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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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
“嗯,我在,雪儿”
“为什么不说话”
“雪儿,我想到今日的事就后怕,你说,倘若我晚到一点,你跟婉儿会遭遇什么样的不测?我不敢想象,你知道吗?你们两个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真的不敢想象”
我知道胤祥还在介怀这个,他一直想保护好我们,可还是出了这事,他会自责,可我也心疼他。
“十三郎,我跟婉儿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儿吗?别自责了好吗?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奸人所害,我们防不胜防”
“雪儿,以后天王老子拉我去喝酒我都不去了,我要一直陪着你,守着你,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没事,婉儿也没事,都过去了”
“雪儿”胤祥轻轻的吻上了我的嘴唇,我也轻轻的回吻着两个人紧紧相拥
可是这个夜晚我始终难眠,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八阿哥的话,四嫂,心慧还有钮祜禄云熹的表情,话语,包括今晚被抓的事都一直回旋在我的脑海中
“雪儿,你有心事吗?”不知什么时候胤祥醒了,轻轻的把我搂紧了他的怀里问我。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本也就睡不着。小笨蛋,你怎么也睡不着了,可是有什么心事?还是累着了?”
“胤祥,你说四哥为什么这么宠爱钮祜禄氏?她不过一个庶福晋,出身也不高,娘家也根本帮不了四哥什么忙,可是四嫂不同,四嫂是内大臣费扬古的嫡女,人品贵重不说,还是四哥的正妻,事事都为四哥考虑。还有侧福晋年心慧,她虽是汉军旗,但她终究也有个哥哥年羹尧在我真不明白,像钮祜禄云她有个儿子而四嫂她们无所出吗?熹这样的女子怎的就受四哥如此宠爱,难道就因为她有个儿子吗?”
“雪儿,清官难断家务事,四哥也有他的难处,四嫂是四哥最爱的女人,年氏是四哥最有用的女人,但钮祜禄氏是四哥为数不多的儿子的额娘,四哥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皇嗣,也会对钮祜禄氏好的,毕竟她是弘历的额娘”
“可是四嫂呢?唯一的孩子早夭,还要装大度替四哥把那些小老婆一个一个的迎进府,四嫂心里有多苦四哥知道吗?”
“雪儿,四哥不是不明白,四哥他也是身不由己,四嫂明白,你也知道不是吗?”
“我知道,可就是因为我知道心里才觉得四嫂憋屈,我真是我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你有什么不好的呀,笨女人,你有爷我宠着你呢”
“胤祥”我使劲往胤祥怀里缩了缩,“你会一直宠着我爱着我的对不对?只对我一个人好对不对?”
“啊?这个啊,不一定哦”
“什么!”我听了胤祥的话,激动的坐了起来:“难不成你也打算跟四哥一样不成?”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怎么都跳起来了”
“都是你的错,你还要对哪个女人好?是你的那些小老婆还是还要再纳几个进府”我委屈的说。
胤祥把我重新拉回他怀里,哭笑不得的说“笨女人啊,不是还有我们的女儿吗?我们的沐阳你忘了吗?除了你一个女人,家里还有个小女人等着我宠我爱呢不是?”
“吼!竟敢耍我啊!你这坏蛋”
“夫人明鉴哪!为夫哪儿敢耍夫人您呢?这不是夫人自个儿脑门儿没转过来不是?”
“好像也是哦,啊?什么啊!不对!你敢说我脑子笨!”我扭头就去挠胤祥痒痒,无奈“敌强我弱”被反“俘虏”了
“好啦,不跟你闹了。胤祥就算四哥是为了弘历才对钮祜禄氏那么好,可也不应该让钮祜禄氏凌驾于四嫂头上啊,你今儿是没瞧见,这个庶福晋可比咱们府里头的那位刚刚抬为庶福晋的石佳林音厉害多了”
“怎么好好的又扯上咱们府里那位了?”
“哎哟,反正都是庶福晋,就一个比方嘛,不过两个人简直不是一个段位的!”
“段罢了,你总是扯些我听不懂。不过雪儿,钮祜禄云熹的父亲虽然是个四品典仪官,但钮祜禄氏却是个有野心的,四哥生病那会儿,除了四嫂,就只有她最献殷勤,再加上弘历得皇父宠爱,她的地位自然也就高了。很多事情我们谁都说不准,在爱新觉罗家,福气这东西就是运气,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什么时候会走。所以你啊,别担心那么多了”
“唉,好吧,不想了,仔细脑袋疼”
“这样不就好了?怎么就对四哥府里的这个庶福晋这么上心了?今晚若非她,我们还不一定那么快找到你跟婉儿呢”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什么?想起什么了?”
“钮祜禄云熹啊”
“额雪儿,你跟她有仇吗?怎么净说她了?”
“是啊,是有仇!”我这么一说胤祥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胤祥,之前你不知道,在昨晚我跟婉儿被奸人掳走前,我们不是在晚宴上见到姗姗来迟的钮祜禄云熹吗?当时四嫂为了四哥隐忍不发,我一时气不过没忍住,所以教训了钮祜禄云熹几句,之后四嫂说钮祜禄氏最记仇,小心她会报复我”
“所以你怀疑这次是钮祜禄氏搞的鬼?”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当时那个大胡子说是有人告诉他十三福晋貌美如花,若能一亲芳泽死也值了,但又没确切的告诉大胡子究竟我跟婉儿谁是十三福晋。这样的目的不是很明显吗?我跟婉儿不论哪个出事,后果都很严重都威胁到了皇室颜面不是吗?婉儿是皇上的亲女儿,虎毒不食子尚且无碍,但我这个皇子福晋不一样,若名誉受损,皇上为保全皇室颜面,一定会秘密处死我”
“好恶毒的计谋,这样一石二鸟,既除去了和亲的婉儿,破坏大清跟草原王爷的关系,又除掉了雪儿你,借力打力更能打击到我这个十三阿哥,能让皇父对我彻底失望”
“后来你说是钮祜禄氏告诉你们,看到我跟婉儿被人掳去,连大概的样貌特征都能描绘的出来,就算她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吧?”
“而且她要说的话早在我们刚开始寻你们的时候就可以说出来,何必巴巴儿的等到我们怎么也找不到的时候再站出来一来可以在四哥面前出个风头,让我们感谢她,而来也替她自己出了口气若真是这样,这个女人留在四哥身边太危险”
“可是虽然我这么怀疑,但也没证据,而且就像婉儿说的,钮祜禄氏喜欢粘着四哥争宠,又怎么能分身去差人害我们?而且就凭她一个区区的庶福晋,又怎么可能买的通那一大帮的人?”
“有些事她大可以吩咐奴才去办,只是晚宴结束之后她才离开四哥回去,照理说除非她是吩咐奴才早就办妥此事,否则根本来不及找上那群贼人。九哥去调查过那群贼人,那是离咱们驻扎营帐福晋的一个部落里的,因为触怒部落首领所以逃出来的”
“这么说,钮祜禄云熹嫌疑还是很大那胤祥,我们该怎么办”
“明日皇父定会找你跟婉儿过去面圣,到时候先看皇父怎么说,雪儿记住,这件事你不能插手,我会处理的,我不能再让你身处危险之中了,若真是那钮祜禄云熹干的,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唉,胤祥,我也何尝不想再让你冒险了,罢了,我自己下回小心着些便是了,你为了找我昨晚定是也没休息,瞧你眼下的乌青,快些睡吧”
“嗯,你也不准再多想了,快好好休息”靠在胤祥的怀里,问着那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我终于安然入睡
就这样,一夜平静的过去了,可我们谁都不曾预料到,以为平凡的明天竟会是悲喜交加的一天,从未面临的状况让我们都措手不及
“主子,月秀恭请主子起身”
“月秀,打点水来,先伺候我起身吧,之后我再亲自伺候爷起身”难得我在胤祥醒之前起床,今儿就让我来伺候我们家二傻阿哥起身吧!
“主子,是月秀没照顾好您,差点害您有危险”月秀伺候我起身后便对我又磕头又认错的,看得我也是于心不忍。
“月秀,快起来,此事与你无关啊,是我自己不要你们跟着的,这只是个意外,我这不没事儿了吗”
“主子,幸亏您没事,您不知道昨儿个十三爷急得差点把奴才们都拉去砍了,奴才死不足惜,只求主子不要再出事儿了”
“好月秀,咱们谁都不用死,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了,起来吧”
“是,主子,那月秀在门口守着,有何吩咐您就喊月秀”
“好,出去吧”月秀出去后我就自个儿稍微拾掇了下,之后便去叫我们家的大男人起床了。
“胤祥?胤祥?起来了哦”
“嗯雪儿,今儿怎么起那么早呢”
“睡饱了自然起得早啦,来,我伺候你起身吧”
“真真是极难得的呀,爷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了”
“美得你,赶紧起来吧”
伺候胤祥起了身之后,没过多久胤祥便被四哥唤了去,想来婉儿也已经起了,我就带着月秀去看婉儿。
“清儿,你们家主子起了吗”
“十三福晋来了,奴才给福晋请安。主子这会子刚起呢,福晋请进吧。”进了婉儿营帐后就看见婉儿在梳头,仓津不在,许是与胤祥一样,跟那些阿哥们出去了。
“姐姐来的可真早呢”
“婉儿你也是呢,怎么不多睡会儿呢?怀孕的人要多休息呢,前儿个你又受了些惊吓,该好好养着才是”
“整天躺着也无趣得很呢,正好姐姐来了,能陪我会子话了。姐姐可用膳了?”看婉儿现在的状态应该也是恢复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还没呢,原本打算跟你十三哥一通来看你的,可你十三哥一早就被四哥唤出去了,我一个人用膳也没什么胃口,我私心想着来婉儿你这儿蹭膳用呢,嘿嘿”
“那姐姐可算是来巧儿了,我这儿刚送来些吃的,姐姐快与我一同常常吧。清儿,把那些糕点拿出来与十三福晋用,再兑些牛乳来。”
“姐姐,快尝尝这流珠聚宝糕,还有这酥糖玫瑰糕,都是仓津托人从京中取材做的呢”
“啧啧,这额驸可真真是个有心人呢,婉儿你可真是个有福的”
“姐姐就别笑话婉儿了,快用些糕点吧,还有这牛乳,可是新鲜着呢”
“嗯,好,我来尝尝看”尝了两块流珠聚宝糕跟酥糖玫瑰糕后觉得有些干,想喝口牛乳,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闻道那个味道就想吐。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喝牛乳怎么吐起来了?”
“许是早上饿过了,现下喝了牛乳胃有些不舒服吧,这几日都这样,没大碍的”
“不会吧,姐姐肠胃一向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姐姐,你这样多久了?”
“有小半月了吧”
“姐姐,你该不会是有了吧?要不传位太医过来瞧瞧”被婉儿一说,倒真是提醒我了,自己的月信已经很久没来了,若真是怀孕,那是不是证明胤祥的嫡长子要降临了?
“这也好,但先别声张呀,万一弄错了可就闹笑话了,就说传个太医给婉儿你请平安脉吧”
“嗯,姐姐放心便是,清儿,传太医来给本公主把平安脉”
过了没多久,太医院的徐太医就在清儿的带领下进来了。
“微臣恭请和硕公主,十三福晋金安”
“徐太医来了,快起来吧。我今儿这一早觉着有些不适,可否劳烦徐太医给本公主请个平安脉?”
“公主严重了,那微臣就为公主请平安脉了”
“有劳太医了”。徐太医给婉儿瞧了瞧说婉儿只是有些气虚,多注意休息就好。婉儿又聪明的把矛头转给了我。
“徐太医既然来了,正好十三福晋也在,不如也给十三福晋请个平安脉吧”
“是,微臣遵旨,十三福晋,请”
我伸出手给太医把脉,心中像踹了只小兔子,忐忑不安的看着徐太医,生怕心里的期望会变成失望。
“微臣恭喜十三福晋,贺喜十三福晋,启禀十三福晋,和硕公主,十三福晋您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此话当真?十三福晋果真有身孕了?”婉儿看了我一眼惊喜的问道。
“太医,果真吗?”
“回十三福晋的话,确实无误啊,已是一个多月了,福晋现下该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了,微臣这就回去为福晋配好安胎药,劳烦福晋派人随臣走一趟吧”
“那有什么难的,清儿,你随徐太医走一趟,月秀姑姑,你赶紧去寻了十三阿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婉儿吩咐好后一切只会就让清儿跟着许太医退下取药了,月秀也赶着去找胤祥了。
“婉儿,如今你真是越发成熟稳重了呢,看来嫁给仓津还真真是嫁对了呢”
“就像姐姐说的,人总要长大的不是?”
“是呀,我们的婉儿格格长大成了和硕温恪公主,如此甚好啊”我跟婉儿说着话,没过多久,就看见胤祥冲了进来。
“雪儿!”
“呀,你怎么就莽莽撞撞冲进来了呢!也不怕婉儿笑话你这哥哥”
“哈哈,姐姐,十三哥现在哪儿还管得了规矩不规矩,一心都扑在姐姐跟你的身孕上了呢”
“婉儿说的果真吗?雪儿,你又有我们的孩子了吗?这是真的吗?我又要当阿玛了吗?”
“瞧爷这话说的,一口一个又的,难不成爷还不高兴?”
“雪儿怎么会呢!我是高兴糊涂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好好儿的呢,别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呢!自你上次生产之后身子就一直挺弱,昨儿个又受了惊吓,现在可得好好注意着,今后可不许出去闹腾了”
“敢情我这难道出来一趟,又得天天待在营帐里呀,那可不憋坏我了,我才不干呢”
“十三哥,姐姐好动,你要天天憋在营账里不出去,那可不要她的命吗”
“这雪儿你要出去可以,但一定要有我陪着,知道吗?”
“唉,那好吧。”
“婉儿,你嫂嫂现在有身孕了,你十三哥我可得好好看着了,今儿定是又没好好用早膳,我先带她回去了”
“可不是吗,十三哥可得好好说说姐姐,老是不用早膳会对身体还有孩子都不好呢,十三哥赶紧带姐姐回去吧”
“婉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晚上再来看你,你自己也千万要多注意休息,我已经派人让仓津回来陪你了”
“嗯,还是我十三哥想的周到呢,姐姐也是,现下有了身孕可不比之前了,小心着些总是好的”
“放心啦,我是做过额娘的人了,有分寸的”我自然是明白婉儿这句话的意思的,被绑架的事确实该作为一个教训。
胤祥带着我回了我们自己的营帐后,就开始嘱咐月秀要怎样好好照顾我跟肚子里的孩子,唉,活脱脱的家庭妇男呀!
“我说十三爷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呀,怎么跟我额娘似的,这又不是第一次怀孕了,紧张什么”
“雪儿,看你生沐阳的时候那么痛苦我还有后怕呢,这回我可得好好看着,让你生产的时候能少些痛苦”
“女人生孩子哪儿能不痛苦的?我这又不是头一回了,你呀,就别围着我瞎转悠了,转的我头都晕了,你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呗”
“瞧你,还不领情儿呢!我这可是为雪儿你从皇父那里跑出来的”
“呀,那可怎么好!赶紧回去吧,免得叫人家以后说闲话。本来出塞就是你们得陪着皇父,你现下倒陪我这孕妇来了,快回皇父那里去吧,我这儿有月秀,安全的很呢,这孩子前儿个出了那么大的事还在,可见跟咱们有缘呢”
“这那我就去了,我会早点回来陪雪儿你的,等我”
“嗯,好的,去吧”
胤祥前脚刚被踏出去,后脚月秀就来禀告说李德全来了。
“奴才恭请十三阿哥,十三福晋金安”
“李公公怎么来了,可是怪我方才急匆匆闯出来了?我这就准备去见皇父了”
“十三爷不急呢,这回皇上是请您跟福晋一道去呢,和硕公主跟额驸也已经过去了呢”李德全这么一说我跟胤祥都明白了些什么了,真如胤祥说的,皇上应该是为前儿个绑架的事找我们。
“那就请公公前面儿带路吧,雪儿,我们走”
到了皇上的御帐,婉儿跟仓津果然也在了,其他阿哥嫡庶福晋都在。
“儿臣(臣媳恭请皇父万福金安”
“嗯,起来吧”
“婉儿,雪儿,你们俩丫头可还好”
“回皇父的话,婉儿(雪儿无碍,谢皇父关心”
“你们没事就好,那些歹徒已被老九就地正法,这事儿也怪轮守的侍卫,朕也已经处罚了那日当值的侍卫,此事事关你们两个丫头的清誉,你们一个咱们大清的和硕公主,一个是皇子福晋,兹事体大,又是在塞外,依朕看,此事实在不易向外透露,既然奸人已除,那这件事儿只好就此压下去,否则你二人颜面何存?外界恐怕会议论纷纷”
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被压下去,康熙为了我跟婉儿的颜面,为了他大清的颜面不受损,这个哑巴亏我跟婉儿是吃定了,看来这件事背后的主谋一定也知道这样的后果,所以才敢绑架我们我偷偷望了眼钮祜禄云熹,她的表情始终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还真是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皇父思虑周全,雪儿无任何异议”
“回皇父的话,婉儿也无异议,惟愿今后不再有歹人为非作歹,危及女儿不打紧,若皇父龙体因此受损那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嗯,你们两个丫头很懂事,放心,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是,多谢皇父”
“老十三,仓津啊,朕已经派人在你们两处多派了些侍卫保护着,你们可得好好看着你们家的媳妇”
“皇父说的是,儿臣多谢皇父恩典”胤祥似乎也下意识扫了一眼钮祜禄氏,看来她的嫌疑真的很大
康熙这么一安排,估计有人想害再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了,之后康熙又留下胤祥这些阿哥们,让我们其他人就散了
如今月秀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了,只要我出去就一定会跟着,加上现在我又有了身孕,她更是小心。回了帐篷我就躺在床上休息没过多久宁儿就进来禀告,说四福晋跟和硕公主来了,我连忙让月秀请四嫂婉儿进来。
“四嫂,你怎么来了?还有婉儿你也真是,挺着个大肚子的,不是说了晚上去看你的嘛,你怎的倒先跑过来看我来了”
“四嫂方才来看我,听说姐姐有孕了本打算一个人来看你的,我一人闲着也无聊,就跟着四嫂一同来了,姐姐还嫌我烦了不是?若不是我提醒姐姐,姐姐还不知道这好消息呢”
“怎会呢,你这丫头看你说的,四嫂婉儿快坐吧,月秀快奉茶。”
“雪儿,你也是当过额娘的人了,可千万别再喝茶了,仔细伤着孩子,月秀,你去换些羊奶来吧给公主跟你们家主子”
“四嫂千万别,方才在婉儿那儿就是闻到羊奶的味道才觉着恶心的,翠儿,就给我取点白水喝吧,四嫂爱喝碧螺春,给公主呈杯羊奶”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
“姐姐,我这快要生了,没想到孩子要生在塞外,而姐姐你这头又才一个多月,这下太医们有的忙了”
“这可是大喜事儿,太医们哪儿敢怠慢?一个是和硕公主,一个啊是十三皇子嫡福晋,这可是双喜临门那”
“是了是了,先顾好婉儿腹中快要出世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我这儿月份小倒也不打紧。”
“是呀,婉儿你最近可得格外小心,越是临近临盆越是不可忽视呢,来,我们三人也难得聚一块儿,喝点羊奶当庆祝这双喜了”
“四嫂说的是,婉儿就以羊奶代酒敬两位嫂嫂”
“光喝羊奶有什么好的,宁儿,去把我昨晚亲手做的核桃酥拿来给四福晋,公主尝尝”
“呀,姐姐做的核桃酥我可是想得紧呢,今儿总算是能尝到了”
“这雪儿亲手做的糕点四嫂我也就尝过一回呢,就上次送到雍王府,连你们四哥都赞不绝口呢”
“诺,今儿有这么多,那四嫂跟婉儿就多吃点呗”
“呵呵,好啊”
“对了姐姐,对于今日皇父说的话,你有何见解?”
“说实话,就这么算了放过那个幕后黑手我心里总是不痛快,但皇父他老人家都发话了,咱们还能怎么办?”
“雪儿,此事婉儿方才也与我说起过,说到那钮祜禄云熹,我心里也存了疑惑,怎的偏偏这么巧你们在被抓走的时候她就瞧见了?而且为何她不立刻上报十三弟跟额驸呢?还说什么看不清不敢肯定是不是你们俩,那又为何连那些歹人大致的样貌都能说出来?”
“四嫂说的没错,这个女人始终可疑,若是她真的心怀不轨,那四嫂你以后也更得小心着些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雪儿,不如我们将此事告知你们四哥,让他暗地里查上一查?”
“算了吧四嫂,皇父都说此事到此为止,若我们还咬住不放,那不是跟皇父过不去吗?到时候皇父怪罪下来,这个罪名咱们可担当不起啊,更何况咱们没证据不是吗?所以就算了吧”
说实话,我并不是怕康熙会怪罪我们,只是我知道这件事是不是钮祜禄云熹干的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正得宠,她的儿子更是得康熙宠爱,这个节骨眼儿动她,只怕我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而且如果因为我们这事儿而闹得整个雍王府不宁,那么我想,胤祥也不愿意看到他的四哥左右为难,死一个女人不算什么,关键是弘历,他是雍正的儿子,大清未来的的主子之一,如果他长大后知道他的亲额娘是被我们逼死的,那么于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利的。
一个下午就跟四嫂婉儿愉快的聊着天儿过去了,到了傍晚胤祥回来了,我们也不用去康熙那里用膳,就吩咐了随行的小厨房御厨准备晚膳。刚准备用膳就看见婉儿的陪嫁丫头清儿慌慌张张的冲进来。
“奴才给十三爷,十三福晋请安”
“清儿你怎么来了?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真是放肆,你们家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也不怕惊着福晋”胤祥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满脸泪痕的清儿,不满的责怪道。
“胤祥,别这样,清儿你这么慌张是你们家主子差你来有何事吗?”
“回十三爷十三福晋的话,快救救我们家主子吧,主子她”
“什么?救命?婉儿她怎么了你快说!婉儿呢?”胤祥听到清儿的哭诉急的抓起了跪在地上的她,“快带我去见你们家主子”
“是,请十三爷福晋随奴婢去吧”
胤祥牵着我的手立刻跟着清儿去找婉儿,走到婉儿的营帐口就听见婉儿撕心裂肺的大喊声,胤祥握着我的手立刻紧了紧,我的心也紧张的提了提婉儿她
“婉儿,你怎么了?要生了吗?别怕,十三哥跟你雪儿姐姐来了,别怕!”
“婉儿怎么会早产?仓津呢!”
“回福晋的话,额驸被皇上召去一同打猎了,方才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姐姐姐我好痛,我是不是要不行了”
“不会的,婉儿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相信姐姐,你要坚持!”看着眼前嘴唇发紫的婉儿我的心一直扑通扑通的跳,难道今日的婉儿就是
“太医呢!都给我滚过来!公主好好的怎么会早产?徐太医!你是负责公主的胎的,你来说!”
“回十三爷的话,公主是是中了毒才会早产的!”
“什么?中毒?”我跟胤祥交换了个眼神后差异的异口同声问道。
“徐太医,公主好好的怎么会中毒?这不可能啊”
“徐太医,赶紧安排人给公主接生,你随我过来”胤祥铁青着脸吩咐道,而我则留下来陪伴婉儿生产。
“姐姐!姐姐如果如果婉儿有有何不测,请姐姐一定要保住我的我的孩子!孩子”
“婉儿!不会的,你们定能母子平安的!别说傻话,额驸在赶回来,婉儿你坚持!不能让你的孩子一出世就没有额娘!婉儿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婉儿,你撑住啊”我几乎是哭着大喊着鼓励婉儿的,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是我的婉儿,我跟胤祥的妹妹,所以她绝对不可以有事。
“姐姐我好好痛”婉儿的嘴唇越发乌青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婉儿到底为什么会中毒!
“婉儿,咱们被绑走你的孩子都没事,可见这个孩子有多想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多想跟他的阿玛额娘在一起生活,所以婉儿,你要加油你要坚持啊婉儿!”
“姐姐仓津,在哪儿?”
“婉儿婉儿!你在哪里?我来了婉儿!”婉儿正喊着仓津,就看见身着戎装的仓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仓仓津,我我的夫君班第我我怕是不行了!保住孩子好好抚养长大,答应我”
“不,我不要答应你!婉儿你要挺住!我要你跟我们的孩子都好好的!我要你跟我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婉儿你不可以有事若你出了事我也绝不苟活!婉儿,我在,我陪着你迎接我们的孩子,婉儿,你坚持住啊”
“不孩子最重要如果你不答应我一定一定不原谅你”我跟仓津陪着虚弱的婉儿生产,看着稳婆把一碗一碗的参汤喂进婉儿的嘴巴,我的心一直紧揪着
“奴才参见十三福晋,参见额驸,皇上请你二位出去面圣”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陪着我的婉儿!”
“额驸,奴才就是个传话儿的,您别为难奴才了”
“仓津,别让婉儿担心了,抗旨可是死罪的,你还是快跟我出去面圣吧婉儿这儿有太医,不会有事的”
“听听姐姐的,去吧”听了婉儿的嘱咐仓津亲了亲婉儿的额头才依依不舍随我离开去见康熙。
走到外帐就看见皇父坐在正殿上,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胤祥低着头跪在地上,其他随行的阿哥都站在皇父身上,脸上满是不安紧张,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心里更是不安了,胤祥为什么跪在地上?
“臣媳潼雪,臣婿仓津给皇父请安,皇父万福金安”
“万福金安?呵,朕还有金安吗?朕的公主都被人害了!短短几天公主被害两次!你们所有人都是饭桶吗!怎么照顾公主的!仓津,婉儿如何?”
“回皇父的话,婉儿还在生产中”
“李德全,吩咐下去,太医务必保住公主与腹中孩子!”
康熙板着脸对李德全吩咐道,我从未见过康熙如此震怒的表情,之后又转向我跟仓津说:“太医说婉儿之所以会早产是因为中毒!仓津!你可知道为何?”康熙虽是问仓津,但眼神却飘到了我这里,让我有些害怕,身边的胤祥也始终不抬头,这样让给我心里更没底。
“臣婿不知!还请皇父明示!若是贼人所害!臣婿定当将那人碎尸万段为公主报仇!”
“呵!兆佳氏,你觉得呢?”康熙从来没这么叫过我,也从未拥如此凶的口气质问我,我分不清如今的康熙究竟是在扮演对待“失宠的和硕格格”还是真的在质问我?难道他觉得是我害的婉儿吗?
“回皇父的话,臣媳臣媳不知,请皇父明示”
“呵,你不知道?那朕就让你知道知道!清儿!给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回皇上的话,公主今儿下午从十三福晋那里出来后就回了自个儿的营帐,本还好好的,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开阵痛,请了太医才知道公主是中毒了!奴才该死,没能照顾好公主”
“徐太医你说”
“回皇上的话,公主是饮食中毒,请问清儿姑娘,公主今儿用了些什么东西?”
“回徐太医的话,公主早晨用了些糕点,之后在十三福晋那里用了些羊奶和十三福晋亲手做的核桃酥,之后就再无用过任何东西”
“呵,好啊,来人,把那些糕点呈上来给许太医检查,李德全,你亲自去十三阿哥那里把十三福晋给公主用的羊奶还有核桃酥也都带来”
“是,奴才遵旨”清儿的话本就让我觉得不寒而栗,之后她回答徐太医的话更是犹如当场向我泼了一盆冷水。李德全出去后,我有种我被人陷害了的感觉,如今就像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皇上派出去的人都带回了那些要检查的东西,徐太医都一一检查,胤祥才悄悄挪到我身上握住了我的手,我无力的笑了笑,若是真从羊奶里查出些什么,胤祥,你会相信我吗?
“回皇上的话,公主用过的糕点都没有问题,只是这羊奶跟福晋亲手做的核桃酥中”
“快说!有什么?”
“回皇上的话,从十三福晋处取来的羊奶跟枣泥糕中含有大量的鸩毒!”
什么?!鸩毒?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到底是谁要陷害我?果然!瞄头一开始就是对准我的!我下意识的把目光望向了胤禟,难道是他吗?可他与我一样,一脸的震惊,难道不是他吗?不,不会是他,胤禟就算再怎么恨我也不可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害我!那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的心肠!先是绑架我跟婉儿,一计不成又偷偷下毒
“鸩毒?呵呵,很好!兆佳潼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回皇上的话,臣媳冤枉”我死咬着嘴唇低着头。
“皇父!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歹人陷害!那羊奶昨晚儿臣也一直在喝,至于核桃酥雪儿自个儿也吃了不也没事吗?皇父明鉴!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啊皇父!儿臣求皇父明鉴啊!”胤祥急的直向皇上磕头。
“是啊皇父,臣媳跟公主是一同去的十三弟妹那里的,臣媳也吃了核桃酥,臣媳如今也没事啊,所以皇父,这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啊”
“皇父,既然十三弟喝了羊奶,墨涵也吃了核桃酥,他们俩均平安无事,那就证明那羊奶跟核桃酥里的毒有可能是歹人事后下的毒想嫁祸给十三弟妹”四嫂跟四哥都跪下来替我求情,可现在求情又有什么用?关键在于皇上信与不信。关键时刻胤禟还是会替我求情,虽然他有些做法我不敢苟同,但此刻我还是很感激他,愿意站出来为我说句话。
“是啊皇父,雪儿一向把婉儿当成亲妹妹看待,对婉儿的感情更胜于儿臣这个亲哥哥,所以皇父,雪儿是绝对没理由害婉儿的”
“是啊皇父,十三弟妹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害人,更何况她与雨婉向来亲如姐妹,又岂会害她?”
“仓津,你说呢?”
“皇父,臣婿不知”就在场面十分紧张的时候,稳婆出来了。
“启禀皇上,额驸,公主生了一对双胞胎!可公主生完孩子后体虚加上又中毒了,恐怕”
“什么?太医快跟我进去!其余的请皇父作主便是”仓津说完就带着徐太医向内帐冲了进去。
“兆佳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公主!十三阿哥!看你的好福晋!里面躺的那可是你的亲妹妹!”
“皇父,绝对不会是雪儿下的毒!四嫂也吃了的,四嫂也没事啊!皇父,皇父!儿臣恳请皇父彻查此事!儿臣愿意承担任何后果皇父”胤祥跪着爬向康熙,抓着康熙的衣角一直磕头,我的心真的很疼,一方面我很感动我的丈夫胤祥在他的亲妹妹被暗害,我这个妻子成了头号嫌疑犯之后还愿意相信我。另一方面我也很庆幸还有那么多人会冒死为我求情
“十三阿哥,别说了”我弱弱的说了句,又对皇上磕了个头“皇上,不管您信或者不信,臣媳实在没理由去害婉儿,臣媳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未做亏心事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更何况害死婉儿对臣媳自身有何好处?臣媳怎么会笨到去害自己丈夫的亲妹妹?恕臣媳大胆,倘若皇上依旧认定是臣媳下的毒,那么就请皇上赐臣媳死罪吧,只是此事与十三阿哥无关!求皇上饶了他”
“皇父,雪儿一定是被冤枉的!雪儿跟婉儿关系一直要好,雪儿把婉儿当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待,绝不会害婉儿的!雪儿身怀儿臣的骨肉,不能这这么轻易被定罪啊皇父,儿臣求您,看在皇嗣的份上饶了雪儿,求皇父彻查此事吧还雪儿跟婉儿一个公道吧!
看着这么拼命为我求情的胤祥,我的眼泪一直留下来,胤祥,只要你相信我,就算是死我也不在乎了!
“皇父,既然臣媳也无碍,那就证明十三弟妹一定是冤枉的啊皇父,皇父明察啊”连一向不理是非稳重的四嫂都为了我不惜冒犯了皇上,我何德何能。
究竟是谁那么狠毒,要陷害我至此?愤愤的看了一眼太子跟八阿哥,太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八阿哥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而九阿哥一直盯着我八阿哥?难道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相信胤祥已经彻底失宠了吗?所以他的目标应该是太子才对还是太子害我?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了当年郑贵人会被赐死是因为我跟胤禟搞的鬼?所以要替郑贵人报仇?可是依太子的智商,宁愿直接派人杀了我也不可能会想的出通过下毒害婉儿来嫁祸给我还是这一切跟我们被绑架一样,是钮祜禄氏在报复我们?
“是啊,皇父,此事实在还需再查清真相啊,若贸然定十三弟妹的罪,实在不妥啊皇父”
“老四,老四媳妇你们”
“臣婿见过皇父”
“仓津,婉儿如何?”
“回皇父的话,太医说婉儿余毒未清,还要继续诊治才有结果,但婉儿有话托臣婿向您奏明”
“说”
“婉儿说,求皇父放了十三福晋,她定是遭奸人陷害,望皇父明察,别被奸人蒙蔽”
婉儿!我的妹妹,即使自己生命垂危都要为我求情!婉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才害你至此!
“既然婉儿自己求情,那李德全,传旨下去,十三福晋得和硕公主及额驸等众人求情,朕也念在其身怀有皇嗣的份上,将她与十三阿哥拘于营帐中,没朕旨意不得外出,另外老四,就由你去查婉儿中毒之事!七天之内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儿臣领旨!”
就这样,胤祥跟我连看都没来得及看婉儿一眼就被带回了自己的营帐中拘禁了起来,回来的一路上我都是失魂落魄
“雪儿,你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瞧瞧?”
“我没事,胤祥,对不起”回到自己的帐中,胤祥就把我抱到了床上让我能休息休息,看着这样的胤祥,我的愧疚越发的多,眼泪也一直流。
“傻瓜,我知道你是清白的,你疼婉儿胜过我这个哥哥,又怎么会害她,雪儿,你受委屈了”
“不,胤祥,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留心,就不给那些贼人机会害我们,也害了婉儿还害得你一起被拘禁”
“雪儿,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我又岂会弃你于不顾呢?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还记得,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胤祥!怎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紧紧地抱着胤祥,在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好了,我的宝贝可不许再哭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生出来跟你一样变成爱哭的小花猫,乖,不哭了”
胤祥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止不住的哭,我知道他的心里有多难受,一边是我一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自己的亲妹妹如今生死未卜,他又因为我一起被关了起来,他的心有多痛可想而知,可他却一直陪着我关心着我,这样的他怎能叫人不爱?
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肚子里的孩子也累了,哭了很久之后我靠在胤祥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梦中全是噩梦,我梦见了满身是血的婉儿,婉儿对着我哭诉要我找出真凶为她报仇,我吓得大喊着婉儿的名字惊醒了。
“婉儿!婉儿!”
“雪儿,怎么了?作恶梦了吗?没事没事,我在呢,不怕不怕”胤祥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把我带进了他的怀里安慰着我。
“胤祥,婉儿呢婉儿呢?”提到婉儿,胤祥脸上的痛苦更是刺痛了我的心,我知道,婉儿的情况一定很不好。
“我要去看婉儿,我要去看婉儿,就算皇上要我的命,我也要出去!”我犹如发疯了一样要冲到外面去,胤祥拼命把我往自己的怀里搂不让我出去。
“雪儿!婉儿会没事的!你冷静点,冷静点!你这样出去会被皇父责罚的!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跟你腹中的孩子着想啊!”
胤祥的话让我见见安定了下来。是啊,我肚子里还有胤祥跟我们的孩子可是我更担心生死未卜的婉儿
“胤祥我好担心婉儿,怎么办,婉儿不会出事的对不对?都是我不好胤祥都是我不好”
“没事的没事的,婉儿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清者自清,四哥会还我们清白的!”
“是这样的吗?我们都会没事的吗?”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其他的了,宫廷斗争的恐怖我总算见识到了,但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究竟是谁这么狠毒这么恨我!
“嗯,相信我雪儿,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就算拼上我的命我也会保护你不受伤害的!”
我靠在胤祥的怀里已经精疲力尽,无力的点了点头,眼泪也随之滑了下来
“雪儿,昨儿到现在你都没吃东西,快来吃点东西吧”
“胤祥,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第二天一早胤祥跟我就起了床,我想这一晚胤祥也没睡好,也是在担忧中度过的吧?
“雪儿,你就算自己不想吃,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吃一点吧,难道你想孩子挨饿吗?”
“嗯”想到孩子,我也要打起精神,人家越是要害我,我就越不能让那些歹人得逞。
“哟,十三爷十三福晋在用早膳呢,奴才参见十三爷十三福晋”
“李公公?快起来吧,这一大早的您怎么来了?”如今胤祥看到李德全都有些困惑跟不安,这一早李德全就来,恐怕也没什么好事吧。
“皇上请二位过去呢”
我看了看胤祥,胤祥只是搂了搂我给了我个安心的笑容。没办法,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能抗旨不尊,只能跟着他去。
“公公请稍等,带我们更已完毕就随公公去见皇父”
“诶,好咧,那奴才就在门口候着二位了”
换完了衣服,胤祥就牵着我走向了皇上的御帐。从胤祥牵着我的手我也能感受得到,他也很紧张。
“启禀皇上,十三阿哥与十三福晋来了”
“儿臣胤祥给皇父请安,皇父万福金安”
“臣媳兆佳潼雪恭请皇上万福金安”经过昨夜一事,我对皇上已经是毕恭毕敬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圣意难测。
“嗯,李德全,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许,谁来求见朕都不见。”
“是,奴才遵旨”李德全说完就带着所有伺候的人退了出去,整个御帐只有皇上,胤祥和我三人。
“都起来吧,雪儿有身孕不宜久跪,赐坐吧。”皇上今日似乎不似昨天,竟不再叫我兆佳氏了,真真是君心难测。
“儿臣谢皇父恩典”
“多谢皇上”
“雪儿,可是恨毒了朕?连叫朕一声‘皇父’都不肯了?”
“回皇上的话,臣媳乃戴罪之身,不敢攀附”
“唉,你这孩子啊,怎么就看不透呢?朕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自己的儿子跟儿媳的昏君吗?”
“皇上言重了,臣媳不敢当,臣媳坦坦荡荡,有所为有所不为,臣媳的为人皇上也是清楚的,没做过的事情臣媳是断断不会认的,皇上可以赐臣媳死罪,但十三阿哥是无辜的,望皇上明断。”
“皇父,雪儿不是有意冒犯皇父的,许是身子不爽才冒犯了皇父,请皇父恕罪”
“唉,你们两个孩子啊,别跪了,起来。朕今天找你们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关于婉儿这件事的”
“皇父,婉儿婉儿没事吧?可安好?孩子呢?”
“老十三,婉儿也是朕的女儿,朕又岂会见死不救?放心,婉儿已经没事了,母女三人皆平安”
“真的吗?我们能去看看婉儿吗?”听见婉儿没事了,我一激动就忘了自己面对的是千古一帝康熙爷了。
“皇上恕罪,臣媳失态了”
“唉,无妨。雪儿,可还记得老十三被朕关押起来的时候你来见朕,朕对你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康熙会突然这么问,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朕说过,你们夫妻二人如今是‘失宠’的,你们今后要受的委屈会更多,你们可还记得?”
“皇父的意思是?”
“不错,朕知道这件事不是雪儿做的,朕也知道雪儿是无辜的,你们两个先是遭奸人掳走再是婉儿中毒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叫朕觉得后怕!昨日朕若非雷霆之怒,只怕今后婉儿以及你们夫妇的处境会更危险”
“皇父,那昨夜为何?恕儿臣愚钝”我静静的听着胤祥跟皇上的对话,一言不发,但心里满是问号。
“婉儿的毒是谁下的老四还没查出来,之所以交给老四去查,是因为老四是你老十三可信任的人,他为了你们夫妻也会尽心尽力的查的。但那人既然打算嫁祸给雪儿,那么婉儿一定不是他们的目标,而嫁祸雪儿之后,最痛苦的是谁?”
“皇父的意思是真凶想嫁祸雪儿,让皇父治雪儿的罪是为了要儿臣”
“皇父的意思是最终目标是十三阿哥吗?”一直安静的我也终于开口叫了康熙一声“皇父”
“雪儿啊唉,朕知道你受委屈了,可若不这么严厉的对你们,众人又岂会真的相信你二人真的已‘失宠’呢?依朕看,这件事的主谋怕是要害老十三啊”
“皇父,那人用心歹毒,不信儿臣真的已经失宠,知道雪儿是儿臣的软肋,所以才下狠手害婉儿嫁祸雪儿,要逼得皇父处死雪儿,让儿臣冲撞皇父也被牵连降罪啊!”
“嗯,照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婉儿性子单纯,且已经远嫁,她绝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她是你的亲妹妹,雪儿是老十三你钟爱之人,若痛失她们二人,老十三你必定一蹶不振,朕也必定对胤祥失望透顶,那么那歹人的恶毒目的也是达到了吧”
“皇父,此人居心如此之毒,若非皇父早已洞悉一切,只怕今日雪儿已成刀下亡魂,雪儿恳请皇父为雪儿夫妇做主”
“唉,雪儿啊,就怕这件事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皇父,这天下是皇父您的天下,您掌握着天下的生杀大权,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跪到康熙面前求着他。
“雪儿,为今之计,只有让那人的目的得逞了”
“什么?皇父,您不能杀雪儿啊!”胤祥一听立刻跑到我身边护着我,生怕皇上立刻把我拉下去砍头。
“老十三,你是糊涂了吗?朕怎么会杀了雪儿?朕视雪儿如自己的亲女儿,若非局势所迫,真昨日也不舍得雪儿受那委屈。但是,为了引出真凶,也只有委屈婉儿跟雪儿了”
“皇父,雪儿不怕委屈,请皇父明示,抓住真凶!”
“好孩子!婉儿如今已经没事了,但如今朕还是要对外宣布和硕温恪公主薨逝,至于雪儿,朕要委屈你,老四查明真相根本不止七日,恐怕远远超出想象,但对外这件事恐怕雪儿要背些黑锅了。”
“胤祥,雪儿请皇父明示。”
“只有婉儿假死,雪儿背下这黑锅,真凶才会放松警惕,那么老四也方便查真相了。”
“可是皇父,若婉儿假死,额驸怎么办?而且婉儿得藏到哪里去?”
“婉儿从今天开始就是裕亲王福全的第六女,大清的和硕温恪公主在昨晚已经薨逝,此事婉儿自己与仓津都是知情了的,今日一早朕就告诉了他们夫妻朕的打算,他们也接受了,仓津今日就会扶灵回京,裕亲王那里真也安排好了,原来裕亲王家的老六就已经去了,朕就把婉儿安排进去,就让裕亲王家的老六代替婉儿下葬”
“皇父,这样安排裕亲王妃竟也肯?”
“裕亲王家的老六不过是个庶出格格,让他家的老六以和硕公主仪制下葬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岂会不肯?再说,这是圣旨不是商量。这件事只有朕,婉儿夫妇,老四夫妇还有裕亲王妃跟你们二人知晓,此时千万不能走漏风声,你二人可明白?”
“儿臣明白,可是”胤祥又抬头问皇上,“那婉儿夫妇岂非今生缘尽?裕亲王六女尚未出阁,而仓津是额驸,这二人岂能在一起?这”胤祥的问题一出,皇上也沉默了,怕是这千古一帝也忽略了这个问题吧!
“皇父,不如就等到和硕温恪公主三年孝期一满,额驸守期已满,皇上仁德为弥补额驸,将裕亲王六女下嫁额驸,这样倒也不负皇父您的恩泽了不是?”
“嗯,雪儿言之有理,到时候就随便寻个由头这么办!”
“儿臣替雪儿婉儿多谢皇父!”
“起来吧两个孩子,为了大清的将来,苦了你二人了,好了,回去休息吧,昨晚这一闹腾,你们一定没休息好吧,朕也要下旨了,你们出去吧。”
“是,皇父,儿臣胤祥,臣媳雪儿告退”
我们前脚刚回到营帐,后脚李德全就来宣旨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兆佳氏潼雪冲撞圣上,且有谋害公主之嫌,罪无可恕,姑念其怀有龙裔网开一面,褫夺其和硕多罗格格身份,不再享有朝廷俸禄,回京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府,十三阿哥教管不严,纵其妒妻,也随兆佳氏禁足,无召不准踏入朝堂,朝堂之事,不再相问。
或许对于外人而言,我被褫夺封号,胤祥被削权,我们被变相囚禁已经是我们彻底失宠的表现,也是十三阿哥再无权无资格过问争夺皇位的表现,但是与我们而言,世界总算是能清静清静了,即使只是暂时不知期限的清静,对现在的胤祥与我而言,已经是很好了如今,婉儿也安全活了下来,胤祥也不会再因为那个位子被人所害。我只求我的孩子能平安出世。
康熙四十八年,和硕温恪公主“薨逝”,额驸博尔济吉特氏仓津扶灵回京安葬公主,同时皇上因痛失爱女,御驾也一同启程回京。
回到京城后,婉儿进了裕亲王府,从此成为康熙的侄女而非亲女,胤祥的表妹而非亲妹,裕亲王福全的第六女爱新觉罗云烨,世上再无和硕温恪公主爱新觉罗雨婉这个人。
“胤祥,我们就这么被关起来了吗?”
“雪儿,这只是暂时的,别怕”
“我不是怕,我是不想沐阳跟我们还没未出世的孩儿看不到外面的世界,让他们的童年一直在这个十三阿哥府里,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可是雪儿,皇父的话你忘了吗?我们现在委屈是为了大清的江山,为了我们一家的平安啊”
胤祥,今后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灾难等着我们,我们的囚禁怕只是个头吧
题外话
我真的很喜欢雨婉,所以真的舍不得她死,历史上和硕温恪公主生产时离开了人世,人既然是小说,总要改编些什么才能满足自己的内心亲们!原谅我这么“任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