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明月相随不相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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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紫淳,你来了,快起来吧,你们都下去吧,这儿留月秀跟宁儿伺候就可以了”
“福晋,您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可是没有休息好?”
我把其他此后的人都遣散出去后。走到紫淳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月秀跟宁儿也随我一同跪了下来。
“福晋,您这是做什么?您快起来,妾身受不起啊!”
“紫淳你坐下,接下来我说的话请你一字一句都听好”
“福晋有何话您起来再说,这样不是折煞了妾身吗?我”紫淳见我给她下跪,急得也要向我下跪,我将她推到座位上,一字一句地对她说
“紫淳,爷出事了,被皇上关进了养蜂夹道”
“什么?爷怎么会福晋您快救救爷啊!”紫淳一听胤祥出事了,眼泪也啪啪啪的留下来,对着我跪了下来。瓜尔佳紫淳,我没有信错你,你果然是很爱胤祥的!
“紫淳,我不知道这次爷为什么会得罪了万岁爷才被关进去的,但不论他在哪里,我都要陪着他!今天找你来,就是要将府里的事全权交由你处理的!”
“福晋我”我把紫淳扶了起来,拉着她的说。
“紫淳,这个府里的女人我只相信你,也只有你才能帮我这个忙!请你答应我好吗?”
“可是嫡福晋您不在府里,妾身妾身怕是会手忙脚乱,什么都安排的不好啊”
“紫淳,在我还没嫁给咱们爷的时候你就入府主事了,我相信你也信任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保全十三阿哥府上下。你记住,我跟爷不在府里,你就是这府里最大的福晋,你的决定就是我跟爷的决定!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
“妾身妾身答应福晋便是”
“明日我会进宫求皇上,若皇上执意不肯放了爷,那我会请求皇上将我同罪而论,今后能不能回来也是未可知的,那么府里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沐阳如今大了,与你的情分也深,我相信你会帮我照顾好这个丫头的,但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是我的弘暾”提到我的暾儿,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紫淳,我的暾儿还小,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他!求你了!我会留下宁儿一同帮你照顾好孩子们,照看好府里的事的”
“福晋福晋您别丢下我!”宁儿听到我的话也哭着跪到我面前。
“宁儿!你这傻丫头,我是为你好!你还年轻,我要是把你带走这才是毁了你的前程啊!若我真回不来,那你就替我好好跟紫淳照顾好沐阳,照顾好弘暾,还有着一大家子人!若有你喜欢的人,就请紫淳替你做主嫁了吧!”
“主子,宁儿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主子您”
“傻丫头,你总是要嫁人的,你跟月秀是我的陪嫁,你更是有着与我一同长大的情分,我怎忍心将你的前程就这么毁了?若你还当我是你家主子,就听我的,否则就给我回尚书府去!”
“主子!宁儿宁儿听您的便是!宁儿一定替主子跟爷好好照顾这两位小主子!主子,您跟爷都会平安回来的”
“嗯!这才是我的好宁儿!月秀你”还未等我说完月秀就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说“在福晋进宫后月秀就发誓此生主子去哪儿月秀去哪儿,不论生死,月秀都要跟着您伺候您,月秀愿意跟随主子前往养蜂夹道!”
“月秀,你这是何苦呢?若皇上真是雷霆震怒,这一关,不知道何年才是个头儿啊”
“主子,月秀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能伺候您,若这次您不让奴才跟着,那主子就干脆赐死奴才吧,总好过呆在这府里替主子您担心来的好”
“月秀!我怎么会舍得你死呢,罢了,难为你一片忠心,你跟着一起去便是了,苦了你了月秀,谢谢你”我拉着月秀的手哭着说。
“福晋您跟爷都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紫淳,记得你答应我的!好吗?府里的银子若是不够,就派宁儿偷偷溜出府去‘祥云阁’和‘月絆楼’,那里的收入够养活着一大家子的了!紫淳,我跟爷不在的日子,就辛苦你了”我对着紫淳福了福身,紫淳也回了个礼算是应承下来了。
交代完事情后我又整理了一些东西,之后就去了沐阳的房间,沐阳正跟着宁儿在学刺绣。看着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跟胤祥的阳阳已经长这么大了,又想到明日之后可能回不来,就难掩心里的不舍。
“额娘!您怎么哭了?是不是女儿惹额娘不高兴了?”
“没有呢,阳阳最乖了,额娘怎么会生额娘的宝贝女儿的气呢?傻孩子,额娘只是被沙子迷了眼,没事的”
“额娘不哭,阳阳给额娘呼呼眼睛就没事了!”
看着我的女儿如此懂事,我是既欣慰又不舍。抱起阳阳摸着他的头说:“阳阳长大了,是额娘的乖宝贝,阳阳一定会听额娘的话对不对?”
“嗯!阳阳一定听额娘的话”
“好,额娘的宝贝女儿,你是大姐姐,以后就额娘照顾好弟弟好不好?还有,阳阳以后要跟诺雅姐姐还有弘昌哥哥好好相处,有什么事就找紫淳姨娘,姨娘可疼阳阳了,一定要听紫淳姨娘的话哦!”
“嗯!可是阳阳还有额娘呢!还有阿玛呢”
“是啊,阳阳还有阿玛,还有额娘,阳阳永远是阿妈额娘的宝贝,只是啊,阿玛跟额娘要出趟远门,要去很远的地方,过很久才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阳阳要好好听紫淳姨娘跟宁儿姑姑的话好不好?”
“嗯!额娘放心,阳阳一定乖乖听话,好好照顾弟弟!额娘放心”
“这才是额娘的乖女儿”
“可是额娘你跟阿玛老是一出去就出去很久很久,阳阳舍不得阿玛额娘”
“傻孩子,额娘也舍不得你,可是额娘也没办法啊”抱着怀里的女儿,我的心就痛,我的女儿,你身在皇家,就要学会坚强,即使阿玛额娘不在了,你也要坚强。
“好孩子,你又不是见不到额娘了,阿玛额娘去办完事儿就回来了呀,到时侯额娘就又可以陪着阳阳玩儿了”
“那额娘可不许骗阳阳哦,说话要算话哦”
“嗯!当然算话,额娘何时骗过阳阳呢?好了,那小沐阳就跟着宁儿姑姑继续学刺绣吧,额娘先走了”
“好,那阳阳恭送额娘”
我的女儿额娘对不起你!你这么懂事,长大了一定会明白额娘的苦心!对不起,孩子,为了你的阿玛,额娘只能放弃你们了!
出了沐阳的屋子我又去了暾儿的屋子,小小的暾儿还在睡觉呢。我走过去轻轻的抱起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弘暾长得像胤祥,闭着眼睛眉宇间都透露着胤祥的感觉,这样小小的他,明日之后我就有可能见不到了,有或许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暾儿,对不起,额娘不是个好额娘,我的暾儿,你还那么小,才出生几天阿玛额娘就要离你而去,可是暾儿,你的阿玛更需要额娘,额娘也不能没有你阿玛,所以暾儿,若你长大了阿玛额娘都不在你身边,请你一定要原谅额娘好不好?”
抱着暾儿在自己的怀里,心里的痛谁都无法理解,明天我就要离开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我的暾儿,他才在我身边呆了没几天爱新觉罗家就是这么残酷,很多年前,在我还是一个格格的时候,我曾经觉得爱新觉罗家是能给我温暖的,可是如今呢?
安置好两个孩子,也吩咐好府里的事后,我就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早早的上了床休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胤祥。突然想到额娘的信,于是便拿了出来,打开心额娘娟秀的字迹就出现在我面前。
“玄烨,吾今昔虽非往昔,但吾尤记当年得见圣颜,此间岁月,奴心悦感怀,今有一事相求,吾之女雪儿,汝之十三子,奴不能与所爱之人相守,生有何乐?莫让孩子重蹈覆辙,玄烨,以上之言,俱为肺腑,望汝察之,则生之幸也”额娘虽未明确地要皇上放人,但说起从前,向来是希望康熙能够念及往昔情分手下留情,是啊,额娘说得对,不能跟爱的人在一起,又哪来快乐可言呢?
胤祥你还好吗?有按时吃饭吗?有好好睡觉儿吗?就这样,一个难眠之夜终于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让月秀替我起身梳洗,简单的用了早膳后就在紫淳跟孩子们的送别下上了马车往紫禁城而去
每次到紫禁城的心情都不一样,却是一次比一次的境况要差,虽然我不知道这次胤祥究竟是怎么得罪了皇父,但我知道,不论怎么样,我都要陪着他!
“月秀,你在宫门口等我吧,若我今天不能出来或者是直接被皇上关了起来,那明儿个你就拿着这封信去找九阿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九阿哥,让九阿哥见到德妃娘娘,若能把你送进来就进,若不能就回府去”
虽然我不知道这次胤祥被关跟八阿哥他们那帮人有没有关系,可是这个节骨眼儿,我能找的人就只有九阿哥,就连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十四阿哥如今怕也是信不得了,现在的十四阿哥也是极受皇上宠爱的,难保这次的事情与他无关,所以若是直接拜托他,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德妃只有九阿哥,我相信他一定会帮我!就算他恨毒了胤祥,也会念在跟我的情分帮我找德妃的。
“主子,若是九爷不肯”
“不,不会的,他一定会答应的,月秀,若是他实在不答应,你就告诉他一句话”
“主子,什么话?”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是,月秀明白了”月秀是我的近侍,那时候放置在在汀雪轩寝宫里的古琴月秀也知道,细心如她,想必也见到过古琴上的那句诗。
“嗯那我且进去了,你自个儿小心着点”
走到养心殿,就看见那扇布满庄严的大门紧闭着,我便走向了站在门口的李德全。
“奴才给十三福晋请安”
“李公公快请起,公公,不知皇父他老人家此刻是否在养心殿里呢?”
“哟,福晋,真不巧儿,皇上这会子正跟诸位阿哥大臣们在里头议事儿呢,这奴才也不好通传呀”
“原是这样,不打紧,那我在这儿候着便是了,等到皇父得空了,就烦劳公公替我通传一声吧”
“诶,好,那就请福晋您稍后吧”
“是,有劳公公”
谁也不会想到我这一侯就侯了一整天,到了晚上那些议事儿的人都离开了康熙都没有要召见我的意思。其实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康熙不见我也实属正常,但我也不会屈服,我会等到康熙见我的那天的。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我踩着花盆底在养心殿门口后了一天一夜也始终没得到皇上的召见,第二天散朝的时候皇上回了养心殿,我还希望能见到皇上,可没想到李德全带来了皇上的回话。
“奴才给福晋请安,哟,我的好福晋啊,您怎么还候着呢”
“李公公,皇父可是愿意见我了?”
“这皇上确实不得空见福晋您那,不过奴才就是替皇上传话儿来的”
“请公公明示”
“皇上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福晋您没必要趟这趟儿浑水,让您回去吧”
“什么?皇父连见都不肯见我就让我回去?不!绝对不可能!”不管不顾李德全的阻拦,我就走到养心殿的正殿门口,提裙就跪了下去,还连磕了三个头。
“皇父,臣媳兆佳潼雪求见皇父,皇父,求您见见臣媳吧!皇父求您了”
没想到这次康熙似乎是铁了心不肯见我,就这样我又在养心殿门口跪了一天,如今是六月天,暑气儿刚好冒出来,我又是个怕热的主儿,在太阳底下跪得就快晕倒的时候,身边突然走来了几个人替我挡住了炙热的阳光。
“你打算跪到什么时候?真是疯了吗?”
“九爷,十四爷?请两位爷恕罪,潼雪不能给你们请安了”
“潼雪,十三哥的事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在这跪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你还是先回去吧”
“十四爷,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再说了,十三阿哥是潼雪的夫君,我是决不会背弃他的”现在看着十四阿哥,我实在没法跟他心平气和的讲话,我知道这次胤祥被关跟他也许也脱不了干系。
“兆佳潼雪!你是个疯子!为了老十三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九哥,别说了,她既固执你又何必多费口舌”十四阿哥的声音清清冷冷,让我听了就觉得讽刺,看来胤祥这次出事,他的确逃不了干系。
“十四爷说得是,臣妾如今是戴罪之身,十四爷还是离臣妾远些吧”
“雪儿,回去吧,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为了你自个儿的身体着想,为你的孩子想想,他们已经见不到阿玛了,你忍心让他们再见不到额娘吗?皇父是不会见你的”九阿哥略带心疼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了,但我已无心听他这些劝慰了,我既到此,就已经做好抛家的准备。
“见不到皇父我是不会回去的,九爷就不必再劝我了”
“雪儿,你这是何必呢?你是十三弟的嫡福晋,你们家的弘暾也才出世不久,你就这样离开他,真的好吗?”
的确,我知道我的沐阳,我的暾儿还在家等着我跟胤祥,我可怜的孩子,是额娘对不起你们!但你们的阿玛在这个时候更需要额娘!请不要怪额娘狠心。
“九爷,臣妾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嫡福晋,更不是一个称职的额娘,府里自有侧福晋在,她会替我照顾我的孩子的。”
“侧福晋再好,你的孩子也不是她的亲骨肉啊!若皇父一辈子不见你!你就打算在这儿跪一辈子吗?”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九爷,有舍才有得”
“算了九哥,我们走吧”十四阿哥也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就准备跟九阿哥十四阿哥走了。
“十四弟,你先走吧”
“这八哥还在等我们呢”
“哪这么多废话,我很快就来”
“那好吧,我先走了”十四阿哥淡淡的看了一眼我跟九阿哥,提步就离开了十四阿哥,还有晨曦难道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那个位子,真的值得抛下一切吗?我们多年的情分真的就不值一提吗?
“雪儿,你听话,快回去吧,我会替你想想办法见十三弟一面,好吗?”
“胤禟,月秀去找你了对不对?”
“是啊,好一句‘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雪儿,你永远知道我的软肋,可是就算我替你去找了德妃,你也未必救得了十三弟啊”
“九爷这次胤祥被关,与你们”
“与我们无关!”
“是吗?八爷一向野心大,十四爷也变得不似以前了,你也瞧见他方才对我的态度了,全然不似当年,呵呵,我还能相信谁?”
“雪儿,你还能相信我啊!”九阿哥看了看周围又低声说了句“八哥如今也不得皇父圣心,他就算想动手也没法子,但你说得对,十四弟却独受恩宠,这事儿我与八哥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九爷的意思是此事真的是跟十四爷?”
“我也不知道,八哥说得对,老十四变了,也不是善茬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去求德妃出面的,等我”
“多谢”我抬头对九爷说,九爷笑了笑就离去了。真是天公不作美,九阿哥走了不久就太阳更大了,我就一直在烈日之中跪着。
果然在晚上的时候德妃娘娘就来了,看到嘴唇干涸的我还在跪着,到底老了,生过两个孩子后身体大不如前,德妃心疼的拿手绢儿给我擦了擦汗,我想现在的我一定很狼狈,
“唉,雪儿啊,这是何必呢,老十三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本想跟皇上求情,可我毕竟是老十三的养母,有些话也不能开口,我也不能干政,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儿了?”
“雪儿给额娘请安,额娘,求您帮帮雪儿吧!雪儿不求皇父会放了十三阿哥,雪儿只求能陪伴十三阿哥左右。”
“你这孩子就是太倔犟了,你说你身子骨本就弱,还又是毒日头晒着,你刚生下你们家小弘暾也没多久,要想见老十三也得把自个儿照顾好了不是?”
“额娘,雪儿知道皇父不肯见雪儿,雪儿请额娘帮雪儿一个忙,请额娘答应”
“你说吧,能帮的额娘一定帮你”
我向德妃磕了一个头之后,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德妃。没错,这是当初额娘的亲笔书信,本打算上回救胤祥的时候用,希望这次这封书信能派上用场。
“这信是”
“皇父看了自会明白,请额娘代为转交,雪儿先谢过额娘了。”
“罢了,本宫这就进去见皇上”
“是,多谢额娘,额娘慢走”
果然,额娘对于皇上而言就是有用,许是皇上看了那封信的缘故,没过多久德妃就出来了,虽然皇上还是不打算见我但总算还是有点回应了。
“雪儿,皇上让你先同我回永和宫去,其他的晚点再说吧”
“这是,那雪儿就随额娘回永和宫等候皇父接下来的旨意吧”
许是跪的太久了,若不是德妃身边的丫环扶着,怕是站不起来的,到了永和宫就看见月秀在门口等着。
“奴才恭请德妃娘娘万福金安,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弄成这样了”月秀看到走路走快走不稳还满脸苍白的我,满脸担忧的跑过来扶我
“月秀,你们家主子跪得太久,怕是膝盖都跪伤了,且又被毒日头晒了一天,这样吧,你先带你们家主子进去换件儿干净衣裳,一会儿本宫会派人过去送些金创药的”
“是,奴才遵命,多谢德妃娘娘”
“雪儿多谢额娘”
“主子,奴才扶您进去吧”
在德妃的永和宫里换了套衣裳,膝盖也上了些药,就开始了更漫长的等待。不知道康熙如今是怎么想的,心里总是没底。
“雪儿,这都晚膳时分了,你先随额娘用些晚膳吧,要等皇上的旨意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等啊”
“额娘,雪儿不饿,额娘请先用膳吧”
“唉,你这孩子啊,真着了魔儿似的。那一会儿要是饿了就让奴才们给你弄些吃的,听见没?”
“是,额娘,雪儿知道了”
到了晚上康熙还没有旨意下来,我的心更加不安,到了德妃都要安寝的时分,李德全还没出现,我这心里就没底了。
“雪儿,都这么晚了,你还不赶紧去休息休息”
“额娘,今日是雪儿叨扰了,额娘您先安置吧,我还不困呢”
“唉,你啊,脾气就是倔,罢了,本宫就在内堂歇会儿,有事你就派人来喊本宫”
“是,恭送额娘”送走了德妃,我就一直在永和宫的庭院里坐着,我在等,等李德全来宣布康熙的圣旨。这次额娘的信都呈了上去,想来康熙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雪儿”就在我一个人傻等着的时候,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胤禟?你在哪儿?”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胤禟的影子,下一秒就看见胤禟从屋顶飞了下来。
“呀,你怎么跑屋顶去了?这深更半夜的跑来永和宫,也不怕被人瞧见?”
“我就知道你这会子还没休息,就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点膏药擦你膝盖”
“我没事儿,方才德妃额娘已经让人给我擦了点药了”
“还说没事?都跪了这么一天能没事?别死鸭子嘴硬了,拿着”
“谢谢你,胤禟”结果胤禟扔给我的药,我对着眼前的九阿哥笑了笑,但对方却显得有些不自在,大概是因为我们很久没这么平静的说过话了。
“有什么好谢的,这都是我自愿为你做的”
“唉,每次我有难,除了胤祥,能找的人就只有你了,原来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还是学不会算计人心,胤禟,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这便是你的优点,算计来算计去多累”
“那为什么你还要跟着八阿哥?”
“我不一样,左右都是不受宠的皇子,即使我额娘受宠,我这儿子自个儿不争气也没办法,但八哥不一样,从小他就努力,所以我才敬佩他,有自个儿的目标才活得这么努力”
“但他也活得很累不是吗?他算计了大半辈子,可还是输了”
“不到最后还不能说八哥输了,雪儿,八哥很努力,付出了很多,牺牲了很多,但是八哥没想过算计你,更不会害你”
“你是在告诉我,我之前被绑走,被冤枉到如今胤祥被关都跟八阿哥没关系是吗?”
“雪儿,你信我吗?”
“嗯,我信,我知道就算你会害别人,但决不会害我”
“雪儿,我真的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那你能告诉我,当初我跟婉儿在塞外被绑是谁要害我们?”
“这真正的主谋我是的确不知道,但我只知道,那幕后黑手借了老四庶福晋钮祜禄氏的手害的你们”
“钮祜禄云熹?真是她?这个死女人!”
“她的确是看到你们被人带走,但当时为何不立刻告诉老四跟老十三我就不得而知了,总之那幕后黑手似乎也是故意让她瞧见的”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让钮祜禄氏看见我跟婉儿被带走,也知道我得罪过钮祜禄氏,更知道这个女人记仇不会立刻让人来救我们”
“正是这样的,我曾经派人暗中查过,但这背后之人做事十分干脆,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人家铁了心要害我们,有怎么会那么轻易让你们找到证据呢,唉,只怕下毒害死婉儿的凶手跟绑走我们的是同一个吧”
“嗯,似乎是,可怜雨婉年纪轻轻的就”
“是啊,婉儿走的冤枉,有生之年我若抓到那背后的歹毒之人,定要让她不得好死!”虽然我知道雨婉并没有死,但提到下毒事件还是很气愤!背后之人居然如此歹毒!想借力打力,又要我死又要害胤祥,还害得婉儿夫妇分居两地!居心之毒不得不令人咋舌!
“虽然我跟雨婉感情不深,但左右也是兄妹,她不仅是老十三的亲妹妹,更是我的妹妹,若我能查到幕手黑手,定会将他五马分尸”
“恶人自有天来收,我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胤禟,我替婉儿,谢谢你”
“我也是为大清除害,何谈谢?雪儿,如果十三弟一辈子出不了那个地方,你又当如何?”
“胤禟,我相信你明白的”
“我明白,可就是不死心,想听你亲口说,我真的不愿你受这般苦楚”
“胤禟,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我们现在还能安安静静的在这儿聊天一样,都是老天的安排,可能它知道我们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所以给了今晚的机会要我谢谢你”
“雪儿”胤禟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不远处月秀叫我的声音已经传来,于是我上前拥抱了一下胤禟。
“胤禟,若还能相见,我必定偿还这个恩情”说完胤禟看了我一眼,说了句“雪儿,珍重”便无奈的飞上屋顶离开了
“主子,您在哪儿呢?”
“月秀,我在这儿”我向月秀招了招手,月秀才看到我,向我跑来。
“主子,李李公公来了,德妃娘娘让月秀来找您呢”
“真的?李公公来了吗?快,月秀,扶我去前厅!”跟月秀匆忙到前厅,发现李德全跟德妃已经在了。
“奴才李德全给十三福晋请安”
“李公公,您来了,可是皇父有旨意了?”看见李德全我心里的那点希望似乎又燃起了,抓着李德全就开始询问。
“雪儿你先别急,让李公公把话儿说完”
“是呀,福晋,您先别着急,这会子奴才的这消息对您而言不知是好还是坏呢”
“公公何出此言?莫不是得,公公您但说无妨”
“奴才奉皇上口谕,请十三福晋随奴才去个地方儿”
“李公公,皇上让你这是带雪儿去哪儿呢?”
“娘娘您也别急,皇上还说了,请娘娘为福晋准备着些东西,将来用得着的。”
“本宫明白,那公公稍候,本宫差人为十三福晋备妥一切后你再带十三福晋走”
“诶,好,娘娘你且快着些,皇上说了,这个时辰人少出去也方便”
“是,本宫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德妃就为我准备了好些东西,李德全看过后就带着我跟月秀离开了永和宫。
“额娘,这次多谢额娘帮忙,若有机会雪儿定当报答”
“傻孩子,你跟老十三都是我的孩子,老十三虽非我所出,但敏妃与我情同姐妹,这都是我该做的,快起来跟李公公走吧,今后就靠你跟老十三自个儿了”
“是,雪儿谨记额娘教诲,额娘多保重”
“去吧孩子,照顾好自个儿,也照顾好老十三”
李德全带着我跟月秀从侧门出了宫,我想皇上一定是要送我去养蜂夹道了吧,因着是在马车上,天又黑,所以我也看不清去养蜂夹道的路,一路颠颠簸簸的,膝盖上的伤口也是火辣辣的疼。约莫着走了近一个个时辰,马车才停下来了。
“福晋,咱们到了,请福晋下马车吧”
“有劳公公了”
“福晋,您的东西奴才会差人给您送进去的,一会儿常太医也会来给福晋您瞧伤口儿的,今后您跟十三爷的身体就由常太医照料着。时辰不早了,奴才也不便进去,就送您到这儿了,您跟十三爷保重啊”
“多谢公公,公公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我对着李德全福身行了个礼以示感激。
“福晋,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这都是奴才该做的,皇上说了,一切自有老天在,只希望十三爷跟福晋能想的开”
“多谢公公提点,也请公公替我多谢皇父圣恩”
“那您进去吧,奴才就先告辞了”
“是,公公慢走”
李德全走后,剩下的人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后也就走了,原来这就是养蜂夹道,一座偏远的宫殿,看起来不似宫内的宫殿,相较下更破旧点,我还以为会是跟山里的屋子似的。
“月秀,扶我进去吧”
由于膝盖上的伤处还未好全,只能让月秀扶着我走路。进去之后就看见东厢的一间屋子里灯还亮着。胤祥啊,是你吗?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夹道千行苑柳斜,青青芳草衬晴沙。春风十里西郊路,开遍墙头处处花。”胤祥的声音突然传来,胤祥这就是你的心思吗?你一心向往安乐生活,你的身份却让你始终无法如愿,胤祥,你一定很难受吧?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月秀扶着我轻轻推门而入,看到那个我ì思夜想的身影,眼睛瞬间就红了。
“臣妾兆佳氏给十三爷请安”
“雪儿?雪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胤祥看到我眼里满是惊喜与诧异,他飞快的跑到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但很快又放下了,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沐阳跟弘暾需要你这个额娘,十三阿哥府需要你这个嫡福晋,你这是何苦呢,回去吧”听到胤祥这么说我的心里更难受。这个笨蛋,明明就是不希望拖累我,还故意这么说。
“怎么,堂堂大清的十三皇子,从小养尊处优的十三阿哥都在这里待得,怎么我一个区区尚书大人家的格格就待不得了呢?”
“我我是男人,你身子弱,还是回去吧”
“十三爷多虑了,臣妾是因为触怒了皇上,皇上才把臣妾贬至此闭门思过的”
“什么?你得罪了皇父?怎么会?”胤祥听到我说得罪了皇父才被关进这儿焦急的回过身来:“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得罪皇父的?雪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劳烦十三爷担心了,臣妾安也请了,时候不早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臭胤祥,叫你装清高那么冷淡的对我,那我也就客客气气的对你!说完话我就转身准备出去,月秀替我开了门准备扶我出去,没想到胤祥一把拉住了我,由于膝盖上的伤,月秀又没扶着,一时站不稳就跌到了胤祥身上。
“雪儿你你的腿怎么了?”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会这样吗!你还要赶我走!臭胤祥我讨厌死你了!”胤祥伸手抱着我任由我怎么打他都不还手,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为了你这个混蛋我连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都抛下了,你倒还嫌弃我碍事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早知道就不该来这儿!让你一个人在这熬着算了!偏偏心软什么”
“雪儿,是我不好!我只是不忍心你跟着我受罪!雪儿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我们的沐阳弘暾吗?”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这个大混蛋”胤祥紧紧的抱着我,从冷战开始到今天的思念全都融化在一个轻吻中。良久,胤祥松开了我,我就这样静静的靠在胤祥的怀里。
“雪儿,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当然不是,我也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你了,胤祥,以后再也不许丢下我了!”
“不丢了,不丢了,只是雪儿,你的腿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腿没事,是膝盖受了点小伤罢了,无大碍的”
“好端端的膝盖怎么会受伤的?”就在胤祥“盘问”我的时候,月秀带着常太医来了。
“启禀爷,福晋,常太医到了”
“进来吧”
“微臣给十三阿哥请安,给十三福晋请安”
“常太医免礼吧,快来看看福晋的伤,好好的膝盖怎会受伤,月秀,你是怎么伺候你们家主子的?”
“回十三爷的话,我们主子这伤是这是跪出来的”
“什么?跪出来的?雪儿,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你先别急嘛,让太医看完我再告诉你啦”
“那好吧,常太医,福晋的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回十三爷的话,福晋的膝盖跪得有些红肿,微臣稍候取点祛瘀消肿的药,福晋一日擦三次,再煎点药喝,不日便能痊愈”
“如此便有劳常太医了,那月秀你随太医去取药吧”
“是,微臣奴才告退”
“好了,这下你能告诉我了吧?”架不住胤祥步步紧问,我只能告诉他膝盖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说完后胤祥什么话也没说就把我抱紧了怀里,好久之后才开口。
“对不起雪儿,都是我的错,害你吃这么多的苦,又是毒日头晒着又是长跪的,还害得沐阳哥暾儿没有额娘在身边,我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阿玛”
“胤祥,说什么呢?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你是我的丈夫,我定会生死相随,若没有你在身边,我恐怕也活不下去”
“雪儿,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能做额娘的儿子,还有就是娶了你!你放心,我爱新觉罗胤祥绝不会让你白受这些苦,总有一天我回要那些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的!我已经什么都不争了,他们还是步步紧逼!看来我也真是没必要再客气了”
“胤祥,充满仇恨你就不会快乐,我们应该谢谢他们,要不是他们,我们又怎么能似神仙眷侣般在这个地方彼此相守呢?”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雪儿,你真是我最大的宝,之前对你说的话是我混账了,雪儿你不要生气”
胤祥说着抱着我的手更紧了些,我回抱他的手也紧了些,我想此刻就是最大的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什么皇权,什么富贵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生分吗?胤祥你知道吗?最亲近的人之间是不需要说谢谢跟对不起的,以后可不许再说了!不然我可得真生气了!”
“好,我的雪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照做便是”
“那日你说的事我还是欠你一个解释”
“不,雪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所以这一切我都不在乎,都不重要了”
“不,胤祥,你听我说。当年太子跟郑贵人偷情被我撞见,但同时还有一个人也看见了”
“是九哥?”
“嗯,我差点被太子他们发现,当时还是九阿哥救的我,倘若没有九爷,只怕当时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我自个儿的命都会保不住。之后九阿哥说要借此打压太子,可我知道当时你跟四哥效忠的是太子,所以我我就跟他争执起来了,当时他说,若我不想法借此打击一下太子,就有办法让郑贵人承认那晚跟她偷欢的男子是是”
“是我?所以才会有之后的事?”
“差不多,之后我们不是有沐阳了吗?所以九阿哥想放过我了,但那日进宫我无意间直接襄嫔也想除了郑贵人,所以我只是想还他一个恩情,所以就提了一句襄嫔也不太喜欢郑贵人,之后之后不知道九阿哥用的什么方法,就发生了那些事”我说完之后,胤祥一直没开口,我心里有些虚,难道他还是生气吗?
“胤祥,我真的没想骗你,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我钻出胤祥的怀抱,愣愣的盯着他,没想到胤祥给了我个安心的笑容,将我重新带回他的怀抱。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又有何立场怪你?更何况我从未怪过你,当日冲你说话重了些,只是因为我怕你会因此受到什么伤害,雪儿,我一直觉得忍让或许能好一点,但到今日我才发现,我错了,四哥说的对,有些事注定了,该动手的时候还是不能手软”
“唉,胤祥,你是男人有你的抱负,我只是个小女子,只希望你平安便好。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何你会被皇父关进这里了吧?还有皇父为何在你跟三爷,十四爷的请安折子上痛批那些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说实话雪儿,我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皇父真的动怒了将我关进了这养蜂夹道。”
“什么?你自己也不知道?那不就奇了怪了?皇父究竟是怎么想的?”
“许是因为我弹劾了太子品行不正,不适宜国本之立才所以触怒了皇父吧”
“什么?你弹劾了太子?可这也说不通,即便如此皇父也不至于盛怒并且把你关进这里吧?而且也不会气到连我也不肯见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使这不是皇父本意,怕也难逃小人之计,婉儿当年中毒案也未破,只怕二者有联系,再说了,皇父一直疼爱太子,对太子更是寄予厚望,太子一次次失望已经够让皇父伤心的了,我一弹劾太子更是戳了皇父心窝子,他老人家盛怒之下做出此举也不奇怪”
“同样都是儿子,皇父的心真的就这么狠吗?十三郎,紫禁城的水太深,我们趟不得也不想趟,却总有人不肯放过我们?究竟是谁这么狠毒!我真想问一句,为何一定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会是十四阿哥吗?还是
“在我被皇父关进来之前我召见过慕容楚扬”
“会不会是他跟八爷他们里应外合?”
“他没这胆子,只要富察兰轩一天是我十三阿哥的侧福晋,他慕容楚扬就会效忠我十三阿哥一生”
“可是这次真的太奇怪了不是吗?之前发生的事皇父都会事后告诉我们真相,可是这次皇父不仅突然关了你,还对我避而不见”
“雪儿,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我十三阿哥胤祥可不是什么懦夫,虽然人被关着可我的手底下的人跟我的旧部也是不可小觑的!这次我让慕容楚扬听四哥的安排,只要有机会,这区区养蜂夹道也是关不住我”
“唉,胤祥,我没你那么大的志气,我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
“雪儿,我会保我们一家平安的!谁也不能伤害你们”
看着眼前忿忿不平的胤祥,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希望能做那个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我的胤祥,我的拼命十三郎,注定这一生是不平凡的!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有所行动了
“胤祥你还生气吗?”
“呵呵,傻夫人啊,为夫岂会真的生气?其实我从来没怀疑过雪儿你,我也并非这么多年真的在介意你跟九哥”
“胤祥,我跟九阿哥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更不可能,九阿哥对我心只有一颗,给了爱新觉罗胤祥就给不了爱新觉罗胤禟”
“雪儿,对不起”
“胤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其实这次我还是找了九阿哥帮忙?”
“找九哥帮忙?”
“你先别急,听我说”之后我就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九阿哥对我说的话。
“雪儿,我也不相信九哥会对你说假话,若真是这样,那十四弟真是很可疑他如今备受皇父宠爱,若想铲除所有妨碍到他的人也不无道理但也有可能是八哥借刀杀人”胤祥看了看我又继续说“八哥虽然不得皇父宠了,可他旧部党员以及他在朝中的势力还是很大,若他借十四弟的手斩草除根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不明白,八阿哥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现在你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做?”
“他的目的并非我,而是四哥。”
“四哥?难道他是想除了你,让四哥?”
“只有我死了,四哥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八哥十四弟一向狼狈为奸,他们俩勾结也不无可能,唉,我现在很担心四哥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静静的靠在胤祥怀里,心里满是感概。
“太子再次被废怕是早晚的事了,只是皇父一句话的事情,更是一点点时间的问题”
“也许这次皇父对太子是真的失望透顶了,只怕到时候又是朝廷动荡了,有些人又要蠢蠢欲动了”
“是啊,所以八哥,十四弟,个个都可疑,八哥一直盯在这个位置上,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也是为了这个位置。而十四弟开始或许只是为了支持八哥,可时间久了,时局也看在了眼里,太子失势,八哥也不那么强了,那么他是剩下阿哥中最有希望成为太子的,自然心思也就开始了”
“的确,我求见皇父之时,九阿哥跟十四阿哥一起来的,可十四阿哥对我算不上冷嘲热讽,但总是淡淡的,怎么看都跟多年的情分沾不上边,连带着晨曦都跟我不亲近了,人心凉薄,竟可至此”
“雪儿,人都是会变的,我们也会变不是吗?人各有志,这都是各自的选择”
“胤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十三郎”
“放心雪儿,就算我变了,对你我也永远不变”
“有你真好,胤祥”
题外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什么生死,鬼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