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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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四福晋来了,老爷夫人请您过去呢”一早我才梳妆完,就有人来禀报说四福晋乌拉纳氏墨涵来访。
“四福晋来了?怎么都不早点儿通知那我,快快快,我们赶紧出去”
急匆匆的赶到大堂,就看见阿玛额娘迎着四嫂正往正厅这儿走来,我赶紧迎了上去。
“请四嫂的安,雪儿真是失礼了,未能在门口相迎”
“四福晋还请恕罪,奴才这女儿在府里胡闹惯了,如今得以出宫更是自由散漫了的”
“尚书大人莫别这么见外,雪儿这是率真呀,我可是知道的,雪儿你也快起来吧,大人夫人也都别拘着礼儿才好,不然下回我可不敢再过府了呢”
“四福晋您是主子,这是奴才应当应分的规矩,福晋这么说奴才惶恐啊”
“春梅,把我带给尚书大人一家的礼儿给呈上来,大人,一点心意可别嫌弃了才好”
“四福晋太客气了,您能赏脸过府已属荣幸,怎么好再收福晋的礼呢,奴才愧不敢当”
“大人快别这么说,您是朝中老臣了,又是雪儿这位和硕格格的阿玛,我既拿雪儿当妹妹看,这点儿东西只是聊表心意用的,大人莫要推辞,还请收下才好”
“四福晋既然这么说,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人,好生收下福晋的礼儿,福晋快请上座吧”
无奈的看着阿玛额娘哥哥对四嫂守着君臣之礼,好不容易用完了午膳,我便赶紧拉着四嫂去了我的房间。
“呼四嫂,总算把阿玛他们给摆脱了”
“我说你这丫头啊,就是不爱受教,这样的性子对你来说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啊”
“四嫂,您就别取笑雪儿了,您瞧瞧,说了半天而都还没给您上茶呢,可当真糊涂了。四嫂你且稍等一会儿,宁儿,赶紧吩咐人上茶”
“别着急忙慌了,我又并非渴得慌,别忙活了,赶紧坐下”
“好好好,雪儿听四嫂的还不行吗”
“其实本来我是想派人接你过府的,毕竟你还没去过雍王府呢”
“雪儿现在身份尴尬,若去了王府恐怕倒会惹人口舌呢”
“你就别找借口了,我看你是怕碰见十三弟吧”被墨涵说中了心事,我便低下了头去。
“四嫂,其实前几天晚上九爷带我偷偷溜到了十三阿哥的新府,我看见我看见他带着瓜尔佳氏哦不,应该说是侧福晋,进了十三贝子府”
“这雪儿哪,虽说大婚之前这样于礼有些不合,但你也别怨了十三弟去,这是皇父的意思,他们就要大婚了,这又是十三弟第一次娶福晋,所以皇父他老人家特别重视,连四爷最近也总被皇父吩咐去助十三弟料理府里的事,想来那日晚上也是皇父吩咐了十三弟带瓜尔佳氏去府里的吧,毕竟她是十三阿哥府里的第一位侧福晋,一入府就得管事儿,也实在是不容易的”
“四嫂,其实不论是皇上的意思也好,还是十三爷自个儿的意思也罢,这都不重要了不是吗?重要的是两天后十三爷的大婚典礼”
“雪儿,四嫂我是过来人,我能看得出来,十三弟是真心待你的,自我跟我们家贝勒爷大婚以来,就没见过老十三他对哪个女孩子如此上心,雪儿,十三弟他是皇子,如今只是娶个侧福晋,我相信十三阿哥嫡福晋的位置皇父还是属意于你的,否则你们之间的那点小心思皇父他老人家会真的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十三弟的心在你那儿,几个侧福晋又有何惧?”
“四嫂,有些事过了就回不了头了,有些事可能是误会也可能不是误会,我知道倘若不解释清楚,怕是一辈子也只能如此,但若是十三阿哥真有心解释,何至于我回府至今都没半点儿音讯?哪怕书信一封也是好的,可他却都没有,四嫂,这难道还不足以让我死心吗?”
“唉,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雪儿,你就是太固执了,一旦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有转圜的余地”
“没法子,谁让我天生这样的性子呢”
“其实雪儿,你瞧着十四弟妹,出阁前也是个深闺淑女,但一过府就有了嫡福晋的样子,她何尝不想跟十四弟长相厮守,何尝愿意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但我们的丈夫不是一般人,他们都是皇帝的儿子,身份尊贵,非同一般,这样的事实也要接受不是?”
“我知道,四嫂,您说的这些理儿我又岂会不知?只是”我要怎么告诉墨涵我为什么不能接受的理由?我要告诉她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吗?因为我们都是一夫一妻制的,所以我无法接受我爱的男人,我未来的丈夫有别的女人,甚至是三妻四妾?
“好啦四嫂,难道咱们聚一起说说话,快别说这些了,我自个儿鼓捣了些甜品,四嫂快来尝尝,月秀,呈上来”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再听墨涵说教,是我真的不想再面对这个问题了,毕竟两天之后的大婚典礼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好像一直在逼着我去面对胤祥的大婚
两天时间就这么飞快的过去了,今天就是我最爱的人十三阿哥胤祥大婚的日子了,呵呵,新娘却不是我,我还要笑着恭喜他——我最爱的那个人娶别人之喜。
“宁儿,月秀,替我梳妆吧,今日的和硕格格可不能失了礼数”
“是格格,奴才们一定把格格打扮得美美的。”
梳妆完毕后,就看到阿玛额娘还有哥哥都整装待发,看到我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出发了。哥哥鼓励的看着我,额娘紧紧的牵着我的手,我都回以微笑让他们安心。我知道,就凭阿玛在朝中的地位,他跟额娘并非什么都不知道,而是不愿说出口让我伤心。
那天晚上也没仔细看清楚,到了十三贝子府门口不禁感叹这座府邸也算是气派了,十三他不愧是当今圣上宠爱的儿子,大婚之喜赐给他的宅子丝毫不输给他任何一位哥哥。而今天跨进这里嫁给胤祥的女人,以后为他当家的人已然不是我,我连自己到底是谁的女儿都搞不清楚,还怎么敢奢望其他的?四嫂啊四嫂,你说十三阿哥嫡福晋的位置皇上一定是属意我的,可事实真是这样吗?只怕居心难测,是我们都想岔了。
“兵部尚书大人到!和硕格格到”鉴于我是有品级的格格,通报太监自然得单独通报一次。我一出现,自然那些熟识的人眼睛都盯着我了。
今日的胤祥身着新郎喜服,头戴皇子大婚时的喜冠,这样的他即使在众多阿哥的包围下,依旧吸引我的眼球,只是他似乎瘦了。胤祥听到太监的通报时,挺拔的背影怔了一下。
“奴才兆佳马尔汉恭贺十三阿哥大婚之喜,奴才请诸位阿哥的安,诸位爷万福金安”阿玛毕竟是朝中大臣,中规中矩的走过去向胤祥行了礼。
“臣妇梓萧恭贺十三阿哥大婚之喜,给诸位爷请安”额娘跟哥哥也向胤祥行了礼。
“大人夫人快快请起,梓萧你我是旧识就不必多礼了,老十三我多谢大人赏脸前来,来人,带大人夫人还有兆佳府大少爷入席吧。大人,请”
“是,奴才告退”阿玛额娘与哥哥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入席了,由于我的身份不能与阿玛额娘一同入席,只能单独入席,每次都是这样的情况,上次还有他在如今,一时不知该走向哪儿的我有点愣住。
“雪儿你来了?你还好么?”胤祥开了开口,神情显得低落,丝毫没有大婚的开心,我又何尝不是呢。
“潼雪恭请十三阿哥万福金安,恭请诸位阿哥金安,恭贺十三阿哥大婚之喜。托十三阿哥鸿福,本格格一切安好。”我面无表情向胤祥行了该有的跪拜礼,并且用着最生分的字眼面对他。
“雪儿,你先起来,你你可还在怪我?我那些事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要相信我”胤祥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我这么陌生的对他才,轻轻的扶了我起来,手下意识的想拉我,站起身后我便默默的退了一步,这个举动倒是让胤祥感到很受伤
“十三阿哥,今儿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你不觉得说这些不合适吗?再说了,潼雪本就与阿哥没什么,阿哥何出此言。”我的冷漠不仅是让我,更似乎让胤祥的心情一下跌入了谷底,一直默默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
“十三弟,和硕格格既来贺你大婚之喜,你理该高兴才是!”一旁的四阿哥出声提醒胤祥今天是什么场合。
“四贝勒说得是,潼雪既来贺十三阿哥大婚之喜,必得奉上贺礼,月秀,呈上来。”
“是,格格。”月秀拿着一只锦盒给我,我伸手接住,双手递到胤祥面前。
“十三阿哥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雪儿,你你这是做什么?”胤祥显然不太能接受我这么坦然的恭贺他大婚,可是胤祥,你可知道这样做我的心有多痛吗?
“十三阿哥不打开看看潼雪送了什么礼吗?”看着胤祥丝毫没有打开锦盒的意思,我便自己打开递到他面前,在我打开的那一霎那,胤祥的脸霎时变的惨白。
“雪儿你真的如此绝情?你真的打定主意要与我划清界限吗?”胤祥一脸痛苦,看着他这样,我的心更难受,可以想起他跟瓜尔佳紫淳出双入对的身影我就窝火,长痛不如短痛,没错,我送给胤祥的贺礼就是当年他送给我的那支金镶碧玉步摇,既然决定断,那就彻底的吧。
“阿哥严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不适合留在潼雪这,潼雪不过物归原主罢了,潼雪再次祝十三爷与侧福晋百年好合,潼雪告退”说完向所有阿哥行了礼就走向了我该去的席。
转头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世界在临近崩塌,但我要坚强,不能哭不能回头,要笑着看着他幸福!走到席间就看着雨婉雨欣两个丫头,两个丫头看到我行了个礼便不再说话。
“怎么,你们十三哥娶了侧福晋,你们两个丫头就打算与我生分到底了?真真是两个没良心白眼狼”
“姐姐,不是的我跟欣儿是怕姐姐生十三哥的气,不愿再理我们,就没敢找姐姐,这段时间欣儿整天哭着要找姐姐,但婉儿实在没勇气也没脸来见姐姐。”
婉儿说着眼睛变红了,而欣儿已经冲进了我怀里。这两个傻丫头,就知道她们会这样想。
“两个傻丫头,我既把你们当妹妹看,尤其会因为十三阿哥不理你们!你们是你们,十三阿哥是十三阿哥!知道吗?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的妹妹。”
“姐姐”雨婉也哭着抱着我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们蠢笨,是我们不好。”
“没事没事,傻丫头。好拉,别哭了,怎么说今儿个都是你们十三哥的大喜之日,你们倒在这儿哭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和硕格格欺负了皇上的两位亲生格格呢!”擦了擦雨婉雨欣的眼泪,哭笑不得的说:“瞧瞧,好好的妆都给哭花了,还不赶紧去补补,没得叫人笑话”雨婉雨欣拉着我进了内堂补妆,补完妆正要出去,可偏偏不巧,今天的新郎官堵在了路上。
“十三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外面招待今儿的客人吗”
“恭请十三阿哥金安”
“外头的客人有四哥帮我处理,雪儿,我能跟你谈谈吗?”
“十三阿哥,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不在前厅等着大家恭喜你,在这儿堵着似乎不太合规矩吧?只怕误了侧福晋过门儿的时辰”
“雨婉雨欣,你们先出去”胤祥的语气不容拒绝。
“嗯,好,那姐姐我们先出去了,你跟十三哥好好谈谈吧”说完这两个没义气的丫头就撇下我小跑了出去。
“潼雪没什么好跟十三阿哥谈的,告辞”我没好气的说完准备离开,不料被胤祥一拉,一时竟挣脱不开。
“十三阿哥请自重,放开我!”我冷冷地说着,没想到十三用力一拉把我拉进了他的怀抱,跌进他怀抱的一瞬间,所有委屈难过心痛全都迸发出来了,呼吸都觉得困难。
“雪儿,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大错特错,让你又为我伤心,是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
“原谅你?你别痴人说梦了!爱新觉罗胤祥,了不起的十三阿哥?你以为你是皇上的儿子就了不起就可以随意戏弄人家感情了吗?我说过,是不是在你们这些阿哥眼里,不是姓爱新觉罗这个姓的,就只是你们的一条狗任你们摆布?我告诉你,我兆佳潼雪是不会买账的!现在十三阿哥您还要我笑逐颜开的祝你大婚快乐吗?你这个大混蛋!你个大骗子!我恨你!我讨厌你!我一辈子都不要再理你了!”我一边大骂胤祥,手还打着胤祥双肩,胤祥紧紧的抱着我,任由我骂,任由我打。
“雪儿,我知道你委屈,你伤心,你想骂就骂吧,想打就打吧,这是我欠你的!只要你能原谅我的!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求你能原谅我!不要恨我好吗!雪儿,我不能失去你!求你雪儿,别离开我好吗?你要相信我啊雪儿!”
我拼尽全力推开了胤祥,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哭喊着:“十三阿哥!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你不欠我!你没错!你是皇子!皇上的儿子,你想干嘛就干吗,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你懂吗?你以后都跟我没关系了!不!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都各归其位,这样很好!”
“不,雪儿,我们没有结束,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结束!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你不要这样好吗!雪儿,你知道你把步摇退还给我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雪儿!你可以怨我打我骂我,但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十三阿哥,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你转吗?我兆佳潼雪绝不!今天你要娶别人,却在这里跟我纠缠不清,不让我离开你?你对得起你的新福晋吗?”
“雪儿!娶她是皇父的旨意!难不成我要抗旨吗?雪儿!我错了,原谅我好吗!明天我就去皇父,求他把你指给我,当我的嫡福晋!好不好!”
“不好!我不愿意!你要我的时候就来告诉我天长地久,不要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你以为我是什么?就这么没有价值吗?”
“雪儿,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求你原谅我好吗!我跟紫淳什么事都没有!我不喜欢她,从来就没有过一丁点感情!”胤祥说完就拉我进他怀里,用力吻住了我,那么霸道野蛮的一个吻,我用力的挣扎,眼泪拼命的流,原本这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如今却是如此的苦涩。
“雪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原谅我。但你把步摇收回去好吗?”胤祥松开了我轻轻地说。
“这是给你的大婚之礼,我担不起十三阿哥的浓情厚谊!你可以在皇上刚指婚之后就急着保护她的周全,你也可以在成婚前就带着你的侧福晋进府!这都跟我没关系了!十三阿哥!很好!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再也不要!”
“不!雪儿!不可以!这步摇属于你!几年前你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它就属于你!它不会属于任何人,你才是它的主人!雪儿,你打我骂我讨厌我都没关系,你把步摇收回去,你可以冷静,冷静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而且雪儿,那天真的是因为九哥先我一步去救你了我才会去救紫淳的,而且那天我不知道你会在我府门口,还会看见我跟紫淳一起进府,我真的”
“不我不是它的主人,它的主人是瓜尔佳氏不是我,就算那些都是误会,现在也不重要了,呵呵,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什么会永远保护我,守着我?说得可真是好听呢,十三阿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我求你,放手吧”我最后淡淡的这句话终于让胤祥觉得承受不住了,他紧抓着我的手突然间就从我的手臂滑落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在放风筝,明明已经把风筝放得很远了,而你也自以为把风筝拽得很牢,可是一阵风吹来,风筝线还是毫无预警的断了,你只能看着风筝越飞越远,离你也越来越远
为了不再心软,在胤祥松手的那一刻,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雪儿!真的不肯原谅我吗?”身后传来胤祥的声音,我顿住了,可终究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你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了吗?雪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现在该跟你解释什么,但是我爱你,我仍旧爱你,从未改变”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话来,十三郎,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决定在一起,也许你跟侧福晋以后会过得很开心,也许很快你就会忘记我”
“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痛,额娘仙逝的时候我有过这样的感觉,雪儿你知道吗?如今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雪儿真不的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因为胤祥的这几句话也不经意的掉了下来还是决定离开失魂落魄的走着走着,走到一个假山后面,无力的蹲下来,拼命哭,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在今天流完,之后每一天都过得快快乐乐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突然九阿哥略带生气的声音响起,不理会他的闷声,我还是自顾自地蹲着。
“九阿哥你知道吗?曾经他说要娶我当他的嫡福晋,他说要照顾我,守护着我一辈子,可今天我却要来恭贺他的大婚之喜,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我要这么蠢,非不肯死心,为什么还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这里?”
“你给我起来!”九阿哥一把将我拽起来,我以为他要打我了,没想到下一秒他轻轻的把我带进怀里,用哄的声音说:“刚才我都看见了,雪儿你没错是他的错好吗?别再哭了,老十三不知道珍惜你是他没福气!是他混蛋!不哭了好吗?你还有我保护你守护你不是吗?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他老十三也休想再欺负你了!别哭了雪儿,我还在,我一直都在,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过你要学会忘记,你要学会放下,你说你要过的开心快乐的”
“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骗子!都是骗子!都爱骗人都爱耍人!很好玩是吗?是不是觉得这样就是在卖弄皇权显示你们手里的权利是吗?所有人都一定要围着你们转是吗?”
“不是不是,雪儿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要你围着我转,我只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别再哭了雪儿,别哭了,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九阿哥,你不可能守着我一辈子的,你也有家室,你也有你的福晋,你的家,你的孩子们我不想因为我而让她们觉得她们要失去你了我已经自私过一次了,我不想再错下去了。九阿哥,我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们只能是朋友”
“为什么?就因为我有福晋了你就不愿意让我保护你吗?我会照顾她们,对她们只是责任你知道吗?可我更想保护你,你知道吗?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胤禟,鱼与熊掌是不能兼得的,若你要我,那你敢把你府里所有的女人都赶出去,包括她们跟你的孩子吗?”
“我”听到我的话胤禟也愣住了
“所以你做不到的不是么?就是因为你有责任,所以既然是错,那么现在我们都放手吧,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就在我说完的那一刻,门外的喜乐声想起来了,新娘要进门了,呵呵,新娘要进门了,我总算头脑清醒了劝胤祥放手,劝胤禟放手,也劝我自己放手。
“好了,我去补补妆”我走进了一间屋子整理了下自己,确定万无一失了就走出门了,出门的时候发现胤禟还在。
“既然决定要放弃,那就让自己彻底死心吧!”九阿哥说完便拉着我走了出去,到前厅的时候我拼命挣开了九阿哥牵着我的手,胤祥看到我和九阿哥一起走出来,眼中满是怒火,死死的盯着九阿哥,九阿哥冷冷的回看着胤祥,丝毫不理会胤祥的怒火。
“想不再受伤就别再有任何顾虑。”九阿哥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
我望了望胤祥,苦笑了下,又回过头对九阿哥点了点头,任由九阿哥拉着我走出去,也许在有心人眼里我们的关系甚为亲密。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回到席间,四嫂晨曦,雨婉雨欣看我红红的眼睛,大抵也猜到什么事了,也不多说,只是轻轻的拉住了我的手,我无力的笑了笑,眼看着胤祥一杯又一杯的喝下了朝贺之人所敬的酒。他每喝一杯,我的心就痛一层,看着这样的胤祥,我说不出的心痛,难过,可九阿哥的话又在耳边萦绕“想不再受伤就不要再有任何顾虑”
是呀,他都娶了别人了,我还能怎么样?若我真是皇上与额娘生的女儿,那我注定与胤祥无缘,既然不能一起到老,,又何必煎熬着不放掉?呵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胤祥,今日就当你我恩断义绝之时吧!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了!猛地喝下一杯酒,含着眼泪吞下肚里“胤祥,再见了!”心里默默的对胤祥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十三他们那里传来很大的声响,原是十阿哥叫嚣着要闹洞房,胤祥往我这里看了一眼,自嘲的笑了笑,对十阿哥喊道:“今日我老十三大喜!十哥既想闹洞房!那就闹吧!走!闹完洞房咱们兄弟喝他个不醉不归!”之后所有阿哥都跟着胤祥走向了洞房的方向,九阿哥也跟了过去,走时还看了我一眼,我避开了他的眼神,不再抬头。
呵呵,胤祥,今日你美人在侧,你会温柔的抱着瓜尔佳氏甜言蜜语,将来你也会忘了我与瓜尔佳氏甚至其他的更多的福晋恩恩爱爱的过一生吗?胤祥
“姐姐,你没事吧?”晨曦挺着大肚子摸着我的肩膀。
我对她笑了笑:“我没事,好的很,放心吧,一切都结束了”
“姐姐,姐姐,你还有我们呢!不伤心了!”雨婉雨欣也蹲下轻轻的靠着我。四嫂则在一旁默默的拍着我另一边肩膀。
“哟,着某些人啊今天可是要吃味儿了,这十三弟大婚,娶的人却不是自己,啧啧,真是可怜”
“八嫂,她这是活该!她以为她是谁,仗着皇父宠爱就妄想得到一切,今儿个可算尝到苦头了”
此时八福晋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九福晋刻薄的声音也附和着,如今的我是断断不会再吃亏了,因为我不想再受伤了于是我走到八福晋跟九福晋面前,行了个礼。
“两位福晋无须再指桑骂槐,若真不喜欢潼雪,大可告诉还皇上去,说本格格恃宠而骄也好,目中无人也罢,我都不怕,二位福晋,潼雪说句二位不爱听的,左右潼雪都是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福晋见了潼雪不行礼我也就不计较了,只是身为皇子福晋,若言语再有何闪失,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于阿哥们不利”
“你居然敢教训我”
“八福晋,潼雪只是善意的提醒您,若要犯错也不必牵连八阿哥,八阿哥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若因为你一己之身害得他前功尽弃,不晓得八福晋还能不能在我面前如此耀武扬威”八福晋到底深爱八阿哥,为了他的前程倒还真愿意忍气吞声,只不过这九福晋就不过如此了
“你这个半路出家的格格,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皇子福晋不敬?左右我们都是皇子们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有几分姿色到处勾三搭四,狐狸精!”
“九福晋,就算是半路出家我也是和硕格格,有九爷在您才是九福晋,若有朝一日九爷不在你身边了呢?您这九福晋还做得下去吗?”我冷冷的看着九福晋,既然她知道九阿哥对我有意,那么大概她也明白我什么意思。
“哼?你有什么好嚣张的?今日成了弃妇的也不是我们,而是你啊,尊贵的和硕格格,哼”
“九嫂!”突然一个声音严厉的喝止住了九福晋,我回头一看竟是雨婉,我还从未见过雨婉这么严肃的面孔。
“只怕九嫂今儿的话若是叫旁人听了去,只怕到时候自身难保的是九嫂你了”
“婉格格这话儿我就听不懂了,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来自身难保?”
“九嫂,雨婉没听错的话,方才九嫂正与市井小民无异,更是放肆辱骂皇父御口亲封的和硕格格,这个罪名九嫂,我们可都听见了,您可真真儿是坐实了。”
“婉儿,算了”我本就只是想为自己出一口气罢了,如今连婉儿都扯上了,我更想不到的是婉儿在宫中一直很低调,如今为了我更是公然跟九阿哥的嫡福晋对着干,实是我不愿意的,我不愿婉儿她这趟浑水,唉!
“姐姐,婉儿一己之身不打紧,我把姐姐当成自个儿的亲姐姐,所以若是有人对姐姐不利,我也决不独善其身。九嫂,您说呢?”
“婉格格,为了这么个女人你降低自己的身份,她也配”
“哼,九嫂,放尊重了称你一声嫂嫂,往大了说,我是皇上的金枝玉叶,大清的格格,我再说一次,不要以为你是九福晋就可以目中无人,好歹也是皇子福晋,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媳妇儿,不要把自个儿的身份降得太难看了”
“你”婉儿字字珠玑,咄咄逼着九福晋,害的九福晋一句话也没有,再这样下去只怕火药味更浓,我只能劝婉儿跟我离开。
“两位福晋还是好生坐着吃酒吧,潼雪告辞”
“姐姐,她们怎么这样说!太过分了!若不是四嫂阻止我,只怕我也要跟雨婉格格一般冲上去理论一番了”晨曦一脸为我打抱不平。
“算了,我都不计较了,而且我都已经反击过了,婉儿也替我出了口恶气,谅她们以后也不敢这么放肆了,好啦晨曦,你就别生气了,仔细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摸了摸晨曦的肚子,柔声的说。
“雪儿,清者自清,随她们说去吧,你没做错事,不理她们就是了。”
晨曦四嫂真真是待我好,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护着我,看了看四嫂,晨曦,雨婉雨欣,我抬起头坚定的说:“明天开始又会是个艳阳天!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嗯!姐姐!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雨婉也点了点头,赞同我的话,没多久那帮闹洞房的人就回来了。
于是我拉起雨婉的手说:“婉儿,怎么着今儿都是十三阿哥的大婚,你作为妹妹也该去敬杯酒,走,咱们一起去”
“姐姐,你确定要去吗”
“自然是要去的,有何不可呢”我冷冷的望了一眼想看好戏的八福晋九福晋,挤出个最招牌的微笑拉着雨婉向十三阿哥走去
“十三阿哥,今儿可是您的大婚呢,潼雪可得好好敬您一杯酒呢”现在的我笑得无异于一般祝贺之人,笑得胤祥言重的忧伤色彩更重,笑得九阿哥都怀疑我是不是刚才那个哭得不成人形的潼雪。
“十三哥,婉儿也祝你新婚快乐”婉儿拿起酒一饮而尽,然后担忧的看着我,我对婉儿笑了笑。
“十三爷可是不愿赏脸喝了潼雪这杯贺酒?那潼雪就先干为敬了”我笑得分外灿烂,甚至都不似平常的自己,让在座的人都有些惊愕。
“十三弟,还不喝了这杯酒?格格都喝了”四阿哥看胤祥一直死盯着我出神,就上去提醒了他,胤祥一脸苦笑的看了看四阿哥又看了看我,端着酒杯在我眼前。
“呵呵,和硕格格如此抬举我老十三,那我老十三岂有不喝这杯酒之理?多谢格格的祝福”看着眼前的胤祥喝尽了我敬他的这杯酒,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喊:“你要坚强,不许掉眼泪,都结束了”
“酒也喝了,十三阿哥,潼雪先行告退了”回头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轻松了,世界也清晰了,我是该放手了
渐渐的,夜色越来越浓了,酒席也渐渐散了,阿玛额娘一脸深思的拉住我的手说:“乖,雪儿,咱们回家!”
哥哥也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笑了笑说:“哥哥的好妹妹永远这么坚强,美丽”
“呵呵,兆佳氏一族理当如此,阿玛额娘,哥哥,我们回家吧!”
“且慢,大人夫人”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四阿哥突然出现了。
“奴才马尔汉见过四贝勒”这四阿哥怎么会出现?
“大人,我还有一些事想请教和硕格格,不知大人可否与夫人还有令公子先行回府”
“贝勒爷,这”阿玛危难的看了看我也看了看四爷。
“大人放心,请教完之后,我会派人送格格回府,保证格格平安无事”
“既然贝勒爷这样说,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只是小女就拜托贝勒爷了”
“这是自然,大人慢走”阿玛对我点了点头,就带着额娘跟哥哥走了,留下我跟四阿哥。
“不知道四贝勒有何吩咐”
“走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四爷说完就转身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只能跟在他背后走。走了一会儿,在十三贝子府的一个亭子里,四阿哥突然停住不走了。
“四贝勒单独留下潼雪,究竟想说什么?”
“你就这么容不下瓜尔佳氏?”
“四爷为什么这么问?”
“所有皇子都是三妻四妾,难道你就这么容不下瓜尔佳氏,一个区区的侧福晋?”
“四爷,容不容得下不是我说了算的,因为我根本不具备这个资格不是吗?”
“呵呵”四爷突然轻笑了声,又继续对我说:“容不容得下别人是你的事,莫非皇父御口中的和硕格格气量如此之小?兆佳潼雪,十三弟一句爱你就已经赋予了你这个资格了你懂吗?我知道今日对你而言是伤心日,可对十三弟而言不也是吗?你把那步摇都退还给了他,又跟九弟看似出双入对的样子,你可想过他的心里有多难受?”
“四爷,这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今日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你以为的物归原主,其实或许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知道几天前的晚上你出现在了十三弟的府门前,你也看见了瓜尔佳氏,但有时候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相。我本不愿相告,但我亦不忍十三弟如此痛苦。那天是皇父的意思,让十三弟带着侧福晋先进府瞧瞧,不管你信不信,十三弟开始的确拒绝了皇父,可皇父最后搬出抗旨的罪名才压的十三弟遵命的”
“就算拒绝又如何?还是挡不住抗旨不是吗?就算这些误会解开了,还能怎么样?我跟他之间,始终隔了太多东西”
“隔了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没勇气去拨开它。你伤心难过,可十三弟的心痛并不输于你。潼雪,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子,是一个有勇气有魄力的女子,但毕竟你只是个女子,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所以,今儿我也并非替十三弟求你原谅,更多的还是希望你能钻出那个牛角尖,不逃避,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清楚。”
“我已经想的够清楚了,不需要再想了”
“潼雪,也许你的确不用想了,左右还有个九弟在”
“四贝勒!你何出此言?”
“你跟九弟一起喝酒,一起赛马,一起做了那么多事,难怪你不要想清楚了”四阿哥的话的确让我很震惊,难道从我出宫开始他就一直在监视我?据说雍正有个名为粘杆处实为血滴子替他办事?所以他一直派人跟踪我?
“你一直派人盯着我?呵,好啊,大清的皇子们手段都真是高,净做这些龌龊的勾当”
“兆佳潼雪!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我派人是为了十三弟,他一直不放心你想去找你,我是为了防止事情变得更糟糕!难道你想他出事吗?”
“所以你就可以派人整天盯着我?”
“不盯我怎么知道原来你跟九弟暗度陈仓?”
“暗度陈仓?四爷,你说话未免忒难听!别说我跟九爷只是朋友,其他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有,也跟你没关系!”
“是与我无关,但若伤及十三弟,我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果然,雍正跟十三阿哥之间的兄弟情义十分深厚,难怪雍正即位后,对十三阿哥是万千宠爱,很不大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他有这样的兄长,胤祥也是幸福的。
“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去,走吧”没想到这四阿哥的心思果然深沉,满目的眼神都是我看不懂的
四阿哥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我愣了几秒也提脚走人了回府的路上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四阿哥的话。是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我被自己内心的牢笼囚禁了,我对胤祥的心被痛感蒙住了双眼四阿哥说得对,胤祥的心痛不会少于我,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胤祥的眼神那么真切我究竟应该怎么做?爱新觉罗胤祥,你是我一直想爱想相伴着走完一生的男人,可如今为什么,就拨不开眼前的迷雾呢?是因为我认为你欺骗了我还是因为瓜尔佳氏的存在让我反感?又或许是因为我现代人的思想?
“主子,您回来了,少爷在您房间等你呢”
“哥哥?我知道了宁儿,你先下去吧,不用在这儿伺候了”回到房间哥哥果然在。
“哥哥,你怎么还没去休息呢?”
“雪儿回来了,你还好吧,妹妹”
“我没事哥哥,怎么突然这么问”
“九爷今日闹洞房之时,找到我了,说了十三爷找你的事”
“哥哥,都过去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了,今后就各自生活吧”
“雪儿,若是真放不下,为何不退一步?或许之前哥哥说的不对,现在九爷对你而言,也是个好去处”
“哥哥也这么想吗?”
“至少能让雪儿你心安不是吗?”
“哥哥,当真能心安吗?你可知,今日我问九爷,若我过府,让他把府里的福晋,小阿哥小格格都迁居别府,他可愿意”
“你雪儿,你这是何苦,你看看阿玛额娘,虽然阿玛也有妾室,但也不妨碍跟额娘的感情啊”
“哥哥,我并非真的如此毒辣之人,但我也希望将来嫁的人能真心待我”
“雪儿,那你就不应该放弃跟十三阿哥的感情,毕竟,嫁与十三阿哥那是嫡福晋,掌管府中一切事宜,没人约的过你去”
“呵呵,顺其自然吧哥哥,我累了,哥哥,你也去休息吧”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嗯”送走哥哥什么都不愿想,撤下身上的装备躺到床上就睡觉了,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题外话
就是这么纠结,爱情里面每个人都是很纠结的,每个说不想恋爱的人心里其实都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