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岁岁年年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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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谋害公主”的事,回到京中后,我跟胤祥自然而然被遣送回府看押了起来。看着府里的人一个个担忧着,我们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但皇命在身,我们对府里的现状也无可奈何。
看着从前富贵无比,恩宠不断的十三阿哥府如今越来越萧条,实话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如今除了隐忍,再无其他办法。四阿哥一直暗中查着婉儿中毒一事,而胤祥虽然不能出府,但到底还是康熙默认了,他也还是能在暗地里查这些事
回府后唯一能给予我跟胤祥安慰的就是我们的女儿沐阳。我们的女儿又长大了,也长高了,看见好久不见的阿玛额娘,撒娇般的整天粘着我们,胤祥反正也闲来无事,早上会晨练,除了偶尔在书房看练练字,就陪着我们的阳阳在府里瞎逛,偶尔也会去看看紫淳跟其他两位妾室跟她们的孩子,府里总算有些和谐的景象了,可惜好事总是会多磨
“雪儿,如今你的月份大起来了,得小心点了”
“我这儿倒是没事,这不有你成天陪着吗,我比较担心富察氏那一头,如今要到年下了,她也快生了,这孩子名头上可是你十三阿哥的孩子呀”
“嗯,今年怕是不用进宫过年了,那一头我会派人好好照看着的。好在我们有‘祥云阁’跟雪儿你‘月絆楼’的收入,否则这么偌大的十三阿哥府还真不知道怎么养活呢”
“什么你的我的,我都嫁给你了,那‘月絆楼’不都是你的了嘛。富察氏快生产了,这些日子也要吩咐慕容楚扬少走动,否则一个快要生产的侧福晋那里总出现侍卫总管也不好不是?”
“嗯,我会吩咐下去的,你就放心吧。昨日慕容楚扬还来跟我定期汇报呢,看来如今的朝堂上太子失意,八哥得意了,我又被囚禁着,四哥倒显得有些孤立无援了,倒像个孤臣了,唉。”
“胤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四哥那里你也有经常修书去,四哥会明白你一直记挂着他的!更何况,现在四哥看着失意,但对四哥而言未必是件坏事儿,四哥也可以趁此机会韬光养晦,你就放心吧!”
“我只希望四哥能平平安安的,他府里的事已经够头大了,加上朝堂,四哥活的累啊,德妃额娘一心顾着老十四,四哥从小又是佟佳贵妃养大的,跟德妃额娘素来不亲,连自己的亲额娘也不帮称自个儿,四哥压力就要比一般人大”
“虎毒不食子,四哥是德妃娘娘的亲儿子,再怎么样都是疼的,只不过十四阿哥是小儿子,自然疼的也就多了些,四爷从小独立,德妃娘娘这是信任四爷呢,再说了,你以为谁都像十三爷您一般,家中如花美眷一位位陪着还不用管朝堂上的事儿呢?”
“哟,福晋真是越发调皮了,一天不打趣爷我就不舒服是吧?”
“臣妾岂敢呀,这是肚子里的小阿哥要对阿玛说的话呢”
“你个调皮鬼怎知这会是个小阿哥呢?”
“哼,不告诉你,反正我就是知道。”
“莫不是这肚子里的小调皮经常闹的缘故?母子连心了?”
“哈哈,我的傻瓜爷啊,父子之间的心性可是最相像的了,爷您没感觉呀?”
“这孩子在雪儿你的肚子里呢,我又岂会知道?”
“嗯哼,那就等着孩子出来再说呗,咱也不急是吧,额娘的乖孩子”我摸着肚子笑着说,胤祥要轻轻得靠在我肚子上听胎动。这时月秀走过来对我跟胤祥福了福身。
“启禀爷,福晋,庶福晋那儿派人来请爷,说小阿哥高烧不退,一直吵着要阿玛呢,不知道爷”月秀看了我一眼不继续说了。
“胤祥,你去看看小阿哥吧,他都两岁了,你都没怎么跟他相处呢,小孩子生病了要阿玛额娘是最正常的了。”
“可是石佳氏她”
“胤祥,稚子无辜啊,我也是母亲,将心比心,我相信这不会是石佳氏用来争宠的手段的,你就去看看吧”
“那好吧,我去看看小阿哥,月秀,好好陪着你们家主子,雪儿,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嗯,好,去吧”
“月秀,反正咱们也闲着,你陪我去看看弘昌跟诺雅吧”
“可是主子,十三爷吩咐过的”
“傻月秀,现在这府里头还能出什么事儿呢?没事的,走吧”
胤祥去了石佳氏的院子后,我就在月秀的陪同下带着沐阳去了瓜尔佳氏那里看看弘昌跟诺雅,这两个小家伙很喜欢我也很喜欢沐阳,所以没事我就会常去看看他们,他们也常常会在紫淳的带领下来给我请安问好,还会带着阳阳跟他们一起玩儿。
“臣妾给嫡福晋请安”
“雅儿昌儿给大额娘请安”
“都起来吧,别多礼了。紫淳姐姐你瞧瞧,这雅儿如今出落得越发美了,昌儿也长大长高了呢”
“福晋您可别当着他们的面儿夸他们了,这两个家伙啊可经不起夸。”
“这有什么,我说实话儿呢,雅儿像紫淳姐姐你,美丽大方,昌儿的性子一半像你一般像我们爷呢,瞧瞧,这长大成人以后定是人才呢,如今可得好好用功念书呢”
“福晋太抬举他们了,弘昌跟诺雅还小呢”
“呵呵,三岁看到大呢,弘昌跟诺雅都是孝顺的孩子。好了,雅儿昌儿快带着阳阳妹妹去玩儿吧”
“对了,福晋,石佳氏那边小阿哥还好吧?”
“我也不知道,本想找你一起过去的,可我觉着石佳氏现在应该也不想看到我,就索性不去了,只是派人送了点东西过去算慰问了。”
“福晋您为了这个府都这么累了,石佳氏是庶福晋,福晋您是当家主母,她还能大了您去吗?您哪,就是太善良了”
“不打紧的,今儿特地请了爷去陪着小阿哥,我这才得了空呢”
“福晋这样的心胸可不是人人都学得会的呢”
“还说我呢,紫淳你不也是么?这府里也就你最明白事理了,所以啊,我就愿意来跟你说说话儿,这样心里也舒服点”
“是啊,福晋管着一个府,心里难免会有些累,好在咱们爷疼爱福晋,虽然咱们现在日子不比从前,但终究是一家人还在一起呢”
“是啊,总归咱们还是在一起呢,虽然石佳林音也争强好胜,喜欢争宠,但是我觉得,在这危难时刻她还是愿意呆在咱们府里,也算是个有心人了。只可惜啊,苦了你们几个人了”
“福晋,既然我们都嫁给了爷,那咱们生是十三阿哥府的人,死是十三阿哥府的鬼,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弃爷的,所以福晋,又何来苦不苦一说呢。其实最苦的还是爷跟福晋不是?什么事儿都替十三阿哥府的所有人担着,比起爷跟福晋,我们其他人已经很幸运了”
“紫淳,你能这么想真的让我很感动,只可惜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唉”
“福晋,再大的苦难也会过去的”
“是啊,都会过去的”
就这样跟紫淳聊有的没的,好一会子后我才回自己的院子,看看天色也晚了,想着胤祥今儿许是不回来了,用了些晚膳我就睡下了,直到半夜才感觉身后的温度又存在了。
“嗯?胤祥?你怎么回来了?天儿这么冷,快躺下”
“雪儿怎么睡得这么浅?又做噩梦了吗?还是我吵醒你了?”
“没呢,只是现在有身孕所以睡得比较浅,对了,小阿哥怎么样了,身子可还好?”
“烧退了,哄他睡了我才回来的,这不闹到现在都这么晚了”
“何必呢傻瓜,睡哪儿不是睡呢?还巴巴儿的回来,现在天寒地冻的,也不怕更深露重冻着自己”
“夫人这是在怪爷呢还是在心疼爷呢?”
“是什么样儿爷心里不有数吗?快躺下睡吧,今儿一天很累了吧”
“是啊,挺累的,但是看到雪儿你就不累了”
“瞧你油嘴滑舌的,嘴巴抹了蜜儿回来的呀,都这么晚了,赶紧安置吧”
“好,遵命福晋大人!”
因为有孕睡眠浅,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了床,胤祥还在睡,我就吩咐月秀帮我一起亲自下厨做早膳。胤祥没过多久也醒了,正用着早膳,就见到月秀带着石佳氏的陪嫁丫鬟进来了。
“奴才给爷请安,给嫡福晋请安”
“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可是小阿哥又不舒服了?”
“回爷的话,小阿哥又开始烧起来了,庶福晋慌了神儿了,请爷过去呢”
“那赶紧找常太医瞧啊,先来找我有什么用”
“爷,太医已经赶过去了,现下小阿哥哭得厉害,所以庶福晋吩咐奴才来请爷过去瞧瞧小阿哥,兴许小阿哥就不哭了”
“算了胤祥,那你还是去吧,小孩子生病可是耽误不起的”
“好,那你自己记得吃东西,可别马虎了”
“嗯,放心,快去吧”
胤祥也没法子就跟着那个丫头去了,才两个时辰,就看见那些伺候的人跑进跑出的,正想着上前去问问,宁儿就跑过来了,脸色也是不太好看呢。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宁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怎的大伙都这么忙?”
“这小阿哥殁了”
“什么?不是昨儿还好好的说烧退了吗?那十三爷呢?”
“唉,谁知道呢,爷过去没多久小阿哥就咽气儿了,庶福晋哭的昏天黑地的,爷在那儿看着呢,主子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方才瓜尔佳氏侧福晋那儿派人来传话,说主子您现在怀着身孕,虽然小阿哥殁了这事儿晦气,可您是嫡福晋,这会儿得拿个主意,这小阿哥的后事还得靠您来办呢。”
“我知道了,月秀,你去看好沐阳,顺便去通知紫淳让她一道儿过去,宁儿,你快随我去庶福晋那儿。”
匆匆赶到石佳氏的院子时,院里内外已经开始在挂白帐了,石佳林音的哭声充斥着整个院子,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样的场景比当时胤祥在我面前一刀杀了大胡子还来的渗人
“奴才等给嫡福晋请安”
“都快起来吧”
一进石佳氏的房间就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比在院子里头听的更是断肠。她跪在小阿哥面前,一直哭,喊着什么“都是额娘不好,额娘做的孽”之类的话,连我进来都似乎没看见,因着她丧子,这节骨眼儿也就顾不得规矩了,我刚进来紫淳与富察氏也匆匆进来了。
我未体会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切身之痛,但我知道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没了,胤祥的心该有多难受!虽然这孩子是个意外,但毕竟是胤祥的亲骨肉,丧子之痛对于如今的胤祥而言,一定很难过。
我走过去轻轻的抱了抱胤祥,胤祥抬起头看了看我,说了句“雪儿你怀有身孕不宜碰这些,小阿哥的后事就让紫淳办吧”
“兰轩也是,如今你也快要临盆了,还是回你自己的院子呆着去吧,以免出差错”
“是,爷,嫡福晋,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兰轩走后石佳氏似乎才看到我,一下就冲了过来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诉:“福晋,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可报应不应该报在小阿哥身上!他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啊!福晋,我求您了,求您救救他好不好!我求您了求您救他啊,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啊福晋,我求求您,救救他”
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绝望,面对这样的石佳氏,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安慰脆弱的她。
“庶福晋,小阿哥已经去了,庶福晋你还是节哀吧”没想到石佳氏不知道是不是受的打击太大,一下子就推开了我扑回到小阿哥身上。幸亏胤祥接住了我,否则我的肚子里的孩子怕也要跟着小阿哥去了。
“嫡福晋!我的孩子没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你会遭报应的!要不是因为你开罪皇上!我们府里怎么会落魄至此!我的孩子又怎么会久病不愈!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死了和硕公主现在又克死了我的儿子!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的儿子才会死!”
石佳氏眼睛对着我瞪得老大,盯得我有些发怵。胤祥看见接近于疯狂的石佳氏立刻将她推开护好我,石佳氏被推开就抱着小阿哥的尸体又哭又喊
“孩子,你还那么小,你连名字都没取你怎么就走了,你让额娘怎么办啊我的孩子啊你醒醒看看额娘好不好额娘以后每天跟你呆一起好不好?你快醒醒看看额娘啊”我知道这个孩子是石佳林音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来人,给我看好这疯婆子,快把小阿哥抱走,紫淳,小阿哥的后事你去处理吧!石佳林音姑且念你丧子不计较你冲撞嫡福晋的罪!你好自为之,庶福晋院儿的人都给我听好了!照顾好你们家主子,若出了一点差错,我就把你们都拉出去砍了!另外,照顾小阿哥的乳母以及其他两个奴才都拖出去砍了,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都看了脑袋给小阿哥陪葬!以慰小阿哥在天之灵!”胤祥说完就带着我回了汀雪院。
“胤祥,我没事的,石佳氏也是可怜,你对她别太严厉了。”
“这个疯子是想拿你肚子里我们的孩子去陪小阿哥吗!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第二个了!雪儿你一定要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胤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别憋着了,说出来会好受点的好吗?”
“雪儿,这是我第一次失去自己的孩子,你知道吗?那个孩子跟我不亲,我也没有陪伴他成长,也或许是因为他的额娘,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可是他昨天还在我怀里今日就原来还是会心痛”
“胤祥,那个孩子跟你缘分浅,他下一回投胎一定会长大成人的,胤祥,没事,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呢”
胤祥的表情有些黯然,我抱住了他什么都没说,对于现在丧子的胤祥而言,什么语言都是脆弱苍白无力的吧难道真的这就是代价吗?石佳林音恐怕会更恨我了吧
康熙四十八年,皇十三子爱新觉罗胤祥第二子未有名,卒。
因为胤祥子嗣在众阿哥中算是单薄的,加上又丧子,一个月后,皇上又将头等护卫金保之女乌苏氏惠荣赐予胤祥为侧福晋,同时也准了十三阿哥府的人再次自由出入。
由于小阿哥殁了没多久,乌苏氏也只是花轿抬了进门,简单的算是完成了仪式,胤祥也回了朝臣祝贺,只邀了阿哥们来宴会,身为嫡福晋的我又得陪着笑脸伺候那些主儿。
“臣妾恭请太子爷万福金安,诸位爷金安”
“起来吧”太子如今也不是很得意,说话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席间除了四嫂跟晨曦来陪我说了会儿话,安慰了下我,其他人我也就借着有身孕不方便走动回避不见了。
“雪儿,你怎么变的这么瘦了,可是最近受苦了?”
“是啊,姐姐,你现在怀着孕,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四嫂,晨曦,我没事,放心吧”
“雪儿,我明白你的委屈,石佳氏的孩子没了,她自然难过,可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不是吗?谁都不想这样子的”
“可是四嫂终究是我,对不起那个孩子的,石佳林音说得对,如果不是因为我开罪皇父,也许求了宫中御医,小阿哥还有得救”
“姐姐,这就是命,她们的宿命,她们一进府就该想到有这一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很诧异晨曦说的话,若在以前她绝对不会这狠心,可是为什么现在难道也是因为嫡福晋这个身份让她变了吗?现在的她让我有些陌生,虽然我不敢说我手上没有沾过人命,但对于府里的侧福晋还有庶福晋我一向不会过分严格晨曦啊晨曦,究竟是权力富贵荣华让你变了吗?
“我只希望这个孩子能早登极乐,少受点这人世间的苦吧”
“会的,雪儿,你就安心养胎吧”
“姐姐,该自私的还是要自私的”
“呵呵,我也希望我能做到”
如今的晨曦意气风发,十四贝子府的当家主母嫡福晋,十四阿哥在前朝又受皇上器重,如今巴结他的人自然是多,见状我跟四嫂还是走开,找了个清静地方坐会儿。
“四嫂,你有没有觉得晨曦变了”
“唉,我还以为你还是不会介意呢”
“她现在变得有些无情了,不像以前那么温柔善良了,她现在有点像一个人”
“八福晋郭络罗浅樱”墨涵一语击中。
“的确,她现在是有些像八福晋,雷厉风行,不象以前那样,她似乎很享受现在被人奉承。从前我出一丁点的事儿,她必定会同四嫂你一般挺身而出,可如今她的关心也似乎变了味道更有种在同情我的感觉四嫂,是我想多了吗?”
“虽然我很想说是雪儿你想多了,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晨曦的的确确变了,现在莫说见了我不太搭理了,见了雪儿你都”
“我只希望晨曦不要迷失本心才好”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希望她明白吧”
晚宴结束后,十三阿哥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乌苏惠荣既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女人,那么胤祥就必须要完成康熙交给他的“任务”,洞房花烛夜胤祥就与乌苏氏圆房了。说不难过是假的,但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的我不求其他的,只求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长大,胤祥能好好的就好,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日子平静的就像死海。十一月皇十五女和硕敦恪公主归宁,皇上命十三阿哥十三福晋进宫探望公主。我们也好久没见欣儿了,本以为这是一次团聚,没想到又是一次离别。
胤祥与我没敢告诉欣儿,婉儿“薨逝”的真相,只希望欣儿好好过下去。可是事与愿违,欣儿就因为忧思过重加上身子弱生产过程中难产而死,我们谁也没想到欣儿的归宁竟是真正的“归家”。这对胤祥而言无疑又是一个打击,刚刚丧子居然最小的亲妹妹也离他而去了
康熙四十八年初三,和硕敦恪公主薨逝,年十九。康熙四十九年三月,十公主归葬科尔沁,康熙皇帝命多罗安郡王华与多罗平郡王纳尔苏等护送前往。
胤祥在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后,人前都变得沉默了,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笑容。
康熙四十九年,富察氏的孩子也生了,因着这孩子是挂名在胤祥头上的,所以胤祥上报十三阿哥胤祥的第三女降生,由十三阿哥胤祥自行取名。我清楚的记得欣儿走的那个晚上,胤祥一动也不动的坐在书房里,盯着欣儿的画像什么话都不说,就一直愣愣的盯着,盯到眼睛都红了还是盯着瞧,这样的印象我又怎么能不心疼。
“胤祥,我知道你很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再管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了,这儿之后我们夫妻俩,难受就哭出来吧”
“雪儿欣儿没了,我最小的妹妹没了”胤祥静静的靠在我怀里,眼角的眼泪终是流了下来
“欣儿从小就乖,为什么?为什么要天妒红颜把欣儿带走?为什么?额娘走了,婉儿不能名正言顺的活着,如今欣儿也走了都是我没好好照顾欣儿,今后我要拿什么颜面去见额娘?我对不起额娘,都是我不好欣儿还那么小,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胤祥,你没错,这就是命!或许对欣儿而言,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胤祥,你要知道,欣儿是幸福的,她能跟额娘团聚了不是吗?至少在那个地方,没有争斗,没有烦恼,没有和亲没有皇权欣儿可以解脱,自由自在的了”
“雪儿,我的妹妹没了,我的欣儿没了欣儿妹妹”现在我知道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欣儿的死我也很难过,就好像当初看着中毒的婉儿随时会离开我们一样那种窒息的感觉难以形容。
从现代到了清朝,我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人命如草芥。皇上也好,皇子也罢,只要稍有不顺心就可以降罪在那些无辜的奴才身上将心比心,我何尝希望十三阿哥府充斥着血腥呢?但我知道,历史就是历史,人死了就是死了,我们没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经历了小阿哥的夭折,欣儿的薨逝,时间也慢慢的流逝着,过去很久之后,胤祥也渐渐走出了阴霾,如今他一心陪着我等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可能是丧失了亲人的缘故,胤祥对我更加宝贝,生怕我出一点事,只要下了朝在他没事的时候都会陪着我。
雨欣的离开是最大的一个大打击,胤祥的亲妹妹接二连三的出事,若不是雨欣真的是因为难产,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又是有人陷害
为了安慰胤祥,我偷偷修书给四阿哥,求他向康熙讨个恩典,让雨婉,不,是云烨偷偷进我们府来,跟我们一起祭奠雨欣。原本我也没怎么抱期望,没成想康熙同意了。他以让四阿哥送东西慰藉裕亲王妃的由头把烨儿偷偷带了出来。晚上我们等到差不多的人都休息后,在我的汀雪院里摆好了烛台等祭祀用的物品,外面由慕容楚扬亲自替我们把守。
“雪儿,你这是何意?”
“十三郎,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而且欣儿去的时候你也不能守在身边,所以我便擅作主张的设下这些东西,我们来祭奠一下欣儿好吗?就当是我们做哥哥嫂子的一点心意”
“雪儿”
“不过得等一下,人还未到齐”
“你让慕容楚扬亲自把守院门口,连宁儿月秀都被你派去望风,这还有何人要来?”
正在胤祥困惑的时候,四阿哥就带着打扮成随行小厮的雨婉,不,是裕亲王府的六格格云烨翻墙而入了唉,也亏得四阿哥的轻功不差,否则还带着云烨
“四哥?这大晚上的,你怎得也来了?原来雪儿说还有人未到指的是四哥你”
“十三弟,十三弟妹说的可不是我”
“四哥金安,一路可还顺利?”
“弟妹放心,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
“四哥,雪儿,你们这是”
“十三哥,好久不见你竟认不出妹妹来了?”云烨突然出声,胤祥听到云烨的声音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声音的来源,知道云烨把头抬了起来,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婉婉儿”
“是我,你的妹妹,十三哥”兄妹相见分外感伤,烨儿红了眼扑进胤祥的怀里,兄妹间的一切思念都化在了这一个温暖的拥抱中
“姐姐,别来无恙”烨儿又轻轻拥抱了我,眼中的泪滴也悄悄滑落我们的婉儿,如今的烨儿,真的长大了
“雪儿,你是如何做了今日的安排的,竟这样滴水不漏?”
“十三弟,弟妹煞费苦心地安排就是为了让你能稍稍宽慰些,四哥知道近日发生的事让你一次次的倍感痛楚,但咱们生着的人的人能为逝者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方才不辜负她们”
“是啊十三哥,欣儿去陪着额娘了,你该高兴才是,这样欣儿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额娘也不是了”
“婉儿,不,还是得唤你烨儿我真的没想到能见到你,身子可大好了?今日真是我今日来最高兴的一天了!雪儿,谢谢你”胤祥眼睛红红的,终于露出了笑容拥抱了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的夫君,若能安好,我定拼命相护。
“好了十三哥,我已经全好了,咱们还是快来祭奠欣儿吧,如今天晚更深露重的,姐姐有孕在身实在不宜久站哪”
烨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们,于是我们四个人祭奠了欣儿就吩咐人偷偷撤下烛台之类的物件,进了我们的房间说说话儿。
“十三弟,弟妹,皇父派我彻查云烨下毒被害一事,可我查到现在都仍旧是毫无音讯,可见这次的幕后主使心机颇深”
“此人绞尽脑汁的想致十三哥于死地,不惜大动作的下毒害我还嫁祸给姐姐,实在可恶”
“的确,而且我觉得此人定是我们身边之人,否则又岂会如此了解我们的行踪,又如何快准狠的算计咱们”
“十三郎,依你之言,可有怀疑之人?”
“雪儿,你觉得会是谁?”胤祥看向我的眼神让给我一愣,难道他是怀疑八阿哥?
“八阿哥一行人?”
“十三弟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如今太子是越发不得圣心,老八他们一直都是贼心不死,若说此事是他们所为也未必不可”
“可是那日皇父盛怒之下,九爷亦替我们求情,八爷也显得十分淡漠,似乎并无算计到我们的喜悦啊”
“雪儿,九哥的心你很明白,但是八哥城府太深,他的心思尤其是咱们能看得透的?”
“可是我总觉着不是他们而且他们也不会笨到明明知道一旦得手,不就将自个儿置于风口浪尖吗?八爷心思深沉,应该不会如此草率才是”
每个人心里都有怀疑的对象,云烨看着我们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她偷偷向我使了个眼神钮祜禄氏?难道是她?害我们一次不成所以又来了第二次?
康熙四十九年皇十三子胤祥侧福晋富察氏诞一女,由十三阿哥自行取名。只有胤祥与我,富察氏自己跟慕容楚扬清楚这个孩子的来由,所以即使她降生了,自然也不会带给胤祥什么惊喜。
如今胤祥用在朝堂的心思已大不如前,或许这样对他而言也是好的,但历史上那个“十年圈禁”终让我寝食难安。是康熙安排的另一场“戏”还是历史终究是历史,我没有能力去改变它,只能随着它的脚步发展。
“雪儿,两日之后我要随皇父去五台山,府里的事就辛苦你了”
“怎么好好的皇上又要你伴驾了?这次又得去多少时间了?”
“快则一个月,慢则三个月吧”
“可是我们的孩子就快要出世了,你不在我总是心慌慌的”
“我也想带着你一同去,可是这次所有随行皇子都不得带家眷同行,圣命难违啊雪儿,乖,答应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好吗”
“嗯我明白,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每次随行都会发生点什么,你可得万万小心呀”
“如今谁还会算计我呢?在他们看来,我算是彻底失宠了,毫无利用价值也毫无威胁的一个皇子谁会来害我呢?雪儿,你且安心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你无害人之心,但也要保全自己呀”
“行,夫人放心,你家相公会照做的!对了,月秀你过来”胤祥突然唤了月秀。
“奴才在,十三爷有何吩咐”
“月秀,你与宁儿是一直伺候福晋的人,也是福晋最信赖之人,若在我回府之前福晋就生产了,不论发生何事都要拼命保住福晋,否则唯你们是问!”
“奴才谨遵爷的吩咐,自当尽全力保护福晋”
“胤祥,这是做什么呢”
“雪儿,我不想你有事,你也不能有事,否则留我一人在这世上也是一种折磨”
“放心吧胤祥,我答应你,我跟孩子都会好好的,我们会好好的等你回来的”
“嗯,这样自是最好不过了。”
康熙四十九年二月,胤祥就随康熙去了五台山。果不其然,肚子里的小家伙在胤祥走的三个月后就按捺不住对这个世界的好奇,要出来了。
康熙四十九年五月,胤祥的嫡长子出世了!这是我跟胤祥的第一个儿子。数十天后圣驾回京,胤祥也平安归来,看见我们的第一个儿子高兴得像个孩子。为了庆祝十三阿哥嫡长子的出世,康熙亲自赐名“弘暾”于十三皇子嫡长子。弘暾的出生似乎一扫胤祥今日的所有阴霾,我仿佛看到了昔日的拼命十三郎又回来了。
无疑暾儿是很受胤祥的爱护的,胤祥一改昔日的沉寂与低调,广发帖子给诸位兄弟来参见暾儿的洗三礼,门可罗雀的十三阿哥府又重新开始热闹起来了,看着那些阿哥们恭喜胤祥喜得嫡长子,我的心里又说不完的感受。
明明一个个都是笑面虎心怀鬼胎,却还要口蜜腹剑。如今的八爷党似乎很是得意,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俄连老十四都在慢慢崛起,晨曦啊晨曦,你若知道十四阿哥将来的下场,你会怎么做?
“十三嫂,恭喜你啊,总算喜得麟儿了”眼前的晨曦容貌一如当年,只是更多添了几分成熟风韵,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女子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
“是呀,终于盼到了这个孩子的降生了”
“十三嫂,你跟十三哥现在还好吗?”
晨曦,曾几何时你我已经生分至此了?你不再唤我“姐姐”了,还是叫我十三嫂,难道因为我们的丈夫政治意见不同就连带我们也要变了吗?
“晨曦,知足常乐就好。虽然十三阿哥府不似当年的辉煌,胤祥他也不似当年受皇父宠爱,但总算我们夫妻俩齐心,还在一起不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吗?”
“呵呵,是呀,不管怎么样,十三哥的心里还是只有姐姐你一个人,全不似我”
“晨曦,还记得当年你大婚时,我赠予你,四嫂,雨婉雨欣的项链吗?”
“嗯,我记得,姐姐说这条项链是我们姐妹情的象征,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贴身佩戴着”
“晨曦,当年的我们意气风发,惟愿岁月静好,如今这番光景是我们谁都无法预料的,晨曦,不论前路如何,今儿的选择都是我们自己做的,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如今婉儿跟欣儿不在了,只剩下四嫂还有你我了”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我明白你的意思,即使长风破浪未有时,我也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嗯,这样就对了。晨曦,我们姐妹一场,我只希望我们以后都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嗯,一定会的,十三嫂,今后不论发生何事,都要珍重”
晨曦的脸上挂着笑容,可在我看来,这笑容是苦涩的,可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原本是想告诉她我一直把她当成我最好的姐妹,可是她却变了是啊,如今老十四也深得圣上宠爱,府里的妾室也是越来越多,晨曦的性子倔强,敢爱敢恨,想来日子过的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舒服吧。
晨曦随着老十四入席后,就看到四嫂墨涵朝我走过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钮祜禄氏云熹。唉,年氏得宠是意料之中,只是如今钮祜禄氏这个庶福晋都能叫四哥走哪儿带哪儿,想来四嫂也很头痛吧。而且对着这个钮祜禄氏我心里也一直存这个疑问,所以对她,还是防备着些吧。
“雪儿见过四嫂,四嫂方才哪儿去了,都没瞧见您呢”
“刚不是看见你跟十四弟妹在说话儿么,所以也就没过来了”是啊,四嫂是雍亲王四阿哥的正妃,四哥跟老十四虽是一母所出,但终归十四阿哥是八爷党,四嫂避着晨曦也是应该的。
“妾身给十三福晋请安,恭喜十三福晋喜得麟儿”
“庶福晋不敢当,您也是四哥的庶福晋,理应潼雪见过您才是”
“十三福晋说哪儿的话呢,我不过是个妾室,您是十三阿哥的嫡福晋,我怎么好担您这礼呢”
“好了雪儿,都别拘礼了,妹妹你也起来吧”
“四嫂说的是,四嫂,庶福晋里面坐吧,宴席还没开始呢”
“也好,不过你四哥身边也不能没人伺候,不如就辛苦妹妹去伺候四爷可好?”
“嫡福晋言重了,这是妾身应该做的,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看来这钮祜禄氏也不是很想跟我们呆在一起,听到四嫂的话就很开心的离开了,唉,争宠的女人难道都这样吗?
“四嫂,您就这样把四哥推给别人了?”进屋后遣退了伺候的人,屋子里就我跟四嫂两个人。
“呵呵,雪儿啊,你以为四嫂我想这样做吗?只是这个女人城府太深了,为了争宠不择手段,与其害了其他无辜的人,倒不如如了她的愿”
“四嫂,您的意思是”
“本来心慧今日也是要来的,可就在两天前小产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年姐姐身子一向挺好的啊,没理由这个孩子会保不住”
“是啊,可惜雍王府女人太多,多到会让人手忙脚乱”
“难道四嫂是怀疑年姐姐的小产与府里其他人有关?还是与钮祜禄氏有关?”
“心慧太善良,被人害了才知道府里的险恶,虽然我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但钮祜禄氏确实是有最大的嫌疑”
“她怎么敢?那可是四哥的亲骨肉,是爱新觉罗家的皇嗣啊!四嫂你就这样坐视不理了吗?那可是年姐姐的第一个孩子啊!”
“雪儿,我也是没办法,钮祜禄氏的弘历是皇父亲自带着教的,更何况爷又宠着她,我毕竟是当家主母,也要顾全大局,太过为难于钮祜禄氏也不是让爷为难吗?”
“四嫂我明白,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可是您也不能任由钮祜禄氏在府里这般猖狂吧?这样的话您雍王妃的权利不就被她抹杀了吗?”
“雪儿,这次她敢残害四爷子嗣,我也决不会轻饶她,这件事我定会为心慧讨回公道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四嫂唉,确实辛苦您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雪儿,我会处理好的”
“钮祜禄氏不简单,就算四嫂你次次放过她,只怕她的野心可不只是在一个区区的庶福晋位置吧”
“我本也不在意名位之事,可是就算是我死,我也决不会让那个女人称心如意的,有我在雍王府一天,她就别想再害府里的福晋跟她们的孩子”
“嗯,四嫂,你自个儿也得多加小心啊”
“四嫂,原来您在这儿呢,老十三给四嫂请安了”
“十三弟,你怎么来了,你四哥呢”
“墨涵”
“雪儿給四哥请安”
“起来吧弟妹”
“四嫂,四哥可是为了寻你才拉着我出来的”
“怎么四哥,庶福晋伺候的不舒服?让您巴巴儿的赶来寻四嫂了?”
“弟妹,你别听十三弟瞎说了”
“四哥,我可没瞎说,是你瞧见庶福晋一个人来找你才要找四嫂的,怎么现在变成我瞎说了”
“好了好了,十三弟,你也别开你四哥玩笑了,四爷,我在跟雪儿聊天儿呢,你就跟十三弟喝酒去吧”
“嗯,不过十三弟,我们先去趟你书房,有些事要跟你说”
“好,那四哥这边儿请吧”
“恭送四爷”
暾儿的洗三礼就在大家的庆贺中过去了,晚上我跟胤祥就像往常一般躺在床上我靠在胤祥怀里聊天。想到白天四嫂的话,钮祜禄氏嚣张的神情,我就觉得心里闷得慌,所以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
“胤祥,四爷找你去书房说什么了吗?”
“跟四哥也就与我说起了如今朝堂上的形式,另外就是恭喜我们终于等到我们的暾儿出世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四爷可真是心系大清呢,时刻不忘与你探讨政局。要想攘外就必先安内,如此浅显的道理,四爷没道理不知道吧”
“雪儿你想说什么?还是四嫂今儿个与你说了什么?不管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我能保证,四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胤祥,你不是四爷,更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怎知他全部想法?更何况雍王府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吧?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四爷若不修其身,不齐其家,何以治国平天下?”
“雪儿!我与四哥从小一起长大,四哥的心性我岂会不知?年氏这次小产只是个意外,四哥也尽力做了补偿了,这事不能完全怪四哥”
“那四嫂呢?四嫂就不委屈吗?她为了四爷,弘晖夭折后就再没有自己的孩子!更何况那个孩子指不定是谁害死的!就算四嫂暂且不提,那么年氏呢?那是一条生命啊!也是年氏的第一个孩子啊!就这样没了,四爷一句意外就一笔带过了吗?胤祥,你也经历过丧子之痛,你能体会吗?女人的丧子之痛只会男人更深!我知道你对四爷的感情,可是你能明白同样作为一个女人的我的心情吗?”
“雪儿!我不是四哥,你也不是四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而且那是人家夫妻间的,莫非我对你的心意你还怀疑吗?”
“胤祥!我没有怀疑!我只是由己及人罢了!作为这个十三阿哥府的当家主母,作为你的嫡福晋,你知道我的累吗?明明心痛的要死却还要笑着替你把那些侧福晋庶福晋迎进门!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我不是四嫂!我没有那么大度!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只希望自己的丈夫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就是因为我知道要做好一个皇子福晋该做的事不容易,我才同情四嫂额你明白吗?”
“难道我不是完全属于你一个人的吗?难道我要因为抗旨而赔上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吗?雪儿,你今日说这些话,你是后悔了吗?”
“呵呵,后悔?我不知道”
“呵呵,你不知道?难道九哥就能给你想要的独一无二吗?”
现在的我跟胤祥就像两只刺猬,谁知道刺猬要怎样拥抱才不会痛的想要逃。我们的情绪显然都失控了,但当胤祥这句话一出来,我彻底要崩溃了,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呵呵,九阿哥?
“呵呵原来你的心里一直在介意九阿哥?胤祥,这就是你说的‘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吗?”
“雪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胤祥看到我哭的梨花带雨,心软了下来,低着头准备把我拉进他的怀里道歉,我推开了胤祥伸过来的手,别过头去,对胤祥喊道
“你给我出去!成亲这么多年了,你竟然把这件事藏得这么深?呵!真是可笑!十三阿哥,请您出去!去别的福晋那里吧!出去!”
“雪儿我难道当年你跟九哥合伙推襄嫔入冷宫的事也是我的错觉吗?”胤祥的话对我来说真是晴天霹雳,我一直以为他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可为什么他还是知道了?
“你如何会知道?我”
“不管当年你出于什么原因会这么做,但不得不说你还是帮了九哥不是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怎么样我也算做到了,那么你呢?”
“胤祥,我我不是为了九爷,我是为了”
“够了,我不想知道原因,不重要了,我总算知道了,雪儿,你开始后悔了”
“我没有!胤祥,真的”我着急忙慌的抓住胤祥的手,可是胤祥却苦笑的看了看我,下一秒轻轻的推开了我的手
“我一直以为,你跟九哥是没有情意的,但从那日之后,我知道,九哥与你而言并非完全毫无意义的,甚至还值得你为他出谋划策!”
“十三阿哥!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我知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潼雪,若你后悔了,我可以放你走的”胤祥自与我相识后就没叫过我的名字,今日却叫了我一声“潼雪”,难道他真的误会了吗?无言以对的我只能眼看着他从我眼前消失,始终无能为力
胤祥出去后月秀着急的跑了进来,看到哭得不成样子的我大概也明白了些什么,坐在床边抱了抱我,我趴在月秀身上一直哭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胤祥一直在冷战中,他不来找我我自然也就没去找他,我想找他可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更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见我不知道他是宿在那些侧福晋那里还是书房我以为的事情永远超乎我的想象,噩耗也就这样传来了
“主子,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张瑞?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你不去伺候十三爷,来我这儿做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
“奴才见过福晋,主子爷出事了!”
“什么?”我不知道胤祥究竟出了什么事,但看到张瑞这么沉稳的人都失了规矩,我的心就开始担心害怕。
“爷出了什么事!快说”
“今儿个爷跟平时一样向皇上递了请安折子,但不知道怎么了,皇上在回给三爷,十四爷还有我们家爷的折子上多了行字,说”张瑞看了我一眼突然低下头去不说了。
“多了行什么字?快说啊!”
“恕奴才冒犯,福晋,皇上的原话儿是这样的‘胤祥乃不大勤学忠孝之人,尔等若放任之,必在一处遇着他,不可不防’,之后我们家爷就被皇上下旨关到了”
“什么?爷被关起来了?你快说呀,关到哪儿了,这是要急死我啊?这什么时候的事?为何现在才来报?”
“回主子的话,昨儿个的事了,本以为爷昨日宿在了宫里,没成想今儿一早都没回来,还是十四爷身边的小厮来传的话,说咱们爷被万岁爷关进了养蜂夹道!福晋您说该怎么办呀!”
“养蜂夹道?还是十四爷身边的人来报的?我我知道了”
“福晋,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啊?你得想办法救救爷啊,那养蜂夹道又岂是咱们爷能呆的地方啊!”
“张瑞,两个时辰后你去把瓜尔佳氏侧福晋请来,我有事要与她说”
“是,奴才这就去”
历史终究是历史,难道胤祥空白的那十年真的是因为被康熙圈禁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月秀,你替我去一趟雍王府,将一封信交给四爷,记住务必亲自交给他!”我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如今只怕我一出府外头的人盯得更紧,所以,只能让月秀悄悄去,过了两个时辰的样子月秀才回来,还给我带了一封四爷的回信。
“十三弟一事,吾亦得知,弟妹莫慌,吾已派人前去打探,若有消息,定会相告”四阿哥都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那为什么胤祥会被康熙圈禁?
胤祥,我们冷战这才几天,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胤祥,你究竟做了什么?是真的触怒了皇父还是又一场戏呢?胤祥
题外话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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