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查案
三个月前柴大爷和十二岁的女儿双儿从外乡进京谋生。二人人生地不熟的,过得很是拮据。就在半个月前,双儿跟柴大爷说自己找到了赚钱的法子。
次日一早双儿穿了她最宝贝的衣裳出了门,还跟柴大爷说要被选上了每月都能领到五百文的工钱。柴大爷当时也没当回事,想着自己家女儿可能是去哪家大户人家做工。
可这一走,双儿就再也没有回家了。
柴大爷四处找寻都没有双儿的消息,他们二人初到京城认识双儿的人并不多,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无奈之下正能到了京兆府求官家帮助。
宋皖池听了来龙去脉很是为这名叫双儿的小姑娘担心
“那跟西市有什么关系?难道四哥在四市找到了双儿的下落?”
“我命人拿着双儿的画像四处寻访。有商贩说在双儿失踪前的几天,经常看到她在西市附近出现。但后来我又派人去西市查访却是一无所获。只是听百姓们说起,好像见过双儿和几个年龄相仿的丫头出现过。”
宋皖池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让小茹扮作找工的女子,看看能不能在西市找到什么线索?”
“五妹妹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官差们去了那些做贼心虚的人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只能让人假扮成其他‘双儿’才能引那些人现身!”
“可是小茹…”宋皖池担忧的看了眼小茹
“没事小姐!我不怕。如果真的有坏人在京城做这些拐卖少女的事,我愿意出一份力,把这些坏人都抓起来!”
宋皖池还是有些担忧
“四哥,小茹这丫头虽然细心但是胆子小。不如我让禾湘去,她胆子大些,若真碰上了坏人也不会怕他们的。”
宋崇礼有些为难
“禾湘…她太泼辣了…如果真的是人贩子。怕也是不敢拐这样的姑娘…”
禾湘站在一旁撅起了小嘴
“小姐你看…四爷他说我…”
宋皖池噗嗤一声,笑着拉着禾湘的手
“四哥说的没错!我若是人贩子拐了你就等于是拐了个祖宗回去。可是不敢的!”
“小姐!你也取笑我!”禾湘涨红了脸
小茹也笑的咯咯的
“好啦好啦!我不害怕的!那四爷要我什么时候去?”
宋崇礼起身冲小茹行了个礼,着实是吓坏了小茹
“四爷您这是做什么……”
宋崇礼起身回道
“无论如何此行都有一定的风险,小茹姑娘愿意相助,宋崇礼感激不尽!定会派人暗中护姑娘周全的!”
小茹没想到还能让四爷这般恭敬对待,红了脸,连连摆手
“没关系的!四爷做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小茹能出上一份力也是备感荣幸的!”
…………
三皇子府内,阿衡从府外回来直径走向了赵璟年的书房。
“三爷!宋崇礼的人已经查到西市了。”
“找个时机让他们查到四喜班。”
不出几日,小茹在西市便有了收获。
“四爷!我发现西市的确有一伙人专挑十二至十六岁的少女,以招工的名义骗到别处。而且他们喜欢找一些刚到京城或者无亲无故的丫头下手,这样就算失踪了也没有人去报案。我认识了个叫小萍的丫头,她之前见过双儿。双儿和她们说的是她是孤儿,逃难才来的京城。那个小萍的母亲是在西市卖糕点的,认识她的人很多。可能这就是她为什么没被那伙人选中的原因。”
宋崇礼面色沉重,若真是如此,双儿恐怕已经被这些人贩卖到天南海北去了。
“小茹,你可有办法混到她们当中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们被骗去了什么地方?”
“这几日我已经跟接头的人联系上了,他也是跟我说被选上了就能有大把银子吃穿不愁。我想着再过几日,他就会带我去见上面的人了。”
宋崇礼拍了拍小茹的肩
“好样的!小茹谢谢你啊!这次若能一举歼灭这伙人贩子,你功不可没啊!”
小茹红着脸,低头看着刚刚被四爷拍过的衣袖,傻愣愣的偷笑。
果然没几日小茹就跟着几个和她岁数差不多的姑娘进了一个名叫四喜班的戏园。
进去了几日就是跟着大些的丫头练习唱戏的基本功,也的确是能拿到工钱的,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古怪的地方。
小茹心想,难不成是自己找错了方向?这伙人真的是替戏班招工的?
她也不敢贸然的去询问有没有人认识双儿,就在四喜班老老实实的呆了几日。
到了发月钱的时候,小茹刚进来不到十日居然也拿到了两百文钱。四喜班平日没有固定的地方唱戏,进来了这十日也不见班主带着戏班去唱堂会。
这么多工钱给了学徒,小茹觉得其中一定有诈。等到夜深人静悄悄溜出了戏班,去了和宋崇礼约好的地方。
“四爷!我在四喜班没有找到双儿。这个戏班看上去就是正常的戏班,只是工钱给的也太多了些。”
小茹把两串重重的铜钱放在桌面上
“这仅仅是我十日的工钱。但我还什么都没做,就是跟着那些大些的姑娘学唱戏。”
“此事的确奇怪,我会派人去查查这个四喜班的!你万事小心,切记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有什么不妙立刻跑,不要在乎什么线索。保护好你自己好吗!”
小茹看着宋崇礼这般关切的眼神,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结结巴巴的说着
“好好…我会的。”
之后宋崇礼查了四喜班,发现他们只去达官显贵府上唱堂会,赏银的确是会比普通人家多些。班主手上宽裕,多给了些工钱也不是什么问题。可宋崇礼就是隐隐觉得哪不对劲。
小茹已经在四喜班里呆了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宋崇礼都打算放弃了让她回来,小茹那边却来信:四喜班接到了堂会,班主让我明日一同前去。
小茹这才进戏班多久?戏服都穿不稳当为何会让她去?
宋崇礼觉得此事不同寻常,让人明日一定盯紧了四喜班的一举一动。
次日,小茹跟着四喜班的班主去了他们说的堂会地点。
但刚下马车小茹就发现这府邸位于京城的西南边,人烟稀少,并不是京中富贵人家会选的地区。
班主潘朝志拱手向来人行礼
“孙管家,还有劳您亲自到门口来迎我们了。”
孙管家眯着眼,眼神略过潘朝志冲身后的几个姑娘看过去
“都是新来的?”
潘朝志点着头,悄默默的在他耳边说道
“都是新来的,水灵着呢!保证听话!”
孙管家瞧了一眼
“可别再像上次那个一样啊!弄出那种事你我都不想的嘛!”
“您放心!这次的人我都是亲自挑选的。都是老实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在前面走着,说的话小茹并没有听清。只觉得今日来的这些姑娘都是和她前后脚进的四喜班,大师兄师姐们也都没有来。今日她们这些生瓜蛋子要如何登台唱戏啊?
几人被领进来一个偏院的阁楼,刚进门阁楼的门就被锁上了。其他姑娘们都被阁楼里奢华的装潢迷花了眼,只有小茹感到深深的不安。
这根本没有戏台,班主也没有跟着她们进来。偌大的正厅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到处挂满了红的白的帷幔。
大白天的,阁楼内却是透不进多少光亮。四周还有点燃的红烛的光亮随着不知哪来的风摇曳着。
小茹觉得喉头发紧,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缓慢的向前挪动着脚步。
其他几个姑娘倒是和小茹截然不同的神色。都是下乡来的穷苦丫头哪里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新鲜兴奋的劲让她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向她们逼近。
小茹从腰间摸出了宋崇礼给她的响哨,他说过只要遇到危险就用力吹响哨子。他的人听到哨音就会进来救她。
小茹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重,不敢再往里面走了。旁边的一个小丫头推着她
“小茹你发什么愣呢!快走啊!你看那是什么!这屋里怎么还有个这么大的水池啊!”
穿过层层帷幔,正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池。四周还有几个龙雕的出水口,源源不断的向水池中运送着新鲜的液体。
姑娘闻了闻,兴奋的喊道
“这不是水!是酒!你们看,这池子里全是酒。我们这是来了仙境吗?”
小茹往后退了两步,睁大的眼睛看着。这该不会就是戏文里说的纣王的酒池肉林吧。那她们这些姑娘,岂不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小茹握紧了手中的响哨,刚准备拿起来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小茹吓的手中的哨子掉进了酒池中,慌忙的大声尖叫挣脱。
一回头见刚刚抱住自己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满脸的情欲之色,露出狰狞的笑。
“小美人!别害怕!”
小茹和几个姑娘都吓的魂飞千里,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你是……你是……严大人!”归雁南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