了啊？他都没有提前说。
陆以轻笑了下，叫她：“同学。”抽手，从兜里摸出两瓶养乐多，放到初晚桌上，问她：“喝了我的养乐多，就给我做女朋友，怎么样？”
初晚被他逗乐，笑道：“你干什么呀？你怎么来了？”
她视线落到他身上，正穿着一身A大的校服，纯白加靛蓝的领边，他长得清俊，还特意戴了副金丝眼镜，故意弄得一副书生样，还挺有A大学子的范儿。
初晚扯了扯他的校服袖子，问他：“哪儿弄来的校服啊？”
陆以淡笑：“霍狗给的。”他微微咍首，问，“不让男朋友坐下？”
初晚瞪陆以一眼，往里头挪了挪，给陆以空出个位置来。
初晚大概知道了，陆以突如其来地出现，到底是想干啥。
无非就是想向她们班男生宣誓给主权，初晚觉得没什么，早该把自己这么帅的男朋友带出来遛遛了。
但其实，陆以穿校服这事儿，就很鸡肋。
要说高中，大家各个都被学校逼着，得穿校服。
到了大学，普遍都嫌校服丑，不是开大会，谁也不会那么显得无聊，穿个校服出来。
于是，人多起来后，穿着校服的陆以，就极其扎眼。
陆以：……这事儿好像哪里不对。
初晚觉得好笑，站起来，拍了拍陆以的胳膊，说：“男朋友，让我出去下？”
陆以侧了侧腿，把初晚让出去，看着初晚蹦蹦跳跳从后门走了。
陆以掀了掀眼皮，垂眸玩起手机。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身侧站了个人，陆以抬头去看，就看见初晚一脸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看。
陆以看着初晚身上新换的校服，扬了扬眉梢，问她：“怎么换了身衣服？”
初晚轻轻一笑，抬手，在陆以摊开的掌心上挠了挠，唇角翘起，眉眼弯弯，说：“因为……”
“我想跟自己的男朋友穿情侣装呀。”
暑假那会儿，有天，夜里初晚跟陆以睡一块儿，两个人晚上腻歪了好一会儿，眼见着陆以挺难受，初晚特别难得主动地提出，帮他解决一波。
陆以笑了下，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跟初晚说：“要不，这次不用手？”
初晚一脸惊恐地看着陆以，捂着自己的嘴，惊诧道：“咦，你想干嘛！”
陆以笑了笑，抬手把初晚像条咸鱼似的翻了个身，然后把她一把推到墙上，身子抵在她两腿间，一下又一下地摩挲。
初晚咬着牙，感受来自两腿间的灼烫之物，良久，大腿根都磨出两道深深的红印，陆以才算纾解出来。
他又抱着初晚去浴室洗了个白白，才把人放回床上，让她睡觉。
第二天，初晚醒过来的时候，陆以正坐在床头穿衣服，他动作轻柔，像是怕吵醒初晚一般。
蹑手蹑脚刚准备出房间的时候，就被初晚喊住了：“男朋友，去哪儿呀？”
陆以身子一顿，转回身子来，在初晚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有个朋友。”陆以顿了下，继续说，“组了个局，喊我过去。”
“恩。”初晚点点头，侧眸看了下时间，笑盈盈地问他，“大清早七点的局？你这个朋友，玩儿的挺大啊。”初晚目光发凉，有点儿赌气地问，“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特别像个拔X无情的渣男？怕我缠着你要你负责，还要偷偷地走。”
“我这还渣啊？”陆以唇角弯了下，觉得有点儿好笑，坐到床边，问初晚：“不想我去？”顿了顿，他补充道，“舍不得？”
“如果特别不想我去的话，那我就不去了。”陆以作势去解衬衫的扣子，腔调拖得老长，道，“反正，多睡会儿，哥哥也不吃亏。”
初晚瞪陆以一眼，想到昨夜他搂着自己不知道卿卿我我了多久，把她折腾得这会儿腿脚和腰都还酸着，忙推了他一把，说：“去去去，快点儿去。”
陆以眉梢微抬了下，笑了笑，又把解开的扣子安安稳稳地给扣了回去，临走前又亲了初晚好一会儿，才迈着长腿走出去。
陆以走后，初晚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儿，有点儿睡不着。
她瞪圆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直看，半晌，才摸过手机，给唐斯妤发消息。
晚晚小仙女：弟妹，我感觉我脆弱的爱情岌岌可危。
晚晚小仙女：我可能要失恋了。
晚晚小仙女：我感觉，我们家老陆，在外头有别的狗了。
妤妤呀：姓名、住址、年龄、性别……报过来。
晚晚小仙女：……
晚晚小仙女：弟妹，你要干嘛？
妤妤呀：大开杀戒。
晚晚小仙女：别。弟妹你别冲动。
妤妤呀：我这不是冲动，是正常的应激反应。我们唐门做事，向来都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还有，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弟妹……我跟初阳，不是你想的那样。
晚晚小仙女：呵呵。我现在没工夫管你们俩那点儿小秘密。我现在只关心我自己！
妤妤呀：抓到实锤了？
晚晚小仙女：也没有，我也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怀疑而已……反正他以前每天早上，都会给我买好早饭的，呜呜呜……
妤妤呀：你要是真的怀疑，就找个陆以的兄弟问问呗。要真有什么事情，瞒也瞒不住。
初晚觉得唐斯妤说的很有道理，在陆以那帮狐朋狗友里找了个看起来智商低于平均线的，给霍沉发了个消息。
初晚觉得自己这波操作，既卑鄙，又睿智。
她在收到霍沉回复之前，已经兴冲冲地化完了一个战斗妆，准备到时候把陆以外头那条狗给撕的狗毛乱飞。
结果，她收到霍沉的语音回复：不是吧，初晚，这爸爸就要骂你了啊，你老公今天去参加英雄联盟高校联赛去了。你居然这都不知道。我儿子都辛辛苦苦跟战队的人练这么久了，你居然不知道！！！失望！！！你真的，不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的儿子啊。初晚，爸爸对你很失望！
初晚被霍沉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儿心虚，她男朋友原来是去比赛了。而她全程，一无所知。
初晚就觉得，自己去找陆以的兄弟打听他去向，真的是够猥琐的。
还有点儿，没良心。
但妆都化了，再卸也麻烦，于是，初晚就顶了这么个浓艳的战斗妆，根据霍沉发来的地址，去了场馆。
初晚其实对英雄联盟这种游戏知之甚少，之前初阳爱玩，她也玩过低配版的王者荣耀，但就是，陆以平时玩儿游戏的时候，她在旁边，都是自己玩玩手机，或者刷刷剧，两个人各干各的。
她好像，也没有刻意地去了解过，陆以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平时都在干些什么。
到了体育馆，已经是人山人海，来看比赛的人，还挺多。
初晚在门口找了个黄牛，买了张看台票，混了进去。
位置还不错，视野尚可，不过，游戏她是看不太懂了，但她只要能看见陆以的俊脸就行。
旁边坐了个有点儿胖的小哥，看了初晚一眼，她烈焰红唇，一身大红裙，衬得身上的皮肤比纸都白。
小哥多看了初晚两眼，跟她搭话，说：“妹妹，来看比赛啊？”
初晚没什么表情，乜了他一眼，说：“来看男朋友。”
小哥问：“你男朋友哪位？”
初晚还挺耐心地回他，说：“陆以。”
小哥愣了下，坐后排就有俩男的突然笑出声来，道：“Luis？哈哈哈哈……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回事儿啊？”
“就是啊，可要点儿脸吧，见着个长得帅的男的就叫男朋友，人家理你吗？”
初晚听得眉头皱了下，不是，她个正牌女友，陆以怎么就不能理她了！！！
初晚愤愤，哼，你们这帮愚蠢的人类，你们都不知道，陆以每天都是怎么求着她理他的！！！
胖胖小哥给初晚指了指右边的一大片，说：“瞅见没，那边，拿灯牌的，全都是Luis的女粉，就……你懂的，你过去问一句，人肯定各个都跟你说，是Luis的女朋友。”
身后那俩男的又开始插嘴了，说：“你看得懂人家打游戏吗？人家英雄用的啥，什么技能，你叫得出来吗？”
“就是，啥都看不懂，就跑来看人打比赛。电子竞技，都是被你们这帮女粉给搞坏的。”
初晚：“……”
不是，这事儿怎么就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看不起谁啊！！！
但其实，初晚还真就不太知道这些。
初晚本来想站起来去回骂的，被那个胖胖小哥拦了下来，说：“妹妹，算了。”转头又瞪了那两人一眼，说，“你俩也少说点，可就闭嘴吧。”
初晚缩在椅子里，半晌没说话，视线瞟到胖胖小哥指的那片区去，各色灯牌亮闪闪的，上头都是Luis的名字……
耳旁，还有胖胖小哥的善意解说，像是1818黄金眼里拼命开解人的大爷，他道：“我听说Luis的女朋友长得可漂亮了，他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宠得不得了。”
“那对象可厉害了，把他迷的神魂颠倒的，是让Luis连红爸爸都能让的女人！！！”
“所以，妹妹，你要不要考虑看看我？”胖胖小哥拼命地眨了眨眼。
初晚看向那人，勾唇笑了下，冷冷道：“不要。”
初晚看向赛台，陆以穿着队服，跟几个队友一起上台。
他眉眼微垂，脸上没什么表情，整个人情绪很淡，灯光照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初晚继续说：“我就喜欢有难度、有挑战的。”
……
比赛结束，BO5赛制，陆以他们战队直接以3：0的战绩，提前下班。
初晚全程没说一句话，也没分神去玩一下手机，只目光直直地盯着陆以看。
不知道为什么，聚光灯下、大屏幕前的陆以，似乎和平时很不一样，完全没有平时那股吊儿郎当的样子，是全神贯注地、拼尽全力地在做一件事的姿态。
那是初晚，从未见过的陆以。
人声鼎沸，欢呼声中，她的少年，浑身都散着光，唇角勾起熟悉的一抹淡笑。
她好像，确实，真的没有关注过，陆以在闲暇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她突然有一种，从胃里翻涌上来的酸涩难过。
谁都知道陆以对她很好，她也知道。
哪怕是再无聊的事情，只要她想做，陆以都会陪着。
但是，好像，这种爱，没有对等过。
她只是在简单地享受来自陆以给她的爱，可她并没有，回应他，相等多的爱。
她甚至还没有霍沉了解陆以多，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这么看起来，她真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初晚尚在暗暗自责，手机突然响起来，初晚把电话接起来，那头是林今然在说话：“晚晚！今晚记得来糖果KTV呀，我包厢都开好啦。”
初晚轻轻“恩”了一声，也没有去后台休息室找陆以，就自顾自走了。
……
傍晚，陆以给初晚发了个消息，说他跟几个朋友聚聚吃饭，她要不要过去，去的话，就去接她。
初晚就婉拒了，说要去林今然的生日宴。
陆以应下，说等结束了，去接她。
初晚一晚上也没怎么说话唱歌，就一直闷头喝酒，她酒量浅，才喝一点儿就犯晕，就自己拉了门，晃晃悠悠去洗手间，想洗把脸，清醒一下。
她走路走得歪歪斜斜，一身红裙未换，整个人顾盼生姿，走在走廊上，引来路人频频侧目。
初晚脑子有点儿犯浑，觉得口干舌燥，从胃里头烧上来的不舒服。
她走到一半，突然被两个流里流气的人拦住，两人目光猥琐地在初晚身上晃悠，笑得难看，说：“小姐姐，要不要去我们包厢，喝一杯？”
初晚被两个人扯着细白的胳膊，拖着往外走，初晚拼命挣扎，都被这两人以“这位是她男朋友，酒喝多了，送她回家”为由，把路人给挡回去了。
快到KTV门口了，斜刺里突然蹿出个人来，少年身材高大，眉眼里全都是戾气，他冷笑了声，看了眼那两男的，眉梢抬了下，一句话也没说，整个人气场都沉得厉害，直接抬脚，把那两人踹开，他身后跟着的队友就过来把那两人制服了，直接拖走。
陆以沉着一张脸，快走了两步，过去扶住歪歪扭扭要倒下去的初晚。
初晚眼前一片模糊，抬了抬眼皮，看到陆以正一脸紧张地垂眸看着她，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少年眼角都带着股怒气。
初晚抬手，在陆以的鼻子上轻轻摁了下，叫他：“陆小以。”
陆以没搭理，直接抓住初晚的手指，摁下去，沉着嗓子问她：“你喝酒了？”
初晚点点头，嗓音含糊，道：“喝了。”
“一丢丢。”
“真的。”初晚窝在陆以怀里，语调带着股哭腔，说，“就一丢丢。”
“……”
“知道了。一丢丢。”陆以沉声，直接把初晚抱起来，面色阴沉，带她出门要去打车送她回家，刚走到一半，就被初晚拽住了衬衫的扣子。
“我不回去。”初晚脑袋在陆以的胸前蹭了蹭，像是在摇头，手把陆以的腰环得更紧，说，“你带我去阳台上吹吹风。”
“吹吹风我就醒啦。”
陆以拿她没办法，又怕她这样子坐车会吐，就抱着她直接上了天台。
他一言不发地把初晚放在长椅上，俯下身子，抬手扣住初晚的下巴，手上的劲儿使得有点大，像是真的生气了。
他把初晚的脸抬起来，迫使她看向自己，嗓音发冷，质问她：“为什么喝酒？”
“要是刚刚我没出现，你现在该怎么样了？”陆以越想越后怕，深深叹了口气，说，“怎么学会喝酒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喝酒。”
“知道了。”初晚点点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偷偷抬眼看了看陆以，搓了搓手，小声求饶，说：“我知道错了。”初晚手在陆以掌心挠了挠，叫他，“你别生气了。”
“下次还敢，是不是？”陆以觉得初晚喝醉了的样子有点儿可爱，模样像个教导主任似的，教训起她来。
“不敢了。”初晚咬了咬唇，说，“再也不敢了。”
“要是还敢呢？”陆以问道。
“那你就罚我。”初晚一脸豁出去的样子，说，“随便你怎么罚！”她声音又小下去，脸上的表情却很诚恳，道：“你怎么罚我都行。”
小姑娘咬着唇，睁大一双眼看着自己，一副楚楚可怜的娇羞模样。
陆以眼皮突突跳了两下，舌尖舔了舔薄唇，抬手，在初晚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沉着嗓子，说：“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哥哥一定不放过你。”
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真的会把初晚吞吃入腹一般。
初晚点点头，陆以看她一副乖觉的样子，又问她：“所以，到底为什么喝酒？”
“我心里难受，不舒服。”初晚嗓音软糯，眼角微微发红，看的陆以一阵心疼，气消了泰半，问她：“怎么难受了？”
“为什么不舒服？”
“陆小以。”初晚瘪着嘴，喊陆以。
陆以应声，回她：“在呢？”
“陆小以……陆小以……”初晚连着喊了七八遍陆小以，才停下来，像是想把心中郁结都给喊出来一般。
陆以喉头微滚，不知道初晚怎么突然这幅样子，整个人半点儿脾气都没有了，只捧着她的脸问她：“宝贝儿，到底怎么了？”
初晚的视线被将掉未掉的泪水给模糊，昏暗的灯光下，少年一脸担忧，眉头皱得厉害，着急的样子，像是想把心都给掏出来。
“陆小以，我对你不好。”初晚把头搭在陆以的肩膀上，嗓音发闷，道。
“哪儿不好了。”陆以失笑，抬手摸了摸初晚的头发，说，“全世界，就你对我最好了。”
“才不是。”初晚摇头，把眼泪都糊在了陆以的衬衫上，“我好丧。我是个坏女朋友。”初晚叹了口气，说“陆小以，你一直都对我特别特别好，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都会去给我摘。”
陆以勾唇笑了下，说：“小傻子，这不是应该的么？”
“可我觉得，我一点儿都没有关心过你。”初晚瘪了瘪嘴，把头抬起来，眸光定定看着陆以，一万分地认真，说，“陆小以，对不起。”
暗夜里，妖风四起，将初晚披散下来的乌发吹起，发丝飞扬，她一身丝质红裙，烟视媚行，妖冶得像只女妖。
她身子微微前倾，抬手勾住陆以的脖子，两条细腿从红裙下露出来，白的扎眼，轻轻一抬，勾在陆以的小腿上，一下一下地磨蹭，就像是在勾引他。
初晚美目流转，附在陆以耳畔，嗓音发着软，叫他的名字：“陆以？”
陆以扬眉，看向初晚的双眸，她唇红肤白，夜风里，她姿态娇艳，整个人像是翩然盛放的花朵。
陆以喉头微微一滚，颈线一扯，嗓音微哑，回应她：“恩？”
初晚捧着他的脸，舌尖在他的耳廓上轻轻舔了一下，陆以整个人身子都微微发麻，然后，他就听见初晚嗓音娇媚，像是聊斋里最会魅惑书生的女妖精一般，问他——
“你想不想，提前体验一下，人生巅峰？”
作者有话要说：对，没错，你们要的，就在下一章……
本来陆以说的那两字想写干.你……的，但，粗鄙之语，不符合尔尔的清纯形象，没好意思写。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