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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幕二十五

张玉本不知道是属泥鳅还是属狐狸的,懋州封城他居然也有门道跑出来,还能在半道上准确地认出易容的二人,截停在一家驿馆之中。他一向油嘴滑舌,八面玲珑,见到奚孩安又上上下下一通表忠心,最后才切入正题。

“当日您问小人时小人心中就起了疑惑,最后又求问了几位朋友才敢将确实的消息报与您知晓。那金凤尾确实不是常物,小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仅见过一回,不过有一处所在这东西可不少,便是出东海一处隔世桃源岛,程神医的所在。”

奚孩安挑挑眉,让他继续说:“程神医是江湖中的大善人,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慈悲为怀,悬壶济世,江湖中但凡有疑难杂症求他,无论亲疏远近、富贵贫贱、恩怨情仇,他皆尽力医治,真正的医者父母心。那金凤尾,便是二十多年前他医治好了一位贵人的病,贵人当作诊金送与他的。不过他这人,轻视富贵,金凤尾虽稀罕但这么多年可能也为了治病救人用出去的不少,您若是想要,不知还有没有剩余。”

她道:“无所谓,去问问也可。”她又瞅瞅张玉本,轻叹,“张师伯,您也要……一路跟下去吗……”

张玉本一愣,机灵如他不可能听不出其中含义,急忙作揖告退。

外人离去,奚孩安才卸下一身防备,疲累地吐出一口浊气,揉按自己的眉心。听到内室有动静,她急忙起身往内室走,掀开纱帐,苏耷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一双黝黑的眼睛在看她。

“对不住。”他说。

奚孩安摇摇头,扶他坐起,运动内力将真气源源不断地送到他身上。三日前,苏耷突然心口绞痛,冷不防地就从马车上摔下,且内力流散,四肢无力,虚弱不堪。并不是张玉本追上了他们,而是他们不能不留在此处替苏耷疗伤。

仪式没有完成,但他心口种的那颗种子不知怎的突然被催动,正急速以他的内力为养分生根发芽。若等花开之时,只怕苏耷也就爆心而亡了。很有可能还是苏攀搞的鬼,但此人神出鬼没,凭奚孩安一人是要寻他只怕难如登天,但——她转念一想,想到方才张玉本的话,“苏苏,我们明日出发,去桃源岛,希望那位慈悲为怀的程神医能有办法。”

苏耷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奚孩安是从未见过他这般羸弱的时刻。起初还是惊慌错乱,是她自己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将人抬回马车,又来到驿馆,四处寻医问药。

名义上,苏耷和地藏府都效忠于她,当年初见时,他便是以下属的身份跟随左右。但日子这么长,人心善变,他究竟是她的谁,现在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渡过真气后苏耷已经昏迷睡下,她没有走,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伸手轻触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想啊,这个傻小子,十七岁就稀里糊涂地跟随她,他岂不知,所有与她扯上关系的人,所有她在意的人——似乎都不在了。

“你不怕死吗?”她低声问,渴盼应答,无人应答。

静默着,静默着,一滴泪落到苏耷挺立的鼻尖。她哭了吗?好像没有,她脸色如常,不喜不愠,但那抹湿润却是最真实不过的。

“我师父总说,幼儿是没有记忆的。”奚孩安像是一位老母亲在絮絮自己的故事,她不知道苏耷有没有在听,她只是突然想说说了,可能是憋了太久,可能只是有些疲惫,“但我总是记得,我睡在襁褓里,那女人已经抱不动我,她把脸紧紧贴在我脸上,她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懂,我第一次懂得咸味,应该是我母亲的泪水。”

“你大概知道我母亲是谁,虽然你未曾明言,但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她低头叹息,替他掖上被子,“长大以后我就常常在想,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呵……师父说我一点儿也不像她,这世上没人能像她。疏瀹和沧阳之女,东朝文靖郡主,摄政六年,烈帝末年的乱局被她一手靖平,爱戴她的人很多,恨她的人也很多。史书上的她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可师父和我阿爸口中的她……不,我阿爸从不提她……从不……你说他难过么,他从未有过只言片语;说他不难过么,又总是张望着秦山关。”

她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我和师父回中原第一件事,就是将阿爸一半的骨灰散到她的陵前……那粉末又轻又细,还没有落地,就都被风吹散了……我阿爸一生都追不上她,就像,蓝孔雀神永远找不到白孔雀神……”

“苏苏,”她突然垂头,将自己的唇轻轻落到他嘴角,小猫一样偷摸心虚,“我在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对待自己仅有的总是固执和霸道,我不能像阿爸一样软弱可欺,只能我不要你……你不能自己走……你不会有事的。”蓝孔雀河谷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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